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二生日的心動（下） (2)
“你說呢？”我給她一個眼神，如果連這也不明白，那這麽多年的閨蜜真是白做了！
“哦，我懂了！”她果然會意，“就這樣呗，沒什麽特別！”她也望向了沒有星星的天空。
“具體點呗！”我知道她不想聊，但我還是不依不撓。
“就是見面會打招呼，不會刻意回避！”語氣中的無奈讓我心疼。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順其自然呗！”她苦笑了一下，她的眼睛不敢和我對視，她連我的眼神都躲避，說明她的傷沒有痊愈。“順其自然”這個詞果然不出我所料，在我眼裏，這是一種“無可奈何”的表現，是一種“懦弱”的表現。曾經有不少病人都是這樣回答我，包括我自己，其中的心酸我現在都記得！
我用手攬着她的肩膀，給她鼓勵，給她支持：“這周末去看電影吧！放松一下，怎麽樣？”
“真的？”她終于敢看我了。眼裏露出了驚喜！
“當然！這又什麽好騙你的？”我覺得她太容易滿足了。
“啊啊啊啊！迫不及待啊！”她立馬抱住了我。
“過去過去！”我故意推開她，“我還嫌熱呢！”
“那你還要在外面和我聊天，進去吧！”她把責任推給了我。
“哈哈哈哈！”我們手牽手回到了客廳。
“周末一起去看電影呗？”我不用擡頭，也不用聽到他說話，只從他悄悄進來時帶的那一陣氣流伴随着他身上的氣息，我就可以分辨出是誰了！
我直接擡頭瞪着他，而他也同樣雙手撐在辦公桌上瞪着我。我們都互相忍着！
“好吧，當我沒說過......”他終于忍不住轉身離開，仿佛我的拒絕對他來說早已習以為常。
“等等！”我突然叫住他。
他轉過頭受寵若驚地微笑着問我：“怎麽？改變主意了？”雙手插進兜裏，還是酷酷的樣子。
“對啊，我也覺得周末可以放松一下，去看看電影什麽的，然後再找個酒吧解解悶，你說呢？”
他笑得就快合不攏嘴了，我的話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再次走過來，雙手撐在辦公桌上附身向我确定道：“真的？”
我忍住不笑，挑了下眉，繼續逗他：“當然！”
“那你要看什麽類型的？”他喜出望外。
“《失戀三十三天》！”我早就做好打算的樣子。
“我去訂票！”說着他便迫不及待地開門往回走，正當他關門的那一刻。
我立馬命令道：“三張！”
他的臉一下子就懵了，表情也僵硬了，快步走進來，疑惑地問我：“為什麽是三張？還有誰啊？”
“小涵！”我望着他的眼睛，笑着說，表情透露出一種他被我逗了的驕傲感。
他好像意料之中，但還是忍不住問我：“為什麽帶上她？”
“沒有帶上她啊。”我裝作無辜的樣子，繼續逗他，“是我和小涵約好看電影順便帶上你而已。你愛看不看！”
他做出了盡量壓制住心中怒火的樣子，勉為其難地同意道：“好吧！”
我們仨來到了電影院，我和小涵手挽手，孟楚陽在我身旁，雙手插進褲袋。
“诶，我覺得我是不是一個大電燈泡啊？”小涵拉着我小聲問道。
可還是被孟楚陽聽到了，他開玩笑地說：“小涵你真是太可愛了，越來越有自知之明了！”
小涵故意瞪了瞪他。
“他才是電燈泡呢！”我用手指着孟楚陽對她說。
孟楚陽笑而不語。
對于我和小涵這樣的單身女性，就不适合看那些你侬我侬的愛情片，沒意思！看完之後心情還特別沮喪，周圍的顏色都會黯淡，幹什麽都會想：我要有個男朋友那該有多好啊！所以，我已經有很多年不看愛情電影，就算看也是看那種結局特別凄婉的，這樣會給自己一種心理安慰：沒男朋友就不會這麽痛苦了！
失戀治愈系電影對于我來說是百看不厭的，最主要的是它還可以或多或少治愈受情傷的心靈，讓人學會堅強！
看電影的時候，我和小涵把孟楚陽完全孤立了，我倆看到一些精彩的鏡頭，聽到一些有感觸的話還會聊上幾句，而孟楚陽就是完全悶在一邊，他的身體朝我這邊傾斜，而我的身體則往小涵那傾斜......
