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七回:甜蜜時光

這天晚上江淳樂早早便回到家中和薛滢一塊吃了晚飯,然後他便在書房寫字,薛滢在一旁給他磨墨。

看到他一個學武之人還這麽喜歡寫字,她好奇地問道:“怎麽你學武功還喜歡書法?”

江淳樂一邊寫着,回答道:“練武歸練武,書法歸書法,這兩樣并不沖突啊!”

薛滢聽了問道:“那你更喜歡哪個?”

“我啊?”江淳樂停下筆,擡起頭想了一下說:“武功是家人從小就讓我練的,小時候并不怎麽喜歡,練着練着也就習慣了,除了練功,書法和丹青,我也挺喜歡。”

薛滢想了想歪着腦袋說道:“那為什麽江大人不讓大哥學武,讓你繼承家業呢?”

聽了這話,他頓了一下說道:“因為,我小時候體質羸弱,所以父親讓我練武功,選我繼承家族武學,選大哥來繼承家業,他是家中長子,也理應是他。”說完這句話,江淳樂回頭打趣說道:“怎麽,你怕不是我來繼承家業,以後會養不起你?”

“才沒有!”薛滢辯駁道,“我才沒有這麽想呢!”

江淳樂笑了一下,幹脆放下筆,說道:“不寫了,睡覺去!”

薛滢愣了愣:“這麽快就不寫啦?”

江淳樂笑笑:“你一直在旁邊叽叽喳喳,我寫不進去。”

薛滢立刻說道:“我哪有!是你先跟我說話的。”

“是是是。”江淳樂一邊笑着把她拉了出去。

到了房間,薛滢先過去整理了下床鋪,江淳樂看她那殷勤的小媳婦模樣,索性自己也不動了,站在那兒揚起頭,等着薛滢來給他寬衣。

薛滢回頭看見他那個樣子,哼了一聲,裝作沒看見,自顧自地走過去。

“哎”,江淳樂叫住她,理所當然地說道:“你不過來伺候你夫君就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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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滢白了他一眼走過去,看見他奸笑了一下,雙手伸直,等着她伺候自己。她沒好氣地解開他的領子,摘掉他發冠上的簪子,然後雙手無意在他身上一摸,誰知竟然從衣服裏摸出一大卷銀票來,頓時驚訝道:“你平時出去身上帶這麽多錢?”

江淳樂把嘴一抿,滿不在乎道:“我就是有錢。”

薛滢臉一黑,一把将銀票塞到自己衣服裏說道:“沒收!你在外面吃喝玩樂,我在家裏還沒錢花呢!”

江淳樂抿嘴笑了一下,沒有反駁她。

薛滢脫下他的外衣後,江淳樂僅着亵衣坐在床上,看着薛滢一一把衣服折疊放好,他的臉上露出恬淡的表情,這種打從心底安心溫暖的感覺他以前從來沒有過。

薛滢收拾完後走過來,看着他還在看着自己便說道:“快睡呀!”

江淳樂哦了一聲,躺在床上,薛滢也走過去躺下,躺下後看見他還遲遲不睡,眨巴着眼睛突然問她道:“阿滢,你平常都是怎麽叫我的?”

薛滢楞了一下,不曉得他怎麽突然問她這個問題,于是支吾說道:“我就叫你…江淳樂啊!”

“什麽?你就是這麽直呼丈夫名諱的,這是大家閨秀叫的嗎?”江淳樂似有不滿,質問道。

“那叫…二公子?”

“...你是家裏的丫鬟嗎?”

“那…叫什麽啊?”

“叫一聲相公聽聽?”江淳樂露出得意之色。

“這…好吧!相公?”薛滢用蚊子般的聲音說道。

“嗯,這才是,要不叫我淳樂也行。”江淳樂很滿意。

“那你呢?”

“什麽?”

“你怎麽稱呼我啊?”薛滢有些忐忑加期待地望着他。

江淳樂臉上紅了一下,那兩個字他就是叫不出來,“這…我就叫你阿滢吧!這樣也挺親切的!”他望着薛滢笑笑說。

哼,薛滢有些小不滿意,有種被占了便宜的感覺,扭過了頭。

江淳樂轉過頭瞄了她一眼,安慰她道:“別苦着臉,嫁給我也是有好處的!”

“比如呢?”

“比如,如果有人欺負你,就報上我的名字!”

“切…”薛滢翻了一個身。

“我替你揍他!這浔陽郡我可是找不出第二個對手啊!”江淳樂撐起半個身子,對她說道。

“不用了,只要你不欺負我,就沒人敢欺負我。”薛滢依然背對着他說道。

“是嘛,說的好像我虐待了你似的!”江淳樂不服氣。

薛滢轉過身,看着他說道:“你能答應以後再也不欺負我,也不和我吵架了嗎?”

