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三院的幼兒園28 (1)
秦嶺的下盤很穩, 他悶哼了一聲，把沖過來的一串崽崽們全都接住了。
“媽媽！我們快跑！”
薇薇被秦嶺抱着，她的雙腳一落地就連忙拉着媽媽的衣服下擺, 神情很是焦急。
其他的崽崽們也是各個皺着小眉頭, 恨不得現在就帶着媽媽立馬消失在這兒，讓後面的玩家找不到他們。
“都來了？”
他們越不想發生什麽, 就會越發生什麽。
就這麽一點停頓的功夫, 醫生玩家已經追了上來。
他的手裏頭還拿着薇薇的洋娃娃。
洋娃娃已經沒有反抗的力氣了, 它的眼珠子從圓溜溜的“OO”變成了“XX”型。
已經被幾個伥鬼圍攻給幹掉了。
男玩家把斷了腦袋的洋娃娃扔到一邊。
他被洋娃娃踢斷的手腕還是很不自然地朝後彎曲着, 一看就十分疼痛。
可他硬是熬了下來。
他盯着突然出現在這兒的秦嶺, 眼神很是深沉。
本來他是想做一只螳螂捕蟬身後的黃雀, 最後再出場。
但是他們都送上門來了，哪裏有不要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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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玩家的身份已經暴露了，那就沒有繼續掩藏下去的必要。
只是秦嶺的出現到底是讓他吃驚, 他以為那兩個伥鬼已經奪取了秦嶺的身體呢。
沒想到它們兩個竟然這麽沒用。
一個脆皮玩家都搞不定。
秦嶺擡起頭與他對視。
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觸。
男玩家的長相十分普通，是那種一進入人海中就不容易被看到的類型。
但他的氣質不同，帶着一點邪性。
一看就不像是什麽好人。
秦嶺把孩子們都攏到了自己的身後。
他的目光十分堅毅。
這種時候根本不需要說多餘的話，秦嶺招呼都沒有打一聲，向前快走兩步, 後腳尖用力一蹬, 整個人就已經彈了出去。
男醫生的功夫也不錯。
他很快地避開了秦嶺的攻擊, 立馬握緊拳頭反擊過去。
不過只有一個拳頭能打還是有些吃力，他一腳用力踹了過去, 秦嶺側過身, 和他踹在一處。
巨大的沖擊力把兩個人的腿都震得發麻。
兩個人落地後都向後滑行了幾米的距離, 地上的灰塵都飛濺起來。
醫生不緊不慢地從自己大衣的口袋裏拿出了系統商城的恢複藥水, 當着秦嶺的面喝了下去。
“媽媽！那是修護藥劑！”
重瞳眼睛尖, 他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小瓶子。
秦嶺二話不說再次出擊。
醫生握住了自己受傷的手腕，使勁一扭，骨骼發出了清脆的“咔噠”聲響，立馬恢複原位。
這聲音聽得人牙齒一酸。
但他的臉上愣是一點扭曲的表情都沒有。
眼睛甚至都因為這種劇烈的疼痛而發紅。
【我靠！好狠！】
【這個玩家比反派更像是反派吧。】
【有點變态啊，這個玩家叫什麽名字？】
直播間的衆人因為醫生玩家的舉動而議論不休。
秦嶺的身手本來就很不錯，再加上融合了生生的部分血液，他的體能更是上升了一整個大臺階。
在新人玩家中他近身戰鬥幾乎可以說是頂尖。