從電影院出來之後，心情好了不少，尤其是小涵！人生在世，有那麽多時間，有那麽多事要做，還有什麽過不去的坎兒？該等的人總會等到，該走的人放下自尊也挽留不了！
“唉，我覺得像我這樣活得特別糙的女生，就應該找王小賤那樣細致靠譜的人！”我向小涵發表了我的觀影感言，眼裏充滿了對王小賤的欽慕之情，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十七歲那種青澀年代。
“你說的是我嗎？”孟楚陽在我旁邊打趣道。
我向他翻了一個白眼，而他還是笑了笑。我發現他的表情突然凝固了，我和小涵朝着他的目光望過去：該死！是雲然和孟浩。
☆、他們的秘密（下）
盡管他們是背對着我們，但他們倆的背影我們太熟悉了，最關鍵的是他倆還是手牽手......
我是我們三個中唯一一個知道他倆關系的人，這個時候我必須臨危受命。于是我趕緊擋在孟楚陽前面，以我對他從來沒有過的熱情挽着他的胳膊往另外一個地方拽：“我們去吃晚飯吧！走走走！”我感覺我的身體特別不要臉地貼着他，但目的只是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
可惜他并沒有注意到我對他的殷勤，只是輕輕地将我推開，溫柔地說：“等會兒！”眼神一直沒有從他倆身上移開。
他朝雲然孟浩的方向快步走去，我急中生智地大叫了一聲：“萌萌！”
他倆聽到了回頭，但孟楚陽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現在他們面前，當即就給了孟浩一拳，孟浩一個趔趄後退坐倒在地，雲然趕緊去扶他。我也趕緊跑過去，小涵看到“牽手”那一幕時就已經呆了，看到我跑過去，也跟着我跑，我也無暇顧及她了。
“孟浩，到底怎麽回事？你跟我說清楚！”孟楚陽正在氣頭上，孟浩和雲然都不敢應聲，況且一下子的工夫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我急忙過去拉住孟楚陽，勸他道：“有什麽事不能回家去說嗎？一定要在這麽多人面前讓弟弟難堪嗎？”
孟楚陽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成為了焦點，随即息怒道：“回去再跟你算賬！”說完就轉身離開，而我則只是望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小涵急忙去到孟浩身邊，這時她應該徹底明白孟浩當初為什麽要拒絕她了。沒想到這場電影還看出這麽多事端！小涵和雲然回了家，孟浩很害怕他哥，再加上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所以央求我和他一起回家，想讓我從中斡旋跟孟楚陽解釋清楚，以免鬧到孟伯父孟伯母那裏。
我和孟浩回家之後發現孟楚陽并沒有回來，于是我倆只有悶悶地坐在沙發上享受着暴風雨前的寧靜......