江淳樂低頭看着她,貌似很認真地說道:“好!只要你別再跟那白鹿山莊的尹逸混在一塊兒!”

“你真的很無聊诶!”薛滢再度背過身去。

江淳樂還不依不饒,“怎麽,我一提他你就急了?我沒他長得好看是吧?我沒有他對女人溫柔是吧?”

薛滢受不了了,一把把被子捂上頭,裝作聽不見!

江淳樂來了氣一把揪住被子嘴裏說道:“你快說是不是?這是我的被子……. ”

第二天早上醒來,薛滢第一個醒來就看見了驚悚的一幕,她竟然雙手摟着江淳樂的脖子,兩個人額頭貼在一起,姿勢十分詭異和親密。

薛滢吓得趕緊放開手,自己是昨晚做了噩夢嗎,怎麽抱上他了?她的動靜吵醒了江淳樂,他睡的很輕,睜開眼看見她,又閉上了眼睛背過身喃喃道:“一大早一驚一乍的!”

薛滢見他什麽都不知道放下了心,裝作沒事般說道:“沒有啊,只是晚上做了一個夢而已。”

“夢見誰了?”

“嘿嘿,夢見你在夢裏被我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做夢!就你那點兒武功!”

說完他睜開眼,望着薛滢,兩人對視了一下,然後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天上午薛滢一個人在家打理家務,正在院子裏晾曬衣物時,一個白影兒突然從竹竿下鑽了過來,她定睛一看原來是江淳樂不知什麽時候回來了。他笑盈盈地走到她面前,說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對吧?猜猜我給你帶的什麽禮物?”

薛滢沒想到他還記得這個,激動地說道:“你還記得?嗯,我想想……”她瞎想了一會兒最後笑着搖搖頭說:“我猜不到。”

江淳樂笑了笑,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塞到她手心,讓她打開看看。薛滢看着盒子忐忑又期待地打開一看,一根做工精致的白玉簪子出現在她眼前,薛滢提着的心放下了,她有些失望地拿起那根簪子左右瞧了瞧,不用說一看就是上等的好東西,一定是擺在首飾店裏最顯眼的地方招攬顧客的那種,可是她想要的生日禮物并不是這個。

她頓了頓,擡眼看着江淳樂說道:“和田玉?”

“算你識貨!”江淳樂滿意地搖了搖扇子。

“一定花了不少錢吧?”薛滢合上盒子說道。

“也就二十兩銀子。”江淳樂輕松說道。

“二十兩?也就是二十貫錢?”薛滢像沒見過市面的丫頭頓時驚掉了下巴。

江淳樂皺眉回頭看着她說道:“我說,你好歹也是在薛家長大的,不用這麽吃驚吧?”

“我吃驚你敗家子啊!”薛滢沒想到平日總是一身素衣的江淳樂他會這麽土豪,拿這麽多錢去買一根簪子,因此毫不掩飾地說道。

江淳樂聽了翻了一下眼睛,末了問道:“你不喜歡?”

薛滢結結巴巴地說道:“嗯…喜歡…可是…”

江淳樂追問道:“別支支吾吾的,可是什麽?”

“可是,我想要的禮物不是這樣的。”她終于別別扭扭地說道。

“上等的美玉你都不要,那你想要什麽?”江淳樂看着她問道。

“我想要…”唉,其實她只想要他的一幅親筆丹青,一直聽別人說他的畫工有多麽好,就連他在谪仙樓曾送給月姬的一副潑墨梅花圖至今仍為人津津樂道,可是作為妻子的她,他還沒有送過她一幅畫呢!

可是這話她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在心裏默默地幻想着。

江淳樂凝視着她,突然抿嘴一笑說道:“這樣吧,你閉上眼睛我再送你一份禮物!”

薛滢喜出望外登時說到:“真的嗎?”她呵呵一笑,“我就知道你還有別的準備!”說罷她期待地閉上眼睛,嘴角挂着笑容,等待着這份驚喜,希望跟她心裏想的一樣。

江淳樂看着她微微收斂了笑容,合上了手裏的扇子,此時衣架上晾滿了衣服,微風吹蕩起來,剛好遮住了他們的身影。他盯着薛滢的臉看了一秒,然後笑着湊過去蜻蜓點水般地在她嘴唇上吻了一下,完了直起身等待她的反應。

在江淳樂親了她兩秒之後薛滢才反應過來,目光呆呆地看着他,仿佛傻了一般。終于她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臉頰,驀地丢下一句“流氓”飛快地跑開了。

看着她奪路而逃的身影,江淳樂皺着眉頭疑問道:“我是…流氓?”

