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重逢

第二十五章,重逢

“菀撫!”

菀撫回頭就見兩匹大馬立在自己不遠地方,月光的關系,菀撫看不清他們的模樣,可一聽聲音就知道是九雲!

菀撫立刻笑開了,上前兩步,抱住從馬上跳下來的九雲。

“你們怎麽在這?”

“你們怎麽在這?”

白瑾軒和菀撫幾乎是同時問出口。

“我和哥哥來這裏查探稅戶,你們來這做什麽?”

九雲抱着菀撫笑道:“我們要去終南山啊,一路上慢慢走就走到這來了,瑾軒哥哥說要帶着我們去看看連橋下的竹筏,我們就打道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啊。”

菀撫抱着九雲:“我們上去聊,兄長你來的正好,我正巧有事要你幫忙。”轉念看向狄景:“怎麽樣狄景?過的開心嗎?”

狄景身後是一輪明月,往昔冷漠的刀客露出簡單輕松的笑容:“嗯。”

洛傷在樓上就聽到這些人的聲音,不過一會兒時間屋子裏面便坐滿了人。

菀撫将事情和盤托出,指了指坐在椅子上的謝岩:“事情便是如此,我已經将滄州知府穩住,至少明日之前,能保證滄州不出亂子。”

“只到明日?”白瑾軒問。

“明日內使手下的人就會過來接應我們,我們沒有證據,目前也就只能證明滄州确實存在貪污,而這位知府最後,最壞的下場不過是失了官位,他一句三年眼疾,便将一切都推脫了。”

洛傷也無奈的搖頭:“确實如此。想要抓到這位知府,還真的需要一些直接證據。”

“譬如?”白瑾軒問。

菀撫拿過白瑾軒的羽扇,在他身邊狗腿的給他扇扇子:“這就需要兄長,你幫忙了,就幫我們試試看那位知府是不是真的有眼疾,只要這件事情破了,他不就沒有理由再說什麽廢話。對吧兄長。”

白瑾軒看了一眼狄景,狄景抱着九雲低頭笑着:“白兄,你若是不幫她,只怕今夜我們都無法休息了。”

菀撫盈盈笑起來:“今夜本來就不用睡了,那位知府一定會派人過來,殺這位謝岩主事。”

九雲伸手揮舞道:“為什麽?菀撫你不是說他已經把罪推到謝岩主事的頭上了嗎?為什麽還要殺他呢?”

洛傷解釋道:“其實,他也知道這只是一個搪塞之招,這件事如果真的惹怒了上頭,很多事情都要徹查,可能還有牽扯到朝中權貴。”

“什麽意思?”狄景看向洛傷。

“收雙稅的款項不可能全到滄州知府的囊中,他還需要拿那些銀子去堵住一些上級官員的嘴。簡答的來說,受賄,貪污,往往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可是,你還是沒有解釋,為什麽滄州知府要殺謝岩啊。”九雲從狄景懷裏跳下來,撲倒洛傷身邊。

洛傷揉了揉九雲的眉角:“因為,沒有什麽比死人更靠譜了。”

白瑾軒看了菀撫腰側的白雀玉佩:“所以,小傷你的意思是說,知府會來殺謝岩封口。”

“嗯,畢竟他是主事之人,很多事情只要他不認罪,他指控,就還有翻案的可能。既然朝廷已經派我和菀撫在滄州調查,這些案件中人必會當心,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還是讓一些看似重要的人閉嘴為好。”

九雲露出小腦袋,看着瑟瑟發抖的謝岩,有看了看窗外,最後邁着小腿撲倒白瑾軒懷裏:“瑾軒哥哥,你幫幫菀撫吧,九雲不喜歡有人死。”

白瑾軒眉頭一跳:“好。”

菀撫笑道:“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去何處?”狄景拿去秋水刀問。

洛傷接上菀撫的眼眸:“你要去狐兒那?”

