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生了
年三十，一家人用過早飯之後，所有人都到左長林家報道。這是過年前就決定好的，以後每家輪着來。
孩子們都去玩了，而家裏的女人麽都進了廚房，開始準備餡料，晚上要包餃子，這是每年春節必不可少的除夕飯。
站在家門前，向村子裏望去，到處都是燈光點點，隐約還能聽到孩童的歡樂嬉鬧聲和大人喊着自家孩子回家吃飯的聲音。
左長綿抱着他從面外淘來的好酒：“爹，你嘗嘗，這可是我存了大半年的，就等今天大夥兒一起熱鬧呢。”随後給家裏的男丁倒上。
“既然是好酒，也給長遠和宸宇倒上，他們也老大不小了，少喝點沒事兒。”左老爺子今天高興。
“啊，好辣。”長遠第一次喝酒，猛地把這麽高純度的就一口悶了，感覺眼前的三哥都有兩個頭。
“這笨蛋，他以為這是喝水呢！”老四左長會指着弟弟，但還是手腳麻利的扶着他坐下。
這時傅氏她們端着一盆盆餃子從外面進來，一個個手心大小的水晶蒸餃，晶瑩剔透。劉家每年迎春餃子就是這種，因着傅氏也會包，就提了一下，沒想到勾起了幾位女主家的興趣。
年三十兒的晚飯再少，也是不能吃完的。如果有魚，也沒人會動，取年年有餘之意，是廣大勞動人民對新一年的期盼。
剛吃完晚飯，十裏八鄉的鞭炮聲就響了起來。原來古代春節燒香、敬神從三十晚上就開始了，直到正月初五鞭炮聲才會停歇。
本來一起守歲的瑞婷聽着聽着噼裏啪啦的響聲慢慢的迷糊着了。
“婷兒醒醒。”傅氏悄悄搖醒小閨女。
“娘，現在什麽時辰了？”她啞聲問道。
“馬上就要辭舊迎新了，來吃個餃子好出門。”傅氏疼愛的摸着女兒那烏黑的發，柔聲說道。
不知從什麽開始他們這裏就有這個規矩，小孩子大年初一是不能空肚子跨出門檻的，傅氏早早的準備好了餃子給兒子、女兒嘴裏一人塞了一個。
“娘，我走了。”急急忙忙吃完，瑞婷來到了他們每天集合的地方，清風老人早在那兒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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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現年快樂。這是徒兒給師傅的新年禮物。”瑞婷拿出空間裏一株靈芝和一枚發簪。
“好，不往為師教導你一場。”說着就要收起來，發簪當下就插在了頭上。
“師傅，用這個給泡酒怎樣？”瑞婷攔着清風老人。“師傅，這是徒兒好不容易找來的，這可是徒兒的一片孝心，收起來不就浪費了嗎？”
“好，都聽婷兒的。”清風老人早就知道這個徒兒不一般，好在知道藏拙，每次拿出一些東西都打着自己的名號，所以也沒有深究，這次的靈芝雖然超出了他的意料，也很快接受了。
兩人正說着，其餘兄弟幾人陸陸續續都來了。
清風老人是真心疼愛這些淘小子的，二話沒說一人發了是九個銅板的紅包。
“謝謝師傅。我們也有禮物哦！”幾個皮小子，笑呵呵的拿出一身灰色長袍，這些可是他們自己掙的錢，偷偷置辦的。
“禮物，為師收下了，但任務還是要的，好了，出發。”清風老人搞怪的說道。
“師傅！”一片哀嚎聲中，拉開了新年的序幕。
晨練回來，衛氏剛剛醒來。
衛氏是孕婦，不管是怎樣，也沒人會對她有什麽要求，就連寒氏也只是黑了張臉，沒有說什麽。因而吃過晚飯就歇下了。醒來起身倒了水，喝下。突然覺得兩腿之間一涼，低頭一看，有東西從腿間流下來，好在左長會就在身邊：“相公，羊水破了，我可能要生了。”
左長會手裏的杯子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杯子摔得稀巴爛，愣愣地站在那兒，一時間不知道做什麽！
衛氏無語，平時這個男人可是很機靈的，今天怎麽就傻傻的，難道是被吓到了。
“相公，快去叫二嫂她們，我肚子疼。”衛氏把聲音提了N個分貝再次說道，這才看到左長會身子一晃兒，反應過來。
“找二嫂，找二嫂。”念念叨叨的出去了。
“四弟妹、四弟妹，你怎麽樣了？”傅氏急忙問道，衛氏發作的太快，羊水和血水已經浸濕了身下的床褥。
衛氏疼的說話都斷斷續續：“二嫂，我……要生了……”
“把她送回老宅。”寒氏上前說道，“你們去把堂屋收拾出來。”
衛氏羊水已破，根本不能走動，最後還是左長綿找了一塊厚厚的木板兒，給擡了過去。
