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

“未成年咋了,不照樣幹活,你看小鹿。”劉二一臉茫然,不知道對方強調這個幹什麽 ,他用手指指着剛才跟肖剛換魚吃的少年,“小鹿才十四,不照樣幹的好好的。”

小鹿看點到自己,一改剛才嘻皮笑臉的樣子,黑着一張臉躲到人群裏。

肖燕但笑不語,而小廠長卻變了臉色,他擡手拍了劉二的頭一下,“你給我閉嘴。”

劉二被打的有點懵,心想,我也沒說錯話啊,好在也不疼,就是感覺太沒有面子,但是還是識相的閉口不言了。

“這位廠長,我哥哥雖然不愛說話,但有些事情是明擺着的事實,不用說大家有眼睛也會看,”說着,肖燕拉過肖剛的手,“我哥在你這裏做工兩個多月,他的手已經成什麽樣子了,你看看!”

肖剛的手本來白皙修長,乍一看也依然白皙修長,但是手心卻長滿了大大小小的繭子,這還不算什麽,長期用手幹活長繭子很正常,可是手掌處還有幾處血泡,有的像是新磨的,有的已經結着血痂,肖燕剛才來在哥哥吃東西的時候就看到,不忍直視,這次一定要把哥哥帶走,這破工作不幹了。

她不知道國家對于禁止雇傭童工是哪年立的法,剛才那麽說也只是一句純粹想吓唬下對方,但是不管現在是否有這項法律,肖剛手上的傷不是做僞,現在國家抓經濟發展,但在經濟發展的同時,也同樣嚴厲打擊犯罪打擊違法亂紀的行為。所以她在賭這個小廠子在這個時候絕對不想爆出虐待工人之類的問題。

小廠長也不懂法律,但也知道現在法律是有保護勞動者的,但是這小地方思想保守,要是傳出虐待工人這樣的事,他一定會被當人黑心商人,到時可就說不清了。

肖剛的手一部分是因為幹活幹的,一部分是這屋子也确實挺冷,凍的,手背上還有幾處凍瘡,只是不太明顯。

肖燕繼續說,“還有,我哥在這裏幹活,最起碼的人身安全得有保障吧,最起碼的尊重得有吧,剛才這位所謂管事的,說話不用嘴,用腳的,上來就把飯盒往人身上踢,這也就是我哥身體好,要是換個身體弱點的,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吧!現在可是法制社會。”

小工廠被肖燕機關槍一樣的話,突突突一時沒了言語,這姑娘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他這廠子小,經不起折騰,所以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現在做點買賣可不容易。

于是,他嚴厲訓斥了劉二,并要求給廠房盡快安上門窗,裏面安上爐子,工人們聽了,個個臉上充滿喜色。

天知道小廠人心頭在滴血啊,他當初就是為了省錢才選了這麽個破地方,這地方是他租的,現在卻要為房東修房子,修完最後還不是他的,他能不心疼嘛!

肖燕點點頭,“那成,那我就先帶我哥先回去,一是得看看醫生,這個我會留着單據,找您報銷,二是我哥得需要好好休養,還幹不幹,啥時候回就待定吧!”

說完肖燕拉着哥哥就想走,肖剛看看左右,也沒反對。

肖燕一副非走不可的架勢,而且理由‘充分’,小廠長也不好阻攔,這丫頭嘴皮子太利索,回頭攔了再成限制人身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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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有點頭道,“行,那你們先回去好好看看,報銷絕對沒問題。”那才幾個錢。

劉二似乎有不同意見,也被小廠長給瞪回去了。

肖二嬸剛想攔着,就聽肖燕跟想起什麽了似的,回頭道,“對了,啥時候來領工資。”

小廠長疑惑道,“工資不是一直你家大人領?”然後看了看肖二叔肖二嬸的方向。

肖二嬸一點也沒有侵占別人財産的自覺,理直氣壯道,“你們爹媽不在家,當然由我跟你二叔代勞!”

