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無雙心智
韋景牧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卻見石夫人一臉憔悴的走進一個玉器店。再朝上看去，門牌上的三個大大的字十分的明顯：玉來閣。
“玉來閣？鐘羽樓在人間的通道？”
“聰明。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吧，看看這個石夫人有何需求？”
“你不是都猜到了嗎？”
“猜測是一回事，親眼驗證又是另一回事了。”
出乎她的意料，玉來閣的生意十分的紅火。
趙卿醉一眼掃過去，就知道大部分人其實就是來買玉器的，個別是來試探它到底是不是鐘羽樓的分鋪，另一批人則是因為欲望不強烈或是其他原因被她拒絕了，來此重找機會。
轉頭看向石夫人，上下一打量，趙卿醉立刻看出這石夫人身上的壽命、福氣、才氣等，但她暫時還看不出她的前程過往。
不過，就她掌握的而言，已經足夠了。
這個石夫人有無雙的心智，可惜沒有用對地方。不靠着這份心機為自己、夫君、孩子多争取點前程和權益，卻只想着去算計人了。
“看來你已經有想法了。”
見她看着石夫人沉思，不多時，眼中就放出精光，韋景牧笑着站過來看着她。
趙卿醉轉過頭看他：“若是你，你會怎麽做？”
韋景牧笑笑：“你既然都有想法了，又何必問我？”
她轉頭上下打量他：“比起石夫人，我倒是覺得你更有意思。石夫人的心思很容易看懂，我卻看不出你的心思。若是你，你會怎麽辦？”
韋景牧很坦然的接受她的審視：“還能怎麽辦？鐘羽樓的目的是什麽就想方設法讓她付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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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卿醉笑笑，沒有再追問。
她剛撤去隐形結界，掌櫃就上前來對着她恭敬道：“小姐！”
她笑着點點頭：“你忙你的吧，我來處理。”
掌櫃的尚未退下，她手一揮，玉來閣便整個消失不見，漆黑的空間只剩她、韋景牧和石夫人。
她的一身便服也變成了一襲純白的衣袍，上面印滿了羽毛形狀的白色花紋，韋景牧則是換成了一身黑白相間的服飾，袖口，肩膀和腰帶則是印有大小适中的黑色大鐘花紋。
突然出現在陌生的環境，石夫人一驚。轉頭看向他們二人，剛要問對方是誰，看到他們的服飾之後，立刻笑着道：“看來兩位就是鐘羽樓的管事了，我正好有事相求。”
趙卿醉輕笑：“石夫人想與我們做交易？不知石夫人想要什麽？”
石夫人何等眼力，立刻看出這二人中管事的是她，她收起詫異之色，客氣道：“犬子被人誣陷殺人關入死牢，想求姑娘救他一命。”
對于她的信口雌黃，趙卿醉也不拆穿，只是笑道：“鐘羽樓不做虧本交易，想救令郎，必須拿出比令郎命更重要的東西，夫人有什麽？”
一聽有救，石夫人立刻大喜：“只要能救我兒，我石家願意傾盡家産。”
“鐘羽樓不缺金銀財寶，我們對石家的財産也沒有興趣。”趙卿醉輕松的與她談判，“鐘羽樓一般收無形的東西，比如說人的器官，才華等等，也收人命。”
“你們想要我的命？”石夫人立刻後退一步，戒備的看向他們二人。
趙卿醉轉頭看了一眼，韋景牧接收到她的意思，笑着接話：“夫人放心，你的命還不值你兒子的命。夫人身上最有價值的就是你那無雙的心智，其次才是你的命。”
“若我典當了心智，那我豈不是如同癡傻一般？不行不行。”石夫人連連搖頭，她不敢想象那個場景。
韋景牧輕聲誘哄：“不會，典當了心智，你會如同一般婦人，有着最平常的心智，對很多事情不再敏感，但還不至于癡傻。”
見她猶豫，韋景牧立刻打鐵趁熱：“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典當心智，二是給你兒子收屍。第一種情況很好說，但如果是後一種的話，你石家的獨子沒了，石老爺定不肯讓石家絕後，他會立刻納妾。他娶進門的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十分女子，那女子十分有心機，第二年就生了一個兒子。到那時你人老珠黃，地位急劇下降，即便再有才智也無處可施了。不出幾年，石家便會落入他人手中，而你會抑郁而卒，難道這是你想要的結果？”
