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究竟是誰
白皙的手拿過協議,将東西合上放到書桌一旁。趙卿醉臉上帶着一絲輕笑,整個人與身上的白色羽毛服飾在鐘羽樓略微昏暗的空間內,愈發的突出。
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笑容,她整個人瞬間來到他身後。周籍元瞪大了眼,轉過頭看着身後的她:“你?”
她右手放到他肩膀,語氣輕柔,帶着幾分誘哄:“別怕,一會就沒事了。”
周籍元立刻像是一具被抽掉靈魂的木偶,乖乖的閉上眼任人宰割。
她雙手放到他耳朵的旁邊,掌中暗自運氣,綿綿不斷的黃色氣流從他體內冒出,那股氣流彙集到他頭頂上方,最終形成一團黃燦燦的圓形氣體。趙卿醉托起這股氣流,小心的放到仆人端來的盤子中,輕輕蓋好。随即揮了揮手,仆人将東西放到桌上、恭敬的退下。
将人送走之後,她下意識的看了眼鐘字號房的方向,再看向桌上那個生機勃勃的瓶子。
玻璃瓶子很輕,此刻因為裝了極有分量的東西,倒是顯得沉甸甸的。她輕輕拖起瓶子,如同在保護什麽珍寶一般小心呵護着,拿到了儲物室內。鐘羽樓的物品是按照時間來擺放的,所以即便是同一個人,即便他在鐘羽樓典當了好幾次,也不會擺放在一起,只會在瓶身上貼上物主的名字。做好今天的最後一單生意,她将門關上,看向這堆放的滿滿的儲物櫃。
中間空了整整十年,這十年鐘羽樓都沒有适合的人接手,看來黑影對人選的有一定的要求。即便是她不怎麽願意接生意,自打她接手之後,這鐘羽樓典當的物品都快要把房間堆滿了。
這世間的人啊,到底是有多麽強烈無窮的欲望。
想到這,她不禁輕輕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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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卿醉靜靜的坐在一塊羽毛石碑下,不得不說,周籍元的那一番話給了她很大的震撼。至少讓她一改這‘世間男人皆薄幸’的想法,她原本以為他至少會猶豫,事實上,他确實猶豫了。不過猶豫的不是自己,而是想着怎麽為錢叢君争取最大利益。
“想什麽呢?”一聲熱氣呼在她耳朵上。
她吓了一大跳,随即警覺,一掌拍了過去。但手剛伸出就被人牢牢抓住,她動彈不得。她憤怒的看向來人,确是韋景牧。
面前的韋景牧一身黑白相間的長袍加身,素來冷着的一張臉似笑非笑,微眯的雙眼帶着一種看到了什麽新奇事情的樂趣,整個人帶着一股子……邪氣。
邪氣?她被這想法吓了一大跳,轉身仔細的打量着韋景牧,覺得他現在确實較之前有點不同。之前的他哪裏是自己的對手,可現在無論她如何掙紮,即便是用上全部力氣,也無法掙脫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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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趙卿醉被他眼中的那抹精光邪氣給吓着了,她下意識的後退,卻被他一用力朝前拉了一步。
“你要幹什麽?”
身體被束縛,心中的無力感逐漸增加,這種無力是她從未有過的,比恐懼更加難以捉摸。即便是當初在牢房被判死刑的時候,她也只是恐懼,但其中好歹還夾雜着希望,而不是現在這般所有路都被人斬斷的心有餘力不足。
韋景牧慢慢的享受她的恐慌,至少他以為那是恐慌:“你要去哪裏?”
無力感漸漸消退,她開始冷靜起來:“你怎麽出來的?”
握住她手腕的手力氣變大:“我想出來所以就出來啦。不過,你如今怎麽心軟了?知道周籍元在騙你,你居然沒拆穿,難道你不想要天火珠?”
她驚疑,擡頭看向他。他的雙眼不再清明,慢慢的聚齊風暴。手上的疼痛變得更重,趙卿醉立刻心道不好,她小心的看着韋景牧的面色:“你到底是何人?究竟想幹什麽?”
風暴最後變成漩渦,消失在他的眼眸深處。腰上也跟着一緊,趙卿醉整個人被他拉到了身旁,她用左手抵住他的胸膛,不過這次她學聰明了,不開口,等着他發問。
見他不說話,她試探道:“你該知道這是鐘羽樓的規矩,只要有利可圖,任何生意都會接。至于天火珠,它遲早會落入我的手中,我不覺得有什麽不對。”
韋景牧放開一直握着她的手,伸手輕撫她的雲鬓:“是啊,确實不該拒絕。你是個精明的生意人,那個石書昕看似聰明,其實是個蠢貨。至于這個周籍元嘛,活脫脫就是個笨蛋了。明明很簡單的事情,他們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就這麽折騰,的确夠蠢的,你說是吧?”