肖燕眼一眯,“呦,那我們吃飯穿衣你們怎麽不代勞,領錢倒來代勞。”随即她又對小廠長說道,“以後我們自己領就行了,就不用二叔二嬸代勞。”

小廠長倒也知機,知道這姑娘不是善茬,人家要自己領工資,也是可以的,“那行,很快,呵呵,發工資回頭通知你們去。”

肖燕現在也沒功夫跟他們掰扯這些,還是先給大哥去看手比較重要,所以直接走人。

肖二嬸還想再說什麽,被肖二叔拉住了。

出來後,肖二嬸很不滿,很想大鬧一場,肖二叔又用之前的大道理讓媳婦稍安勿躁,“早晚有收拾他們的機會。”

肖燕領着大哥直奔衛生所,這次是那個老大夫在,姓什麽她早就不記得了。

老大夫醫術錯,還認真,很快就給大哥包好了傷口,上好了藥,“回去不要沾水,也不要幹活,養個一周再來我着拆紗布,回頭我再看看。”

肖燕想就是一周後來複診的意思,點點頭,“好的,謝謝大夫。”

診金很便宜,只花了五毛錢,肖燕小小的感嘆了下,謝過大夫就帶着大哥出了門。

大哥全程都很聽話,可以說他最聽妹妹的話,他與肖燕只差了兩歲,雖然年齡上肖燕是他妹妹,但是實際上卻像個姐姐。

雖然肖燕自己以前并不是個多強勢的人,但是對大哥還是很照顧的,有人欺負大哥她會第一時間跑出去攔,有好吃的給大哥留着,有好穿的也都想着大哥,連着年紀最小的小輝也知道照顧大哥,雖然大哥比他大好多。

所以兄妹幾個感情很好。

出了衛生所肖燕先領着哥哥找了個飯店吃飯,現在中午都過了,找個吃飯的地兒不容易,尤其現在縣裏的飯店很少,最後跟人打聽了下,才在縣中心街找到一樣很像樣子的飯館。

要是以前她絕對連看都不敢看這種二層的‘大飯店’,可是她現在有錢了,正所謂錢壯慫人膽(不要問她這句話哪聽來的,她也不知道。),她覺得沒什麽不敢進去的,最多也就是貴點,但是現在這物價,貴能貴到哪去。

于是肖燕帶着哥進去,看了看那拌土豆絲都要一塊一盤的菜單,鼓了鼓嘴,“你這裏也沒啥好吃的嘛!得了,來兩碗雞蛋面吧!”這要是國營飯店的服務員,早就拿白眼翻你,可是這裏的服務員素質很好的,微笑着就出去了。

肖燕手裏就三十多塊錢,可不能全用來造在這裏,這些年要添置過冬的東西的,她摸了摸口袋,憂傷的嘆了口氣,看來想要不看菜單花錢,還得有些日子。

雞蛋面很快,一碗細細的面條,上面鋪着個荷包蛋,還有綠的青菜紅的西紅柿搭配,看着就有食欲,吃到嘴裏一股深深的雞肉味,看來這湯也不是清水。果然貴有貴的道理,肖燕再次看了這家飯店,這裏老板是個會做生意的,可是現在普通老百姓都不富裕,一碗面就要五角錢,在現代來說有點貴呀!

回來了幾天,肖燕還是稍微了解了下物價了,現在還是有分票的年代呢!

索性五角錢的雞蛋面她還吃的起,看着大哥吃的狼吞虎咽,她笑着把自己碗裏的面挑給他,“我吃不了這麽多,趕緊分擔點。”

大哥腦子裏沒有那麽多彎彎繞,妹妹說吃不了就是吃不了,妹妹說讓他分擔他就得幫忙,所以他樂意之至,鼓着的腮,撅着的感,眯着的眼都昭示他的開心。

肖燕看了也很開心。

吃了面,兩人就開始采購,兩人又直奔集市。

“疼嗎?”肖燕戳了戳肖剛的手。

肖剛愣愣的搖頭,“不-疼。”他說不疼,就是真的不疼。

肖燕嘆氣,這得是經過了多疼,才開始不疼的呀!

要買的東西很多,冬天的棉衣棉被只有那麽幾床,也不知道以前的棉被都跑哪去了,難道是在二叔家。

還有一些鍋碗瓢盆在她看來也得添置,但是看看手裏的錢,去掉診費和飯錢,只剩三十塊零五毛了,只好先添置緊急需要的了。

集市的一應物品都有,肖燕不會做被子,只好買現成的,說她敗家她也只能擔這個名兒了。

被子買了三床,三兄妹一人一床,又三個人各買了一件過冬的大厚棉衣,人家賣的成品,果然比自己家做的好看。

看到大木盒肖燕覺得這東西洗澡應該不錯,于是,又買了個大盆,然後把棉衣被子直接放在盆裏拿着,大哥搶着扛在肩頭,肖燕看他一副輕松的樣子,也就不跟他搶着一起擡了,就她這小身板,估計還要拖後腿呢。

走着走着,發現有賣暖壺的,想着家裏的暖壺還是父母結婚時買的,早就不保暖了,而且只剩下一只,根本不夠用,所以又買了兩只,家裏人多,用水的地方也多。

看到賣小吃的,肖燕給弟弟買了幾塊花生糖,家裏男人包括小弟,都很喜歡吃甜,還買了六個大肉包,回家晚上就不用做飯啦!