但是面前的玩家也是不容小觑，和他對打游刃有餘。
“他是老玩家，媽媽現在沒有任何的武器裝備，也沒有升級。對上他好吃虧啊。”
七個崽崽站在樓梯間，他們沒有出去，生怕給他們的媽媽拖後腿。
【好刺激啊！】
【這可比主播之前那兩場架好看多了，兩個人這爆發力真的是絕了啊。】
【跟電視上拍的武打片似的，我反手就是一個錄屏。】
【雖然有些不厚道，但是還是想說摩多摩多。】
天天在一旁看着緊張極了，他從來沒有心跳到這麽快過。
小孩子叼着自己的小手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媽媽看，生怕媽媽受了傷。
但是打架被攻擊到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秦嶺一拳砸在男玩家的臉上，男玩家一拳痛擊他的小腹。
兩人俱是悶哼一聲，短暫地分開後又纏鬥在一起。
黎黎看到那人的手打上了他最愛的媽媽的腹肌後，小奶音叫起來，“呀！”
他很是生氣，緊張都被壓下去了。
媽媽的腹肌那可是他最喜歡的！
怎麽能讓這種惡心的人來觸碰呢！
黎黎氣得不行。
但也沒有辦法。
他現在上前就是找打。
男玩家也是很久沒有這麽跟人近身打鬥過了。
他在劇本裏呆的時間更長，防身的道具很多，身體素質更是比秦嶺高了不少。
他和秦嶺越打就越是游刃有餘。
兩人再一次退開後，秦嶺用手背擦了下自己破了的嘴角，男玩家也沒有一開始那麽潇灑。
他看着秦嶺的目光帶着欣賞。
“真是個不錯的新人。”
“但是你這個新人的路子就到這裏吧。”
他也是從新人的階段一步一步走到現在，見過了很多的人。
能成功到他這個地步的甚至是比他走得更高的大有人在，但人數寥寥無幾。
因為大部分的人都不具備往上攀爬的素質。
勇氣和不應該存在的責任心。
秦嶺還在盯着他，他把自己身後的孩子們護得周全。
男玩家突然想起他的病症。
開口問他。
“你确定他們是你的孩子們嗎？”
這個問題哪裏還有第二種答案，秦嶺自然是毫不猶豫地說了聲，“是的。”
【雖然這個玩家看上去不是好人，但是他竟然把我一直想問的問題問了！人還可以嘛！】
【。。。】
【姐妹這個時候你的注意點是這個？】
【如果他再問得詳細一點，我甚至可以反水。】
【再問個勁爆的吧！】
男玩家似乎是聽到了觀衆們的心聲。
他對秦嶺的回答表示嗤笑，“是你自己生的？”
秦嶺和孩子們都安靜了下來。
孩子們安靜了一兩秒又開始跳腳。
什麽叫自己生的？
他們媽媽又不會生孩子。
這個人問這個問題是什麽意思！
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就不用這麽疼愛是嗎？
“他是不是想讓媽媽不要疼我們？”
小暴食湊到薇薇的耳邊小聲說話，他心裏又急又氣，但又無可奈何。
畢竟他們又不是媽媽親生的小孩子，而且這個玩家的問題對他們媽媽來說簡直就是死穴。
他們和玩家在普遍上認知上并不是一路的人。
之前他不是沒有經歷過。
小暴食在遇到秦嶺前還見過一個女玩家。
那個女玩家也有和他們媽媽一樣的能力。
可以讓年紀小的怪物聽從她的話。
當時小暴食也是喜歡她的孩子們中的一員。
但是那個女人和現在的媽媽并不一樣。
雖然所有的崽崽們都喊她媽媽，但是她從來都沒有保護過他們，從來都不會像秦嶺這樣，站在最前面，把所有的危險都扛下來。
他會把他們護在房間裏面，自己跟人家一對二。