“我……”
果然，聽到這番話石夫人立刻猶豫，無論她是否典當才智，後來的結果對她都不利。她若是典當了，沒有了為自己日後打算的能力，在石家還要立足的餘地嗎？
趙卿醉把她的盤算盡收眼底，她冷笑道：“石夫人，不用算計那麽清楚？你的心智再好也就值你兒子的半條命，你若是再猶豫的話，只怕半天命也換不了了，我可那麽多的功夫。”
“半條命？”石夫人眼中的詫異更甚。
趙卿醉沉默了下，韋景牧知道她對石夫人的耐心快消耗的差不多了，好心的給她解釋：“簡單的說，令郎本來是要在月末被處死。不過只要你答應，他的刑期會被一再推遲，你們有足夠的時間替他伸冤。但他會遭受一點折磨，也就是說他的武力不如從前了，同時經過這一番，他會大徹大悟，不會再沖動，你覺得如何？”
石夫人一聽到兒子受苦，立刻不願意：“昕兒從未受過苦，而且會讓他收斂脾性，這可要受多大的折磨？”
趙卿醉一身的白色羽毛服已經換成一身天藍色的普通女子的服飾，她剛要說些什麽，意識到結界的異動，立刻把想說的話收回。
一聲渾厚的聲音□□來：“那你就答應她吧。”
卻是石老爺，比起石夫人的心焦憔悴，他也不太好過，看起來蒼老了幾歲。對他的出現，二人一點都不驚訝，韋景牧輕笑：“石老爺的愛子之心可一點都不比夫人少啊。”
石老爺搖了搖頭：“唉，逆子啊。”
“老爺，你可不能答應啊。昕兒一定會受苦，他……”
“夠了，當初我就不該答應你們胡來，你們一意孤行，結果現在倒好。變成這個樣子你還不甘心，你難道真想讓我石家絕後不成？”
“可是……”
趙卿醉不想聽他們吵鬧，略帶薄怒：“我可不是來聽你們吵架的，沒想好的就先回去，想好了再來。”
見她不高興，二人立刻停下，石老爺看了石夫人一眼：“我是一家之主，這事我可以做主，我答應了。”
趙卿醉看向石夫人，只見她雖不情願，但石老爺的話很強硬，她無奈之下也只好點頭。
趙卿醉思索了下，看向韋景牧：“要不這次你……”
“我什麽？”
她搖了搖頭：“算了，沒什麽。”
說着，上前一步走到石夫人身邊，她的手在她面前一揮而過，石夫人立刻昏倒，一張軟榻及時出現在她身後，接住了她倒下的身軀。
石老爺大驚：“她怎麽了？”
“做完交易我會送她回去，你回去等吧。”左手一揮，眼前之人已消失不見。
韋景牧端着一個大小适中的玻璃瓶站在她旁邊，靜等着儲藏交易品。她右手放在石夫人的頭上，不多時，一股黃色的氣體從她的體內飄出。趙卿醉雙手接住，捧着這團黃色的氣體小心的放進了瓶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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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已成，二人立刻回了鐘羽樓。
韋景牧去儲物室把典當品放好，她則是坐在軟榻上，心緒有點煩躁。剛想起身出去走走，轉頭就見到韋景牧正笑着看着她，那笑容……趙卿醉一驚，怎麽那麽像那晚的那人？韋景牧笑着走上前，身體比腦袋先行一步，她立刻後退了一步。
見此，他停了下來：“你為何要幫他們？還有，你似乎有點怕我。”說着還驗證性的朝前走了一步。
那晚印象太過深刻，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連忙道：“你停在那裏，別過來。”
他真的就沒過來：“你為何要騙他們？”
趙卿醉嗤笑：“騙？剛才誰跟我一唱一和、默契十足來着？我是騙，你反過頭來責問我，又是什麽？再說了石書昕陽壽未盡，不會就這麽死了，我們何不借此機會利用一下？事實上，刑期确實會推後，不需要我們動手腳。”
韋景牧卻道：“他們都不是什麽好東西，直接讓他們死了不就行了？”
這神來一筆，無頭無尾的讓趙卿醉十分驚訝：“你說讓誰死？”
這家夥又是怎麽了？他的反應一直都沒正常過。趙卿醉上下審視着他：“他們的命不值錢，如果死了，我們就得不到有價值的典當物，這就虧大了。如果讓樓主知道，饒不了我們，這話以後別再說了。”
對于他的警告，韋景牧不置可否，只是轉過頭，看向鐘羽集市的方向。
作者有話要說： 慶祝收藏又漲了，來更新一章。親們，多收藏多評論，窩就有動力碼字了，刷刷刷的~~~感謝tiantian和滿城風絮扔的地位，愛你們麽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