原來，孟楚陽去了酒吧。也難怪，像他那樣一個凡事都追求完美的男人見到自己朝夕相處的親弟弟居然和另外一個男人牽手逛街，這确實會讓他一下子心理承受不來。
“你怎麽在這兒？”孟楚陽一邊喝着悶酒，一邊詢問來到他身邊坐下的美女——就是上次擺脫掉蘇小可之後他去見的那個女人。
“你能來，我為什麽不能來？”嬌媚如她，她的話帶着寵溺的味道，輕輕端過孟楚陽的酒杯，将剩餘的酒一飲而盡，留下了香豔的紅唇印。
孟楚陽又點了一杯酒，心情特別不好。
“怎麽？和女朋友吵架了？”她關心地詢問。
而孟楚陽只是搖了搖頭。
“那就奇怪了，除了你那個特別神秘古怪的女朋友，誰還會讓你落到現在這副‘心力交瘁’的樣子啊？”這個女人好像知道我的存在。
“不是！”孟楚陽還是那種愁悶的狀态，并沒有因為眼前的美女而稍微開心一點，這并不是他的風格。
“不是？”女孩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将紅唇觸近他的耳邊，吐氣如蘭：“不如......今晚去你家，我們好好聊聊？”
這挑逗調情的氛圍已經相當明顯，但孟楚陽居然也有坐懷不亂的時候：“不用了。我說是不是每個情感咨詢師都像你這樣啊？美麗又性感！”
原來這個女人是一位情感咨詢師！可萬萬沒想到孟楚陽會和她打交道。
“第一次見面你就已經用過這倆個詞了！”她用手指輕輕推了一下孟楚陽的眉心，“看來，你真喝醉了！”
她繼續撒嬌似的抱怨道：“第一次電話裏說好好的讓我去你家，結果還不帶人家去！”
“那是因為我沒想到一個情感咨詢師這麽漂亮啊！”孟楚陽自圓其說地誇贊道：“當初我還以為你長相平平，那你去我家我們讨論問題也方便啊，但你那麽漂亮我真怕我把持不住，所以......才拒絕你嘛！”
“少來！”女人嘟嘴假裝生氣地說：“你就是害怕被你那古怪的女朋友撞見！”
孟楚陽無奈地笑着搖搖頭。
“我可真是倒黴！每次耐心聽完你說女朋友的這些那些後，還要幫你分析開導！可你呢！你還拒絕我，不讓我去你家！你說說你都拒絕我多少次了？”
“我不是怕我把持不住嗎？”
“那就不要把持了啊，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把持不住了！”她越說越靠近孟楚陽，直到他倆的鼻子已經碰到了一起。
孟楚陽別過頭，繼續喝酒！
“看你這失魂落魄的樣子，那我還是勉為其難地聽你訴苦一下吧！不過這可是我的休息時間，你必須給我加倍的費用！”女人也覺得剛才自讨沒趣了，便又和他聊起了工作。
“這次是我弟弟！”孟楚陽終于開口了......
☆、同床
我看了一下表，快一點了，孟楚陽還沒有回來。氣氛越來越詭秘，我有些擔心地問孟浩：“你哥哥這麽晚還沒有回來，不會出什麽事吧？”
孟浩特別焦慮，他轉過頭無語地望着我，有氣無力地說：“姐，你還是擔心一下我等會兒會出什麽事吧！”
他說的也對，我們當務之急是考慮清楚怎麽和孟楚陽解釋。我盡力平複了自己的心情，想着這一幕的情景會不會和上一次差不多？不過這次顯然更沉重。
孟楚陽回來了，我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看到我先是驚訝，轉而又恢複了平靜。是啊，以我和孟浩的交情，怎麽可能棄他不顧呢？
他走過來坐在我旁邊，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我聞得到他身上些微的酒氣。心想大概是去酒吧遇到了某位神仙姐姐，接受了洗禮與開導，所以才坦然了些吧。可他這麽不說話，倒讓我們的氣氛更加尴尬和凝重，甚至連呼吸都覺得是錯！
“你們在一起有多久了？”孟楚陽終于開口了，他頭後仰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睛。
“有一段時間了！”孟浩顫顫巍巍地回答。
“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男人的？”很顯然他的內心仍然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在美國的時候......”孟浩依舊吞吞吐吐。
“具體一些！”孟楚陽命令道，俨然一種家長的口氣，但他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在美國讀書的時候......我交往過一個女朋友......”孟浩似乎不願意再提起那件讓他心痛的往事，所以欲言又止的他不知道如何表達。
“然後呢？”不明就裏的孟楚陽不依不撓。
孟浩沒有再回答......
