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時候，才意識到我似乎偏題了。
不過幸運的是，孟浩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唉，你也知道，現在小涵好不容易幫我找到了一份滿意的工作，我真的不太好意思這個時候拒絕她，感覺太忘恩負義了......我也很苦惱啊！”
“可是你現在不說清楚難道就不忘恩負義了嗎？”我有些咄咄逼人。
“好吧，我找個恰當的時機跟她說，确實也不能再拖。”孟浩終于妥協，但到底應該怎麽說怎麽做還是在計劃之中。
我勸孟浩以後躲着點小涵，盡量離她遠點，免得讓她老是想入非非。但即便這樣，小涵的狀态也并沒有好轉。
晚飯之後，夜幕降臨了，外面的涼意可以讓人暫時忘記白天的炎熱，假想春天還未離開。我和小涵在小區裏散步，她三句話不離孟浩。看到她愁眉苦臉、悶悶不樂的樣子，真是應和了柳三變的“為伊消得人憔悴”，更讓我情不自禁地想到了曾經的自己。
“為什麽孟浩最近都不理我啊啊啊啊啊啊！”她終于大聲叫了出來，眼淚也不由自主地湧了出來，她趕緊擦掉。
“小涵，你別這樣！”我拍着她的後背安慰她，小區裏的路人都順着聲音望向她。
“我怎麽可能不這樣，你不是我你當然不懂。”她的聲音裏帶着抽泣。
她的無助，她的無可奈何真的讓我的心都碎了。
“小涵，我的經歷你還不知道嗎？我怎麽可能不懂？”我也為自己感到心痛。
小涵立馬抱住了我，眼淚止不住地流。
我想到：就讓她哭吧，憋着也沒意思，發洩一下總是好的。
我們站在石拱橋上，看着遠處。
小涵的情緒漸漸穩定，她認真地問我：“你說孟浩到底喜不喜歡我啊？”
“如果你想聽實話，我就跟你說實話。如果你只是想要安慰，我就給你說謊話！”我相信小涵明白我這輕描淡寫的話。
“說實話吧！我想聽！”她鼓足了勇氣。
“不喜歡！”我的回答注定會讓她傷心。
“那她為什麽要答應和我約會啊？為什麽要讓我存在幻想啊？”小涵和我争辯道。這完全在我的預料之中。
“從我的身上，從我的病人身上你還沒有學到嗎？”小涵有些明白了，而我則繼續開導說：“因為自私，因為自戀！他們總是認為一開始就拒絕別人會傷害對方，但是卻忽略了越迎合對方越會讓對方受傷更重，給了別人越大的希望就給了別人更大的絕望。說他們自私是因為他們貪婪地享受着被愛，說他們自戀是因為被愛帶來的虛榮讓他們認為自己是高尚的施惠者。”
“你是說孟浩也自私、自戀！”她軟弱地問我，臉上殘留着淚痕。
“不！孟浩和他們不一樣。”我沉思了一會兒。
我知道這種回答無疑又給了小涵希望，我必須把這“希望”戳破。
“小涵，我說孟浩和他們不一樣，并不代表他就喜歡你！”我語重心長地告訴她，“實話跟你說吧，孟浩心裏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說出這句話之後，我的心裏仿佛落下了一顆石頭。
小涵“愣”了一下，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答案。
她有些急了：“誰啊？你快告訴我是誰啊？”
我不想對小涵撒謊，可我也不知道應該怎樣如實相告。
最終我選擇了模棱兩可的回答：“我也不知道是誰，不過這是千真萬确的！”
“什麽時候的事啊？你是怎麽知道的？”從她一瞬間的眼神裏我看出了她不大相信，小涵的诘問帶着一絲懷疑。
“你把孟浩逼得太緊了，他也是今天才告訴我的，因為......目前還沒有追到，所以沒好意思宣揚......”
