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沈皓宸終于紮好了絲巾，還端詳了會兒：“這樣可以嗎？”
蘇芯低着頭也只能瞅個大概，看不到紮的怎麽樣，卻還是說了：“挺好的。”沈皓宸的信心，她覺得應該鼓勵，而不應該打擊。
沈皓宸拉着蘇芯出了咖啡館，上了車。等一坐好，就把盒飯打了開來，一手捧着一手拿雙筷子遞給蘇芯：“快吃吧，它家的套餐還行。”
“謝謝。”蘇芯接了過來。
沈皓宸自己也打開了份。
看到沈皓宸吃了一口，她才吃了一口，慢慢咽下。
狹小的車廂裏，想到那次的情景，湧動出氤氲的氛圍，蘇芯低低說了句：“顧茵茵很可愛，也很漂亮。”
“哦，是嗎？我覺得你更漂亮。”沈皓宸拿筷子撥拉了下飯。
看沈皓宸坦然的樣，蘇芯笑了：“估計就你一人這麽認為。”
“那就很好呀，又不要他們認為。”沈皓宸說得更坦然了，手機鈴聲響了，他掏出看了眼，掐掉了，幹脆設成了飛行狀态。
“這鈴聲很好聽。”柳媚說過這是他女友選的鈴聲。
“‘Cry On My Shoulder’ 想哭就靠我肩膀上，這是茵茵替我選的，她說我以前選的不僅不好聽，還特老土。”沈皓宸笑了，又吃了飯，“你快吃，別冷了。”
蘇芯看了眼飯，再想到顧茵茵的身材，羨慕的一口也不想吃了。
沈皓宸盯着蘇芯的飯盒：“你不吃嗎？那我要喂了。”伸過手來，拿起蘇芯的盒飯，拿起了塑料勺子，舀了一匙的飯和菜遞到了嘴邊。
她卻躲了：“我已經飽了，不想吃了。”
“你別跟茵茵學，她那是為了跳舞才弄成那麽瘦的，要什麽都沒有，一點也不看。女人，一定要有些肉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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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猶豫了下，慢慢張開嘴讓沈皓宸喂進了嘴裏。
“這才對，乖。”沈皓宸又舀了一匙，等着她咽下嘴裏的飯。
她想說話，不能吃這麽多，偏偏嘴裏的飯菜一時不能吃下去，等嚼下去了，又一匙等在了嘴裏。
“那個我吃不下了。”
“你看看這一飯盒的才吃了多點？乖，不會讓你胖的。我就喜歡胖胖的你，抱着才舒服。”
蘇芯的臉紅了，這麽暧昧的話也虧沈皓宸能說出來。張開嘴，又吃了下去。
沈皓宸又喂了幾匙，看看也吃掉了一半，這才不喂，就拿着勺子把剩餘的飯菜吃了起來。
“這個我吃過了，你那份沒吃完呢。”蘇芯叫了起來。
沈皓宸眨眼笑了：“這算什麽，你，我都吃過。你吃過的，我才更喜歡吃呢。”
蘇芯羞的跺起了腳，卻又笑了，埋下了頭。
沈皓宸把臉湊了過來：“等你拍完，我來接你，去我那，好不好？”
這麽明顯的意圖，她當然知道，輕輕低了下頭，算是同意了，卻又推開了沈皓宸的頭：“你嘴上全是油。”
沈皓宸去找面巾紙擦嘴。
蘇芯卻發現了他口袋裏露出點角的手帕，抽了出來：“你喜歡用手帕？”展開來一看，卻看到了她的簽名，捂住了嘴。
沈皓宸拿面巾紙擦了下嘴：“對呀，你簽名的手帕，我買了，花了一千元呢。真是坑人。”
她拿着手帕低頭笑：“那你傻呀，再找我簽就好了，為什麽要買呢。”
沈皓宸嘆了口氣，又搖頭笑了笑：“遇到你，智商容易耗盡。“
“切，應該說遇到我，智商提升快。”
沈皓宸把吃的飯盒裝到了垃圾袋裏，往車外看了看：“到你拍攝地了。”
蘇芯往外一看，還真是。她到的不算晚，大部隊的車也剛到。她是新人，一向不敢遲到，就怕人說她人沒紅，譜先擺了起來。
她要推車下門，司機卻過來打開了。她鑽了出去，想跟沈皓宸不用下來了，沈皓宸卻已經腿伸了出來。
蘇芯就看到劇組人的驚詫，好奇要看是誰送她來的。
別人她都不在乎，只想知道王森會怎麽想。去看王森，王森卻背對着這裏，正在跟人說戲。
沈皓宸下了車，站到了她邊上，對那些的目光一點也不在乎，湊到了她耳邊，低低說了句：“回頭拍完了，給我消息，我來接你。”在她臉上親了下。
