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四天

今天葉美玲吃完早餐後，在衛生間對着鏡子洗了一下臉，整理一下衣服，就出門了。

“嗯？今天看上去挺整潔的，”鐘一銘笑着說。

“哼，當然！我又不是小髒貓。”葉美玲特別神氣地回應。

鐘一銘輕輕一吻落在她的唇，葉美玲一秒破功地驚慌說：“幹什麽？”

“Moring Kiss ，獎勵你的。”鐘一銘說完就牽着她的手去上學。

“什麽鬼獎勵，等下被鄰居看到就不好。”雖然葉美玲帶着嫌棄的語氣說出來，可是不讨厭。

“嗯？昨天是誰先親的？”他壞壞地一笑。

葉美玲害羞低頭不說話，鐘一銘看着她臉紅的樣子，說：“好了，不笑你了。”

回學校的路上，葉美玲覺得好像氣氛不對。有很多學生看着她和鐘一銘，好像議論紛紛的樣子。

“一銘，怎麽我覺得好像不對勁的樣子？”葉美玲看了周圍的學生問。

“哪裏不對勁？”鐘一銘好像沒有視察到的樣子。

“沒什麽了。”見鐘一銘沒反應，鐘美玲覺得應該是自己多心了。

“美玲，美玲！”李麗紅冒冒失失的從後面趕過來。

“早上好，麗紅。”葉美玲如常打招呼。

“我看到你們兩個接吻照被別人放在微博了，還被人放在班裏的聊天群裏面。”李麗紅喘了一口氣，拿出手機點開聊天群頁面說。

“什麽？”葉美玲接過李麗紅的手機，手指劃着聊天畫面，有幾張她和鐘一銘的接吻照，還有班裏面的同學們的聊天記錄。

豬豬：想不到葉美玲這麽奔放，我看他們好像交往兩天的樣子，這麽快就接吻了？

暫時沒有名字：真人不露相啊！我還以為美玲是一個純情的妹子，想不到……

可愛愛愛愛的寶寶：吻技肯定很好，怪不得能勾引到校草。

狼族少年：我之前見到葉美玲跟鐘一銘告白，那時候還挺害羞的，想不到如此奔放……

……

我的青春我做主：誰這麽沒品放照片在群裏，群裏有班主任！

說到班主任在群裏，班群裏安靜了下來。

“一銘，怎麽辦？”葉美玲看完聊天記錄整個人都不好了，她不怕同學們怎麽說，她怕班主任知道了會告訴家長。

“沒事，有我。”鐘一銘溫柔、淡定回答。

可是葉美玲滿腦想着她爸媽知道之後，這種恐怖的後果，緊張得雙手在顫抖。

鐘一銘看到她慌張的樣子，抓着她的手，給她安定下來：“美玲，不要怕，我在這裏。”

李麗紅見到兩個人秀恩愛虐死旁邊的單身狗，尴尬地說：“你們慢慢商量，我回學校，美玲不要回來得太遲，我數學作業還沒做。”

葉美玲已經無力吐槽李麗紅在她煩惱的時候，還挂念着數學作業的事情。

兩人回到教室，教室裏面的同學看着他們兩人，小聲議論着，聲音不大，還是能隐約聽到在談論他們的接吻照。

葉美玲抿了一下嘴，手指彎曲成拳，緊握着，感覺站在教室裏面需要很大的勇氣。

鐘一銘輕輕推她一下，說：“回去座位吧。”

“鐘一銘，葉美玲，班主任叫你們兩個去辦公室。”男班長剛回到教室，沒有什麽感情地跟他們兩個說話。

“哦，好的。”葉美玲心裏“咯噔”一下，剛才就料到一定會請去辦公室的，只是沒有想過這麽早而已……

兩人走出教室，在走廊，往着辦公室方向走去。

“一銘，我怕。”葉美玲還是擔心着，怕老師責罵，怕通知家長……

“別怕，沒事的。”鐘一銘說得很輕松，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葉美玲想起他家父母，好像不是管得很嚴，她的擔心，他又怎會理解。

進入辦公室，班主任無非就是苦口婆心地勸告他們，還有一年就高考了，不要早戀耽誤學業。然後告知，兩人的接吻照被上傳了網絡，對學校影響不好，要找兩方家長溝通，還要記過。

葉美玲聽到又找家長，又要記過，慌了。

找家長的事情就算了，居然要記過。雖然她下周出國了，記過的事情對她沒有什麽影響。可是鐘一銘還在學校上課，如果記過的話，可能會入檔案的。

“老師，如果我退學的話，鐘一銘是不是不用記過？”葉美玲試問了一句，班主任和鐘一銘吃驚地看着她。

班主任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說：“美玲，你什麽意思？”