“有喜歡的人了？有喜歡的人了！”小涵像是在自嘲，她擡頭望了望天空，星星不多，她努力将眼淚倒流回心裏，其實這味道會更苦澀，我深有體會。
“原來，他也和他哥哥一樣，他們都是夏玄那種德性的人！對吧？”她以期許的目光望着我，等待我給她一個她想要的回答。
我點了點頭：“沒錯！只是略有不同！”
略有不同？我只是為了不想再糾結于有關夏玄的問題，潛意識裏又不想冤枉孟浩，所以才如此回答。
其實我心知肚明，孟浩我是了解的，我知道他的隐情，所以他和夏玄是天壤之別……而孟楚陽，估計是一丘之貉吧……
夏玄？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這兩個字在我的心裏早已經消失很久了，轉化為了陌生的“他”。如果在平時，小涵是絕對不會跟我提起他，因為她深知對于我來說，這兩個字是禁語！如果在平時，小涵無意中提起他，我一定會生氣，會發飙。但是今天不一樣，小涵的脫口而出是那麽的自然，而我也沒有感到絲毫拘謹。曾經，這兩個字會讓我的心跳慢半拍或快半分，如今卻平靜地流淌過我的心河，沒有半點漣漪。
夏玄，我早已不喜歡他了，久得我自己都忘記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不喜歡的。我對他不存在任何念想，但我依然不接受這兩個字，是因為它們太刺目了，會無情地将我拉回那段尴尬的大學時光，而這才是我想忘卻一直無法忘記的夢靥。
那天晚上過後，我多次對小涵進行了心理輔導，并且監督她不要“犯賤”聯系孟浩（雖然上班時候的見面不可避免），能躲就躲直到對他完全失去興趣！失戀的打擊不能讓她迅速恢複應有的工作狀态，為了保住這份工作，我還不得不替她寫了幾份稿子，總算勉強過關。所以，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和小涵一起吃飯玩耍，盡量避開孟浩，而孟楚陽有時會摻和進來，這段時間也不算無聊。
☆、童話裏的陽光
秋高氣爽的周末總是怡人的，可是炎熱的周末卻就沒有那麽受人待見了。空氣中彌漫着的熱氣容易将一個溫和人的脾氣也立馬點燃。
盡管如此，我和小涵還是選擇在露天飲吧喝水，雖然有些熱，可是只有這樣才能夠體會身處這座城市的融入感，沒有一堵牆，一塊玻璃将我們隔開，我們就在城市的中心，悠閑地聊着天。
有時候涼風拂面，更可感到自然的舒适惬意。突然一個念頭從我腦海裏閃過：如果我把iPad帶上就好了，說不定會有什麽靈感，寫些好東西呢？其實吧，我的本質就是這麽一個混身散發着文藝氣息的女醫生。
說到底，文學才是我的心頭好，學醫只是大勢所趨而已。小時候我對未來的幻想就是不停地想想想，不停地寫寫寫，用一支素筆寫盡世界美景。而現實卻是這只是一個幻想！
我曾經想過，如果公交車沒有終點站，如果我可以就坐在這裏想一輩子，如果一瞬即永恒，那我的人生将是充滿了遺憾還是圓整完滿呢？
“不知道這哪裏有廁所，我肚子好痛啊。”小涵捂着肚子，面部扭曲地問我，可惜我的心早已神游天外，并沒有聽見。
“诶，我問你呢！出什麽神啊？”她用手在我眼前晃了一下。
“幹嘛呢？”我回過神來。
“我問你，知道廁所在哪兒不？”
“哦，我想想，好像這小房子後面轉過去那公園裏就有！”我朝她身後指了指。話音剛落，她就飛奔而去，迅速消失在我眼前。
又回到了我一個人思考的時空。我望着車水馬龍，靜靜地發呆。迎面走來一個人，身形很熟悉，可我并沒有在意，直到......他坐在我對面。
他毫不客氣地坐在我對面，讓我不自覺地反感。本來還可以裝作沒看見或沒認出糊弄過去，現在卻避無可避了。
“原來你也在這裏工作？幾年了。我在這裏這麽久了還是第一次碰見你呢！”他毫不客氣地和我攀談，笑容燦爛。
“沒緣分當然撞不見呢。”我笑裏藏刀，淡淡地抿了一口手裏的coffee。
“你現在在做什麽呢？做本行，醫生？在哪家醫院啊？”他的微笑讓我覺得不懷好意，他的眼神似乎在盡力看穿我的內衣。
我并不想告訴他我的一切信息。于是我話鋒一轉，開玩笑道：“你變得很奇怪了！”
“你這話我可不愛聽，你應該說哥變帥了！”他抿了抿嘴唇笑道，依舊目不轉睛地看着我。