他什麽好聽的話都不太會說，可就是願意抱抱他們，和他們聊聊天。
現在的這個媽媽，嘴巴笨得要死，一句“好喜歡你”都不會講，都不好意思講。
每次他們跟媽媽講的時候，媽媽的臉都會變得紅彤彤的，很是害羞。
他應下了孩子們的喜歡，并且用自己的行動來回應這一份喜歡。
這樣的媽媽真的是獨一無二。
小暴食想起那個女人。
女人長得很嬌豔，臉龐輪廓柔軟。
最喜歡和他們撒嬌。
總是說“媽媽不會”“媽媽不懂”“寶寶能不能幫幫媽媽”之類的話。
她可以什麽都不做，就能讓所有被她的能力影響到的崽崽們為了她哐哐撞大牆，去自尋死路。
她毫不吝啬她的甜蜜愛語，一口一個“媽媽的心肝寶貝”喊得小孩子們的心裏頭甜滋滋的。
可卻從來不會抱起任何一個怪物孩子。
那個女人看得太清楚了。
她知道這些孩子們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而且他們又不是她自己的孩子。
她擁有可以控制孩子們的能力，但從來都不會善待她的這些“孩子們”。
小暴食曾經保護過她。
就為了那一句“寶寶，媽媽好害怕啊。”
他就在極為困難的情況下替他的“好媽媽”幾乎将當時那個劇本裏面所有的玩家全部G了。
讓那位“好媽媽”不費一點力氣，就成功出去了。
在她離開的時候，是一點視線都沒有分給當時近乎是和玩家們同歸于盡的自己。
所以小暴食一直對“媽媽”這個角色很有陰影。
他當時幾乎瀕死，如果不是系統看在他還有用的份上又修複了他。
否則他也不會遇到現在這麽好的媽媽。
其實當他第一眼看到秦嶺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男人身上有着和那個女人一樣的能力。
他的心當場就慌張起來，看着秦嶺的目光也像是要吃人。
有瞬間他是想置他于死地的。
只要這個男人死得夠快，就不會影響到他。
但是他沒有，不是因為心軟。
而是因為系統的設定。
在秦嶺進入這個劇本的那會兒，只要他露了怯，他們就可以殺死他。
但是他沒有。
孩子們也就錯過了殺了秦嶺的機會。
不過現在想想，小暴食好幾次都十分慶幸他媽媽膽大。
如果當時媽媽真的露怯了，他就不會有這麽好的媽媽了。
薇薇不知道小暴食的過往。
她聽到弟弟的發言很是不滿，“這種時候就不要說這樣的傻話了好嗎？”
“我們要相信媽媽。”
話是這樣說，但是薇薇說完自己的心裏頭也沒有底。
就僅僅是這一天一夜的相處，她并不能保證秦嶺已經沉迷在這個劇本裏。
小暴食更是緊張地盯着秦嶺看。
眼睛裏已經控制不住地湧上了一點汪汪的水汽。
他很害怕秦嶺會說出一些他不想聽到的話來。
秦嶺安靜下來，随後嘴角勾起了弧度。
他的腦子裏又不自覺地想到了幾個小孩子剛出生時候的小身影。
他此時的頭腦被分成了兩個部分。
一個較為清醒，在小聲疑惑為什麽自己會有不屬于自己的記憶。
另一個開始沉迷在劇本裏，他相信自己就是這些小孩子們的親媽媽。
“你這不是廢話嗎？”
秦嶺嗤笑了一聲。
【我靠！我滿足了！我死了！！！】
【救命！主播這句話也太帥了吧！啊啊啊啊！我可以循環聽五百遍！】
【你這不是廢話嗎？哈哈哈哈哈，那就再來一個問題吧，請問應該怎麽生孩子！】
【肅靜肅靜！】
【現在是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嗎？】
【一點都分不清主次！】