最後爐子買了個小的,煤也買了些,不過回家要自己打,賣煤和爐子的是一家,最後跟賣煤的借了輛手推車,把所有東西放在推車上,二人推着就回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稍微捉了點蟲,改了下物價,查了下,寫的不太符合當時情況,親們先湊合看看,我不定明改改!!!抱歉了!!!麽麽噠!!!

☆、生意來了

22

回到家,依然看到等的脖子都要長了的小弟。

“哥哥哥。”小弟本來在門口盼啊盼,盼着盼着就看到哥哥和另一人推着輛小推着,姐姐跟在推車後面走,他也顧不得許多,直直的撲了過去,繞過一切障礙物,撲到了哥哥懷裏。

肖剛慌忙放在車,接住像炮彈一樣飛過來的弟弟,然後寵溺的摸了摸弟弟的頭,接着傻樂起來。

跟着一塊送東西那人本來推着另一邊好好的,結果肖剛匆忙放下那邊,害得他差點重心不穩,還好肖燕眼急手快搭了一把。

“小輝,你着急忙慌的幹嘛?也不怕摔倒。”肖燕跟着扶着車子道。

小輝吃的好睡的好,活潑不少,聞言也不懼,吐吐舌頭道,“我想哥了嘛!”他現在已經被肖剛穩穩的抱在懷裏,轉頭對肖剛道,“哥,你在家啊!別走了啊!”

肖剛‘嗯嗯’的點頭,也不知是聽懂沒聽懂,肖燕擔心肖剛手上的傷,就趕緊讓小輝從他懷裏下來,小輝還是挺聽姐姐話的。

送貨那人幫着把東西都卸下來,就推着車走了,連肖燕說留下喝口水都沒喝。

“哇,好暖和!”肖燕新買的厚棉被直接被放在了炕上,比起家裏那兩床薄的不能再薄,不知蓋了多少年的破棉被要強太多了。小輝興奮的直在床上打滾。

肖燕笑道,“你就在上面滾吧,一會肉包子我就跟大哥全吃了。”她從買的一堆東西裏,拿出那袋用紙袋裝着的大肉包在半空中抖了抖。

然後說道,“大哥,給!”

“啊!我也要吃。”小輝驚喜的從床上彈起來。

肖剛接過包子,自己不吃,直接就給了弟弟,“別-跳,吃。”他怕弟弟跳的急,從炕上摔下來。

小輝對着包子深吸口氣,他好久都沒吃過肉了,上次生病那天早上吃的馄饨裏面其實都沒啥肉,只有一點肉末末,散着點肉味,那還吃的都舍不得咽,更何況散發着這麽濃郁肉香的大肉包子了,他對着包子發會呆,然後看向大哥,“哥,你吃!”

肖剛搖搖頭,推了回去,“你吃!”

“你吃!”

然後兩人你來我往,推來推去,肖燕嘆氣,“袋子裏還有呢,夠咱仨吃的。”

然後三人才歡歡樂樂的吃了晚飯。

吃過飯,肖燕開始整理東西,大哥便開始安新買來的小爐子,肖燕讓他好好休息,他還不肯,還好手上的傷醫生說都是皮外傷,也不礙事,所以安個爐子也沒啥。

其實說是安爐子,就是把兩節薄鐵皮煙囪接到爐子上,然後伸到窗外方便排煙。

肖燕把東西該放哪兒放哪,暖壺放桌上,被子放床上,還有一些零碎也都歸置好,期間看到了糖果,然後給大哥和小弟一人一顆,兩人都甜的眯着眼笑。

肖燕看着挺高興,把剩下的糖果放在抽屜裏,嚴肅的對鼓着嘴的弟弟說,“一天就許吃一顆。”