我不想和他有眼神接觸，但是在面對面坐着的情況下，為了不使局面過于尴尬，我只有看着他的眼睛，盡管這讓我覺得惡心。而想到以前望着他會讓我感到開心的往事就更惡心我了，再想到恐怕他可能以為我還對他“一往情深”所以故意對我流露出“含情脈脈”的眼神和調情的語氣我就快發瘋了，我簡直想迅速抽離這個時空，滾出他的世界越遠越好。
“說實話，你......為什麽覺得我變得奇怪了？”他還是那樣微笑着看着我，坐正了姿勢，一副不願離開的樣子。
我在心裏默默祈禱小涵快回來，表面上又要想辦法應付他：“你沒有以前悶騷了，你現在是明騷！”我以玩笑的語氣說出了大實話。
“哈哈哈哈！”他多半以為我是在和他調情吧，一如既往的自戀，“我以前怎麽悶騷了？你說給我聽聽！”他的語氣很溫柔。
“我想想啊......”我故意做出思考的樣子，好讓我的眼睛歇口氣，從他的臉上移開，“如果是以前我們遇見的話，只要我不給你打招呼你是不會主動的，只會擦身而過之後給我發短信說你剛才遇見我了，要約我出去！”
他笑得有些腼腆了：“原來這樣啊！那你既然看見我了為什麽不主動和我打招呼呢？”
“我給你打過啊，可我後來不想打了，你太悶騷了！”我又了一口咖啡，望向小涵去的地方。
“你還生氣啊！”完了，他估計真的以為我還喜歡他，認為我是在吃醋，“我當時比較內向嘛，不好意思叫你的名字，你真的不懂我嗎？”他望着我，調情的氣息更濃烈了。
“你呢？現在在幹嘛？”我用無所謂的态度和嚴肅認真的語氣問出這個問題。
“老樣子呗！”他突然想到，便嬉笑着說，“我也有些口渴了，給我喝一口你的咖啡呗？”
“還是在賣保險嗎？”我邊問邊端起自己的咖啡杯喝了一大口，“我比較保守，要喝你自己點吧，我可以請你。不過你得換位置，這個位置有人了！”我将咖啡杯放下，沒有看他。
聽到這個位置有人，他也很快注意到了桌上有兩只馬克杯，頓時就有些悶悶不樂了。
“誰啊？你朋友？男的女的？”他問。
“女的！”我極其不願意承認是個女的，但實話張嘴就來。
“哦！”他笑着回應，表情仿佛是在告訴我“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想，在他的眼裏心裏可能就一直認為我是一個不會有男朋友的女人，認為我就喜歡他，就“非他莫屬”了。他太自戀了，但他有一點看明白了，就是我的倔強！我的确是認定了一個人就會“非他莫屬”，但這個“他”不是他！
我們的對話煎熬着我，我一直在心裏埋怨小涵為什麽遲遲不回來。我保證她肯定在玩手機！于是我急中生智給她發了一條短信催促她快回來。
還好，運氣不算太差，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将雙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不好意思，我剛剛開了一個會，來晚了。”随即娴熟自如地拉開旁邊的一張椅子坐下。
“沒關系，反正有人陪聊天，你要喝點什麽？”我體貼地詢問孟楚陽，此時的他就是我的救命稻草，我得抓緊他。
不得不承認，我在心底确實期許過孟楚陽的出現，讓他的英俊潇灑睿智完美使對面的人自愧不如，但那只是一瞬間的事，我并不敢多想，因為總覺得這種情況太不現實了，分明是狗血偶像劇的劇情。然而，就在此刻，童話故事裏的王子就這麽出現了，我的心情非常激動，但我依舊裝成泰然自若的樣子介紹了他：
“這位.....是.....”我吞了吞口水，接着說道，“我男朋友，孟楚陽！”
孟楚陽起身禮貌地和他握了握手。他點了點頭。
我看得出來他的表情特別不自然，臉有點紅，他感到異常地尴尬。
“我想到我還有些事，先走了！”他匆忙起身和我道別然後離開，動作踉踉跄跄差點被椅子絆倒。
“你怎麽會在這裏？”我疑惑地看着他。
“我只是路過，大老遠都看到你了，本來想過來給你打個招呼。但又看到一個帥哥也來和你搭讪......所以......就靜觀其變了。”他壞笑着端過我的茶杯，喝光了剩下的coffee。
我随手遞給他一張紙巾擦嘴。
“那你看戲就好了，幹嘛還入戲了呢？”我故意讓他覺得賣力不讨好。
