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承歡

侍從将謝明珏引至偏殿便退了下去。殿中燈火通明,謝明珏擡眸望去,慕容瀾果真設了宴席,只不過離宴席不遠處還有一方軟榻。身後傳來輕微的閉門聲令他早已建設好的內心産生一瞬的動搖,兩年了,他還是無法接受即将發生的事。

“站在那做什麽?過來坐。”慕容瀾只穿了一件玄色中衣,半卧在軟榻之上,手中握着一只白玉酒壺。

謝明珏置若罔聞,安安靜靜地袖手而立,鴉羽一般的眼睫簌簌抖動,洩露了他此刻緊張的內心。

慕容瀾嗤笑出聲,并沒有做出任何逼迫性的動作,只是自斟自酌了一杯,細細地打量他。

謝明珏的身量拔高了不少,本就不多的稚氣早已褪得一幹二淨。烏黑的長發高高束起,只留幾縷自鬓邊滑下,襯得膚色晶瑩如玉。潋滟的鳳眸,寡淡的薄唇,明明是一副多情的長相,神色卻總是一派淡漠,裹身清冷的氣質更是令人生出凜然不可侵之感。

鐘靈毓秀,光華內斂。如同一塊被盤了數千年的美玉,乍一看無甚特別,唯有細細欣賞才能發現其中的絕妙。

慕容瀾反而覺得,這種人就應該被壓在身下亵渎侵犯。如九天之上疏冷至不食人間煙火的神只又如何?最後都得自雲端墜落,沾染上萬丈紅塵,從此不得解脫。

“子瑜,入京兩年,汴京如何?可曾想家?”慕容瀾率先打破了平靜。

謝明珏完全沒想到他會突然關心自己,有些措手不及,心神稍定,恭恭敬敬地回答:“此間樂,不思蜀也。”

慕容瀾今日心情還不錯,并沒有在意謝明珏的意有所指:“那你想回去嗎?”

“臣還回得去嗎?”謝明珏的語氣突然變得異常冷漠,反問他,“陛下想必也清楚,嶺南王将臣作為質子送到京城,根本就沒有想過臣能活着回去。這漫漫長路,臣已無歸途。”

嶺南王從未盡過作為父親的責任與義務,他是喜歡溫婉柔弱的柳初晴,可并不代表他會喜歡流着自己一半血的謝明珏。在他看來,謝明珏就是娼/妓所生、玷污了他血脈的賤種,是他一生洗不去的污點。

對于嶺南王,謝明珏也怨過恨過,可那又如何?嶺南王照樣活得好好的。若是哪天柳初晴觸及到他的利益,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抛棄。

“膽子見長啊。”慕容瀾輕笑,眼中卻沒有一絲笑意,“有這個膽子明裏暗裏地挑釁朕,怎麽沒膽子過來?”

事到如今,謝明珏也明白,不管怎樣他都逃脫不掉,惹怒慕容瀾,會牽連他到他的母親與旁人,他只能選擇接受。

慕容瀾見他識相地坐到桌邊,心頭那一點不痛快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本以為今日要費些功夫,面對突然變得溫順的謝明珏,突然生出悵然若失之感,覺得有些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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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坐着是在等朕給你布菜嗎?”慕容瀾不知何站到了他的身後,聲音覺查不出一絲異樣,手卻已經搭在了他的肩上。

謝明珏微微顫抖了一瞬,便努力鎮定下來:“臣不餓。”

“是麽?”慕容瀾感覺到他的僵硬,捏住他的下巴掰向自己,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個吻,笑得輕佻又暧昧,“可是朕餓了。”他抱起謝明珏,長袖将桌上精心準備的菜肴掃落在地,然後才将少年放到桌上。唇貼着唇輾轉厮磨,手卻早已探入衣襟之中。

千金難買的雲錦所織成的月白色長衫被随意地丢棄在地上,慕容瀾望着身下人被吻得顏色鮮豔的唇,手慢慢下移。

裸露在外的皮膚有些涼,謝明珏打了個寒顫,驟然清醒:自己這是在做什麽?!他現在和書上那些令人不恥的擾亂君臣之綱、魅惑君主的寵臣有什麽區別!

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與力氣,他猛地推開慕容瀾,翻下桌,撿起長衫,跌跌撞撞地就往外跑。

偏殿的門似乎是被人從外面鎖上了,打不開。

慕容瀾預料到這種情況一般,好整以暇直起身,眯起眼:“果然看見你反抗更有趣一些。”他一步一步走向謝明珏,走得極為緩慢,無聲地向謝明珏施壓。

謝明珏背抵着殿門,幾乎要跪倒在地,聲音哀求:“陛下……君臣之間不應當這樣……”

“愛卿讀的那些書太過迂腐了,朕今日重新教教愛卿何為‘君為臣綱’。”慕容瀾看着他眼中潋滟的水光,覺得有些口幹舌燥,心中好似有一把火不管不顧地燃燒起來,一直蔓延到小腹。

謝明珏的骨骼繼承了江南人特有的纖細,慕容瀾能将他完完全全地圈在懷裏。他抱着謝明珏重新回到桌邊,将人放在了軟榻之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為臣者,必須絕對服從于君,朕說得對不對?”

“……對。”不可否認,确實如此。但謝明珏知道,慕容瀾的意思與自己所理解的那種服從完全不一樣。

亂了,全亂了……

他偏過頭去,躲過了慕容瀾的一個吻,心中凄然:“可是陛下……臣知道您心中念的是臣的兄長……您要了臣,臣要如何處?”

“你不配提他。”慕容瀾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在軟榻之上,怒極反笑,不再壓制周身暴戾的氣息,極為無情道,“謝明珏,別試圖激怒朕,你只要知道,你是朕纾解欲望的一個工具罷了。”

窒息感陡然消失,謝明珏深吸了一口氣,劇烈地咳嗽起來。

慕容瀾被攪得耐心全無,全然不顧身下人的掙紮,撕開他的衣服,兩根手指探到下面,草草地擴張了幾下,便換上早已昂揚的巨物,一手按着他的肩,粗暴地分開他的雙腿猛得挺入。

撕裂感自下面傳來,謝明珏痛得差點掙脫慕容瀾的桎梏,鳳眸中氤氲着霧氣。

“真緊。”慕容瀾啧了一聲,動作不停,“愛卿,你感覺到了麽?朕就在你的身體裏。”

謝明珏難堪地閉上雙眼,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

他越是這樣,慕容瀾的淩虐欲越盛,毫不憐惜地狠狠頂弄他:“咬着做什麽?朕很想聽聽愛卿聲音,是不是與平日裏的清冷大有不同。”

奈何謝明珏一直壓抑着自己,得趣後才偶有幾縷呻吟聲溢出齒關。

雖然謝明珏骨子裏有着君子特有的迂腐與固執,但慕容瀾沒料到他竟比自己想象得還要美味,如果能迎合奉承便更好了。

一直折騰到近寅時,慕容瀾念在還要上朝,便大發慈悲地放過他,胡亂地擦拭了幾下,将人攬在懷裏沉沉睡去。

直到耳邊傳來平緩的呼吸聲,謝明珏渙散的視線才慢慢凝聚,他的目光越過大殿中靜靜跳動的燭火,落在燈火照射不到的黑暗之處,嘴唇翕動,聲音幾不可聞:“慕容瀾,今日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與屈辱,他日必将加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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