不僅是直播間的觀衆聽到了秦嶺的回答後十分瘋狂，就算是男玩家早有這種荒誕的猜測也無法接受。
“什麽？你還真的把他們當做你自己生下來的孩子了？”
秦嶺面對質疑，臉不紅心不跳地，“就是我生的，你有什麽意見？”
“你看看他們哪一個長得不像我？”
這話說的。
站在媽媽後面欣喜若狂的崽崽們又全都安靜了下來。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試圖找出點哪裏和媽媽像的地方來。
“我和媽媽像，我和媽媽都是男孩子！”
天天首先發言。
他的發言得到了幾個哥哥的一致好評。
就連不能說話的生生也都對他微微點頭。
薇薇有些不開心了，這就有點把她排除在外了。
不過她也是反應快，“我也像媽媽！媽媽會生孩子，女孩子也是會生孩子的！”
“你們會生孩子嗎？”
幾個弟弟：？？？
竟然感覺說得很有道理。
但黎黎反應過來，“媽媽才不會生孩子呢，男孩子不會生的。”
薇薇不管，“那你去問媽媽呀，問問他會不會生孩子。”
黎黎不說話了。
這還用得着再問一遍嗎？
剛剛已經有人替他們都問過了。
他們媽媽說會。
幾個小男孩沉默了下來。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噗，哈哈哈哈】
【樓上你有沒有心。】
【我覺得薇薇說的很有道理（狗頭保命.jpg）！】
【支持薇薇一票！】
男玩家看着他跟那幾個孩子，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這哪裏像了？
一點都沒有相同點好吧！
“看來你病得真的不輕。”
男玩家嘴角的笑容消失了。
他當即不再試探秦嶺的能力，直接對沖了過來。
他抽出了自己的武器，鋒利的刀刃劃出破空聲，十分震耳。
速度提快了一倍，秦嶺險之又險地避讓了開去，但刀刃的鋒芒劃破了他身上的衣服。
差之毫厘的距離沒讓秦嶺變色，反而是一旁觀戰的小孩子們各個臉色慘白。
薇薇着急極了，她突然看到了自己的被男玩家丢在角落裏的洋娃娃，大聲地對媽媽喊，“媽媽！拿我的洋娃娃！”
秦嶺聽到了她的聲音，什麽都沒有問，就向着薇薇的洋娃娃看去。
洋娃娃在男玩家的身後。
對方也聽到了薇薇的叫聲，若有所思地側過臉，用眼角的餘光看着地上的洋娃娃。
這個東西是有些古怪。
但也是個很強悍的道具。
秦嶺這回直接放開了手腳跟他對着幹。
把一旁的孩子們看得是淚眼汪汪，尤其是小暴食，更是直接哭了出來。
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保護。
媽媽是真的很愛自己的，就算他們不是人類，但是只要是他的孩子，他就會保護他們。
秦嶺這個人最大的骨氣就是勇敢。
他姐姐把他的這個氣度叫做頭鐵，不撞南牆不回頭。
遲早是要吃虧的。
她弟弟果然是吃虧了，吃的很大。
男玩家對他不留情面，如果是之前沒有融入生生血液的他，估計這個時候已經被打死了。
但是現在的他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系統有規則不允許玩家們自相殘殺，再加上他現在耐打地很，男玩家下手也算是克制，但并不多。
秦嶺的爆發能力比他想象中的更強大，也更持久。
男玩家以為他很快就會認輸投降，但是一直到現在就算是被打吐了血，也還是絲毫沒有放棄。
