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同尋常

趙卿醉看向水晶牆,畫面已經變回最原始的模樣,仿佛剛才這一連串的變故從不存在。

韋景牧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也發現了這其中的蹊跷:“到底是怎麽了?”

趙卿醉用手指舉起珠子:“我回去後一直睡的不踏實,身上的天火珠時不時在閃着光,最後它自己飛了出來。我不放心,跟出來看看。按理說,物品一旦典當,進入鐘羽樓,除非是有人以更高價贖出,不然就是死物。可這天火珠怎麽還能發揮作用?而且居然是在鐘羽樓內?”

韋景牧接過仍然發光的珠子,仔細看了看:“這珠子确實不太對勁了。而且它吸收了強光之後,居然散發出很溫暖的光芒,一點都不燙手。”

“樓主說這個珠子可以讓我們找到全部的天火珠,難不成它将這些光芒全部吸收是在暗示着什麽?”趙卿醉集中精神看向水晶牆,将周籍元在亂葬崗的那一段重現,可畫面中只出現他被人扔在亂葬崗的情景,接下來卻什麽都沒有。不管她如何用力,畫面都是一片空白,什麽都沒有,再接下來就是他們二人出現在亂葬崗的情景。

擔心再次出現這種情況,趙卿醉拿過珠子對着他道:“看來,這天火珠八成就在寒水寺了。佛家的東西對我們有極大的傷害性,所以我們去不了寒水寺,更探聽不到真正天火珠的下落。”

“那現在要怎麽辦?”韋景牧皺眉,“這樣我們根本就無法拿到天火珠啊。”

天火珠的光芒已滅,但不再是個死物,反而變得靈氣十足。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這事急不來。”轉頭看向韋景牧:“以你現在的能力應該可以看出接下來的故事了?”雖說是問句,卻是很肯定的語氣。

韋景牧點頭:“反正也沒事幹嘛,不如就把時間花在這上面,或許還能從中找出點樂趣來了。”

“要找樂趣還不如去現場找,走,跟我去地牢看看石書昕。”

“那個混蛋有什麽好看的,這種人根本不配做男人。”

“哦?”

“算了,你說的也對,在現場看到的才更能感同身受嘛,走吧。”

·

石書昕一身傷、渾身是血的躺在牢房內,見到他們二人,也只是擡了擡眼皮子,沒搭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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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

大門傳來開鎖的聲音,有人走過來,趙卿醉也不在意,正準備繼續說下去,餘光看到來人的臉,頓時停了下來。韋景牧也看到了此人,二人對視一眼,極有默契的消失。

石書昕正奇怪這二人搞什麽名堂,就見到了大舅子看在門口,怒視着他。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石書昕仍維持着這個姿态,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

獄卒開了牢門,對着錢宇君道:“只有一會的時間,你們快點。”

錢宇君進了牢房,看着他:“如今你可有悔過之心?”

石書昕由側卧變成仰躺着,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你到底想說什麽?”

“叢兒成親之時我并不在家,回來之後見到你本人我就覺得不對勁,我這個素來妹妹素來自視甚高,怎麽會看上你?而且在家之時,叢兒也不樂意搭理你,我追問,她卻什麽都不願意說。”錢宇君背靠在門欄上,雙手抱胸:“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為了她以後着想,我讓她盡量不要回娘家,為此還被母親責備了一頓。但我萬萬沒想到,事情居然還有這般隐情,我們錢家捧在手心的明珠卻被人這般作踐。”

“那是她活該,既然已經嫁給我,就該恪守婦道,誰讓她出去偷人?”石書昕激動的坐起身,“不管是為了什麽,既然已是我石家的人,就該收收心。”

“那落到今日是不是你活該呢?”錢宇君冷冷的看着他。

趙卿醉越看越皺眉,看向身旁之人:“你有沒有覺得這人不太對勁啊?”

“你也看出來了?”韋景牧饒有趣味的看向牢房內發生的一切,“我在水晶牆上看到錢宇君跟牢房的這人不太像。從男人的角度看,這人明顯更加理智。”

“男人的角度?”趙卿醉輕笑,眼光快速瞄過他。

“怎麽?”韋景牧湊過來,“你有意見?”

趙卿醉朝旁邊跨了一步,二人中間隔着空隙:“我能有什麽意見?”

