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八種吃法
孔老三今天之所以會來這兒,就是為了把上次在商亦衡那兒受的屈辱全都還回去,而第一個被他拿來開刀的當然就是那天給侯淼打電話的聞雯文。
不過他倒也不是真的就像自己之前說過的那樣,完全不忌憚商亦衡,要不然也不會選在對方離開b市的時候動手,畢竟這樣一來,如果事後真要追究起來是誰的責任,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是他做的。
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麽可擔心的呢。
而就侯淼出去之後沒多久,包廂裏突然闖進來了一個陌生女人,被她撞開的門狠狠砸在牆上,發出一聲劇烈的聲響,動靜大得裏面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紛紛朝她看了過去。
這位不速之客看上去似乎喝了不少的酒,連路都走不穩,而且好像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走到了哪裏,正搖搖晃晃地靠在包廂的門上,披散着的頭發把臉遮住了一大半,讓人看不清楚。
“這就是商亦衡的女人?”
坐在包廂中央的孔老三率先回過神來,開口說了話,讓自己身邊的女人都散了,接着又示意門口站的人把這位“客人”帶過來。
她不知道喝了多少的酒,不光神智不太清醒,就連身子也沒什麽力氣,一挨着沙發,整個人就直接癱倒在了上面,就像是沒長骨頭似的,反而方便了其他人。
一想到自己的計劃,孔老三就忍不住蠢蠢欲動,一邊在女人的身上毫不客氣地摸來摸去,一邊說道:“長得倒是細皮嫩肉的,就是眼光不怎麽好,看上了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冷血動物。”
旁邊的小弟一聽這話,齊刷刷地點着頭附和了幾句,又十分懂規矩地說道:“孔哥,那我們就先去外面守着了?”
誰知道對方的話音剛落,就被孔老三出聲制止了:“去外面幹什麽,玩商亦衡的人還用得着回避麽,就在這裏面看着,等我用完了,要是你們還有誰想要試一試的,就接着拿去用。”
見還有這樣免費的好事可以享受,包廂裏的小弟們興奮地歡呼了幾聲,全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動了,準備留下來看熱鬧。
沒有關音樂的包廂裏不算安靜,還混雜着各種不堪入耳的聲音,眼見着就快要進入高.潮了,其中一個小弟卻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一看來電顯示,趕緊接了起來,聽完對方說的話後臉色一變,連忙沖到正交疊在一起的兩人身邊,面帶難色道:“孔哥,猴哥剛打電話來,說是在路上遇到一點小麻煩,可能得晚一點才能把人帶過來,讓你先別着急。”
這話想表達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孔老三這次上錯了人。
盡管如此,他還是沒有停下動作,而是問了一句:“那這個女人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這……我也不知道。”由于侯淼剛才在電話裏壓根兒就沒有提過這個問題,小弟當然是一問三不知,只能胡亂猜測道,“可能就是單純喝太多,走錯了包廂吧。”
考慮到這種可能性确實比較大,于是孔老三也沒有怎麽當回事,畢竟球都已經到洞口了,哪裏有不進去的道理,便繼續着沒有完成的事,只是交代了一句:“待會兒記得給她一點錢。”
小弟連忙點頭應了一聲,可是還沒來得及退回到原來的位置上,關着的門就又被踢開了,而且比之前的聲音還要更大一些,吓得正在拔槍的人差點啞火。
再一次被打斷的孔老三惡狠狠地罵了幾句髒話,想看看這回又是誰這麽不長眼,結果剛一回頭,就被吓得說不出話來,結結巴巴道:“張……張董……你怎麽來了?”
這次站在包廂門口的是一位大腹便便的老男人,五十來歲的樣子,臉上倒沒有什麽太過激的表情,就是看上去好像有點腎不好。
“你還有臉問我怎麽來了?”聽了他的話後,老男人冷笑了一聲,一步一步走了進去,看了一眼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反問道,“怎麽着,是嫌我打擾了你的好事麽?”
孔老三被這不明不白的态度繞暈了,一時間沒有聽懂這話是什麽意思。
按理說,他們平時私底下玩得比這瘋多了,也沒見張董站出來說什麽,畢竟只要不耽誤生意上的事,他都不會過多幹涉什麽,除非……觸犯到了他的利益。
難不成現在躺在他身下的這個女人是張董的新歡?