秦嶺的目光一直在游弋，如果能與他對視，就會發現他的目光所及全是薇薇的洋娃娃。
他不管現在薇薇讓他去拿洋娃娃到底是因為什麽。
只要他的孩子們需要，不論是讓他幹什麽，他都一定會為了孩子們去完成。
就在男玩家因為長時間的打鬥而不耐的瞬間，秦嶺抓住了機會，他一個側身滾到了洋娃娃的旁邊，終于是抓住了洋娃娃。
但他的腰間很快就落下來一刀，血頓時就湧了出來。
秦嶺疼得眼前一黑。
臉上全都是冷汗。
洋娃娃被扯斷的頭顱不知什麽時候被它自己悄咪咪地接在了一起。
秦嶺身上流出來的血澆灌了它一身。
洋娃娃的黑眼珠子亮了下又暗下去。
如果有人近距離地觀察他們就會發現，秦嶺身上流出來的血在被洋娃娃在一點一點地吸收幹淨。
它就像是一塊饑渴的海綿，在不斷地吸收着秦嶺的血液。
随着洋娃娃越吸越多，它的皮膚開始慢慢地從慘白變成了白皙，這個時候如果去觸碰它的皮膚，便會感覺到有一絲的溫熱。
生生就站在薇薇的旁邊，他對生命這件事情十分敏銳。
他注視着媽媽和薇薇的洋娃娃。
洋娃娃的胸口已經在細微地開始起伏。
這是開始從一個死物的道具，慢慢地在開始飼養出新的生機來。
生生扭頭去看一旁的薇薇。
薇薇的小臉上濕漉漉的。
她察覺到了生生的目光，但是她沒有回頭。
她知道生生想要說什麽。
“我只是覺得，媽媽真的很好。他送了我這麽多的禮物，都是他的心意。我也好想給他一點什麽。反正這東西我也用不上了，本來就是準備送給媽媽的。”
“只是沒想到竟然會這麽快就用到了。”
薇薇的聲音有些落寞，她的洋娃娃是可以替死的。
相當于是在危急的時刻多出來的第二個生命。
但是這個只能保證可以活下去，但不能保證活到最後。
如果被人傷害了載體娃娃，那就真的是死亡了。
秦嶺現在好很多，她的娃娃還沒有被觸發，說明媽媽還沒有到瀕死那個程度。
秦嶺不顧腰上的疼痛，硬撐着抓着娃娃起了身。
“媽媽！把娃娃朝他丢過去！”
薇薇大聲說話。
男玩家瞬間就想到之前被洋娃娃把手腕給踢折的事情。
頓時避開了秦嶺丢過來的洋娃娃。
而秦嶺他們抓住了他閃躲的這個空檔，立馬朝着樓梯間跑下去。
洋娃娃有了秦嶺的血和其中生生的血與能量，力量更加增強。
算是已經自動升級了一回。
它知道自己的使命。
洋娃娃看着再次被男玩家召喚出來的伥鬼，精致的小臉上露出了甜膩的笑容。
它本來只有小孩子小腿那麽高，突然一下子拔高。
“嘎吱嘎吱”地四肢在不住地拉伸，變成了一個成年男性的模樣。
如果看它的臉，會發現它的臉和秦嶺有幾分的相似。
男玩家被它攔下來。
他敏銳地感覺到了這一回洋娃娃的不同。
頓時盯着洋娃娃的眼神很是狂熱。
這樣的道具，真的很吸引人。
秦嶺毫不猶豫地撕下了自己的衣服，用大片的布料纏在傷口的位置。
身後有追兵，他和崽崽們是一刻都耽誤不了。
他腿長跑得快，雖然在不停地失血，他還能忍忍。速度還是比孩子們要快一些。
他的崽崽們的腳步頻率就更快了，一步就往下跳兩個臺階，跑得飛快。
樓梯間沒有開燈，秦嶺和崽崽們的夜視力都很好。
一個人都沒有踩空過。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十分刺激的逃跑，但我看着崽崽們跳樓梯的步子，就想起超級瑪麗。】
【你不說我還沒覺得什麽。】
【我靠，突然感覺好像啊。這個小短腿，怎麽這麽厲害，往前一邁就能跳兩個臺階的啊！】
