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鬼差想和我談戀愛

伍年緊緊盯着對面兩人,殺氣如煙花般炸開,手指關節咯咯作響,一張好看到接近完美的臉,頓時笑得比哭難看。

“帝君大人,你該放手了。”

帝君?北太帝君嗎?

為什麽長得跟伍年這麽像?反派不是姜獨嗎?伍年不是姜獨嗎?怎麽還有一個?這都什麽東西!?

正在莫書淺進行頭腦風暴時,北太帝君已将他往懷裏攏了攏,挑釁道:“我若不放,你便如何?”

這樣一聽,此二人除了外貌略有不同,聲線也不大一樣。

伍年的聲線比較柔和,頗有少年感與朝氣;而這個人就更顯得低沉、穩重,讓人心裏踏實。

聞聲,伍年“啧”了一聲,腳尖一點,躍來,一落地便朝莫書淺大步流星走去,拽住他的手。

莫書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已經陷入被一人抱着、一人拉着的僵局。

這兩人雖然什麽都沒說,只是四目相對,僵持着,背後卻都有一股暗潮洶湧在蠢蠢欲動,随時可能爆發。

不會是要打起來了吧?為什麽啊。

莫書淺第一次覺得一顆頭兩顆大,弱弱地問:“你們是親兄弟?”

伍年對天翻了個白眼:“怎可能?我哪有資格和帝君大人稱兄道弟。”

頓了頓,他沉下臉,咬牙悶悶地道:“要不是帝君大人給我加了限制,現在抱着莫哥哥的人應當是我。”

伍年下不了忘川河,不是因為他沒有能力、無法驅趕河下的孤魂野鬼與怨靈,而是因為他有部分的行動,是受制于北太帝君的。

弱肉強食,是每個世界的生存規律。北太帝君是冥府的主宰,只要是他的命令,所有鬼都必須服從。

莫書淺認為伍年的王霸之氣和壓迫力已經足夠強盛,沒想到這位北太帝君則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光是這樣一站,這份無形的壓迫力足以讓萬千人跪下低頭,喊一聲爸爸。

莫書淺嘴唇微張,差點脫口而出,眼下不知該怎樣客套:“久仰北太帝君大名……可否放我下來?我跟伍年還有架沒打完。”

伍年委屈地笑:“什麽打架啊,是是生死決鬥,是決一死戰!”

也是打情罵俏。

姜獨依言放下他,一揮袖,莫書淺貼在身上濕漉漉的衣裳瞬間便幹了。他拱手道:“多謝。”

直覺告訴他,問這兩個人中的任何一個都問不清楚,他這顆頭只會越來越淩亂。

【莫書淺:系統,有事,很急,速回。】

【系統1551:宿主有啥事?】

【莫書淺:反派是誰?】

【系統1551:……宿主,你到了現在,居然連反派是誰都不知道嗎?怎麽混的?】

知道啊,姜獨啊,可他們不是同一人嗎?

【莫書淺:那你知道?】

【系統1551:不知道啊。】

別逼我用粗鄙之語。

【系統1551:當初給的信息上寫明了反派是北太帝君,但是這位新成員不僅行為古怪,思想更怪,沒人知道他腦子裏想的什麽。所以分裂人格什麽的,宿主就當見怪不怪吧。】

人格分裂?

沒聽說過人格分裂還會分裂出另一個人出來啊。

【莫書淺:那我不是我随便被哪個捅,都能完成任務?】

【系統1551:應該,看這位新反派的心情。】

确定是部門在雇他,而不是他在遛你們?居然還要看反派心情的?

“哥哥,你從剛才開始就魂不守舍的,怎麽了嘛?”伍年恍然道,“我知道了,一定是覺得帝君大人長得太可怕了吧,來,躲到我身後就不怕啦。”

莫書淺:“……”

雖然長得差不多,但的确是較為年幼的伍年會親近一些,莫書淺下意識地就要往他那裏靠。

姜獨的視野立即捕捉到這點,不由分說直接攬過他,将他生生拉了過來,莫書淺的腦袋猝不及防撞上他的肩,咚的一下,很懵。

論霸道還是爸爸霸道。

莫書淺想要擡頭,姜獨就牢牢按住他的頭不讓他起來,臉貼在對方胸膛上,看不見此刻伍年那充滿怨念的眼神。

姜獨先指了指伍年,再指向斷了一般的奈何橋,語氣不容辯駁:“你,過去。”

分明沒有做解釋,伍年卻像是立刻明白了他什麽意思,抱着雙臂,滿臉不悅的跳上他之前站的橋斷口的位置,跺着腳,咬牙切齒,很不耐煩。

雖然有些蠢,但悶死也妥。

莫書淺剛這樣想着,姜獨就松開了他,轉過身,在岸邊摘下一朵開得正豔的彼岸花。

這朵花到了他的手中,立刻化作一把血紅的劍刃,然後将這把劍交給了莫書淺,胸有成竹地說:“你試試用這個跟那小子打,一旦刺破皮表,他不死算我輸。”

莫書淺愣愣道:“你要我殺他?”

