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八十三只九尾狐
要不要親眼去看一下那個世界？
面對這個問題， 路揚稍微思考了一下， 最終還是同意了白澤的邀請。
且不說他的确對于這個世界頗為好奇， 光是現在這樣幹坐着也沒有什麽事情可做。
謎團未能解開，任務也暫且處于擱置階段，他的确得找個事情打發一段時間。
“所以我和你說， 勤于修煉是好事情，但凡事都講究适度，恐怕反而适得其反。”
對于路揚欣然同意了自己的邀請， 白澤顯然是挺高興的，這會兒在半路上就忍不住唠唠叨叨起來。
“我怎麽覺得白澤大聖以前不是這樣的？”
另一邊的父子二人旁觀着這一切，此時玄鲲也對鲲鵬發出了疑問。
“誰知道？也許這就是戀愛中的神獸吧……”
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向來好為人師的鲲鵬在面對兒子問出的這個問題， 也覺得有點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最後只能含糊其辭混了過去。
沒辦法，他這個兒子已經老大不小了，可問題是他也并非通過常規手段生的孩子……
所以，實際上也是“單身鳥”的鲲鵬的确不太了解白澤的內心活動。
當然了，這個事他是肯定不會說出去的。
不為別的，只因為太丢臉了。
“那個世界目前還在混沌之中？”
雖然聽見了鲲鵬他們的說話聲， 可是路揚還是故作不知， 一邊又把話題往遠了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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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麽做，也是用心良苦。
畢竟先前已經圍觀了一次大佬撕逼， 路揚可不想在半路上再鬧出這種事情。
丢了面子事小，萬一打草驚蛇， 又引出什麽麻煩，問題可就大了。
“對，因為那個世界胚胎還沒有徹底成型，所以現在将其安置在混沌中是最好的選擇。”
白澤倒是沒有聽出的弦外之音，因為他現在滿心滿眼就剩下路揚，可以說是自動屏蔽了其他不利于他們的各種幹擾。
“原來如此。”
眼看着即将接近混沌邊緣，路揚也随即止住了話頭。
白澤的洞府就在天頂之上，所以他們一群人到混沌邊緣只花了很短的時間。
混沌無邊無際，真正的空間，即便是神魔也無法估量。
當初盤古生于其間，開天辟地也僅僅只是撕裂了一部分混沌，而無法做到将其全部破開。
剩下的混沌依舊處于天地之外，并被星辰與天地隔絕開來。
在星辰密布的地帶，因為其性質特殊，故又被稱之為“天外天”。
“一個世界要成長，不光需要汲取元氣，更重要的，是必須給它生長的空間。”
眼見路揚盯着那個稚嫩的世界面露好奇之色，一旁的白澤忙不疊為他解釋了起來，“所以将它安置在混沌之中是最好的選擇，而且這裏有着時辰與楊眉看護，也能夠最大程度防止它被損壞。”
一個剛剛形成的世界是非常脆弱的，別說是強大的神魔。
光是混沌之中的壓力，就足以讓那些沒有支撐的世界崩塌，最終還原成最為純粹的混沌之氣。
就拿洪荒天地來說，當初若非盤古願意舍棄自己成道的機會，以身撐天，最終更是化身為了天柱不周山，其結局恐怕也會落得重歸混沌。
“因為清濁二氣彼此有吸引力，倘若沒有大神通之士，或者是以特殊的法寶橫于其中，阻礙兩股力道，那麽這兩股力量相互牽引之下，便會讓這個世界重歸混沌虛無。”
走到世界之外，白澤伸手指了指位于中央的那棵巨大的柳樹，“這就是楊眉本體了，我們開辟的是一個小世界，所以那股壓力并不強，楊眉也可以撐住。”
如果是個和洪荒一樣等級的大世界，楊眉頂一時倒是沒什麽問題。
但是長此以往下去，只怕最終結果少不得會和盤古一樣以身道化。
“說來，我一直有個問題，卻不知當不當問？”
點了點頭，路揚表示明白，而後卻是轉頭看向了白澤，詢問之意溢于言表。
“你有什麽問題盡管來，但憑我所知道的，自然是知無不言。”
平心而論，白澤是個非常好的老師。
他不像鲲鵬那樣好為人師，可因為無所不知，所以但凡是有人來詢問他，只要不觸及天機，白澤通常都是知無不言。
