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游藝列出來的一長串美食, 溫誠也只嘗試了其中一種。

不過揉着小肚子往回走的時候他也不怎麽留念那些沒品嘗過的美味了, 畢竟掌心下稍顯軟綿的手感讓決定複出的他有些心虛。

這種心虛在看到身旁的漂亮孩子後更是化作了另一種詭異的情緒……

“游藝。”

于是游藝就看到溫誠突然停下腳步,叫了他一聲。

他疑惑地跟着停下,還沒說什麽,衣服忽然被掀開, 小腹處緊實的肌肉則被人迅速按了一下!

那溫度偏低的掌心雖然僅僅停留了一瞬,卻讓游藝直接傻在原地不敢動彈。

惹出火的主人公反而一臉沉重地看着自己的手心,沉沉嘆了口氣:“我以前也有腹肌的。”

“……哦。”

游藝僵硬地敷衍着。

他自然是知道,從溫誠之前拍過幾部電影中的半.裸鏡頭完全能看出他的好身材,他電腦的隐秘空間裏還有之前他悄悄剪輯出來的那部分鏡頭。

行吧。

穿着牛仔褲的游藝悄悄向後退了一步,渾身火熱的年輕人為了自己的身體健康應該排除雜念,禁止亂想。

‘調戲’完的溫誠就絲毫不受影響, 繼續往前走,一邊走一邊還悄悄把那只手放在自己的小肚子上對比一下。

在六個月就能吃成一個胖子的今天,六年的時間也足夠将原本的八塊腹肌變成一團軟肉——況且溫誠的這塊肉現在頂多也就能叫做排骨。

看來在複出之前,健身計劃也要重新安排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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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藝, 你平時都是去哪個健身房?你們學校附近的話那應該離我也不算遠……”溫誠問完才意識到身邊的人一直沒跟上來,疑惑轉頭才發現這孩子不知道為什麽正在幾步後面蹦蹦跳跳。他感覺自己前半生的笑點都積攢起來送給了游藝, 忍笑問:“你這是在做什麽啊?”

“呼——”幾組開合跳做起來, 游藝果然是稍微平靜了一些。但身體冷靜是下來了 ,心底卻還是窩着一股燥熱, 連帶着聲音裏都帶上了一點點抗拒,“哥!”

“咦,生氣了?”溫誠揉了下他剪短後有些紮手的腦袋, “火氣這麽大啊?”

明明知道溫誠說的并不是那個意思,但游藝還是紅着臉委屈地小聲嘟囔着:“我年齡小啊。”

溫誠倒是沒想到游藝會在這件事上氣性這麽大,不過他向來能屈能伸,既然人被自己惹生氣了那就哄呗。

“我錯了,這樣吧我讓你……”溫誠想到自己的情況,頓了一下,“等我恢複之前的狀态,我也讓你拍回來,好不好?”

“……我在小本本上都記下來了。”游藝頂着發燙的臉頰,勉強板着臉說。

“好。”溫誠好笑地看他,“随便你。”

等這麽一耽擱,等到溫誠他們回到賓館的時候,正好碰上了玩到現在的許忠一行人。許忠這個酒量超群的人都沒能收斂住,走路都用上了左腳并右腳的內八字。

游藝站在門口掃了一圈,裏面看起來最正常的卻是扶着姍姍的芭比。

“怎麽回事?”游藝走近問,“許導怎麽來這了?”

芭比剛想說話,喝醉酒之後聽力似乎更加敏感的許忠卻聽到了,大喊着讓游藝過去 :“游藝!來來來!給老板娘簽個名!”

“啊?”

游藝向芭比使了一個眼色,芭比側頭沖着許忠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許忠還在那邊喊着,游藝也沒辦法,他下意識看向人群戴好口罩的溫誠,得到溫誠不在意的微笑颔首。

被導演連環叫魂的男主角這才姍姍來遲站到前面,他這才發現前臺不知道什麽時候擺上了一堆明信片,許忠正挑挑揀揀地抽出來其中一張,大筆一揮就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其他的明信片上有些是還沒有被人碰過的空白,有些是簡單寫着名字,還有一些、在名字的下面标注了自己的身份,類似鏡像生活的道具師、場務、燈光等等。

更有人把這當做是一封信,寫得密密麻麻,諸如這可能是自己最後一次跟組,如果票房毒了,他就回家種地……

反正都是一群喝醉的瘋子做得瘋狂事。

“游藝!”許忠看他過來,明明就在眼前,還是大着舌頭沖他喊,“你也快來挑一張!”

游藝随手抽出來一張,接過老板娘遞來的筆,似乎看出來了他的困惑,清醒的老板娘笑着解釋:“其實是我買的明信片,我們這邊也很少有什麽電影劇組來這取景拍攝,我本來就想着能讓大家給我們留個紀念……”

“留!”又聽到的許忠大喊,“老板娘你住宿給我的價格那麽低!你說簽幾張大家就給你簽幾張!”