【我現在是相信他們和主播很像了，就這體力，跑了五層樓梯都沒一個喘氣的吧。】
【會不會用詞？不喘氣早死了好嘛！】
【笑哭.jpg】
秦嶺他們的目的地是一樓的護士站。
傳言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現在還有哪個地方是玩家們需要思考一下再去的，就只有全是怪物的一樓。
以及最中心的護士站。
秦嶺他們一路跑下來都沒有見到過一個病人，他們一推開一樓的樓梯間的大門，就看見外面全都是人。
有一種恍如隔世的強烈分割感。
【？？？】
【怎麽黑屏了？】
【主播還好嗎？主播主播？】
【沒事吧，還是生命又瀕危了？】
【系統沒有提示，應該是沒有危及到生命，我們再等等看看吧。】
“護士！護士！能過來幫我的家人換個藥水嗎？”
“醫生啊，這個藥我拿過來了，你看看有什麽注意事項嗎？”
“我看你家屬的這個病症有些嚴重，可能要進行手術，費用還是挺多的，要不你們在商量商量？”
“爸！我給你把粥買回來了。”
這哪裏像是精神病院，這明明和現實普通的醫院大廳沒有任何的差別。
看病的人來來往往，護士們和醫生們在病人中間穿梭而過，經常會被碰到的病人喊住問問他們自己或者是家人的病情。
所有的人都來去匆匆，腳步不停。
有的人臉上挂着淚水，有的人臉色麻木，有的人蹲在角落裏失聲痛哭。
這明明看上去非常得真實。
秦嶺的意識有些恍惚。
突然有一只小手拉住了他的衣服下擺。
孩子們一進入這裏就跟魚進了水塘一樣，隐匿在人群中不見了。
薇薇是專門帶着媽媽的，她輕輕地扯住了媽媽的衣服，生怕扯到了媽媽受傷的地方。
“我們先去看個醫生吧。”
秦嶺看到薇薇的小臉才想起來這裏還是在劇本裏，但聽薇薇這麽說，意識又突然沉淪了，像是在做夢中。
他沒有主見地被薇薇拉着走。
生生已經來挂號的地方等着了。
他手裏拿着三根香在排隊。
生生排隊的窗口就只有兩三個人，和旁邊排成長龍的隊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男孩一看到他們過來，連忙扭過頭，等前面的人走了後，把手裏的香從玻璃下方的取單口遞進去。
秦嶺的臉木住了。
他看旁邊的隊伍手裏拿着的都是現鈔，怎麽到了生生這兒就是香。
嗯？
秦嶺覺得有可能是自己失血太多了，有些眼花了應該。
要不然他怎麽看那些人手裏拿着的都是冥幣呢。
秦嶺閉了下眼睛又睜開。
人們手裏拿着的又是紅豔豔的大鈔票。
沒有一張是其他數額的。
秦嶺不動聲色地收回了目光，沒有驚擾到任何一個人。
這裏真的很不對勁。
他昨天下來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怎麽現在出現了這麽多的人，還都這麽奇怪。
這裏不像是醫院，反而倒像是一個墳場。
秦嶺被自己的想法弄得渾身一顫。
本就因為失血而煞白的臉現在更是跟張白紙似的。
和周圍竟然有些融入了。
薇薇個子矮，努力地扶着媽媽。
她是人偶，對這些和生生同源的怪物們并不感冒。
只是他們媽媽畢竟還算是個人類吧，這種環境下最好還是不能多呆。
也不知道媽媽怕不怕這些東西，聽說人類一般都是很害怕這些的。
生生的好幾個小夥伴總能在每個月的績效評比中脫穎而出。
“好了嗎？”
薇薇小聲問生生。
生生沒有看她。
他把香遞給了裏面收銀的護士，護士的雙眼都亮了。