孟楚陽随即睜開了眼睛，盡管他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但他還是看着孟浩逼問道：“怎麽不說了？”
孟浩垂着頭，根本無法直視孟楚陽的眼睛，他的眼睛此刻擁有讓人情不自禁深陷的魔力。我只是輕輕地瞟了一眼就慌忙低下了頭。
“不說算了，我回房間了！”孟楚陽站起身往卧室走。
“不要告訴爸媽！”孟浩立即擡起頭大聲說。
但是孟楚陽就像沒有聽見一樣，頭也不回地繼續走。孟浩看了我一眼，我從他的眼神裏讀出了該怎麽做，便鼓起勇氣立馬追上去拉住他說：“我想和你聊聊！”
他面無表情，眼睛卻如寒潭深邃得可怕。
瞟了一眼孟浩之後，他輕輕撩開我的手，邊走邊說：“要聊就來我房間聊！”
難道他下定主意認為我不敢進去？我心想。
猶豫了幾秒之後我就跟了上去。
孟楚陽擰開門，打開了燈，倚在門框上示意我進去。
我進去後立即聽到了他關門的聲音，如今房間裏就只有我和他兩個人了。本來我應該有一種羊入虎口的危機感，但我根本來不及考慮這個問題。因為這裏讓我感到特別熟悉——黑色、白色！感覺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一般，只是這裏比我那小小的卧室大得太多了。
孟楚陽進了浴室，我聽到了嘩啦啦的流水聲......無聊的我只好拉開窗簾，站在落地窗面前，一邊欣賞着這座城市美麗的夜景，一邊思考着如何給孟楚陽講訴孟浩的故事，如何勸住他不要告訴伯父伯母......
他出來了，穿着一件白色睡袍，邊走邊綁腰帶。
“你要和我聊什麽？”他問我，然後橫躺在了床上。
我将他擺在書桌前的椅子移到了他的床邊，坐在椅子上，手扶着椅背。
“你想從孟浩那裏了解的事情，你都可以問我！”
他坐起來，鄭重地看着我：“看來你們的關系真是不一般啊！”
“我們是特別要好的朋友！”
“好吧！”孟楚陽嘆了一口氣，“那你跟我聊聊他在美國是怎麽回事吧？我這哥哥當得真是失敗！”
“他在美國的時候交往過一個美籍華裔女生，叫Ada，是在大四下半年交往的。”
“難怪畢業之後他遲遲不肯回來，說要在美國再待一段時間。就是為了那個女生吧！”孟楚陽意識到一些問題。
“嗯，對！”我繼續說，“孟浩很喜歡那個女生，雖然他畢業之後找工作處處碰壁，但那段時間也過得比較幸福！”
“那後來呢？”孟楚陽沒有之前那麽生氣了，他微微點了點頭，語氣也緩和了不少。
“後來......女生劈腿了！”我下意識地低了一下頭，盡管是在訴說別人的故事，但依舊會感到心痛。
孟楚陽似乎并不以為然：“哼，劈腿？這......就是他出櫃的理由？”他又躺了回去。
“孟浩受不了的打擊是......Ada的劈腿對象就是個女生！”
孟楚陽看着我。
“孟浩覺得自己很失敗，因為自己的女朋友居然為了另外一個女人而甩了他！他那段時間一直想不通，覺得這是一個男人的恥辱！”
孟楚陽又慢慢撐着坐了起來。或許事情講到這裏他有些理解弟弟的感受了吧。
“然後，孟浩就産生了一個偏激的想法，想知道同性戀到底有多刺激！所以他就常常混跡于各個同性戀酒吧。也正是這樣，他遇到了Jason，Jason對他特別好，時間長了他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Jason了，他已經愛上了他！”
“那他為什麽和Jason分手？”孟楚陽被他弟弟的事吸引了。
“他和Jason沒有分手，甚至都談不上正式交往。說起來也挺戲劇化的，就在孟浩準備和Jason表白的那天晚上，Jason出了車禍！”說着說着，我的眼角開始泛淚。淚水已經止不住地從眼眶裏一顆一顆地流下。
“Jason去世之後，孟浩打算回國，但是又害怕你們發現他的情緒不對勁，所以就又在美國待了半年，等走出陰霾之後再回來！”
“那方雲然呢？他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你一早就知道他們兩個是gay，該不會是你撮合的吧？”孟楚陽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質問我。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害怕他。
“具體什麽時候在一起的我也忘了，不過确實是我撮合的！”我頓時心跳加速，低着頭不敢看他。