這個可怕的可能性剛在孔老三的腦子裏冒出來,下一秒就又聽見對方開口說道:“我想着你最近忙成南監獄的項目太累,所以對你放得松了些,沒想到你事情沒辦妥,膽子倒是越來越肥了。今天睡我的女人,明天是不是就得搶我的公司了?”
“……”
孔老三一聽這話,臉“刷”的一下變得慘白,瞬間明白了過來自己做了什麽蠢事情,猛扇了自己幾巴掌。
他慌慌張張地提起褲子,趕緊從女人的身上爬了起來,解釋道:“張董,這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我真不知道!”
這位張董自然不會為了一個女人生氣,因為和“自己的女人被別人睡了”這件事比起來,他更看重的是自己的面子,畢竟女人對于他們來說只是可有可無的身外之物。
遺憾的是,孔老三剛好做了一件讓他很沒面子的事。要玩女人可以,可也必須是在他玩膩了以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給他戴綠帽。
于是老男人也懶得再聽他解釋什麽,直接說道:“這段時間你也辛苦了,既然你這麽喜歡這個女人,那就讓她陪着你過下半輩子吧。”
“張董,你聽我解釋!”孔老三面如死灰,想要追上去,卻被幾個壯漢給攔了下來。包廂裏的其他人見狀,紛紛面面相觑着。
雖然剛才那番話說得還算客氣委婉,可是又還沒有客氣委婉到讓在場的人都聽不懂的程度,而小弟們因為一時間拿不定注意,全都悶着沒有出聲,不知道是不是從今天起就要換頭頭了。
至于那位幸運逃過一劫的人,此刻正在受着另外一種煎熬。
當聞雯文稀裏糊塗地叫出了對方的名字後,沒有人說話的空氣又安靜了下來,害得她那好不容易被吓得有些清醒的大腦也重新變得暈乎乎了起來。
頭腦不清的人深呼吸了幾口氣,用手敲了敲越來越沉的腦袋,想要讓自己振作一點,卻沒想到這個動作反倒突然引來了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
她腳下的步子一個踉跄,沒站穩的身子也跟着晃了晃,險些摔倒在地上,還好被男人及時扶住了腰,等她站穩後又放開,可聞雯文就像是終于找到了依靠似的,索性整個人都靠在他的胸膛上。
商亦衡的手依然垂放在兩側,并沒有伸手去抱她,臉上的神情也還是沒有放晴的跡象,只是眼眸微垂,一言不發地看着她。
懷裏的人還耷拉着腦袋,不吵也不鬧,安靜得就好像睡着了一樣,吐出的氣息卻是溫軟熨帖,仿佛能透過胸口處那一層輕薄的布料,直接鑽進他的心裏,把最後的那一點不甘心也慢慢融化掉。
這種感覺猶如失而複得的寶貝重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他沉默了片刻,像是想通了一些事,終于收回了視線,抱着小姑娘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替她理了理亂糟糟的頭發,嗓音裏多了幾分平日鮮少聽見的溫和,問道:“喝酒了?”
只可惜此刻的聞雯文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麽了,只覺得有什麽東西在自己的耳邊“嗡嗡嗡”地響着,聽得讓人更加犯暈。
她難受地嘟囔了兩聲,腦海裏只剩下了唯一一個清醒的認知——現在這個正出現在她面前的男人是商亦衡,只知道欺負人卻不許人欺負回去的商亦衡。
一想到這兒,以往那些性質極其惡劣的事又全都從記憶裏跑了出來,讓聞雯文忍不住有點生氣。
等反應過來對方說了什麽後,她忽得一下擡起頭來,握着拳頭,有點驕傲又有點不服輸地頂了回去:“喝……喝了又怎麽樣,反正我……我才不會像你一樣亂來呢!”
“嗯?”商亦衡的身子微微往後靠了靠,閑散地倚在沙發上,似乎坦然接受了她的聲讨,還不恥下問道,“我怎麽亂來了?”
怎……怎麽亂來?這個問題的答案這麽明顯,還用得着問麽?
