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大灰狼想和我談戀愛

如血的夕陽鋪天蓋地映照下來,樹林深處,隐約能看見一團黑影……也有可能是幾團。

四團黑乎乎的“東西”背後全綁有一條韌勁的緞帶,分別在四處角落蠕動。沿着緞帶看過去,中央有一塊類似擔架的東西,上面癱着一只狐貍。

沒錯,是一只狐貍。

确切來說,是長有狐貍特征的人。

而擡着他的是四條四只腳的狼,雖然沒有人的特征,卻能口吐人言。

這位狐貍大人看上去沒什麽特別的,體重卻不容小觑,累的四只狼跟狗似的舌頭吐露在外面,氣喘籲籲,說:“這兒安全了,狐王大人可以下來了。”

這只狐貍仰天癱在擔架上,人沒傷腿沒殘,靠着股懶勁兒死活不肯下,翻了個姿勢,半夢半醒地說:“不安全,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們都想害朕,朕就不上這個當,再遛遠點。”

字裏行間聽上去,顯然還在做夢。

之前,群狼前往狐族領域的時候,獵人已在大開殺戒,持有武器的他們威脅自然是很高的,不少狐貍命喪于那。

他們到的時候,看見這位祖宗蜷成個球縮在那裏,一有活物觸碰到他,不知是吓的還是怎的,看也不看立刻拳打腳踢鬼哭狼嚎,最後被他們大王一巴掌呼醒。

清醒後,就是瘋狂抱大腿。

就那慫包樣,也搞不懂到底是靠着什麽,能讓這位狐王活着撐到狼族到來的那一刻。

衆狼腹诽要不是狼王的命令,哪怕抽死他們,他們也不可能犯賤犯到伺候一個不相幹的祖宗頭上。

更何況,他們大王為了護這厮,還硬生生中了一槍呢。想到這,就有狼不幹了,調頭咬破綢緞,罷工。

一角失力,整體崩潰。擔架猛地掉下,猝不及防,祖宗狐王“噗通”一聲摔在地上,活像被人拿刀架脖子威脅江山:“造反!?”

他倒是嚎得壯烈,其他四只狼則趴在地上,累的累,喘的喘,沒上前給他來一腳算他們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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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王生無可戀地看着他們,九條赤狐貍尾巴像柄大扇子展開,在空中随風搖曳,一眼望過去,像一片赤色燎原,如火如荼。

鳳眼、淚痣、薄唇。

長得不賴,但腦袋鐵定是有點問題。

腦袋有問題的開口了:“這兒哪?”

四條狼沒理他。

問得好,光顧着逃命了,他們也不知道這哪兒。反正就這麽屁大點地方,沒指望能跑出地圖外。

沒人應答,狐王開始自己吓自己,單邊腮幫子鼓起,小心試探道:“到地府了?”

衆狼:“……”

醒醒。

狐王抱頭,沒清醒,撕心裂肺:“我靠我不想再去那鬼地方溜達了!那殺千刀的,叫他分身出來跟我說話!!”

實在聽不下去的衆狼:“這裏不是什麽地府!您還活着!”

猶如吃了一劑定心丸的狐王:“哦。那這那兒?”

衆狼:“……”

這倒黴玩意兒。

到了最後,赤狐王還是沒有被打,他決定給自己找點路走。

兩旁盡是茂密的綠蔭,夕陽被遮得嚴嚴實實,就在他以為這景象永遠不換發生變化時,來到一片荒蕪之地。正是伍年之前毀掉的那處林子。

狐王百般無聊地欣賞着:“這邊風水不好還是怎的,怎麽都禿了。”

你問我們,我們問誰?

衆狼一致心想。

沒人鳥話痨,話痨感慨一句“老天爺真是不懂雨露均沾”後,也自動封口。

或許真是傻人有傻福吧,這位話痨帶着“找地方先安頓下來,再商議其他事”的心态,帶領四只狼來到一處毓秀之地,不遠處有一棟木頭砌成的屋子,正好可以供歇腳。

分明沒走多久,狐王比身後擡過他的狼看上去還要累,垂着四肢搖搖晃晃駛向木屋。

雖然常識告訴他最好先敲一敲門,是出于禮貌,可思路一轉,心想這種地方怎麽可能住有人,就算有,也一定都是群小動物住的地方,像他狐王這樣的地位,還用得着敲門?

門鎖壞了,像是被用啥鋒利的東西撬開過,因為切面整齊。一根筋的狐王看過一眼後沒起疑,轉眼就推開了門。

動作不輕,門大大敞開,還沒來得及睜眼看過去,裏面忽然飛出一個凳子,正中他臉。

狐王被砸得仰卧在低,兩條腿高高挂在凳椅上,望天茫然。

等他吭哧吭哧爬起,拽着一截凳子腿就是往旁一摔,怒氣沖沖道:“哪個不長眼的死三八,敢拿東西砸本大爺,知不知道本大爺是誰?給你三秒鐘滾出來道歉!否則本大爺讓你跪在面前哭着喊着叫爹!?”

剛起來沒多久,一張桌子砸了過去,這次他放機靈了,閃腰躲過,正待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瞪過去,一群聲音險些讓他就地飛升。

莫書淺:“別鬧了,這棟木屋是別人,你們這樣鬧下去,主人該怎麽辦?”

這應該是只兔子。

“陪的起。”伍年手裏拎着一截凳子,氣得牙都快給他咬碎,“我今天不把這畜生搞死我良心不安!”

這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小公子。

姜小狼懶懶靠在一邊,半聽不聽的模樣,伸手攬過面前的莫書淺,把他摟在懷裏,說:“那你怕是要不安一輩子了。”

這鐵定是狼王。

伍年臉如寒霜,兩眼死死盯在箍在莫書淺腰上的那只手,說:“松開你的手,不然同歸于盡!”

莫書淺明白,別說是這片森林,把整個地圖轟為平地小鬼差都能做到。

既然都是反派姜獨分裂出來的人格,莫書淺心知肚明伍年能做到的,身邊這位摟着他的這位狼王同樣也能做到。

這要是打起來,呵呵。

莫書淺苦笑,說什麽都得勸勸:“冷靜,伍年,他真的沒對我做什麽。”

“沒做什麽?”伍年改去看他,不可置信道,“沒做什麽那你為什麽會什麽都沒穿的躺在他身上?”

莫書淺偏過頭,瞄了眼姜小狼,不知該怎麽開口:“脫衣服是因為方便,至于躺在他身上……可能是因為我太困了吧。”

伍年:“啊?”

一把凳子被他踢的粉碎。

“……你們打吧。”

越辨越黑,莫書淺撐着頭,選擇閉嘴。

硝煙擴散開來,摻雜點火藥味,空氣裏的窒息氛圍重上加重。戰場也不過如此。

狐王:“……”

他覺得,趁這群生物還沒注意到他,趕緊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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