她擡起臉來，打量了外面赤着上身，腰間纏着裹布的秦嶺一眼。從三根香裏面抽出來一根。
香無火自燃起來。
飄散出來的香煙被護士吸進了鼻腔。
她享受一般地眯起了眼睛。
有一點像是在吸食上瘾物品。
“小朋友，你這個還算是不錯。”
護士拍了拍手，臉上滿是享受的餘韻。
她從自己手邊的抽屜裏拿出了一塊木牌子，連帶着生生給的另外的兩根香，從窗口再一次遞給了他。
“友情提醒，早一點辦完事哦。”
生生乖巧地點點頭，記下了。
秦嶺和薇薇跟着生生走在這個醫院裏。
這裏看着十分平常，但又處處顯得并不普通。
牆上的挂鐘是倒立着的，病房上的數字全是鏡面。
路上遇到的病人一個個都面目猙獰，很是可怕。
有的人流出來的血液是綠色，還有腥臭味道。
他們有的口中長着尖銳的長牙，有的沒有眼珠，還有的不會走路只會一蹦一跳。
生生走在最前面，他一點都不害怕這些。
反而是路上碰到的這些奇怪的病人在看到生生的時候，或者是快要碰到生生時，都會立馬快速扭到了一邊去。
離生生越遠越好。
它們對生生不感興趣，但對秦嶺具有十分探索的趣味。
但有的“人”一靠近秦嶺，就會察覺到對方身上那個小孩子的氣息，十分濃郁。
相反，他們對薇薇沒有興趣的。
血肉都沒有的人偶，一嘴巴下去肯定得把它們的牙齒都崩壞了吧。
生生對這裏似乎是很熟悉。
他帶着媽媽和姐姐來到了這一層最裏面的一間醫生辦公室。
這個辦公室不大，他們進去時裏面一個人都沒有。
裏面的擺設只有一張方桌。
桌上擺着香爐，在方桌的一邊放着一把椅子，其他再多的就沒有了。
生生過來拉拉秦嶺的衣擺，指了下那張椅子，要秦嶺坐在那兒。
秦嶺聽他的話，坐下了。
他一進門的時候，他的直覺就在瘋狂地叫嚣着什麽。
屋子裏的氣溫冷得凍人。越是靠近那張桌子就越是寒冷。
刺到骨髓的冷意。
秦嶺坐下來的時候，腰間的傷口的劇烈疼痛都已經冷到感受不到了。
他渾身上下全都被凍麻了。
他看不到自己的睫毛和眉毛上面已經結出了冰霜。
再冷下去，他估計就不是失血死亡，而是被凍死的。
生生等媽媽坐下後，和薇薇一起站在香爐的跟前鞠躬。
直起身後生生拿着一根香走上前去，插進了香爐裏頭。
秦嶺被凍得麻木。
他的身體上已經慢慢地在覆蓋一層寡淡的冰霜。
他的臉色也越來越慘白。
薇薇眼角的餘光看了眼媽媽，見秦嶺這麽難受心裏也很不好過，但是她硬是忍住了心疼，跟着生生站在了一起。
插進香爐裏的香和第一支一樣，無火自燃。
香煙在空中游走，慢慢地形成一條固定的盤繞着的曲線在慢慢上升。
只是香煙沒有接觸到屋頂，它在半空中就消失不見了。
好像有什麽看不見的人趴在桌子上吸食着香煙。
秦嶺凍着的身子慢慢地回過了暖意。
周身也漸漸沒有那麽冷了。
他朦胧間感覺有一只十分冰涼的手觸碰到了他受了傷的腰間，有陣陣寒意不住地撲在他的傷口上。
瞬間他的腰部開始火辣辣地泛疼。
這種疼似乎在擴大範圍，從他的腰部，慢慢向四周擴散。
到達他的小腹，心口、胳膊、脊椎、顱腔。
還有他的腿部與腳部。
火熱的疼痛中夾雜着不可忽視的強烈冷意，一陣讓秦嶺發熱，一陣讓秦嶺發冷。
若不是生生的血和精純的能量有部分在他的體內，秦嶺早就不知道死幾回了。
薇薇看着媽媽一會兒不住地冷得顫抖，一會兒又熱地渾身冒煙。
一陣一陣的折磨。
她有些不敢去看。
小女孩咬住了自己的牙關，不願洩露出任何一絲脆弱。
她不想讓媽媽受苦，但是如果不受苦，媽媽就活不了。