聞雯文思考了一下,不介意親自為他示範一遍,于是抱着他親了一口,殊不知自己又一腳踩進了早就設計好的陷阱裏。
對于她這一難得主動的行為,商亦衡自然樂見其成,大手在她離開之際又扣在了她的腦袋上,嘴唇重新覆了上去,勾着她的舌頭吮吸,連本帶利地還了回去。
還好當人的大腦不清醒的時候,平時很看重的事情都會變得一點也不在意,所以聞雯文好像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麽,只是覺得自己被親得有些呼吸不過來。
她喘了喘氣,之前的氣勢蕩然無存,腦袋軟軟地趴在商亦衡的肩頭上,還在不停地在他的耳邊蹭來蹭去,就像是在找一個最舒服的位置。
可是沒過一會兒,趴着的人好像又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重新坐直了身子,柔軟的雙手捧着男人的臉,認真地問道:“不過你真的是商亦衡麽?”
說完後,她還把自己的腦袋湊了過去,左右端詳着,似乎不相信他是真實存在的人,嘴裏還在不停地說道:“你不是應該在……在澳門麽,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你是假的吧?”
商亦衡眉峰微動,沒有說話,任由她胡作非為着,等她确認好了以後,又把快滑下去的人往自己的腿上提了提,這才低聲問了句:“你想我出現在這裏麽?”
他的聲線镌刻着漫不經心的誘惑,以至于聞雯文的注意力全放在這道聲音上,一臉迷茫地盯着他看了好幾分鐘,而後慢了好幾拍的大腦才開始翻譯他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嗯……她想他出現麽?
聞雯文試着想了想這個問題,只可惜她的腦子現在實在是不适合想這些太過複雜的事情。
于是她想了一半就放棄了,幹脆不去想了,把它們通通都抛在了腦後,開始小聲地嚷嚷道:“好熱啊……這裏沒有開空調麽……怎麽這麽熱……”
喝醉酒的人總是思維跳躍,就像是夏季午後忽大忽小的陣雨,明明前一秒還沒精打采的,下一刻卻又重新嗨了起來。
比如現在。
她有些煩躁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發現還是沒有變得涼爽後,竟然轉而開始解着商亦衡的扣子。
雖然解得有些費力,但聞雯文依然一臉認真地和扣子暗自較量着,嘴裏還在含糊不清地唱着:“外套脫掉脫掉外套脫掉,上衣脫掉脫掉上衣脫掉……”
這個大膽的舉動顯然也在商亦衡的意料之外。他沒有說話,只是盯着懷裏的人看了一會兒,平靜的眸色漸深,忽得按住了她的手。
被打斷了的聞雯文不解地望着他,可是想說的話還沒有問出口,就被他抱着站了起來,吓得她的雙手下意識地摟在了他的脖子上。
“诶……我們要走了麽?”她好像知道自己就要離開這裏了,似乎還有些舍不得,失落地問道,“我們這就回家了麽?”
商亦衡把她的腦袋往懷裏按了按,一邊往外走着,一邊回答道:“嗯,回家了。”
見在包廂裏待了多時的兩人終于走了出來,一直在門口等着的侯淼立馬迎了上去,看了眼正被他抱着的人,擔心道:“商總,三文沒事吧?”
商亦衡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視線直接落在了站在邊上的人身上,而肖望在對上他的目光後,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走上前去:“商先生。”
“把成南監獄的合同給他。”
“是。”肖望應了一聲,又轉身對侯淼說道,“先生,這邊請。”
不過侯淼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仍站在原地沒動,想要再确認一下聞雯文的情況,只可惜在說完剛才的那一句話後,男人就已經離開了,只給衆人留下了一道背影。
作者有話要說:
說實話,雖然這種情節很俗套,不過不管是男主還是女主……只要一喝酒,感覺就很好辦事的樣子……
要是三文魚一直處于醉酒狀态就好了……
好了,我這次真的沒有騙你們了,這層膜真的是指——日——可——破了(我是不是又毀掉了一個詞語:)
下面一章我要好好想想……如何在河蟹的大山下盡量寫得不河蟹……所以如果明天更晚了的話,還請大家見諒=3=
今天大家就來猜猜第一次會發生在哪個地方吧,猜對獎勵一個小紅包(別說是床上這種沒有營養價值的答案!!(反正是前文出現過的地點(我只能幫你們幫到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