“因為我怕我再不入戲，女朋友就被別人搶走了啊！”他的緊張裝得真像。
“他也配？”我朝着他離開的方向翻了個白眼。
“實話給你說吧，我就是遠遠地發現你很不喜歡那人，所以我才來替你解圍的。孟楚陽正經道。
“那你就應該比他更快一步坐到我旁邊來！”我着急地說。
這一出口發現又不對勁兒了。而他還是笑着，并對前來的waiter點了一杯綠茶，還貼心地囑咐再給我來一杯薄荷茶。
該死的小涵這時才一身輕松地回來了。
她一屁股坐下便問：“你給我發短信催我回來幹嘛？”
孟楚陽在一旁輕捂着嘴笑，大概是不想讓我發現吧。
“我遇到錢一磊了！”我沒好氣地說，不自覺地又翻了一個白眼。
“喲，躲了這麽多年了，居然還碰得到，緣分夠深啊！”小涵故意挖苦我，咧着嘴不懷好意地笑。
“滾！”我故意面無表情地吐出這個字。
“你們這中間應該有什麽故事吧？不如跟我聊聊？我也很好奇！”孟楚陽很想知道我的故事。
“唉，也沒什麽故事。”我故意嘆氣，讓他感到失望。
“也就是一個癡心女子眼瞎的故事！”小涵不屑地對我的這段故事做出了精簡的概括，讓我也目瞪口呆。
“眼瞎？你喜歡他？”孟楚陽似乎聽懂了小涵的話，指着錢一磊離開的方向質問我，眼神裏滿是疑惑。
別說他疑惑了，我自己也疑惑我為什麽會喜歡他啊。于是，我便順着小涵的話自嘲道：“說了我眼瞎嘛，你還問？”
我似答非答的回應逗樂了所有人。
這個下午離結束還早，雖然沒有想象的平靜，中間起伏了一些不大不小的漣漪。但在孟楚陽出現後，一切都變得和諧而美好了。
“感恩，至少在我需要他出現的時候，他出現了！”我在日記本裏寫下了這句話。
☆、最好順其自然
晚上回到家，孟楚陽和孟浩哥倆就斜躺在沙發上，一邊喝着啤酒一邊看着球賽。
“對了，你認識錢一磊嗎？”孟楚陽故作毫不在意的樣子随口問道。
“不認識，不過知道。怎麽了？今天予晴跟你聊過他嗎？”孟浩揀了一顆他哥剛撥好的夏威夷果放進嘴裏，“看來你們關系挺不錯嘛！都聊到錢一磊了！”
“也沒有，只是今天看到予晴不太願意和錢一磊聊天，然後我就過去給她解了圍而已。”孟楚陽解釋道。
“哦哦，這樣啊，那就好！”
孟浩的慶幸讓孟楚陽莫名其妙：“為什麽？”
“說明你們的關系也沒有怎麽特別好啊！”孟浩的話讓孟楚陽有些摸不清頭腦。
“我說......你這話什麽意思？怎麽這麽不好聽呢？”孟楚陽從沙發上坐起來。
“哥，你忘了我第一天回來跟你說的嗎？‘予晴是個好女孩！如果你不是真心喜歡她，就不要去惹她！’”孟浩一本正經道。
“我就是想惹她，想讓她喜歡上我，那怎麽辦？”孟楚陽咄咄逼人。
孟浩放下沒有撬開的果子：“哥，好歹大家都是朋友，何況林伯父和爸爸還是好兄弟，你沒必要最後弄得大家都不開心吧？”
“你的意思是，只要予晴喜歡我，那大家就會都不開心？哈哈哈哈，你這什麽邏輯？”孟楚陽有些生氣了，語氣裏含着冷笑。
“哥，”孟浩的語氣依舊平穩，“你是什麽樣的人你自己清楚，予晴跟其他的女孩不一樣，你要是傷害了她，那你不僅破壞了你們之間的關系，也會破壞我和她之間的關系，更會破壞兩家人的關系，你會為此內疚一輩子的！”
“行行行！”孟楚陽依舊被孟浩給繞糊塗了，“什麽叫‘我是什麽樣的人？’”孟楚陽指着自己，繼續說道：“況且我又怎麽會傷害她？”
“哥，我只問你，從小到大你身邊圍了那麽多女生，直到現在，你有真心喜歡過一個女人嗎？如果你沒有，那你幹嘛還要讓人家來喜歡你，最後你又傷害人家。”
孟楚陽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我如果讓予晴喜歡上我，而我又不喜歡她，最後會傷害了她，對嗎？”
“難道不是嗎？”孟浩因為孟楚陽理解了他的意思感到一絲欣慰。
“可就這麽一句話為什麽你要給我繞那麽久？”
“因為予晴和其他女人不一樣，不僅是因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如果你傷害了她，那麽你可能會在她面前永遠擡不起頭，她會将你看透，看你的眼神會充滿了鄙夷和嘲諷，看得你自慚形穢，甚至她會在你面前永遠消失！這也是對她自己的懲罰！”