·

“有人看見他們私奔,已經告到縣官那裏。只要能把他們找回來就能洗刷我身上的冤屈,他們還活着那就可以證明我是被冤枉的、是他們嫁禍于我。石家在官場上好歹還能說上幾句話,縣官承了石家的人情,有臺階下自然會放了我。”

“如果真是這樣,你怎麽現在還呆在天牢裏?你當真以為跟鐘羽樓做交易就可以萬無一失了?”

聽到這,韋景牧震驚的看向她:“他……”

感知到他的疑惑,她輕聲搖了搖頭:“這個錢宇君,看來是我小瞧了他,說的跟真的似得。”

“真的不是你們私下……”

“鐘羽樓做的交易有哪一筆是你不知道的?”

韋景牧被這話堵得什麽都說不出來,鐘羽樓所有的交易只要他在,一般都會參與進行。即便他不在,回來之後也會看賬本和典當物,确保所有交易都了然于心。

“石家騙婚在先、殺我妹妹在後,這下扯平了。你們只要不去追究,當她死了放她自由,此事就此揭過,不然別說是錢家,就是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錢宇君的語氣很堅決,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不可能,只要我活着一日,就絕對不讓那對奸夫淫婦好過。”

“別忘了你還在牢內,石家打點的那幾個人錢家也可以去打點。既然如此,你就在牢內好好的悔過吧。”錢宇君說着,就走出了牢房。

獄卒迅速把門鎖好,将他送了出去。

趙卿醉和韋景牧對看一眼,二人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相同的疑惑,所以果斷跟着他走了出去。至于石書昕,以後看他的時間多的是。

錢宇君邊走邊搖頭嘆氣,看來他此行的目的只是來探探情況,并沒有想要做什麽。

“少爺?”

一個仆人恭敬的上前,見他面色不太好,機靈道:“看來情況不太順利,要不要通知大小姐讓她早做準備?”

錢宇君搖頭:“叢兒對我有所誤會,若是她知道自己的行蹤被我們知曉,只怕是夜不能寐。至于準備,我想他們離開的那一刻就已經做好了。算了,派去保護他的人如何了?”

“一切正常,他們已經開始過起普通百姓的生活了。”

“那就好,讓他繼續在暗中保護他們就行了。對了,你讓人在長安散布小姐自殺的消息,就說石家人逼死兒媳、死後不聞不問,娘家來人卻連屍體都不給見。”

“是。”

趙卿醉二人跟了他一路,就見他去了長安最大的客棧:容居客棧。

趙卿醉看着這家熟悉的客棧,想了想:“你去在他身上做個記號,我們先回去,等有情況再過來。”

韋景牧皺眉看向容居客棧,顯然他也不怎麽想進去:“你的意思是……”

“沒錯,這人不太對勁,我們從他身上着手,說不定能找出什麽來。”

“你是懷疑他跟天火珠有關?”

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過到底有沒有關系,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

夜色如涼。

鐘羽樓的上方也有一方圓月,不過月光照不進來,對裏面的人毫無任何影響,月亮對他們而言,形同擺設。

為了讓自己活得真實一點,趙卿醉來鐘羽樓之後就把裏面的作息調的跟外面人間一模一樣。雖然她并沒有打算按照人類那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這讓她覺得自己還活着,而不是已經從人間消失了。鐘羽樓不再是永夜,黑夜相比原來的沉悶多了一點生命的活力。

趙卿醉閉上眼,躺在床上假寐。

突然,房間內發生異動,大片的光在房間內流動,刺痛了她的眼皮。她立刻睜開眼,發現天火珠正懸在半空,發出熾熱的光芒。

她坐起身,感知到情況有異,腦中出現斷斷續續的畫面,畫面支離破碎,但她還是還是看清楚了那人是錢宇君。

她手一伸,天火珠自動飛入她掌心,熾熱不再,只餘微微的溫熱。握緊手中的珠子,她快速起身去隔壁将睡夢中的韋景牧給拉了起來。韋景牧睡的正香,被她吵醒,抱怨道:“做什麽?我正困着呢。”

“困什麽啊?我們永遠都不會犯困。行了,有動靜,走吧。”

一聽說有動靜,韋景牧的雙眼立刻大睜、眉目清明,哪裏還有剛才哈氣連天的模樣:“哪裏有動靜?”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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