“是我勾引鐘一銘同學的，全部都由我承擔就好了。”葉美玲咬了一下唇，如果她昨天不是主動親鐘一銘的話，根本不會被別人拍那種照片。

“美玲，你什麽意思？”鐘一銘聽到她要全攬責任，不可思議地看着她。

“美玲，你又何必這樣呢？”無論是葉美玲和鐘一銘他們兩個人成績前茅，都是班主任喜愛的學生，他也不想其中有一個退學，更何況學校沒有逼他們退學。

剛才葉美玲進去教室沒有放下書包，直接背過來了辦公室。她取下背後的書包，拿出一份表格——《退學申請書》。那是她在學校官網上下載的，裏面的事項已經填好了，還有她父母的同意簽名。原本她打算明天交給班主任的，不過提前一天交，無差。

班主任接過表格，看了一眼，退學理由：出國移民。問：“真的？”

葉美玲點了點頭。

“什麽時候？”班主任繼續問。

“下周一。”她平淡沒有帶一絲感情回答。

班主任拿起筆，在班主任意見欄那裏簽下自己的名字說：“等下我交給級長，你們回去吧。”

兩人剛出辦公室，鐘一銘說話沒有感情，抑或他在隐藏他的感情，問：“你要出國？”

她小雞啄米地呆着內疚點頭。

“葉美玲，你這個騙子！”鐘一銘低吼一聲，頭也不回地回去教室。

班裏的同學看到鐘一銘生氣回到教室，不敢偷偷議論。

直到上午第三節 課下課後，班主任過來教室門口，叫葉美玲走出走廊，把《退學申請書》交還給她。她打開看了一下，上面的班主任意見欄，級長意見欄，校長意見欄，全部寫上“同意”，還有他們的簽名。意味着，她可以離開學校了。

“明天還來上學嗎？”班主任随口一問。

“我今天中午收拾一下，下午開始我就不回來了。”鐘一銘幾節課都沒有理會葉美玲，她也是心灰意冷了。她還不忘問一下班主任：“鐘一銘還要記過嗎？”

“不了。”班主任也知道她擔心的事情，她把所有的錯晚自己身上推，雖然這樣對一個女孩子的名聲不好，但是也保住了另外一個有前途的學生。

“那好。”她淡如止水的語氣，“我先回去教室。”

中午放學了，鐘一銘依然不理會葉美玲，離開了教室。她一個人在同學們離開後的教室，開始收拾自己東西，沒有特別多的東西，就是書本，文具，水瓶，全都裝進一個大布袋裏。

東西有點重，她慢慢地提走，走出了教室。

她好像想起了什麽事情，把大布袋放在教室門口，然後回去教室，走到鐘一銘的座位。從她的背包裏掏出了一張A4大的文件膠袋，裏面裝着一張A4紙。是昨天晚修回到家裏開始畫到淩晨的一副素描，畫裏是一個白衣少年正在投籃的畫面。她原本當作是昨天收到水晶球的回禮，也不知道現在送給鐘一銘，适不适合。因為他生氣了，不理她了。

她把文件袋放在鐘一銘書桌的抽屜裏，然後再次走到教室門口，拎起大布袋，回家。

****

夜了，葉美玲沒有回去晚自修，父母今晚要和同事們開個送別會，她一個人在家看着電視。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的原因，還是最近的電視節目制作太粗糙，內容一點都不好看。

手機突然響起，那是鐘一銘打過來的。

葉美玲猶豫了一下，接聽。

“美玲……可不可以不要走……可不可以不要走……”鐘一銘聲音有點沙啞、低沉，說得有點不清晰，好像醉了。

“一銘，你喝酒了嗎？”她有點擔心地問。

“美玲……你不要走……”他沙啞的聲音帶着一點哭腔，隐隐約約還聽到“嗚嗚”幾聲。

“一銘，你在哪裏？”

“我在你家樓下……”

葉美玲穿着一身睡衣來不及去換，穿上拖鞋，拿起鑰匙跑到樓下。看到酩酊大醉的鐘一銘在她家樓下，站得不太穩撐在一柱路燈，她連忙跑過去扶着他，神情焦急地問：“一銘，你怎麽喝得那麽醉？”

那些賣酒的人也真是的，他明明穿着校服怎麽還會賣酒給他？

鐘一銘已經喝得神志不清了，他隐隐約約聽到眼前的女生喊了一聲他，好像是葉美玲，把人拉到懷裏，緊緊抱着，帶着哭腔，說：“美玲，不要走……”

葉美玲不知如何安慰，她走是一定的事情，她沒辦法說她不走。

鐘一銘低頭一吻覆蓋在她的嘴唇上，她嘴唇感受到他嘴唇的冰涼，聞到他口腔傳來很濃重的啤酒味道。他雖然醉了，但是吻得很溫柔，像很寶貝的樣子，舌尖輕輕地撬開她的貝齒，伸入，帶動她的舌頭一起交纏着。

昨天他們吻過一次，還是會有點不熟練的樣子。可是葉美玲也沉醉在這個吻當中。

“唔……嗯……”葉美玲不禁嬌喘幾聲，當她緊緊抱着他，享受着他的吻給她帶來的快感，當她覺得他們的吻可以再深入一點時，鐘一銘停下了動作……

今天是201X年5月21日，星期四，葉美玲和鐘一銘成為情侶的第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