這一段日子江淳樂難得的每頓飯都在家裏吃,讓經常看不到兒子的江夫人都不禁詫異,以為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一家人吃飯時,飯桌上,江淳樂竟然拿筷子夾起了一塊排骨看了看送到嘴裏,津津有味地吃下了。江夫人感到奇怪,不由得問道:“淳樂,你不是一直不愛吃肉嗎?”

江淳樂擡起頭看了一眼母親笑了笑,末了看着薛滢說道:“我知道這是阿滢特意為我做的,所以想多吃幾口!”

薛滢奇怪道:“你怎麽知道這是我做的?”

“環兒告訴我的,她說你為了讓我能多吃點苦練廚藝,我怎麽能辜負你的好意呢?”江淳樂對她眨了眨眼睛說道。

薛滢裝作沒看到,吃就吃還非要說出來,好像巴不得知道自己多讨好他似的。

江夫人看了心裏納悶,不知道這兩人關系什麽時候又變得這麽好了,由不得搖了搖頭不說話了。

江大人看到卻很高興,欣慰地說道:“滢兒,淳樂自小在我們的嬌慣下長大,難免脾性有些任性,起初我還擔心你嫁過來與他不好相處,如今看來是我多慮了!”

薛滢轉過頭若有所思地看了江淳樂一眼,一臉調笑。

江大人繼續說道:“你們二人和睦,我也就放心了,我知道你們年輕人玩心重,不過延續香火也是大事,早日替江家生下一個孫兒也是我和你娘的夙願啊!”說罷轉頭又對江淳樂說道:“淳樂,練武固然重要,可是也不能因此耽誤了傳宗接代的正事啊!”

江淳樂怔了一下,随機豎起筷子笑眯眯地說道:“爹爹說的是!淳樂一定謹記!”說完他敲了一下薛滢拿筷子的右手,俏皮地說道:“阿滢,聽到沒,我們的孩子就靠你了!”

薛滢一聽這話炸開了,這家夥莫不是犯了神經,怎麽突然胡言亂語起來,前些日子還對她不聞不問,現在就要和她生孩子,況且什麽叫靠她?靠她一個人有什麽用,神經病!

這句話她忍住沒罵出來,只能陪着他演戲,嘻嘻一笑道:“呵呵呵。”

看到這樣,江大人才滿意了,低下頭安心吃飯。

晚上回到卧房,薛滢想起這話狐疑地質問道:“你不是真的要跟我生孩子吧?”

“嗯?我不跟你生,我跟誰生?”江淳樂一臉坦白地看着她。

“這…”薛滢一時語塞,好不容易組織出一句話:“可是你明明喜歡的不是我啊?”

“這也不妨礙我跟你生孩子啊?”

“你這個無恥…”薛滢氣的想打人。

“哈哈,說笑的!”江淳樂笑着望着她,末了一臉認真地說:“不過你放心,未來江家的孫兒必定是你的孩子,不會是其他人的。”

望着江淳樂此刻眼裏的真誠,薛滢突然感覺心頭好像動了一下,似乎有什麽東西化開了,流淌在全身裏,一陣暖蘇蘇的感覺。

江淳樂看着她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沒事吧?”

“哦,沒事!”薛滢反應過來,趕緊遮掩道:“可能是這幾天家裏比較忙有點累,精神有點兒恍惚!”

“你一定是身體累着了,要不要我給你傳點兒真氣?”江淳樂提議道。

“啊?”薛滢驚訝道,她知道傳輸真氣可是很消耗體力的,不是高手的話輕易不會做的,于是說道:“不用了,傳送真氣很耗體力的!”

江淳樂沖她笑笑:“沒關系,幹嘛跟我這麽客氣?”

薛滢不好意思地岔開話題道:“你練的真氣是寒影訣嗎?”

江淳樂說道:“是啊,這是我們江家的家傳絕學,從我十二歲便開始練習了。”

同是天涯淪落人,她也是在父親的訓導下習武長大,于是問道:“練功,很辛苦吧?”

“當然了,小時候我每天練完功都是帶一身的傷回去,第二天再繼續練,這樣日複一日才有了今天。”江淳樂說道。

薛滢聽了道:“可是,你是天才嘛,所以總比別人容易一點成功!”

“他們說的你也信?我從不認為我是天才,今天的成就都是我用努力換來的,天賦只占那麽一點點,真正有天賦的人,是不用花那麽長時間的!”

“唉,反正我們這些平庸的人是不懂了,這輩子武功也就到這兒了!”薛滢自暴自棄地嘆了口氣。

“哈?”江淳樂笑了一下,把手放在她肩膀上,說道:“別說的那麽洩氣嘛,你還年輕以後功力有的是機會提升,不過,除了我,誰敢打你!”

