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衛章扔了手機躺在床上,不想開燈,感覺黑暗中臉還一跳一跳地燒燙。更可惡的是昨晚才親身體會過一場徹底情事的花穴,感同身受似的起了反應。

腦海中殘留的情愛之聲換成了姜郁和自己,連場景都仿佛就在眼前。床頭燈那一點昏黃的燈光下,兩個人貼的那麽那麽近。姜郁那雙漂亮的、小時候像小動物一樣幹淨的眼睛裏倒映着被欲望支配的自己,低聲叫着他的小名,重複着誘哄的話。

身下的動作卻一點都不溫柔,一點都不。

衛章又想起之前他第一次嘗試自慰,不知道姜郁在房間裏等着,呻吟出聲。

他肯定聽見了。

他早就知道跟他一起長大的那個朋友是個長着兩套性器的怪物,欲望過剩的浪貨,那為什麽給出“不管怎樣我都陪着你”的承諾呢,為什麽又在自己交付真心之前按壞了快進鍵。

再也不會到ending了。

衛章把手伸下去,有點腫痛的女穴加倍敏感。他自虐似的用力攪弄,仿佛這樣就能把擠壓在心口的難過一并弄散了似的。高潮結束摸了摸臉,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眼淚都流進脖子裏去了。

“沒出息!”他恨恨罵自己一聲,門外忽然有聲音,輕輕敲了幾下:“少爺?”

衛章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才應:“怎麽了?”

門外聲音謹慎而緩慢,好像不知道怎麽措辭:“姜家少爺來了,夫人問您是不是堅決不肯見。”

衛章心煩意亂,被子蒙頭:“不見。讓我媽攆他走。”

章太當然還是不可能攆姜郁走。

姜母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姜郁出生不久她就抱過。這孩子從小就長得可愛,長大了更是一表人才。何況還能幹,一早就接過姜家的挑子,經手的事一點兒錯處都挑不出來。

她不敢說自己從沒肖想過,能生養出這麽個孩子該多好。

管家小聲把衛章的答話遞過來,章太嘆了口氣,轉頭看向姜郁:“你們從小就那麽好,我原說也不應該的。何況早早要回美國讀書了,以後怕是再見都難。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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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美國?”

姜郁猛地提了音量,章太稍微有點訝異,從他臉上看到了好像從來沒見過的焦急無措。本來準備好的逐客說辭忽然說不出來,放軟了語調:“是啊……什麽手續都是現成的,辦起來快……要不,小郁你上樓去試試,早早心軟,好好說說興許氣就過去了。”

姜郁連句“謝謝”都顧不上說,不需要管家帶路,三步并作兩步上樓,站在衛章房門前,用指節有節奏地敲了幾下。

等了很久,門那頭也輕輕敲了幾下。

衛章抱着膝蓋坐在地毯上,背靠着門,心裏一片酸軟。

小時候他喜歡一個人關在房間裏看書搭樂高,不想給別人開門。便跟姜郁設計一個暗號,只有敲這個節奏,衛章才會第一時間開。

那麽久了,他怎麽還記得呢。

姜郁蹲下來,貼着聲響傳來的位置,聲音有點啞:“早早,你不是說第一時間給我開門嗎?”

衛章屏住氣息,壓住紊亂的情緒:“不開了。”

“別走好不好。”

衛章靠着門,感覺姜郁的聲音裏滿是他沒聽過的情緒。門外好像不是早就已經獨當一面的姜家少董,而是剛上幼兒園的跟屁蟲小郁,剛摔了一跤,眼睛裏兩包淚水還沒擦幹淨就趕快爬起來,拽着他衣角“早早早早”叫個沒完。

把衣角拽出來的話,或許他們兩個都能走得快些。

衛章閉了閉眼睛,逼迫自己堅決。

“不要見面的話,時間久一點,我們或許還能做回朋友。”

“姜郁,你走吧。”

門外安靜下來。他感覺到姜郁緩緩地站起來,腳步聲漸漸遠了。

所有聲音和光都和他一起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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