小弟倒沒有撅嘴表示不滿,倒是非常認真的點頭,開玩笑,能一天吃一顆已經很不錯了,他往常一年也吃不到一顆,有也被那個胖子肖楠搶去了,原諒他并不想叫那個家夥三哥。

肖燕也不是小氣,或許在人們眼中,糖現在算是挺精貴的,比糧食還貴,能有閑錢買這些的要麽就是太寵孩子,要麽就是比較富裕的,而她買糖當然也有寵孩子成分,但是還有一方面,她覺得能讓人開心的東西再貴也值的。

何況她并不覺得有多貴,一分錢一塊的水果硬糖,天天吃也吃不窮,雖然現在她們很窮。

她是擔心小弟愛吃就沒有節制,再吃出早子牙就不好了。

大哥幹活很利索,登梯爬高手腳靈活,不一會就把爐子安好了,這要是讓肖燕自己就別指望能升的起爐子來了。

爐子好了,肖燕把提前撿了的枯樹枝子,玉米皮,當做引柴填滿爐膛,點着火,又填了些枯木、爛木料,把爐子點了幾起來,然後用家裏已經布滿斑駁鏽跡的大鐵壺,燒了好幾壺水,洗頭洗腳也就都夠了。

最後完事,她又往暖壺裏倒進滿滿的熱水,肖燕笑道,“可惜爐子明天就滅了,要不明天都不用生了。”

幾人就這樣的暖暖的被子裏入睡了,肖燕躺下了但是睡不着,大哥回來了,就讓他跟小弟一間,自己就搬到西邊的小間去了。

這裏晚上沒啥娛樂,她也沒幹啥重活,所以一時有些睡不着,閑極無聊,就又進到空間裏遛達,照例吃了點水果,不知道這裏水果為什麽這麽多,而且老也吃不完的樣子。

木屋裏點開那塊大屏幕,裏面還是那九個格子,第一格子亮着,點開還是那一道菜,肖燕會了的東西就覺得沒有啥新鮮的,懶的看。

不過剛才看到第一個格子旁邊似乎有圖案若隐若現,她退出後,就看到果然第二個格子閃現圖案,她精神一震,有情況,誰知打開後居然啥也沒有,失望之極。

再退出随意掃了下,下面的積分,嗯?

積分居然從個位數升至三位數而且直逼四位數了!!!

肖燕直覺這跟她賣掉那一百斤酸菜有很大關系,然後又點開了那道酸菜,果然下面積分與外面一般無二,看來真的跟它有關。

莫非賣的越多積分越多?

她不能肯定,哎,也沒個人來解答解答,啥都得自己猜,她最不喜歡猜迷啦!

不過她莫名的覺得,錢兒在向她招手啦!

在空間呆了半天,膩了就出來了,出來後,月亮還是那樣的月亮,沒有變暗,也沒有更亮,她猜時間應該過去不久吧,嘀嘀咕咕的眼皮就開始發沉了,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第二天肖燕是被悉悉索索的響動吵醒,不過一睜眼,天已經大亮了。

今天要去買點米面才行,邊想着邊穿昨天新買來的棉衣,棉衣她選了個淺藍色的,領口袖口都繡着花邊,兩邊口袋挺大,看來可以裝不少東西,她穿好後,照了照牆上挂的一面長方型老式龍鳳鏡,鏡子裏的她身量苗條,五官精致,她十分不要臉的這樣給自己評價。

其實身材也就那樣,瘦的跟麻杆,十四歲的小姑娘還是要哪沒哪,五官倒是十分端正,大眼睛雙眼皮,一對濃眉,不用修長的跟後世流行的一字眉似的,可就是臉太黑了,不只臉黑,身上哪都黑,這都随了肖爸,估計這輩子也白不了,她也早就習慣了自己黑黑的樣子,從小到大因為黑沒少被人取笑,也沒少被人取外號,什麽黑煤球、黑炭,還有根據她名字得來的黑燕子,總之什麽跟黑貼邊就被取成什麽,聽了就讓人火大。

不過今天似乎有哪裏不對勁,黑的好像不那麽明顯了,要知道她黑的程度雖然不比包公,但是也差不了幾分的。這幾天忙叼叼都沒空照鏡子,也不知是今天起懵了才這樣,還是...?

肖燕又仔細看了看,思索了一番,這些天除了重生回來,唯一神異的地方就是那個空間了,莫非跟空間有關?

