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小水你多少吃點東西,不吃東西身體怎麽會好起來?”陸空葉端着一碗湯蹲在病床前。

江水緊閉着嘴,沒有要吃東西的意思。他的目光沒有看向身旁的陸空葉,而是投向身後站着沒有說話的霍南。

陸空葉見他實在不吃,只能回過身對霍南說:“還是你來吧,我喂他他不吃。”

霍南動了動手指,卻沒有動作,“你不能這麽順着他。”

“不然怎麽辦?看着他一點東西都不吃?”陸空葉說,“你也知道小水現在只依賴你,除了你誰的話他都不聽。”

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話,半坐在病床上的江水直直地看着霍南,眼睛都不眨一下。

霍南嘆了口氣,走上前接過碗,拿起碗裏的勺子,咬了一勺湯遞到江水的嘴邊。

剛剛還寧死不吃東西的江水此時卻乖乖張開了嘴,将湯喝了下去。

霍南一點一點将湯喂完,中間江水半點不喝的意思都沒有,只要霍南喂到嘴邊,他就會喝下去。

就連喝完湯後夾給他的雞腿,雖然費勁也全吃下肚,除了骨頭半點不剩。

江水現在的身體虛得很,吃頓飯就消耗了他大部分精力,沒過一會兒就歪頭睡着了。

陸空葉幫他把病床調平,然後溫柔地将被子蓋好。

霍南看着他做完這一切,然後對他說:“你出來,我有事問你。”

陸空葉并沒有問他要問什麽,而是轉身先将病房的空調溫度調高了幾度,又将打開的窗戶關掉,才跟着霍南出了病房。

醫院走廊中,霍南和陸空葉站在窗前,陸空葉點了支煙慢慢抽着。

他側過頭看霍南,“要問我什麽?”

霍南看着他,像是沉思了一下,接着一臉嚴肅地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江水?”

陸空葉抖煙灰的手頓了一下,随即笑起來,像是聽到什麽好玩的東西,“為什麽這麽說?”

“你對江水好得離譜,不像普通的朋友。”霍南說。

陸空葉挑了挑眉,抽了口夾在手指中的煙,再将煙吐到打開的窗戶外,“難道像你這樣對小水那麽冷漠才像普通的朋友?”

“別轉移話題。”霍南看着他,“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歡江水?”

陸空葉将煙頭按壓在窗臺上,燃燒的煙頭發出熄滅的哀鳴。

他回過身,正對着霍南,直視着他,難得的臉上沒有輕浮的表情,而是滿是認真地說:“如果我說是呢?”

“如果我說我是喜歡江水,你要怎麽樣?”

吃過飯的何如突然好奇原先的房子裝修的怎麽樣了,向霍東提議道:“要不要去看看?順便溜溜食。”

霍東自然沒異議。

他們現在住的地方離原先的地方并不遠,走路大概二十多分鐘,于是兩人也就沒有開車,就當散步地走過去。

正好是黃昏時刻,刺眼的太陽終于在離別的時候柔和起來,整個大地都被染上了溫柔的顏色。

到了正在裝修的房子外,工人都還沒有下班,在院子外就能聽到裏面熱火朝天的幹活聲。

當然,其中不乏安德魯的大嗓門。

沒想到安德魯也正好在這裏,何如推開院子門走進去就看到院子裏正拿着一把鋸子準備鋸木頭的安德魯。

“你連木工的活都會幹?”何如走近。

安德魯聽到他的聲音,擡頭看見何如和霍東,臉上浮現驚喜的表情,“你們怎麽來了?”

“來看看進展如何。”何如看了看安德魯手上的鋸子,“這玩意兒你會用嗎?”

受到質疑的安德魯立馬挺直腰板,“當然會用,不信我給你展示一下。”

他打開電鋸的開關,然後動作娴熟地将面前的木頭鋸成圓形。

鋸好後,他将電鋸關掉,拿起木板朝何如展示:“圓吧?”

是挺圓的,沒想到安德魯沒有吹牛逼,而是真的會做木工的活。

何如認真地鼓了鼓掌,贊揚了一番安德魯,聽得安德魯尾巴都要翹起來。

“現在裝修才剛開始,沒什麽好看的,裏面髒得很。”安德魯聽到他們要進去瞅瞅後說。

何如還是心癢癢,“什麽時候才能看啊?”

他迫切地想看看自己親自參與設計的房子裝修後到底是什麽模樣。

“你急什麽。”安德魯說,“最少也要一兩個月才能看,而且也只是個雛形,看不出什麽,成品怎麽也得半年。”

何如沮喪地說,“好吧。”

安德魯朝他們擺擺手,“沒什麽事就趕緊回去吧,不然一會兒你們的衣服都得弄髒了。”

何如只能和霍東怎麽來的又怎麽回去。

回去的路上,霍東側頭看了他一眼,開口道:“你很期待?”