她清楚地看到了劇組人的嘴張開，又飛快地閉上。
沈皓宸鑽進汽車走了。
她若無其事上了化妝車上去化妝。
羅倩倩跟了上來，站在了她邊上，又往邊上走了幾步，又走了回來。楊思蓉和潘冰蕾上來了。
潘冰蕾坐到了她邊上：“不錯呀，蘇芯，這是還跟着王導，就勾搭上沈總了，厲害呀。”
蘇芯咬了下牙：“冰蕾姐，‘勾搭上沈總’是什麽意思？”
“‘勾搭上沈總’……哈哈，這個要問你呀。”潘冰蕾昂了下頭，“你看她們全知道。”
“所以我奇怪，為什麽我不知道呢？”蘇芯冷眼看着潘冰蕾。
潘冰蕾冷笑了聲：“那……我怎麽知道，反正王導這回帽子上冒光了，哈哈，什麽光自己想吧……”
蘇芯胸那有氣在上升，兩只手緊緊攥着，對自己說跟這種人生氣沒意思。
李志學在下面喊了：“蘇芯，妝化好了嗎？要是好了，換衣服，可以拍了。王導在催了。”
化妝師看了眼蘇芯，沖着下面喊：“好了，好了。”
蘇芯對着化妝師點了點頭，看看鏡子，已經沒有心情去認真看了。去了後面簾子拉起來的地方，換了衣服就下了車。
王森面無表情瞥了眼蘇芯：“開始吧。”
她點了點頭，走到該站的位置上。這一晚上，就是各種的不過，各種的NG，各種的重來。
到了快天亮，她揉着頭，不能說王森在整她。但是什麽都不對勁。
最後，王森看了看天：“算了，今晚就這樣吧。蘇芯，你回去把劇本好好看看，明晚再拍。”
她抱歉地低下了頭，卸了妝，換了衣服，上了劇組的大巴車，疲憊地把身體摔在了座位裏，要給沈皓宸發個短信。
“冰蕾，你來拍下剛才那場戲。”王森的聲音傳了上來。
蘇芯的精神一下給提了起來，挪到了窗口，看到潘冰蕾正在拍她剛才拍的那場戲。
拍完了，李志學拍着手：“冰蕾姐，不錯呀。”
潘冰蕾得意地笑：“那當然了，我可不像有些人，吃着鍋裏看着碗裏，天天就在外面勾搭男人，還裝着清純學生樣。簡直就是個綠茶婊。”
她瞪着窗外，是沖下去吵？那等于坐實人家是在罵她，不下去吵又實在太憋氣。
王森看了看車窗：“冰蕾，你這場戲并不好，自己去看監視器。”
潘冰蕾得意笑着的臉一下僵住了，偷偷瞪了眼王森去看監視器。
“你自己仔細看蘇芯和你的區別。她這場拍得不好，可不代表你拍得就好。”
她突然覺得對不起王森，也許應該說明下，她跟王森只不過是宣傳，不是真的。她跟沈皓宸才是真的。
手機突然響了，她看了眼，居然是霞姐，這麽早居然來找她：“霞姐，什麽事？”
“什麽事？我不是讓你不要去柏林嗎？”霞姐在電話那頭吼着。
蘇芯有點懵，她去柏林沒跟霞姐說，哪有霞姐不同意一說。
霞姐沒等她說話，又吼了過來：“蘇芯，你知道你這是違反了合同嗎？”
“什麽合同？”
“你跟燦輝簽得合同，那上面寫着如果你私自接片未經我們燦輝同意，你是要賠我們錢的。目前算了下，你給我們造成的損失大概五千萬，你趕緊想辦法減少下燦輝的損失，我再跟高層商量下，讓你賠的錢少點吧。”
五千萬，蘇芯手腳冰涼，不知道怎麽從大巴車滾了下來，往沈皓宸的船屋奔去。
怎麽可能要她賠這麽多，她拿到的片酬不過一百萬，她當時還要給燦輝三十萬。是霞姐說沒有合同，等有了合同才好入賬的。
她才拍了幾部戲，眼下的這部片酬更是沒影呢。不要說五千萬，就是讓她賠五百萬，刀子架她脖子上也拿不出來呀。
蘇芯要哭了，一路跑到了沈皓宸家，跌跌撞撞沖了進去：“皓宸，皓宸，皓宸……”
沈皓宸沖了出來：“怎麽了？”
他的身後響起了柳媚的聲音：“蘇小姐，怎麽了？大清早這麽早跑了過來？”閃了出來，溫婉端淑地站在那裏，看着她笑。
蘇芯立刻感覺到了她的狼狽樣，吃驚地問柳媚：“柳總，你怎麽在這裏？”
“我昨晚就在這裏了，你不知道？”柳媚挑了下畫出來的彎眉。
沈皓宸走過來扶住了蘇芯：“柳姐，關于那件事，我們以後再談。”
柳媚的臉上飛快地閃出了一絲不快，但又迅速地掩蓋了下去，溫柔一笑：“好，那我先走了。皓宸，你回頭給我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