“一張就夠,”老板娘哭笑不得地看他,又轉頭對着游藝——畢竟單單憑長相,游藝看起來就身份特殊,老板娘也知道有些小鮮肉公司都有規定,“我想要挂起來,如果你介意的話也可以不用……”

“他不介意!”許忠一把攬上了游藝的肩膀,“游藝特別好!”

被熏了一身酒氣的游藝心底嘆息,悄悄掙了兩下還沒能掙開這個醉酒的人,只好維持這個動作對老板娘說:“我無所謂。”

耳邊還是許忠的大嗓門。

“我們游藝!溫柔!體貼!還特別帥!真的!老板娘你就等着吧,把這張明信片好好保存着!以後這就是影帝的簽名!”

“導演!”游藝尴尬癌都犯了,尤其是這附近還真有一個影帝的情況下,“咱以後能不能煅煉煅煉酒品啊?”

“啊!”許忠的聽力系統也不知道是怎麽長得,根本就沒聽到游藝說話,“影帝!對了,我們今天好像是來一個……”

游藝被他吓一跳,聲音險些都破了:“許導!”

——一只手突然握住許忠搭在游藝肩膀上的手腕,稍一用力,就把他扯開,推在了副導演身上!

這仿佛突然出現的人讓副導演的酒都被吓醒了大半,他認不出遮擋大半的人,但從身高氣場來看,也能猜到這肯定不是所謂的普通路人。

“送他回去休息,”溫誠沉聲說,“這麽晚,會打擾到其他客人休息。”

……更何況這個人說得也沒錯。

不肯承認自己莫名脖頸發涼的副導演如此催眠自己。

“好了好了,反正都寫完了,導演?我們不住在這邊的先回去,”副導演招呼着還勉強清醒的大家,“剩下的人也快點兒回去休息吧!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

眼看着副導演帶着一群人勾肩搭背地離開,住在賓館的芭比也看了眼溫誠,友好地點點頭:“那我們就也回去休息了。”說完就扶着徹底喝醉的姍姍離開。

沒一會兒,剛才還鬧哄哄的賓館大廳裏就剩下了溫誠和游藝兩人。

溫誠看着他,眼神嫌棄:“一身酒味。”

游藝也有些崩潰:“還不是因為許導?”

“算了算了,”溫誠故意把手抵在鼻尖,頗為無奈,“回去洗洗睡,睡醒了我們再回家。”

……

對于賴床成習慣的溫誠,第二天居然起得很早!

他下樓的時候老板娘正在将昨天劇組大家寫好的明信片用照片夾子一個個夾好。

“我來幫忙吧!”

老板娘認出他是和游藝關系不錯的那個人,自然不會拒絕。溫誠一眼就看到許忠的那張,抿緊唇用兩根手指的指尖把它夾起來,嫌棄地扔在遠離自己的另一堆裏。

也是巧了,下面那一張就是游藝。

可能是被許忠幹擾地,游藝的明信片裏面只寫了一個名字。大可愛的字跡和他這個人一樣漂亮,簡單大方不啰嗦。

溫誠拿起那張明信片晃了晃:“我能在這張上面簽個名字嗎?”

“應該可以吧,”老板娘笑着說,“你們不是好朋友嗎?”

也是,反正游藝不會因為這件事生氣。

他拿過筆,口罩下的嘴角含笑,将自己的名字簽在了‘游藝’兩個字身邊。他的簽名是之前林景柯請人幫忙設計的,‘溫’字的偏旁被設計成一個弧度很大的半心形狀,看起來就像是把游藝用心圈起來了一樣。

對于這種效果,溫誠滿意地笑了笑。

“哥!”

一聽到這個聲音,溫誠忙把明信片倒扣着放回去,自己雙手背後仿佛他什麽都沒錯。

剛醒來的游藝也的确沒留意到他的這個小舉動,他下來的時候還打着哈欠:“你怎麽起來這麽早?沒休息好嗎……嗯?姐,你們這是在?”

“啊。”溫誠匆忙間只能給老板娘使了個眼色,“我來幫老板娘整理了一下昨天的明信片。”

熱情的游藝立刻說:“那我也來幫忙吧!”

“啊?”

“本來也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閱歷豐富的老板娘果然理解到了溫誠那個眼神的含義,推拒着,“你們都過來幫忙,我就什麽都不用做了。你們先快去吃早飯吧,我自己完全可以。”

“哦,”溫誠順勢說,“正好我也餓了。”

一聽到溫誠說餓,游藝立刻就把明信片的事情扔在腦後,他帶着溫誠往外走,嘴上還在問他:“你要吃什麽?豆漿油條包子米粥,還有各種餅……”

“豆漿油條。”

溫誠随口答着,手在身後給老板娘比了一個大拇指。

老板娘笑着,她做這種住宿的生意,各類人都見過。第一眼看到,她就察覺到了這兩個人之間稍顯暧昧的氣氛,自然也願意稍微幫一個小小的忙。

她翻看那張正面是一個漂亮紅心的明信片,在背面原本的一個名字變成了兩個。

“溫……”

老板娘含笑的雙眼染上一層驚詫,盯着那個名字一點點睜開瞪大。

溫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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