他一把将我從椅子上拎起來甩在了床上，然後用身體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了。我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只好把頭別過去，呼吸急促，臉頰緋紅，輕聲說道：“你別這樣！”
他放開了我，翻了個身躺在我旁邊。
“你和我聊天的目的主要還是想勸我不要告訴我爸媽，對吧？”他看着我的側臉，我看着天花板。
“嗯，沒錯！”我的呼吸并沒有平穩下來。
“就算我答應你，但是孟浩總要結婚的，爸媽總會知道的！”
聽到孟楚陽說“答應”兩個字，我特別驚喜，轉過頭望着他，想從他的臉上讀出我想要的答案。他的臉沒有上一秒那麽讓我恐懼了，就像我平時認識的他一樣，正派、精致、溫柔、陽光。
我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了，讓我沒法立馬相信，帶着一絲疑惑的語氣我問道：“你......怎麽這麽快就答應了？很少有反感同性戀的人一下子又接受同性戀的！”我激動得眼淚又快掉下來了。
他用手指溫柔地拂去我眼角即将滾落的淚珠，不緊不慢地說：“本來我是很反感，也很發對。但我在酒吧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朋友，她給我講了很多關于同性戀知識，勸我換一個角度看待他們，我們聊了很久......所以我也比較釋然了，回家也只是想聽聽孟浩的故事！”
果然是有“神仙姐姐”！我心想。
“原來是這樣！那孟浩真是瞎擔心，害怕你會像在商場一樣揍他！”我松了一口氣。
“即便我答應了幫他保守秘密，但是紙包不住火，等他結婚那天終會露餡的！”孟楚陽擔憂道。
“這個問題我和孟浩也讨論過！我們想的是大不了找一個是百合的女孩子形婚！”
“你們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孟楚陽不敢相信，“哪兒那麽容易好找？”
“實在不行......我們還有一個辦法！”我小心翼翼地說道，“不過這個辦法跟你有關！”
“什麽辦法？”他疑惑了。
“等你找到了女朋友，我們的合約自動失效。然後就可以正大光明地上演一出你抛棄了我，我失戀了很傷心，孟浩安慰我，我和他順理成章地走到一起的狗血劇情！”
孟楚陽笑着說：“你也知道狗血？孟浩那個小子也太過分了，我倆還沒分手，就想着打未來嫂子的主意了？”
“我倆根本沒在一起好不好？”我望着天花板，說出這句話時心裏有些抽搐。
孟楚陽看着我的側顏，并沒有多說什麽。
空氣凝固了大概幾秒鐘。我側過身子問道：“說真的，你該不會紳士地想讓我先找到男朋友，然後你再找女朋友吧？”
“不行嗎？”
“當然不行，你這會耽誤你自己的！”
“你放心，找女朋友這種事對于我來說根本不算事兒。”他也側着身子狡黠地笑着問我，“你該不會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吧！”
我推了他一下：“胡說！怎麽可能？”接着我又躺了回去，望着天花板，“我都沒想過‘男朋友’、‘婚姻’、‘家庭’這些事！”
“為什麽？”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沒興趣吧！”我看着天花板，眼前漸漸模糊，時間已經很晚了，我真的很累，聊着聊着竟然就睡着了......
他等着我繼續往下說，卻發現我沒什麽動靜。這才知道我睡着了！他情不自禁地用手輕輕地撫摸着我的臉，目不轉睛地看着我。他的臉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們的氣息交融在了一起，但就在薄唇相觸的那一瞬間，他遲疑了。他的嘴唇溫柔地掠過我的鼻尖，在我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一見鐘情
晚上睡得實在是太遲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多虧了是個周末啊！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睡在孟楚陽的臂彎裏，而我還攬着他的腰。不過還好，孟楚陽還沒有醒，我蹑手蹑腳地起床，然後去洗手間整理了一下，洗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清醒，好好想想昨晚有沒有發生什麽不該發生的事......