肖燕收拾好,往洗臉盆裏倒了點熱水,洗了把臉,就出去了。

出門一看,剛才的聲音原來是大哥和小弟在打煤球發出的,兩人可能怕吵醒他,都是輕手輕腳,時不時的聲音要是大了,還對着打個手勢,把食指放在嘴邊,表示小點聲。

那樣子看的肖燕忍俊不禁,二人說是打煤球,但是其實打出來的就是方塊,弄好放在平地切成一塊塊的,而且這東西沒有粘合之類的原料極易散掉,索性是自家用的,所以散了也就散了,總比渣渣好用。

她這次買的煤也不多,二人沒一會就弄的差不多了,她也就沒有加入戰鬥,而是想着弄點什麽早飯吃。

現在天已經大亮,前面馮嬸家的小鋪很早就開門,她就打算先去買點東西。

一進門馮嬸正在點東西,一見她進來招呼道,“喲,這麽早就過來了?”馮嬸現在看到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副不待見不理睬的模樣,而是換上喜氣洋洋的樣子,可不,能本事的一次就掙幾十塊的小姑娘,在這村子裏可沒誰呢!要知道幾十塊要相當于大工廠裏工人們一個月工資了,而他們農村種一年,收成好了或許能賣二百塊錢,想想吧!

“馮嬸,您心着吶!”肖燕打了招呼,就說明來意,她想買些米面以及做菜的一些調料。

昨天東西太多想着家裏這邊也有也就沒費那勁,一次在這兒買就行了。

馮嬸高興的給她推薦大米、白面,還有一些新進的油鹽醬醋,知道她新搬回來沒幾天,估計得都買點。

馮嬸猜的果然沒錯,肖燕還要買點才行。所謂破家值萬貫,要添置一個家的東西即使不要萬貫錢也是要費不少的。

馮嬸這小鋪子雖然不大,但是卻東西很多,可以說樣樣齊全,而且附近幾個村子,除了國營糧店,也就她這裏有糧食賣。

問了價格,米一百斤十五塊八,面一百斤一袋十四塊九,肖燕翻翻大眼睛上的如羽翼般的睫毛,想道,一斤才一毛多不到兩毛,簡直便宜死了。

不過現在手裏錢就那麽些,她昨天又買了一大堆東西也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了,所以這次米面一樣只要了十斤,油鹽醬醋加起來不到一塊錢。

拎上一大堆東西,馮嬸還是忍不住壓低聲音跟她說,“小燕吶,你那酸菜可得趕緊再接再厲,那邊賣的非常好,估計會再下單。”

肖燕眼睛一亮,心想,果然如此。

☆、23

23

肖燕邊往家走,邊盤算着這次一定要多買些白菜,多腌點酸菜,入冬的花銷越來越多,那點煤肯定不夠燒一冬,一家三個孩子不可能就一人一身冬衣吧,而且房子也破破的,雖然她因為一直想着攢點錢去找父母沒打算翻新房子,但是怎麽着也得弄個門,要不然就幾個籬笆也太不安全了。

正想着呢,走到她家,她就看到門外有個人在往着扒着看,因為那籬笆門太稀疏,所以裏面的情況一目了然,但這人似乎怕被發現似的,所以并不是整個身體都在門外,而是半截身子掩在跟籬笆連着的房子的牆體,而上半截身子就幾乎要探進去了。

肖燕也沒聲張的大喊,直到走近看清是誰才出聲,“喲,原來是劉大嬸啊!”

這人就是住在劉奶奶家對門的劉大嬸,最愛嚼舌頭,前兩天跟肖燕還差點發生了點矛盾的那人。

劉大嬸正費勁巴力的往裏探頭呢,哪想到會突然有個人出聲,她立馬被吓的一激靈,然後似乎劫後餘生似的狠狠的拍了拍自己胸口,“要死了!”然後瞪了肖燕一眼,居然毫不心虛的繞過肖燕就快步走了。

肖燕根本沒想到對方居然就這樣理直氣壯的走了,偷窺別人家被主人發現難道不應該羞愧一下,或是解釋一下吧!