“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客棧我總覺得不太安全。還是快些跑為好。”

“好,事不宜遲,現在出發。”

洛傷囑咐道:“附近一定有他的眼線,咱們偷偷走。”

“好。”

當夜,劉知府派遣三十暗殺者殺入客棧,卻早已人去樓口。

衆人走到狐兒家的街巷口,還未踏進,就聽到一陣刀劍相擊的聲音。

“不好!”菀撫驚到。

洛傷道:“你們在此等候,我們去去就來。”

兩人飛速的往狐兒家趕:“千算,萬算,忘記了狐兒的安全。”

“且快些去看看。”

狐兒家中燭火盡滅,其他屋中即使燈火通明也無一人出現。

菀撫和洛傷趕到時候,狐兒正揮舞着鐵棒,擋着三個對他揮舞刀劍的男人。

“狐兒!”

“郡主,少帥。”

三個黑衣人眼帶殺氣,立刻舉着劍,往兩人身邊刺來。

二人側身一躲,起劍斷掉三人的右手。

慘叫聲在黑夜中蔓延。

“狐兒,你有沒有事?”菀撫拿出手絹捂住狐兒額頭的傷口。

狐兒發出嗚咽的叫喊:“爺爺,爺爺他……他死了……”

洛傷面上露出一絲為難,轉瞬去看菀撫,菀撫看着躺在床上的老人家。

“老人家是幾時走的?”

“我不知道……我一回來,那些人就沖進來,問我你們到底知道了些什麽。”

菀撫看這黑漆漆的屋子無奈問:“你這可有什麽火折子之類的,太暗了,讓我看看你爺爺。”

洛傷從懷裏拿出火折子,橙黃色的光,立刻照亮屋子的一角,屋子的老木桌上,放着一只燃了一半的蠟燭,屋子總算是亮堂起來了。

菀撫舉着蠟燭看了看老人,拍拍狐兒的肩頭:“他是自己走的,大概你随我們出去沒有一會兒,老人家就斷氣了。”

狐兒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的問:“爺爺,他再也醒不過來了嗎?”

洛傷:“生死不強求,屍骨未寒,早些下葬吧。”

“為何?我身邊的人總要先離我而去?”狐兒跌做在地上:“父母如此,爺爺亦是如此。”

菀撫搖頭,将狐兒扶起:“我等明日要去找貪官,無暇顧及你,可狐兒,人死不能複生……”菀撫說不下去了,這種說辭,她連自己都騙不過去,又怎麽去騙這樣一個孩子。

洛傷拉住菀撫的手:“你去叫九雲和狄景過來,九雲與這孩子年紀相近說不定還能勸他一些,明日我等上公堂,定是不能帶上狄景和九雲,留他們在此照顧狐兒亦是最好。”

“好。”菀撫望着門外凄涼的月色道。

菀撫出門後發現謝岩正以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你們……活着出來了?”

菀撫更是不解的看向謝岩:“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滄州最可怕的六位殺手手下,是沒有辦法逃出人的,謝岩恐懼的開口,菀撫立刻意識道:“六位?”

她猛地回頭,卻見狐兒的屋子猛然起火,洛傷和狐兒還在其中。

“哥哥!”菀撫大叫一聲往那處跑出,可還沒跑上兩步,狐兒的屋子就這般爆炸開來,火光似江潮之水飛旋,直直的沖擊人心。

還未等平靜下來,菀撫面前就站着四個黑衣人。

她一心牽挂洛傷,只想快些确定洛傷的傷勢。

對面黑衣人道:“不是說只有世子和郡主兩個嘛?怎麽這麽多人?”

“無所謂,知府說了殺了再說。”

菀撫碧逍劍出鞘,銀光襯月……

滿地鮮血。

洛傷從護着狐兒屋子裏面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菀撫收劍招的模樣,寒月刺骨,洛傷忽然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菀撫的模樣,她确實從未輸給自己過。

“長陽龍鳳奇才嗎?”