他們沒有能力可以治愈媽媽，只有生生的血和他們其他人的能量根本無濟于事，媽媽的身體還是普通的人類，勉強能融入一點生生的血，但也只是慢慢地在消化其中的一滴。
他們沒有辦法去保護媽媽。
媽媽必須要活下來。
傷害媽媽的，讓媽媽吃這種大苦的壞人必須全都去死！
薇薇低垂着頭，放在身體兩側的小手已經緊緊握成了拳頭，捏地死緊。
她的指骨都因為極度的用力而不住地發白。
看着媽媽難受痛苦的樣子她真的是受不了。
根本看不下去。
時間在一分一毫地過去，秦嶺一開始還能堅持着，但慢慢地他的耐力被磨掉，開始發出痛苦的□□聲。
“好冷，好冷。”
“好熱啊。”
一冷一熱的頻繁交替就算是鐵人也受不了。
僅僅是過去了十多分鐘就變化了四五回，極冷後又是極熱，極熱後又是極冷。
秦嶺睜開眼睛，他的視網膜上從能看到身邊兩個陪着他的孩子，慢慢地就再也什麽都看不見了。
“媽媽！”
薇薇死死地壓住自己的呼喊。
極為克制地咬住了嘴唇，嘴唇都咬出了鮮血來。
秦嶺當着兩個孩子的面昏了過去。
他額頭上大汗淋漓，等一切都結束的時候，人已經燒到迷糊。
兩個孩子這才跑到了秦嶺的身邊，兩人一起把秦嶺扶起來。
薇薇走在前面，背上是仰面的秦嶺，生生走在後面，小手穩穩地擡着秦嶺的雙腳。
兩個人這才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擡着他們的媽媽去護士為他們已經定好的病房。
這一路上的病人們依舊是盯着他們看，但這回再也沒有人敢上前來了。
它們知道這個男人是大醫師的病人，他們不敢對大醫師的病人下手。
生生到門口時把最後一支香插進了門口的香爐裏，又輕輕敲了三下病房門。
他沒有轉動門把手，一直等到門無風自開，門口的香無火自燃時，這才和薇薇帶着媽媽進去了。
這個房間很是古樸，雕花紙糊的窗戶，房間的中間是一個很大的拔步床，床幔垂着。
屋子裏明明沒有風，床幔卻是在随風而動。
生生自己就是鬼自然是不怕這些。
薇薇更是不怕，她沒有鬼怪喜歡的能量體，它們是瘋了才會對她下手。
打不打得過她還得另說。
她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他們的媽媽。
生生拉開秦嶺腰間的裹布，露出的皮膚上那一大塊皮開肉綻的傷痕已經消失不見。
秦嶺發燒，但皮膚上的溫度卻是冰冰涼涼，和生生差不多。
生生走到房間的梳妝臺前，想去拿一把剪刀放血給媽媽喝。
那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坐了一個姐姐。
姐姐背對着他們，正對着鏡子梳頭。
薇薇去看，鏡子裏面根本就沒有人影。
她一點都不怕，落落大方地走過去。
“姐姐，我很會梳頭的，需要我幫你梳頭嗎？”
人偶打扮的能力十分強悍。
梳頭這種小事就是手到擒來。
坐在鏡子前的姐姐梳頭的手頓住了，她一百八十度扭過了腦袋，對着和她說話的小娃娃。
薇薇臉上的可愛笑容一點都沒有變化。
看得出來是真心實意的。
她就這樣和姐姐對視，過了一會兒，鬼姐姐這才把手裏的梳子遞給了她。
薇薇很是高興，“放心吧姐姐，我梳頭一定叫你滿意。”
讓人偶幫着梳頭可不就是大材小用。
薇薇拿着梳子的手穩得很，一邊給人梳頭一邊還和人家鬼姐姐聊天。
“姐姐喜歡什麽樣的發型呀？”
鬼姐姐竟然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