她無語的瞪視那人已經迅速消失的背影,然後進了家門。

此時大哥跟小弟已經弄好了煤球,地上鋪着四四方方切好的小煤塊,靜等它們幹了,此時兩人頗有成就感的對着傻樂了,當然樂的原因并不光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似的成就感,而是兩人現在均已經成了花貓,黑印子左一道右一道擺在臉上,讓人忍俊不禁。

尤其是大哥臉還挺白,再抹上這樣的黑道子,就特別明顯。

肖燕一進門就調侃道,“你倆這是剛逃難回來呀!”然後就往臉盆裏倒了點熱水,讓兩人洗臉。

看着兩人洗臉,肖燕不時的就瞥向那個破籬笆門,這門有跟沒有一個樣子,而且院牆也是籬笆,院子裏啥情況簡直一目了然,她買來用做腌酸菜的菜缸擺在牆角,一堆煤在牆邊,院子裏雜草也被除淨,整着院子透着股人氣。

不過她家這兩天又是做魚又是買缸腌菜,又是買一大堆東西,正所謂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她家都沒有牆,想必這些天她家發生的事早就被鄰裏鄰居的知道了。

這劉大嬸就是個證明,這大喇叭一廣播,估計全村人都得知道,她家現在就三個孩子,有些事不得不防。

不過還好她現在算是跟馮嬸有了很好的合作關系,馮嬸看在她能帶來利益的前提下,估計有點啥事也不會不管她,往後也只能越低調越好。

大哥洗完臉,就被她叫去一起去把買好的米面拿回來,她剛才只拿回了一些油鹽醬醋這些少的,方便拿的,至于米面就沒能拿回來,雖然一樣才各十斤,但是也她這小身板也一下拿不了這麽多東西,只得再來一趟了。

買的東西放好,肖燕又去批發了些白菜,她本來盤算是多批點,可是一摸兜才想起來,自己只剩幾塊錢了,所以只有有多少算多少了,索性現在白菜很便宜,幾塊錢照樣弄了買了好幾十斤,白菜送來照樣放在她們家牆根底下,然後她又開始了切菜、調料、腌菜的過程,不過這次有大哥幫忙,速度自然快了不少。肖燕本來不想讓大哥幫忙,他手還沒好呢,不過他堅持要幹,不然就不高興的坐在那不說話。

肖燕無法,只得讓幫忙,不過也就讓他幫着拿拿菜,不碰水應該也沒事。

那邊肖燕三人齊上陣忙着賺錢自不必提,這邊一對中年夫妻已經下了公共汽車,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搭上了個拉土的拖拉機,伴着呼嘯的北風來到了齊縣境內,沒錯就是肖燕她們所在的境內。

中年夫妻裹着不厚的破舊單薄棉襖坐在車尾,背後就是堆着高高的泥土,還好并非風一刮就漫天飛煙的沙土,要不二人也無法安全坐在後面。

這二人就是之前在車站的那對中年夫妻,方臉男人看到自己媳婦冷的縮着脖子,就給她把圍巾又系了系,媳婦點點頭表示自己沒事,這時就聽前面開車的司機沖後面喊話。

司機是個健談的人,但是車子躁音不小,又加上刮着大風,雙方說的聲小了,根本聽不清對方說什麽,所以他們聊天的方式只有喊話。

司機邊‘颠颠颠’的開車拖拉車,走在并不平坦的大土道上,邊沖後喊,“老哥,你們這是從哪來?”

“哦,我們是從南方打工回來。”方臉男人也沖前面喊道。

“喲,那一定沒少賺錢。”司機似乎有些羨慕的說道。

男人郁悶道,“賺啥錢,全給鐵路上油了。”

“老哥,你謙虛啦!”

男人更郁悶,說了實話也沒人信,索性也就不再言語。

但司機似乎并不識趣,聽說兩人剛從遠方回來,似乎很興趣,灌着滿嘴的冷風還問了一大堆問題,男人雖然覺得已經很累了,但是還能撐着跟對方聊着。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家裏,那司機就說,“老哥,你家倆人都出去打工了,家裏孩子誰管啊!”

方臉男人一陣愧疚,但還似安慰自己似的,“有孩子二叔呢,住他們二叔家!”

媳婦聽到男人的話本來擔憂的神情更甚,她擡頭看了男人一眼,終究什麽也沒說,她也是希望孩子們一切都好的。

肖二叔這邊自然也沒閑着,昨天從縣城回家,家裏的氣氛就一直不好,肖楠平時一點不順口都得撒潑打滾,可今天愣着吃了最讨厭吃的芥菜,只有吃的時候皺足了眉頭,但還是沒敢吭聲。

他就看他爸一直擰着眉,黑着臉,他媽也一幅憤憤不平的樣子。

終于他怕怕的胡亂又塞了幾口窩頭趕緊就跑進屋裏去了。

而外屋,最終還是由林素娥打破了沉默,“小宇,你別怕,只要有了房,你媳婦跑不了。”