洛傷扛着已經暈過去的狐兒,向着菀撫的方向走,見洛傷安然歸來,菀撫滿心歡喜,目光中的冰冷都全數退去。

“可有受傷?狐兒怎麽樣了?”

“爆炸之前,我帶着狐兒跳出來,狐兒看老人家屍骨……受了打擊。”

“又是個苦命的孩子?”白瑾軒上前,把了把昏睡過去的狐兒的脈:“受了些驚吓和刺激不礙事。”

“哥哥,我們害了他。”菀撫于心不忍的看着面前的青石板路。

洛傷道:“這裏不宜久留,咱們快些走。”

“嗯?”狄景和九雲看過來。

狄景詢問:“為何?”

“家家燈火通明,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居然無人出現,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菀撫看了看周圍:“要麽這些人都死了,要麽這些人都是知府的黑衣人。”

“你們覺得哪一種可能更大?”白瑾軒搖着扇子問。

狄景将九雲抱在懷裏:“自然是第二種。”

幾人沖出小巷,身後四戶人家猛的飛出一群黑衣人,将他們團團圍住,插翅也難飛。

“這個知府果然還是……有點腦子。”

白瑾軒晃着手中的羽扇,閑暇的緊。

“看兄長的樣子,早就做好準備了?”菀撫将碧逍劍收回劍鞘中。

“這……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洛傷奇怪:“哦?”

菀撫一看周圍:“不過是東風,菀撫借你如何?”

白瑾軒:“如此甚好。”

九雲好奇的看着菀撫:“風要怎麽借啊。”

菀撫亮出劍刃,就着微風,舞劍而起。洛傷見此不禁大笑:“好一招借東風,我來助你。”

“我也來。”狄景站在二人身後。

黑衣人舉着劍随時又會攻過來,見他們做出攻擊姿态,也立刻露出警惕姿态。

白瑾軒揚天大笑:“如今三風介俱,飛沙走石更待何時。”

白瑾軒一入此地便發現此地不正常,在周圍走動時,灑下迷粉,沒有他的解藥三日內是絕對醒不過來的。

黑衣人一個接着一個倒下去的時候,菀撫回身笑道:“兄長,此等眼界何日來軍營助我等一臂之力啊。”

白瑾軒搖着羽扇深深的看了菀撫一眼,随後搖頭輕嘆:“如此良辰美景,菀撫何必探究未來,緣來緣去,到時候自會知曉。”

“我若不知兄長是大夫,定以為你是個江湖算命先生。”

白瑾軒大笑:“我可是醫仙。”

狄景也搖頭:“白兄這名號可是日日都挂在嘴邊。”

“哪又如何,別人恭維我,我為什麽不接受呢。”白瑾軒一派正經。

菀撫大膽道:“什麽恭維,兄長你就是皮厚。”

“哈哈哈哈哈。”衆人的笑聲穿過樹林,傳來回響,仿若這小巷中無數笑聲絡繹不絕。

“接下來咱們去哪?”九雲問。

菀撫指了指九雲的鼻尖:“你和狄景帶着這個昏過去的小哥哥回客棧。”眼神飄向白瑾軒:“至于我們嘛……自然是要抓貪官,尋公道了。”

“我也要去。”九雲喊道。

白瑾軒道:“你和狄景如今身份特殊,還是不要抛頭露面為好,此事交給我們。”

“也好……”九雲嘟嘴道。

“但……”菀撫看了看狄景:“我還是有件事需要你幫忙的。”

洛傷直笑不語,看了看天邊的漆黑有些褪色:“這鬧了一夜,也快要天亮了啊。”

菀撫笑:“我心裏已經有譜了,這滄州交雙稅的開頭我已經抓到了。”

洛傷也笑:“哦?我也猜到,不知道你和我想的可是一樣?”

“別賣關子了,說吧,你們到底知道些什麽。”

兩人對視一眼,齊聲道:“劉屠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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