我對着鏡子再三确認——應該什麽都沒有發生！再次堅定自己的答案後就準備出洗手間了。誰知我一擰開門把，發現孟楚陽就斜靠在門框上笑着看我。
我倆四目相對，竟讓我一時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
“早安！”他先開口了。
“嗯！早安！”說完我便低着頭從他身邊溜了過去。
當我打開房間門的時候，更驚訝的一幕出現了——孟浩站在門口，睡眼朦胧地看着我。這兩兄弟今早上把我吓得可是夠嗆！
他看見我出門了，立即清醒上前把我細問道：“怎麽樣了？”
我向他做了一個“OK”的手勢，并讓他放寬心。
“謝天謝地！”他對着上帝禱告，總算松了一口氣。
“你該謝我！”我笑着打了他的手臂。
“對了！你們這一晚上做什麽了？你該不會以身相許了吧！”他驚訝道，回到肆無忌憚開玩笑的模樣
我朝他翻了一個白眼：“我們只是聊了一下！什麽都沒做，你思想別那麽複雜好不好！”
“就算我們什麽都沒做，你也不能打你‘未來嫂子’的主意，你要是敢和予晴結婚，我就立馬告訴爸媽你出櫃！”孟楚陽出來剛好聽到我們談話。
他走到我的身邊，用手攬着我的肩膀，看着孟浩笑。
孟浩則用眼神向我傳達信息：怎麽回事？你和他說了些什麽？
而我也用眼神回應他：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不管怎麽說，孟浩和雲然的事總算告一段落了，雖然明知後面會發生更大的連鎖反應，但我們至少在現在都願意用心保護他們的小秘密。
一葉落而知天下秋，天氣逐漸轉涼了，沒有了夏日的炎熱，人們的心情和脾氣都柔順了不少。甚至連在愛情裏摔跟頭的人也少了，因為最近我的病人都很少向我埋怨感情生活。
剛剛送走了一位有着細微焦慮症的患者，我細啜了一口手邊的咖啡，開始百無聊賴地翻看《紅樓夢》。我喜歡曹雪芹的才情，無論是“十裏稻花香”還是“偷來梅花一縷魂”，都讓人流連其意境而忘返，細嚼之下是淡淡的清香與深長的意味。我喜歡他筆下大觀園裏衆女子的生活——煮酒雅敘，以詩會友！那裏堪比“世外桃源”，充滿的歡笑也幹淨、純粹、無憂無慮！我喜歡黛玉的天資聰穎敏捷，喜歡寶釵的博覽群書明事理，喜歡湘雲的嬌憨率真爽快，喜歡寶玉的憐香惜玉以及對世俗功名的不屑，對女兒的尊重......但我最愛的是還是那栊翠庵裏“可憐金玉質，終陷淖泥中”的檻外人——妙玉，出身不凡，心性高潔！
“I can smile a little more ,say a little more......”手機的鈴聲打斷了我正幻想“憨湘雲醉眠芍藥茵”的思緒。
“喂，小涵，什麽事啊？”
“你現在可以走了嗎？”
我看了看表，五點多了。便應道：“可以啊，怎麽了？”
“沒事兒，我就想和你一起喝杯咖啡，就在你們醫院對面的咖啡館！”
“嗯，好吧，我現在就出來！”
我和小涵邊喝咖啡邊聊了些有的沒的，傾訴一下工作的煩惱和她以後的打算。
“怎麽辦？我還沒男朋友......初戀都沒有！”小涵嘆了口氣埋怨道。
“怎麽？思春啦？想着出嫁啦？”我調侃她。
“出嫁是一回事，但關鍵是我現在連男朋友都沒有啊！”小涵急了，模樣不像是開玩笑。
“你不是不急嗎？我記得誰說的作好了‘随時組建家庭的準備’？”
“現在急了嘛，你和楚陽天天在我面前秀恩愛！本來我挺看得開的，現在也被你們給弄焦慮了！”她還好意思怪我！
“怪我咯！打住！我和孟楚陽根本就是一場游戲，是鬧着玩的，這你也當真？況且我怎麽可能和他秀恩愛？你自己空虛寂寞了看什麽都不順眼可別都賴我！”
“你是當局則迷，我是旁觀者清！秀恩愛就一定是你侬我侬，卿卿我我的嗎？虧你還是心理醫生！看眼神好吧？他看你的眼神滿滿的寵溺之情！”
“那我看他的眼神呢？”我喝了一口咖啡順勢問下去。
“你看他的眼神很古怪，一會兒是嬌羞，一會兒是無聊，一會兒是鄙視......甚至有時看都不看他！”小涵說得我都快笑了。
“是嗎，我還真沒注意到！”終究還是沒忍住，差點嗆着我。
“聊什麽呢？這麽開心？”迎面走來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
