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強行帶走

眼看着身上的衣物被撕碎,她目眦欲裂,正欲直接跟眼前的幾個流氓來個魚死網破,卻先行已經聽到了一人重重跌坐的聲音,還有肉體碰撞的聲音。

她愣了一愣,眯着眼睛望向那個黑黝黝的高大身影,只聽得一句,“景黎!”

僅僅是一句輕喚,便已經讓她僵直了身子,幾乎說不出話來。

這個聲音……這個聲音……除了殷冷,還會有誰?

那些流氓顯然也發現了殷冷的戰鬥力,只暫時放過了這邊的溫香軟玉,一邊呈包抄狀往那個突兀出現的身影走去,妄想從後先行勒住殷冷的脖子。

只聽清脆的一聲“吱嘎”,他的手掌還未碰觸到後頸,就已然被陡然施加的蠻力掰折,在白紹宸緊攥着的手下一點點地拗成一個扭曲的形狀。

骨裂的劇烈痛感讓那個保镖的喉間模糊不行地咕哝出一聲哀鳴,握住自己的手腕,雙膝一軟,被壓迫着跪倒在地上,腦袋在堅實的青石板上叩出一聲悶響。

見同伴受挫,餘下的保镖嚎叫着不約而同地從各個角落一擁而上,欲将他包圍其中。

聽得四周風速漸增,殷冷只是從口中冷哼了一聲,雙膝微彎,弓腰蓄力,一個狠辣的回旋踢,将腳步聲最近的兩個惡徒踹倒在地,痛苦地直哼哼,再也爬不起來。腳尖剛觸地,他猛然一個回身,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踢出。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那些色膽包天的人已經統統躺在地上,慘叫着呼着痛。

沒有再管那些渣滓們,殷冷一腳踢開那蜷着身子的身軀,一把拉起了跌坐在地上的景黎,聲色沉沉,“跟我回去!”

方才的恐懼褪去,前程往事再次湧上心頭。

景黎心中酸澀,下意識地已經甩開了他的手,忍住有些顫抖的語調,倔強地擡高了下巴,“我不要。”

殷冷只覺得太陽穴都要炸開,不自覺地已經暴怒出聲,“你搬來這種地方才幾天?已經遇到了這種危險?我如果沒出現在這裏,你今天會怎麽樣知道了嗎?”

她咬了咬唇,逼出了一句,“在你身邊,我也未曾覺得有多安全……啊!”

話音剛落,她的身子已經被打橫抱起,不容置疑地塞入了停靠在樓下的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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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冷禁锢着那依舊不安掙紮的身軀,一邊沉聲吩咐前頭的司機,“開車!”

就當做是他專橫,然而他絕不雲遜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現這種危險!今天他就是綁,也要把她綁回去。

前頭的司機點了點頭,忙不疊地開了車。

景黎疲累得幾乎連話都講不出,在車上休息了一會,才緩過勁來,轉而看向身邊坐着的男人,眼中隐隐有淚光閃過。

他總是這樣專橫,此前是這樣,現在也是如此。

背過身後的纖細手指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攀上了車門內的把手,景黎瞥了一眼飛速而過的窗外景色,眼神無比冷定,“如果你再不給我一個準确的答案,我就從這裏跳下去。看看我肚子裏的寶寶運氣好不好,能不能經受一次這樣的颠簸。”

這一句無疑讓殷冷一怔,趕忙會過眼來,只見的景黎那側的車門大開,而她的半個身子已經暴露在了車外。不知道是否是事先算準了距離,她的位置正好離在他的一臂多遠處,他如果想要貿然出手定然是抓不到的。

而她似乎也看準了這一點,此時正扒着大開車門,高昂着線條精致的下巴,冷冷地跟他對視着。初見時眼底的驚慌失措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堅定與決絕,還有孤鹜難折的倔強。

那一瞬間,他心中真的确認她會就這樣跳下去。

然而,殷冷畢竟也不是沒見過這種場合,此時面上沒有表現出絲毫,只是微微一笑,薄唇間吐出的話語散漫而殘酷,“你以為我缺女人給我生孩子麽?”