“當然了。”何如說,“雖然設計是由安德魯來做的,但畢竟有我參與嘛,還是想看看做出來到底好不好看。”

“好看的。”霍東說。

何如看了他一眼,“你連設計圖都沒看過就說好看,瞎話。”

“你設計的,肯定好看。”霍東一臉認真地說。

何如本想說他說話不走心,但還是沒忍住先笑了起來,順從着內心說:“那是,我設計的肯定好看。”

霍東看着他,嘴角上揚了些,認真地點了點頭。

何如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一看,是南人的電話。

剛好這時他們已經走回家,何如對霍東搖了搖手中的手機,霍東沖他點點頭,轉身上了樓。

接起電話,南人興奮的聲音響起來,“小子,你竟然被下藥啦?”

“你怎麽知道?”何如聽到他的聲音就知道大事不好,隐私全被這家夥知道了,“我讓你查別人,你怎麽還查起我來了?”

“我可不是故意查你,那不是順便就查到了嘛。”南人的聲音裏充滿嘲笑。

“行了,這件事不許再提啊。”何如警告他,“查到什麽了?”

“好好好不提。”南人的聲音正經不過一分鐘,随即又十分八卦地問,“你真的和霍東上床了?”

何如頭都疼了,“你要是來八卦的我就挂電話了。”

“好了,真不提了,給你留點面子。”南人正經起來,“不過你應該知道你是被誰下的藥吧?”

“嗯,我讓你查的那兩個人。”何如說。

“我發現了點有意思的東西。”南人說,“那個養鹿的和那個私生子,還有你前夫,雖然他們三個都跟你下藥的事有關聯,但他們三個在那段時間,一次都沒有一起出現過。”

這點何如之前已經知道了,“所以?”

“要不就是你前夫和養鹿的一起出現,要不就是養鹿的和私生子一起,要不就是你前夫和私生子一起,反正三人沒在酒店一起出現過。”南人說,“其中的樞紐是養鹿那小子。”

“陸空葉?”

“養鹿那小子挺牛逼啊,把你前夫和私生子玩得團團轉,要不是那天霍東把你帶走上了,還真就叫他玩嗨了。”

何如擰起眉毛,“什麽意思?”

“那天給你下藥的是酒店的兼職服務生,霍東有沒有跟你提過?”

“沒有。”何如聽出他話中的意思,“霍東知道?”

“當然知道,那服務生已經被他送進看守所了,不過因為沒證據,沒法以下藥的名義送進勞去,就找了點別的原頭給送進去關了,現在還沒出來呢。”

何如看了眼二樓的方向,“他沒有跟我提過。”

“跟服務生直接聯系的應該是那個私生子,我看了他的筆錄,形容的長相跟私生子長得基本一樣。”

“江水直接跟他見了面?”

這麽蠢?

“除了長相,沒有其他任何的證據能指認是江水,所以就算是霍東也沒辦法就這麽把背後的江水扯出來。”

有點奇怪。

何如揉了揉額頭,皺緊眉頭。

如果江水真那麽聰明,指示服務生下藥卻一點痕跡都沒留下,那他為什麽要跟服務生見面?讓服務生知道他的長相?

可如果說他蠢,又怎麽能一點線索不留,連霍東和南人都沒法揪出他來?

這明顯不符合邏輯。

南人接着說:“還有一件事。”

“什麽?”何如問。

“上次跟你說過,霍南和陸空葉這幾年的行程幾乎一樣,每次都重疊,但卻很謹慎地沒有留下一起出現的證據。”

何如還記得這個,“怎麽了?”

“我又重新查了一遍,這一次非常仔細,一點邊角都沒漏下,但還是沒查出來他們有在一起的證據。”

“所以。”何如說,“他們并沒有見過面。”

“是。”南人對自己的調查十分自信,他沒查出來那就是沒有,不可能是他沒查出來。

“那他們的那些重疊的行程只是湊巧?”話剛出口,何如就又否定了自己,“不可能,沒有那麽湊巧的事。”

南人說:“當然不是湊巧,霍南每次出國都是有工作或者其他事,但陸空葉并不是,他更像是随心所欲的出門,沒有任何原因,”

“這麽多重合,不可能是沒有原因,也更不可能是随心所欲。”何如說。

“嗯。”南人說。

“所以。”何如嘆了口氣,“我知道陸空葉為什麽要策劃酒店那件事了。”

也知道陸空葉為什麽從他離婚之後,一直莫名其妙的在每次事件中都出現了。

“陸空葉喜歡霍南。”

“養鹿的看上你前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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