“沒什麽，和朋友一起開個玩笑！”我笑着回應，“你呢？下班了？”
“沒，剛又接了一個病人。下來買杯咖啡！”他看了看小涵，微笑示好。
小涵也回了他一個大大的陽光燦爛的笑容。
“那你們聊！我先走了！”他向我們做了個“再見”的手勢就轉身離開了。
“好潇灑啊，走路都帶風的！”小涵癡癡地望着他的背影。
“我說你又春心蕩漾了吧！”
“他是你們醫院的醫生嗎？你們醫院的帥哥真多！”她迫不及待地問。
“對啊，他是我們急診科的醫生，叫言亦康！”我不緊不慢地回答。
“哦！”她端着咖啡慢慢地喝，這一個字還真是意味深長。
“如果你看上他了，我可以幫你問問看他有沒有女朋友！”我當然明白她的心意。
沒想到她竟拒絕了：“不要吧，多不好意思啊！”
“不好意思？夏小涵，你什麽時候不好意思過啊？不要臉就是你的特點好不好！”
“不是，我看他年齡也不小了，怎麽可能沒女朋友，估計孩子都上街打醬油了吧！”瞧她皺着眉頭的小可憐樣兒，原來這才是她真正擔心的地方。
“你說的也是！”我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了，索性把杯子裏的咖啡都喝光了。
“哦，對了，我們主編說你那篇《愁味兒》的稿子的開頭要改一下，她說最好開門見山比較好！”小涵想起了什麽立馬說道。
“好的，我再琢磨琢磨！”
“我說你既然這麽喜歡寫東西，幹脆辭職當專職作家好了！”她極力建議道。
“算了吧，我對我現在這份工作還沒有到深惡痛絕的地步呢！”我微笑着婉拒。
☆、正式介紹
第二天一大早，我剛端着咖啡進入醫院大樓，就聽見言亦康在身後叫我，等我還沒來得及回頭，他就已經蹿到我面前了。
“林醫生，早上好！”他笑嘻嘻地給我打招呼。
我和言亦康還沒有熟到讓他專程追上來打招呼的地步，所以他這反常的态度讓我有些雲裏霧裏不知所以。
我愣了一下，才機械地回應道：“早上好！”
似乎他也尴尬了，不知道還應該和我說些什麽。于是摸了摸後腦勺笑道：“我們一起走吧！”
“好啊！”我感到莫名其妙。
一路上，我們并沒有多話，只顧埋頭走路，想趕快度過這尴尬的時間。
“嗯，言醫生，你好像......該往那邊走了！”我給他指了指，提示他我們該分開了。
“嗯......”他也不是沒意識，随口說道，“我送你去辦公室吧！”
我一時找不到理由拒絕，無奈之下和他一起走在同一條醫院走廊。這一路過來我只感覺到氣氛的尴尬和凝重，腦子裏也是一片空白，我們互相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冒犯了對方似的。
度秒如年的我們總算到達了目的地——我的辦公室！
“行了，言醫生，你去忙吧！”我一邊開門一邊催他走。
“我進去坐坐吧！”說着便推門進去，突然覺得自己才像一個不速之客。
我關了門，心裏實在猜不透他到底想幹什麽，這一路的反常我也無從解釋。于是我便如往常一樣拉開了椅子坐下，也招呼他坐下。
“言醫生，你到底有什麽事現在可以說了吧？這一路上你也太奇怪了！”我笑着問，有些無可奈何。
“我......”他有些支支吾吾，“我想問你一下......那個，昨天和你一起的女生蠻可愛的，可以交個朋友嗎？”他臉憋得通紅。
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言亦康看上小涵了。我打心底裏為小涵感到高興！急忙說道：“噢噢噢噢......我明白了，你是說夏小涵吧，可以啊，當然可以交朋友了！”
他笑得很腼腆。
“嗯......言醫生，你還沒有女朋友？”我着實有些不解，也幫小涵順勢打聽打聽。
他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本來有一個的，才分沒多久......”
沒多久？什麽意思？我突然覺得言亦康是不是對感情不負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