肖宇撇撇嘴,“媽,房子沒到手,先別做夢了,還指不定是不是咱的呢。”

肖二叔把眼一瞪,“怎麽指不定,肯定得是咱家的。”

林素娥跟丈夫這事萬分的一個鼻孔出氣,“就是,你這孩子別說喪氣話,我現在就去村長家問問。”

肖二叔也道,“對,拎點雞蛋,再去買包白糖。”

“啥,還送?”林素娥瞪眼。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肖二叔氣道,“這肖剛工資也沒指望了,家裏收入少了一大截,不趕緊把這事定下來,我心裏放不下。”

林素娥一想到那每月将近二十塊的工資就一陣肉疼,那都是錢吶,就這麽沒了,老大的婚事沒錢可咋整,于是也把心一橫,進屋拿了一塊布格子的手帕,裏面有些塊毛票子,拿着就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章節名實在不知叫啥,而且今天太晚了,不好意思,因為白天出去回來的有點晚,更有就有點少,明天補上,多謝親們支持,還有還有,投雷的那位親,破費了。

茉莉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6-06-07 20:45:04

茉莉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6-06-07 20:45:00

感謝感謝!!!

☆、父母歸來

24

第二天一早,肖燕打着哈欠起了床,昨天弄白菜又弄到很晚,然後她臨睡前想到之前那個積分升的很猛,所以又忍不住去空間看了一番。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發現白菜的做法旁邊又多了一道菜,說是一道菜,其實也是一味調料,辣椒的做法。什麽辣椒粉、辣椒醬之類的,簡直都快成了辣椒的一百種做法,裏面各種辣椒各種做法不一而足,看是眼花缭亂。

有了新東西,肖燕興奮的看了半天,雖然空間裏時間過的很慢,但是時間長了也耗費了些精力,睡前就已經很晚了,這不一起來就覺得還沒睡飽似的。

探頭往東屋一看,大哥和小弟還在呼呼大睡,她也就開始準備早餐。

昨天買了些米面之類的,調料雖然也備了,但是蔬菜就只有大白菜,連根蔥都沒有,看來今天還得去買菜。她們村現在賣菜的幾乎沒有,條件好點的弄的個小菜園,條件差點的也會在自家房前屋後勾幾茬蔥,種點豆角啥的,不過那是夏天。現在冬天幾乎家家都是大白菜土豆,她就是想改善想弄點好的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條件不允許呀!

于是,她熬上白米粥,又切了點小鹹菜,點上點香油。又拿出昨天順便買的一簍雞蛋,蒸了個雞蛋羹,主食就烙了兩張餅,不過她烙餅的手藝實在一般,出鍋後就兩層不說,還有點硬,不過她嘗了嘗,還能吃,也就湊合了。唉,她明明放了不少油,怎麽也不出層呢!

不管怎樣,雞蛋羹的香味還是很誘人的,兄弟兩個不一會兒就被香味饞的直流口水。

兄妹三人洗漱完畢,飯食上桌,正準備開吃時,就聽門外一陣剎車聲,然後就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肖燕,肖燕!”

肖燕讓哥哥和弟弟先吃,自己出去看看,就見一身量修長,面色微黑的少女站在她家門口。

“你是?”肖燕對于村裏很多人都不記得了,有得看着熟悉但就是叫不出名字了,也難怪時間太久了,久的她都不知道她還記得什麽。

“肖燕,我是劉琳啊!前兩天你還去我家送了一碗酸菜魚。”劉琳就是劉奶奶的孫女,她推着一輛二八自行車看樣子随時準備走。

“劉琳?”她送魚就那麽兩家,一家劉奶奶家,一家馮嬸家,所以她也就知道對方是誰,但就是名字還不太肯定,所以試探着出聲。

“對,我是劉琳,我一會兒還要去上班,就長話短說了。”

肖燕把門打開,把她讓進來,劉琳左右看看,進了院子,有點神秘兮兮的道,“肖燕,我昨天聽說了個事兒,想來告訴你一聲,......。”

劉琳在縣裏一家工廠上班,因為加班所以回來的比較晚,她騎車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林素娥也就是肖燕二嬸進了她家對門劉大嬸家裏,兩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些什麽,今天早上劉嬸出去買菜跟鄰居聊天,得意的炫耀她家今天吃炖肉,劉大嬸家裏雖然沒多窮,但是不年不節的誰家也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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