第42章
一直抱到了椅子上，他才把她放下來：“好，我看看你做的早餐。顏色不錯，我再嘗嘗味道，一般，還能吃。”
她裝着生氣的樣就去奪沈皓宸手裏的三明治：“怎麽叫還能吃，根本是很好吃。”
沈皓宸把手擡高，不給蘇芯搶到，眼睛瞥了眼三明治，咧了咧嘴：“雞蛋……煎焦了。火腿切得太厚了，還有生菜……”
蘇芯站了起來，要跳着去搶。胳膊一擡，腳一跳，就覺得襯衫的下擺要飄起來，忙用手按住，嘴嘟得老高：“你說得這麽好，就別吃。不知道雞蛋太嫩會有細菌，火腿切得太薄會吃不飽，至于生菜，那是我洗得幹幹淨淨的。”
沈皓宸桃花眼笑成了月牙型：“三明治做成這樣，你還挺有道理。”
“那你別吃。”
沈皓宸知道蘇芯不敢跳起來搶，卻裝着她會搶的樣子，狠狠咬了一口，腮幫子給撐得鼓鼓的，一動一動咀嚼着。
等咀嚼的差不多了，才說：“沒辦法，你做得這樣差，我也只能吃了。誰讓昨晚運動得太厲害，現在肚子餓死了。”
想到昨晚一次又一次的相互索求，她的臉火燒火燒的，瞪了眼沈皓宸，轉過身坐了下來，拿起自己的三明治小口吃：“我吃好了，要去劇組了。”
“嗯，要我送你去嗎？”沈皓宸喝了口牛奶，剛才演得太逼真，他差點給噎到。
蘇芯也喝了口牛奶：“不用。你去不好，劇組是事非地，八卦緋聞最多了。沒有還有要造呢。”
沈皓宸笑了下，把三明治吃掉，拍了拍手：“我倒不怕，八卦這種東西有時也并無害，還挺好的。”
她卻突然想到了上回傳沈皓宸有女朋友，結果賺了三十幾億美金的事，心裏不舒服起來。她不想再給沈皓宸這樣的利用。
匆匆吃好了早餐，對沈皓宸笑了笑：“我換了衣服，就走。”
沈皓宸點了點頭：“樓上的浴室你用下，可以洗完澡再走。”
“不了，我回去洗好了。”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不想接受這個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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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芯上樓穿回了自己的衣服，下樓時看到沈皓宸還坐在餐桌前，只是點了下頭，微微笑了下，多少帶着些客套就走了。
沈皓宸的眉頭皺了皺，沒有想明白哪句話讓蘇芯不高興。再想想，昨晚蘇芯的熱情也不會是沒理由的，但是這一晚上包括早晨卻都沒有說。
這點真讓他不明白，特意走出船屋，去看蘇芯走路的背影，直到看不見，還是不明白。發了條短信給蘇芯：“今晚來吃魚吧。”
蘇芯看到這條短信，想了想，回了條：“不了，今晚有事。”
希望沈皓宸的自尊不會受傷，他也可以給他的國外女朋友打個電話之類。蘇芯這麽安慰着自己，也順帶着在想像中安慰了沈皓宸。
回到房間，羅倩倩不在，這讓蘇芯覺得方便多了，洗澡時，借着沖刷身體的水，也讓困擾的思緒給沖刷順了。
确切說從昨晚跟沈皓宸滾床單後就已經滾順了許多，正因為那樣，她現在才能正常地思維。
她不知道王森出于什麽目的，但顯然不會是看上去最像的那個理由。
思路一順了，人也輕松起來。
沒有急着去見王森，昨晚太累，她先睡了一覺。等睡醒了，才換了衣服，去見王森。
“王導。”蘇芯坐在了王森面前。
王森看着蘇芯，就像導演看着演員那樣，很自然：“怎麽樣，想好了？”
“嗯，想好了。”蘇芯露齒一笑，也很自然。
“那怎麽說？”
蘇芯挑了下眉，視線垂了下來：“那個，我想了一晚上，也想了大半天，王導這樣子做全是為我好。”
王森的嘴張了下，卻沒有說話。
“王導看我是新人，如果不這樣，一定不可能服衆。還有，有可能會影響電影的宣傳，既而影響票房。現在這樣，一切全沒了問題。”
王森的表情帶着些驚愕，繼而笑了：“蘇芯呀，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王導，我是新人，要學的地方多着呢。”