他的語氣越是輕飄飄,趙卿醉就覺得他變得越多。她突然很想知道,這個一口一個笨蛋、一口一個蠢貨的男人,如果換成是他,願意為了最愛的人付出嗎?
知道現在不宜刺激他,也知道不是他的對手,可她就是很想知道他會有什麽反應。想到這,她故意道:“如果是步蓮若失去了記憶,你難道不會付出什麽嗎?”
果然,他的臉色突變,眼中風暴再起。他猛地推開她,仿佛剛才那十分溫存的動作從不存在似得。
知道惹毛了他,趙卿醉立刻後退幾步,趁機脫身。若是再落在他手中,還不知道他會發什麽瘋呢。見機不可失,她立刻轉身,瞬間回到了鐘羽樓。
見到明亮的光線,她才放下心來。鐘羽集市荒廢太久,平日很少有人過去,時間久了,那裏反倒是像黑夜一樣,基本都埋身在無盡的黑暗中。不過卻是個安靜思考的好地方,這也是她出現在那裏的原因。
不過韋景牧怎麽會出現在那裏?他此時不是應該呆在鐘字號的房間內嗎?想到這,她立刻起身去了鐘字一號房。
故意不打擾,悄悄出現在門口,可韋景牧正安靜的一身玄衣躺在床上,仍是維持她離去時的姿勢。既然他在這,那剛才出現在鐘羽集市的人是誰?跟他又有什麽關聯?除了五官之外,無論形象、氣質、言談舉止二人都不像,可那人分明就是知道韋景牧所有的事情。如果不是一個人,那有外人闖入,自己不可能不發現。再說了,如果是一個人,他随便進出鐘羽樓,就更該發覺的才是,到底哪裏出問題了?除非,鐘羽樓的保護屏障對他沒有任何作用。
那……他究竟是誰呢?
趙卿醉靜靜的站在他房門口,呆了一會後,似乎是想到什麽似得就朝着書房的方向走去。
果然,她到了書房立刻就看到了水晶牆上的畫面在閃,熟悉的面孔正焦急的等在門外。她伸出手看向雙手,一點痕跡都沒有。再閉上雙眼,腦袋中卻什麽都沒有,看不到水晶牆跳動之前的清晰畫面。想到這,她複雜的看向鐘字一號房,随即調整好情緒,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在水晶牆上揮了揮。
不多時,一個一身黃色外衣的美人立刻出現在她面前。微腫的眼圈昭示着她剛剛哭過,盡管面容精心修飾過,但整個人還是顯得有幾分憔悴。
趙卿醉集中精力,凝神看向她,卻看不到她身上發生的完整事件。她心中暗叫糟糕,但又不能讓對方看出什麽來。
“石夫人,你想典當什麽?”
錢叢君二話不說,立刻從袖中掏出一塊拇指大小、形狀不規則像是珠子的東西放到桌上:“這是天火珠的一塊碎片。”
趙卿醉轉頭看向那珠子,對此倒是不置可否:“哦?”
身上香囊內的珍珠立刻發出一道熱光,那熱度直接透過衣服,傳到了她的皮膚上,灼的她一陣生疼。她立刻解下香囊,将香囊扔到了桌上。香囊內的珍珠離天火珠近了,灼熱度更強。
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她看向錢叢君:“夫人想要什麽?”
“我想要籍元活過來,”錢叢君沒有任何的猶豫,“我想要讓他生生世世的跟我厮守在一起。”說着,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幾分灼熱。
趙卿醉看向那珠子,不過她可不敢直接觸碰,只是在掂量着它的價值。雖然失去了部分能力,不過估價的能力倒是沒受任何影響,她笑道:“夫人,這只是一個碎片,它沒那麽多的價值。我只能答應你一個條件,你自己選擇吧。”
兩個選項:
第一、周籍元活過來,不過他們可能沒機會厮守在一起。
第二、他們二人得以永遠厮守在一起,但周籍元不能活過來,她要麽跟他一起死,要麽一輩子守在他身旁。
錢叢君看向趙卿醉:“籍元說鐘羽樓什麽條件都可以答應,為何你不能答應我的兩個條件,我想跟他在一起就這麽難嗎?”說着,眼淚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般不停的流瀉而出,但她還是忍住不發出聲音,但慢慢的,她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
趙卿醉也沒理她,只是坐回辦公桌內的椅子上,知道她一時半會停不下來,也不勸她,安靜的讓她發洩。
錢叢君越哭越難過,越哭越來勁,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架勢,最後居然忍不住雙手抱住咽喉,仿佛喘不過來氣似得。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文啦,更文啦,那個好心的天使收藏我下,讓過了這個大關,不然老是浮在這裏不動,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