“好啊,”景黎似乎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突然間對着他笑起來,笑意跳躍在眼角眉梢處,使得剛才籠罩着一片死氣沉沉的五官一下子靈動了起來,看起來卻又讓人恨得有些牙癢癢,而她帶着冰涼笑意的話語也在車外呼呼的風聲中悠悠響起,“那我們就來試一試。”

說罷,她已經殷冷撲過來阻攔的前一瞬,毫不猶豫地跳下了車去。

“該死!”一切不過發生在瞬息之間,本來以為她還會跟自己僵持一會的殷冷霎時睜大了眼睛,口中大聲咒罵了一聲,一邊吼着前頭還沒反應過來的司機馬上停車,車還沒停穩,便已經跳了下去,很快就站穩了身形,疾速向着蜷縮在在路中間的嬌小身影如獵豹一般疾速奔去。

景黎正側臉躺倒在馬路上,閉着眼睛,身子不斷在輕微發着抖,似乎很痛苦的模樣。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只不過是把她帶回去而已,竟然這樣不要命了!殷冷心中腹诽着,正欲把她身子翻過來,卻敏銳地嗅到了空氣中的一絲血腥味,眉心不覺得陡然一跳,心中已覺得有幾分不好,低眼朝着她的身下望去,一時間目呲俱裂。

剛才沒有注意,如今才看到,她的裙子下的雪白雙腿間正一點點地淌出鮮紅的液體來,不過幾十秒的時間,就已經逐漸染紅了身下的路面,積蓄成小小的水潭,以味道上來分辨,确實是血不會錯。

想到她肚子裏的的确确還懷着一個未成形的孩子,縱使見識過各式各樣大風大浪的殷冷,此時也不免大驚。

眼前的景黎身下的血還在汩汩不絕地流淌着,而她的面色也逐漸變得慘白起來,唇間溢出痛苦的悶哼,一邊卻似乎是賭氣一般地避開了他的手,緊緊皺着眉頭,似乎還在氣惱他剛才的不告知。

殷冷活到如今,還是頭一次這樣憋屈過,對待一個孕婦,既不敢用力也不敢就這樣放着她不管,不免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來來回回拖了幾分鐘後,殷冷最後一點耐心終于被消磨了個幹淨,只低吼出聲,“蠢女人,我這是在救你!等你送去醫院檢查完畢後,我們再坐下來談這些可以嗎!”

此話一落下,眼前那個倔強的女人終于有了反應,卻只是微微翕動着嘴唇,似乎是在對他說些什麽,一邊卻又轉過頭來,眼神警惕地看着旁邊正要過來幫把手的保镖,似乎很是抗拒這種犯人的姿态。

事到如今,也只能事事都順着她。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抵不過眼前這個有心想要尋死的女人。殷冷沉着眉目制止了旁邊圍攏過來的幾個小勤務兵,一邊側身湊近了景黎身邊,皺了皺眉,“你在說什麽,大聲點,我聽不到。”

“我……想……”她依舊只是虛弱地翕動着嘴唇,喉中緩緩地吐出幾個破碎的音調,在風聲中根本聽不分明。

“還是聽不見……”殷冷不耐煩地挑了挑眉,湊得離她更近點,詢問道,“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說的是,”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她已經睜開了眼睛,一邊說着話,将手中染了幾分血痕的彈簧刀狠狠地抵在了他的脖頸動脈處,漆黑如星子的眼底此時俨然是一片清亮凜冽,剛才糾結的五官也舒展了開來,哪兒還有剛才那痛苦虛弱之色,“不許動。”

她單身在外頭居住,自從上回遇到突然襲擊,就在身上常備了這樣一把利器,本決定如果遇到危險,一定拼得魚死網破,最差也不過就是當場自殺,總要比被人羞辱來得好。

只不過,她倒是沒有想到,這把刀這樣快便已經派上了用場。

殷冷面上的擔憂和驚惶在脖頸被貼上刀刃的一瞬間反而如潮水般逝去,置換成唇邊的幾分顯而易見的譏诮,“有意思。”

雖僅僅只是三個字,然而卻已經表露出他此時此刻內心有多麽的惱怒。

景黎自然聽出了他話語間隐藏不住的鐵血意味,眸底也随之深沉了幾分,“讓你的兵統統退回去,然後放我回去。另外回去的時候告訴殷冷,公司還有很多事務等着我去處理解決,我才沒有功夫陪着他玩禁锢的游戲。至于孩子……”

說到這裏,她将手中雪亮的刀刃貼得更緊了一些,略一低眉,刃面上模糊地倒映出她滿載着堅定的面龐,而她的語氣也充溢着堅定之意,“我有能力撫養自己的孩子,以後也絕不會讓你來負責。你想要思念着誰,都與我沒有關系,伯母那邊我會去解決,然而從此以後,我們再無瓜葛。”

看着眼前的景黎,宛若一只獵豹在睥睨着一只不自量力的獵物,雖然看似是受制于人,卻一點也沒有被當做人質的自覺,“這話留着你當面跟他說,我是無論如何也要押你回去的。”

“剛才你也看到了,我對自己都這樣狠心,沒有道理不會殺人。”景黎的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一字一句恍若從齒縫間逼出,“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景家的人,還沒有什麽時候明着面被外人這樣欺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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