“也對!”薛滢點點頭,末了反應過來,“等等,你什麽意思?”說着她憤怒地轉過身去抓他,江淳樂順勢躲開倒在床上,只顧自己笑着。

見他笑,薛滢愈發來氣,也不顧大家小姐的風範了,使出女孩子的招數,一把往他身上掐去,一邊掐一邊不服氣道:“你不是武功蓋世嗎?不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嗎?你起來呀,你反抗呀?”

江淳樂在她留着長指甲的手下毫無還手之力,被掐的慘叫連連,只能笑着躲避:“行行行,你最厲害!阿滢,快住手,我不行了!哎呦…天哪!”

房間裏頓時充滿了二人的歡笑和打鬧聲。

這天下午薛滢無事可做時突然想起江淳樂告訴她,要是喜歡看書的話可以去他的書房裏看看,正好她來了興趣趁着他不在便溜進書房,看看平時他都在裏面做什麽。

江淳樂的書房擺設很整潔,三面牆都是書架,上面一點灰塵也沒有,書本都擺放得十分整齊,乍一看還以為是哪個文人墨客的文房呢。她随手拿起幾本書看了看,全都是一些古代的詩書典籍之類,她一點也不感興趣,便随手放下。

這時她突然一眼瞄到了不遠處的書桌上好像鋪着什麽東西,立馬上前一步來到跟前歪頭一看,是一幅畫兒,準确地說是一幅沒有完成的畫。

只見畫中是一幅山水圖,蒼翠的青山被茫茫大雪覆蓋,點點銀白布滿畫卷,山下是一條河,河中長着茂密的蘆葦,蘆葦間有一片不起眼的扁舟,上有一位老翁在悠然垂釣。整幅畫基調淡泊,給人一種寧靜致遠的感覺,尤其那位在山水之中垂釣的老翁,薛滢久久地盯着他看,不由心生羨慕,一山一水一孤舟,真美啊!

這時她注意到卷軸右邊題着一行小字:千山鳥飛絕 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 獨釣寒江雪。

好一幅江雪圖!雖然這幅畫還沒有完成,因為還沒有加蓋畫者本人的印章,可是薛滢就是喜歡這幅未完成的畫,于是她一不做二不休,把畫卷一卷夾在胳膊下像做賊一般偷偷摸摸地關上門溜走了。

第二天薛滢和環兒去後花園散步偶然碰到江大人,江大人看到她便停下來慈愛地同她談話,詢問江淳樂最近對她怎樣,在家裏有沒有不順心的地方等等。

因為江大人在她面前一直都很和氣,所以薛滢對江大人還挺有好感,恭敬地回答一切都很好,江淳樂對她也很不錯。

江大人嘆了口氣又說道:“自從淳樂奪得武林大會榜首後,他在六大派中也因此樹敵無數啊,這個位置有多人都在渴望,不管是誰贏得了榜首之位,都一定會成為武林中的衆矢之的,我這個當爹的很為他的安危擔心啊!”

薛滢聽了說道:“可是六大派都是名門正派,淳樂也是贏得光明磊落,他們應該不敢怎麽樣吧?”

江大人輕笑道:“滢兒,你還年輕,不懂得江湖險惡,就算是名門正派,難道就沒有人會妒忌,沒有人妄圖取而代之嗎?明目張膽他們自是不敢,就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薛滢一聽也忍不住擔憂,道:“那該怎麽辦?”

江大人背過手擡頭吐出了一口氣,道:“只有不斷加強自身的武學修為,直至爐火純青才可有備無患。”

薛滢微笑說:“這個爹爹不用擔心,淳樂的武功已是中原武林數一數二的了,相信交手的話沒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的。”

“一般的對手自然不是問題,可是如果對方也是武功高強的高手那就難說了。淳樂自小練的是江家的武功,雖說修煉得已十分純熟,但終究也不是全無破綻,除了江家之外,我也希望他能吸收一些其他門派的功夫,各取所長。”

薛滢聽罷沉思了一下,随即說道:“這樣吧,爹爹,我把我們程家的武學心法寫出來交給淳樂,讓他好好研習一下,希望對他的修為能有所幫助!”

江大人露出一個和顏悅色的笑容,“這樣便再好不過了,只是沒有劍譜和秘籍,你還能記起來嗎?”

“放心,滢兒七歲學武到十三歲,這六年間程家武學的基本心法口訣我已都熟練于心,不會有差的!”薛滢肯定地說道。

“好,淳樂他從沒接觸過旁門功夫,這方面你還要多多提點他一些!”江大人微笑着對她說道。

“爹爹放心,薛滢知道!”她甜甜地說道。

江大人十分慈祥地點了點頭,又同她說了幾句家常話才回去了。薛滢心裏卻熱乎乎的,覺得江大人對她的慈愛不亞于薛大人吶,讓她在陌生的江家感到了一絲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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