“為什麽不?”姜獨漫不經心地道,“你不是想要積分嗎?他死了你就可以拿比平時高出十倍的積分了。”

話音一落,姜獨腦子裏的系統瘋了般滴滴滴。

【警告!警告!不得在任務中說出部門信息,警告!黃牌!】

“如果你不想殺他,也行,就一直呆在這裏,任務永遠不會結束,因為沒人會殺你。”對于系統的警告,他置若罔聞,繼續說,“不要再跟剛才那樣,妄想用小伎倆間接死在那小子的手中,因為你一旦落水,我必然還會用同種方法讓你醒來,如此往複,你別嫌煩才好。”

【警告警告!!紅牌紅牌!!!】

系統暴跳如雷,姜獨悠悠忽忽道:“牌你盡管發好了。可是,有用嗎?”

莫書淺握劍的手逐漸收緊,又驀地松開,垂眼嘆氣道:“我靈脈已斷,用不了劍的,而且我——”

姜獨打斷道:“我幻化出來的這把劍,不需要任何靈力的驅動,也能發揮其威力。”

莫書淺:“不是,我是想說我——”

那邊的伍年仿佛已經忍耐到了極限,兩眼欺紅,腳下猛地用力,跺出數道裂痕,喝道:“老家夥你好了沒有!?我耐心有多不好你是知道的!還不快讓莫哥哥過來!”

莫書淺:“我——”

姜獨笑道:“看,他都迫不及待求死了,你就不能滿足一下他嗎?”

到底讓不讓人把話說完了!?

“可我不能殺人。”莫書淺氣得改口,“我曾對一個人發過一個誓言,從今往後不再傷害任何人,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

否則天打雷劈,這誰受得了。

姜獨道:“可他不是人啊。”

莫書淺:“……”

這倒沒錯。鬼差,并非人。殺鬼應該不會遭雷劈吧?

思忖許久,莫書淺颔首答應,随即,一縷青藍色的熒火托着他,将他托到了斷橋上,姜獨再一揮手,塌了一半的橋竟已恢複如初,猶如嶄新。

原本還很暴躁的伍年,在莫書淺上來後就乖順了,瞧了一眼他手中之劍,微笑:“哥哥,我可不想被你一劍捅死,所以這次我會盡全力的,哥哥也要全力以赴啊,不然就沒意思了。”

“好吧。”

說罷,莫書淺将手中長劍輕盈揮起,劃出兩道破空聲,一條如劍鋒銳利的血光直擊伍年雙眼,他立刻仰頭,幾乎是擦着鼻尖躲過。

只要稍不留神,或許就破相了。

莫書淺目光冷冽,神情淡漠。

他已經好久沒有用過劍了,如此一站,頗有氣派。

伍年看得笑容愈深,遠方觀戰的姜獨亦是如此。那雙熠熠生輝的眸子裏,有那麽一瞬間,浮現出了另一個人的身影。

然而,幻影終究是幻影,這倒影子卻不容許多留片刻,轉瞬即逝。

對于莫書淺,伍年向來言出必行,說會盡全力就一定會盡全力。

橋面上,浮現出幾架骷髅白骨。一只,兩只,三只,四只,一直聚集到能把他圍成一圈的時候,猝然發作,餓虎撲食似的朝莫書淺沖過去。

莫書淺閉上眼睛,淺淺吸了口氣,空氣在這剎那是寂靜的。再一睜眼時,劍身兜轉,一道奪目血光閃過,所有骷髅白骨皆在這一刻被斬為兩半,化為了齑粉,卷入空氣中消散。

不給人喘息的機會,他微微彎腰,在原地蓄勢待發,蓄完後,腳一離地,提劍朝伍年刺去。

明明只有一把劍,卻如無數把,每一次都能出現殘影。莫書淺餘光瞥見伍年的笑容,不由得愠怒,心道到了這種地步還能笑得出來?

他握了劍,就像變了個人,看似殺伐果斷,冷酷無情,刺的地方愈來愈刁鑽,伍年勉強躲過、格擋,但明顯支撐不了多久。

莫書淺停了下來,問:“你要不要也去尋把劍?”

對方手無寸鐵,他若勝,也是勝之不武。旁人若是在場,非得罵他欺負小孩不可。

“好的呢。”伍年也不推辭,右手成爪,河岸邊一朵彼岸花也落到了他的手中,化為一把利劍,“得和哥哥成雙成對才行。”

伍年:作為迷弟,這個時候就要瘋狂打尻!撒花!拉拉隊走起!(≧▽≦)~

姜獨:別說了,你會被揍得很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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