“你說得我都有一點瘆的慌了！”孟楚陽覺得我越發神秘莫測了，“可這些你怎麽知道？”
孟浩笑笑：“聊的呗！你是感情裏的常勝将軍，你當然不會明白。”說完只聽“嘎嘣”一聲，他手裏又成功撬開一顆夏威夷果，扔進嘴裏後繼續盯着電視屏幕。
孟楚陽将果袋從孟浩手裏奪了過來，認真地對他說：“我如果告訴你，我是真心喜歡上予晴了，不會傷害她，你會支持我追她，讓她喜歡我嗎？”
孟浩看着孟楚陽的眼睛，在親兄弟那血濃于水的親情和天生就存在的一些心有靈犀的感召下，他覺得孟楚陽的表情很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其實，我一直都在想，将來會有哪個女人能讓你收心。但我沒想到會是予晴！雖然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希望過那人就是予晴，因為她确實配得上你！不過，如果你最後真的傷害了她，那我也絕對不會站在你這邊！”孟浩正義凜然的樣子特別讨人喜歡，呆萌中又不輸氣勢。
孟楚陽喝了一口紅酒：“放心吧，我不會傷害她的！”
孟浩此時已經無心再看球賽了。他站起身獨自回房間，背對孟楚陽邊走邊勸道：“不過，我也害怕你受傷，予晴應該不會喜歡你這種類型的男人！”
孟楚陽一聽慌了神，連忙追上去，将孟浩推進卧室，順手關上門。他迫不及待地想向弟弟請教他的這句別有深意的話又是從何說起。
兩兄弟在床上打鬧了一陣，累了之後他倆躺在大床上，望着黑色而深沉的天花板。它如黑洞般深邃，深不可測，捉摸不透，就像一個人的心。
“說真的，你這話什麽意思？”孟楚陽開口。
“什麽？”孟浩裝傻般的明知故問。
“就是你說的予晴不會喜歡我這種類型的男人，還說害怕我受傷......”孟楚陽不厭其煩地回答。
“其實......這個......我還真不好說。”孟浩感到為難。
“怎麽不好說了？你害怕予晴受傷害，你就不怕我受傷害嗎？”孟楚陽故意吃醋，側着頭問他。
“好吧......”孟浩決定還說給哥哥透露一點信息，免得他像無頭蒼蠅一般亂撞，最後受傷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像我說的，予晴和其他女生不一樣，她特別倔強！喜歡一個人她會不顧一切地一頭紮進去......但是，如果她不喜歡一個人，而那個人又喜歡她的話，那那個男人就會特別不幸！”孟浩說道後面還對哥哥露出了遺憾的表情。
“怎麽說？”孟楚陽着急地追問。
“一般的女生對愛慕自己的男生不管怎麽拒絕都不會太狠，甚至可以向‘好朋友’方向發展。而予晴不一樣，她學心理的......并且結合她自己的經歷，她深刻地知道，如果對喜歡自己的人拒絕得不夠果斷，就等于讓對方存在幻想，然後就心甘情願地享受着被愛的過程，最後使對方受更重的傷......”
“繼續說啊！”孟楚陽很焦急很疑惑，對孟浩的突然停頓感到不滿。
“所以......她對無感而對方又喜歡自己的異性特別決絕，特別厭惡，真的是連朋友都不願意做......”孟浩繼續說。
“對于傷害她的人，她不願意和人家做朋友，這點我還可以理解。愛的越深恨的越徹底嘛！可是，對于喜歡她的人，她怎麽也不願意和別人做朋友啊？”孟楚陽感到有點暈了。
“打住！是喜歡她，而她不喜歡的人！兩情相悅情況當然也就不同了！”孟浩解釋道。
“那你怎麽肯定予晴就不會喜歡我呢？”這或許才是孟楚陽最想知道的問題。
“這個問題......我還真不能回答，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孟浩嚴肅地說，然後起身将孟楚陽從床上拽起來，“反正，你好自為之吧！”接着便他推了出去，關上了卧室門。
“說了半天可沒說到錢一磊呀，”孟楚陽突然想到，可已無濟于事……
他的腦袋裏還是懵懵的，或許感到我越來越神秘了。男人嘛，就喜歡新鮮而又富有挑戰性的事物，剛好在孟楚陽眼裏我兩樣都占據。可是，孟浩的話卻讓他對我不能輕舉妄動，順其自然或許是追我的最好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