因此別說是路揚了，就算是普通人，白澤也會回答對方的提問。
“我記得娘娘的山河社稷圖中，似乎也隐藏着一方世界……既是如此，為何你們又要大費周章，重新再開辟一方位面？”
路揚還沒有忘記當時他們在開天辟地之時，白澤提前祭出的山河社稷圖。
傳說山河社稷圖是空間法寶，裏面描繪的景色是太古洪荒之象，因為其中蘊含着一方世界，所以關于山河社稷圖的傳說頗多。
可由于此物乃是女娲娘娘之寶，盡管外界傳說紛紛，但能親眼所見者少之又少，所以究竟如何也少有人知。
“山河社稷圖的确蘊含着一方世界不假，但是這卻和我們一開始的初衷相悖，所以才不得不選用了這個法子。”
稍微解釋了一下，白澤目光看向一旁的鲲鵬，而後邊拉着路揚走進了世界，又繼續道：“山河社稷圖之中雖然容納這一方不弱于大千世界的大空間，但是因為那究竟是依托法寶而形成的，容納些許生靈不在話下，但本身卻缺乏自主升級的力量。”
整個世界雖然是從無到有，但并非死物，而是有着自己意志的，這個意志就是天道。
在規則的主導下，世界孕育生靈，而生靈一邊改造着世界，彼此相輔相成，共同積累着底蘊。
等到底蘊足夠強大之時，世界就會開始晉升。
“就像太古時期，當時的生靈，除了我們是因為規則孕育而具有強大的力量之外，其他譬如娘娘創造的人族，本身是不具有法力的，然而後來他們憑借自己的智慧，再加上前人留下的‘啓蒙’，最終跟随衆神的腳步，開始了修行之路，也就是掌握的力量。等修為達到一定境界之後，可以觸摸到規則的門檻，到那時，修士就不單單是一個個體，而是對于世界也占有舉重若輕地位的‘共同者’。”
白澤這番解釋好像有些跑遠，但是路揚聽完之後，沉思了一下，忽然問道：“所以你們的想法并非只是讓妖族有一席之地，得以生存下去，而是想讓他們憑借這個世界安身立命，而後獲取自主成長的力量？”
路揚并不傻，同樣也會舉一反三。
白澤已經把話說的那麽明顯了，如果他還不能夠意識到重點的話，那也就沒必要問出剛才那個問題了。
洪荒大世界，由于盤古遺留的遺澤，所以無論是太古時期出生的衆神，亦或者是之後生存在這個天地的生靈們，其本身所擁有的條件相較于很多小世界的生靈來說，就更加優渥。
無論是靈氣的強度，天材地寶的數量，規則的健全程度，洪荒都是處于大世界之中的一流水平上。
正因如此，本周是其中佼佼者的白澤等人，也并不想讓妖族後代僅僅是躲藏在山河社稷圖之中度日。
雖然歷史舞臺就會讓給人族，但是只要妖族沒有喪失進取之心，即便是換一個世界，同樣也有成長的可能。
“要是他們足夠争氣，能将這方世界塑造成一個大千世界，那也算是不負我等期望了。”
笑眯眯地揉了揉路揚的頭發，趁着對方處于沉思，白澤可謂是占盡了便宜。
“看到沒有，這就是典型的乘人之危啊！”
一旁的鲲鵬見狀，嘴角微微一抽，又拉着玄鲲說了起來，“我的兒，你可千萬不能像他這樣，要不然為父的臉可真的是丢盡了！”
“我知道了，你先放開吧……”
再不放開的話，他的臉就丢盡了。
嘆了口氣，玄鲲嘴上應和着有些神經質的老父親，可實際上卻巴不得遠離對方。
“但是想讓世界完成晉升怕是不容易吧？”
路揚并沒有在意鲲鵬等人的指指點點，跟着白澤在這個略顯稚嫩的荒蕪世界走了一圈，而後若有所思。
這個世界雖然得到了四靈元氣相助，而且又有兩顆山河精粹作為動力核心。
然而就世界底蘊而言，其依舊處于小世界之中的底層。
按照路揚的推測，依照白澤等人的野望來看，恐怕是不會滿足讓它僅僅保持在這個程度的。
所以世界必然要走晉升的路子，可晉升的條件恐怕也非常苛刻。
否則現在大千世界豈不是把混沌都擠滿了？
“是很不容易，但是對他們而言，也算是一個歷練吧。”
笑眯眯地同意的路揚的觀點，白澤的眼神卻十分嚴肅，這讓人知道他并非是在說笑。
對于這個世界，對于妖族，白澤是真的寄予了厚望，所以才會不辭辛勞地為之奔走。
否則以他的身份，就算不這麽做，也沒人能說什麽。
“雖然我能力有限，但我之前已經作出承諾。在這件事情上面，我會盡力幫助你，畢竟這也是在幫我自己。”
深深地看了白澤一眼，路揚語氣沉重，仿佛下一秒就要上戰場了。
可是聽着他的話，白澤就忽然笑了起來，“哈哈哈，放心好了，我可舍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