丁氏也是生過兩個孩子的人了，剪刀、蠟燭、烈酒，熱水準備的一應俱全。可長遠跑回來說村子裏唯一的穩婆喝醉了。
“這可咋辦？再找其他的穩婆也來不及了！”急的傅氏直跺腳。
“我來吧！雖然我沒接生過，好歹以前跟我娘學了不少，應該可以的。”關鍵時刻丁氏站出來。
“那好，我跟你進去。”傅氏仿佛找到了主心骨。靜了靜心也跟着走進了産房。
瑞婷站在一旁默默觀察着，衛氏身下躺的竟然是麥稈兒，而這裏的人沒一個人表現出詫異的神情。
“長會，出去！女人生産的地兒晦氣。”衛氏在裏面拼着性命給左長會生孩子，寒氏竟然滿是嫌棄。這是怎樣的女人啊！衛氏現在正在經歷的，她難道就沒有過嗎？
瑞婷看不下去了，也不忍再看。她悄悄到了廚房，煮了現成的餃子湯，然後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弄了一碗靈泉水兌了進去。
瑞婷端着餃子湯走了進去：“娘，讓四嬸兒吃點兒東西吧，生孩子很費力氣的。”
“你怎麽進來了，一個小孩子家家的，快出去，出去。”傅氏看見瑞婷，連忙推着她道。
“娘，這是師傅給我，要是四嬸兒沒力氣了就給她含着。”瑞婷從空間裏拿出參片，不由分說塞給傅氏。
“好，好，你先出去吧！”傅氏一心讓女兒出去，随意答應着。
“來，四弟妹把這湯喝了，這樣才有力氣。”傅氏走到床前，對着衛氏說道。
衛氏很聽話，擡起頭囫囵吞棗的吃着。空間的靈泉水，效果很大。剛喝下一半兒，衛氏的身體就有力氣。
丁氏掀開裙子，看了看宮口，已經開了八指，很是詫異。也沒多想，生孩子，每個人都不一樣。
雖然宮口開了，但衛氏卻疼的渾身冒汗，咬牙用力，實在忍受不了，大聲叫出了聲，啊……啊……，這樣的叫聲傅氏和丁氏到不覺怎麽樣，她們都是經歷過生産的女人，也是這麽熬過來的。
左長會在屋外急得團團轉，好幾次相要直接沖進去，還是左老頭帶着兒子們攔住的。
“宮口全開了，用力，用力。”丁氏也是第一次，緊張的喊道。
衛氏用勁兒過度臉色慘白，這時的她已經感覺不到疼痛，本能的把全身裏的力氣全部集中在小腹處，只覺得一陣劇痛，身體裏有東西急劇下墜。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出來了一樣。
緊接着就是孩子高亢的哭聲“哇……”
丁氏動作迅速，趕緊用已經用烈酒擦過，并且才火上烤了的剪刀撿了臍帶。拿着事先準備好的柔軟大浴巾抱着小嬰兒，說道：“四弟妹，是個大胖小子。”
衛氏在看到兒子的那一剎那，整個人放松了下來，看了孩子一眼，就睡了過去。
“四弟恭喜，快來抱抱你兒子。”丁氏留下來收拾，傅氏則抱着孩子出去報喜了。
寒氏這個做婆婆的，除了開始要求把人挪到老宅意外，就再也沒做任何事。人冷、心冷不外乎是。
翌日一早，傅氏和丁氏已經早早地來了，手裏端着炖好的的老母雞。
衛氏早醒了過來，“二嫂、三嫂，這次真的要謝謝你們了，不然，我們母子還不知道怎麽樣呢？”
丁氏趕緊制止，“呸呸呸，說什麽了，這小子可是個有福氣的生到大年初一，一輩子不愁吃穿。”
“就是，這是我們給你炖的雞湯，喝了它才能有奶。”傅氏連忙附和。
衛氏也沒矯情，端過油膩膩的雞湯就喝了起來。哪成想，剛喝到一半兒，孩子就哭了起來。
“這小子肯定是餓了。我去弄點兒熱水洗洗布巾，擦完之後，再給孩子吃奶。”傅氏笑着出去了。
衛氏掀開衣服，用棉布熱敷了一下，擦了擦奶頭，奶水就流了出來。
“好了，快喂吧！”傅氏和丁氏幫着衛氏轉了個身，抱起小包子。
小包子的确餓了，憑借本能，用力吸。安頓好孩子，衛氏這還發現丈夫一點影子也沒看到。“二嫂、三嫂，我家那口子哪兒去了？”
“長會呀，當然去給丈母娘報喜去了，這大過年的也沒個代步的，只能靠走，可能費點時。”丁氏快人快語，不過也知道專撿高興的說。至于寒氏攔着長會的行為，她和傅氏一致決定不讓她知道，太糟心。
“那謝謝兩位嫂子了，等我娘來了，你們也能輕省些。”衛氏現在慶幸有兩個善解人意的嫂子，她現在這個情況，如果到了別人家，她可能咬牙自己動手了。
“你說什麽呢，這大正月的，你娘不待客嗎，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們一定讓你和兒子吃的白白胖胖的。”傅氏的話讓衛氏很舒心。
正聊着，左長會冒着一身的寒霜走了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