這話可不光指演戲了，更多指的是社會經驗了。
王森搖了搖頭：“不了，你剛才那番話，我相信就是思蓉也未必能想得到。但是，你卻讓我啞口無言。”
“怎麽會呢？”蘇芯裝傻。
她知道王森指的是潛規則，這番話卻封住了潛規則的路。既然是宣傳，那就是假的，何必再來真的呢。
“會呀，會呀。可是蘇芯，這樣我心裏很不舒服。”王森的臉湊了過來，好像真的要蘇芯多表示些才行了。
她平靜地看着王森：“王導，我們總要慢慢了解，對吧？”
“對，對，你這樣提醒了我，借着這個宣傳，我們慢慢了解。等電影拍完了，說不定真就成一對了。”
王森的身體向後靠了，好像對這個想法很滿意。
她卻想到昨天王森說的話“現代社會談戀愛，不用那麽緊張的”，真的都不用緊張，何況假的：“好呀，王導。”
“不錯，蘇芯就是聰明，我沒有看錯。”王森對她伸出了手。
這算是成交吧？
蘇芯不敢表現出遲疑，立刻伸出了小手去握王森的手。
握着蘇芯的手，王森卻補充了句：“蘇芯，你沒男朋友吧？”
她遲疑着，沈皓宸算她男朋友嗎？
“沒有就好，既然我們要了解，還要宣傳，如果讓人看到你跟男朋友在一起，那對電影可不好。”
她的心跳了下，不知道沈皓宸會怎麽想了。
“好，就這樣定了。”王森晃了晃她的手，狠狠握了下，這事就鐵板釘釘了。
蘇芯笑笑，就告辭出來了。
不知道的人，看到倆人的如此友好卻又淡泊地分手，一定以為他們在說最平常的事，可能是角色，也可能是劇情，哪能想到談的卻是男女□□。
還沒有到第二天，王森選用新人當電影女主的消息就發了出去，沖上了頭條。
而到了第二天，又有知情人爆料說新人是王森女友，再次沖上了頭條。
蘇芯不到二十四小時上了兩回頭條，已經可以深切感覺到劇組人對她的側目冷笑。
趙東明直接敲着手裏的劇本：“蘇芯，厲害，先有沈總，再有王導，下面會是誰？”
邊上的人聽了這番話，全是大快人心的表情。
嫉妒她可以理解，惡言她能忍受，愚蠢她只能無視。
她雲淡風輕，只當誇獎般地笑了。這樣的無力卻自以為高明的話，傷害不了她，何必認真。
唯一對她正常相看的，倒是跟她争角色的楊思蓉，沒冷嘲也沒有誇獎，看到她平平地移過了目光。
相比之下，溫光遠就差了，找了個沒人的機會，湊了過來，嘿嘿笑着：“蘇芯，那個，你不會跟王導是來真的吧？”
“這個，你問王導比較合适了。”蘇芯推脫着，心裏卻在想沈皓宸應該看到消息了吧，會是什麽感覺呢？
居然沒有來找她，也沒有發消息。
不知道沈皓宸是怎麽樣？難道真的是把她當床伴。如果那樣，她現在對沈皓宸不會有半點內疚了。
溫光遠瞅了瞅左右沒人，聲音壓低，一副說絕對機密的樣子：“你跟沈總分手了？”
“溫光遠，你真彎了？”蘇芯一副吃驚的樣叫了出來，“天哪，你真彎了。人家告訴我，我還不相信，原來你真彎了。”
溫光遠還想說，看到遠處的人全往這看，尤其是好像要把楊思蓉引來，只能低吼聲：“蘇芯，你別胡說。”匆匆走了。
蘇芯才抿住笑了下，轉過身來，臉上的笑漸漸沒了。
沈皓宸站在街對面，一只手插在褲子口袋裏，一只手垂在腿邊，沒有一絲笑容，目光深邃而森冷。
這是她從沒有見過的樣子，她有些怕，要躲開，快速地轉身就走。
她不敢回頭去看，卻可以感覺到沈皓宸就在後面跟着。
步子越走越快，最後就成了跑了。連她都不明白，她為什麽要這樣。她幹嘛要跑，可她就是在跑。
胳膊突然給沈皓宸抓住了，差點要摔倒。如果不是沈皓宸給她穩住，她就跌在地上了。
她側過臉，不敢看沈皓宸。
“看着我。”沈皓宸命令着，從沒有過的嚴厲語氣。
蘇芯猶豫着。
“聽到沒有，看着我。”他的聲音不高，卻透着不耐煩，把空氣都要撕裂。
蘇芯不敢不擡起臉，目光才一接觸到沈皓宸的視線，就要逃開。
沈皓宸呼吸粗重，像火山要爆發前的岩漿翻滾，突然擡腿就走，拖着她往前。
她的重心一下向前栽了過去，撲到了沈皓宸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