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甩掉了蘇氏,宋英傑跑到宋大夫人的院子抱着親娘鬧騰了起來。
“娘,你不是說鳶尾會幫我想辦法弄出來,現在生米都煮成熟飯了,你還怎麽幫我弄出來,兒子這些年就惦記了那麽一個,現在心就跟被挖了一塊似的。”
宋大夫人和宋老夫人雖然彼此看不對眼,但有一點是相似的,就是她們寵兒子。
聽到兒子為了個丫頭,心像是被挖了一塊,宋大夫人眉頭蹙起,拉着宋英傑坐下:“胡說八道個什麽不就是個下賤的丫頭,既然給了你小叔,你還惦記着做什麽。”
就是本生生搶走了才值得惦記,他什麽都還沒碰過就讓宋子北搶了先,光是想想屬于他的小美人雌伏在宋子北的身下,他就氣得血液倒流。
“都怪娘,要是當初你答應我把她扣下來,現在怎麽會讓小叔搶走。”
宋英傑說完就被宋大夫人拍了一掌:“為了一個丫頭怨娘,我怎麽就生了你那麽一個兒子,那丫頭是你祖母看好的,我私自扣下算是什麽,你若是那麽喜歡當初怎麽不去求你祖母。”
宋英傑縮了縮脖子,雖然宋老夫人也疼他,但是比起宋子北來說他連草根都不如,這種早就知道的事他怎麽可能去自讨沒趣。
見兒子轉着眼睛一臉不願罷休的模樣,宋大夫人怕他還想着鳶尾,厲聲道:“你明年就要考秀才了,要是這次秀才再考不中,你爹可不像是我,不想挨打就別再想那丫頭,好好的看書去。”
“想要的東西得不到,你讓我怎麽能專心看書。”說完,宋英傑氣呼呼的跑了,宋大夫人想攔都攔不住。
“這孩子!”宋大夫人瞪着眼,“我就是對他太軟和,才越發越治不住他。”
“少爺就是有些小孩脾氣。”李媽媽安撫地說道。
“都要當爹了,怎麽能還有小孩脾氣。”宋大夫人扶了扶胸口,“瑾落院的事你打聽了沒有,老四真寵了那丫頭?”
“聽說到了寅時才消停。”
聞言宋大夫人哼了一聲,一臉不虞:“老太太那兒怕是舒心了。”
……
周媽媽帶來的除了補品首飾,還有一晚湯藥。
正妻沒有入門正經人家為了未來兒媳,通常不會弄出個庶子庶女出來糟心,秦兮掃過托盤上藥汁,不用多想就知道那是什麽。
秦兮看到藥不禁沒有擔心,反而松了一口氣。她自己都保不住自己,從來沒想過生個孩子讓他陪着她一起受苦。
見秦兮看向藥碗,周媽媽端起藥汁擱在秦兮面前道:“規矩我之前跟你說過了,這配的藥是最溫和的,就是長久喝也不會傷身體,這次由我端給你,以後服侍完四爺,小廚房會熬好送上來,你要曉得老夫人和爺都是喜歡聽話的人。”
這是在警告她別動其他的念頭,秦兮本來對生孩子就沒什麽執念,如果要在古代生活一輩子,這藥會讓她再也生不出孩子,她也照喝不誤。
秦兮伸手接過瓷碗一口喝幹,周媽媽見她幹脆臉上的褶皺擠在一起露出了滿意的微笑,接過了碗,拿清水給她漱了漱口。
“老夫人知道你身子骨不好,差我拿了寫補品過來,我剛剛交代了小廚房給你先炖盅燕窩,你等會好好喝了,今天哪兒都別去好好休息。”
“謝老夫人恩典,勞煩媽媽了。”
“客氣什麽。”周媽媽笑眯眯地看着秦兮的脖頸,宋子北似乎格外迷戀秦兮的肌膚,衣服裏面不說,裸露到外面地方也留下了不少痕跡。
秦兮穿的是高領對襟,脖子上還圍了一張素羅帕子,依然隐隐露着痕跡。原本周媽媽聽到宋子北早上是面色不虞離開,還想是不是秦兮伺候的不好,現在看來四爺至少對秦兮這身子是滿意的。
“若是身上有什麽不舒服,不用害羞跟我說,我是過來人,曉得第一次女子那種不舒服。”
周媽媽來之前,秦兮就清洗了身體把藥膏擦上了,現在最疼的那處涼悠悠的,比剛起來之前已經好了不少。
只要宋子北今晚不再來一次,她估計過幾日就能痊愈。
“媽媽放心,奴婢已經擦了藥膏,一定會休養的好好的,好伺候四爺。”知道周媽媽最想聽到什麽話,秦兮微微低頭笑的一臉羞澀。
有了秦兮積極向上的保證,周媽媽交代了幾句就返回世錦院複命,秦兮看着屋子裏多出的東西,想到了宋子北說的那句話,有榮華富貴,還怕什麽疼。
也是,有了這些金銀,她身體就是再不舒坦,心總不會是堵着的。
緊繃的肩膀微松,伺候好了宋子北,估計不用多久她就能攢起小金庫,在哪個時代都沒有錢辦不了的事。
……
端燕窩進來的是莺柳,時隔多日再見到她,秦兮掃過她臉上虛僞的笑意,抿了抿唇瓣。
那日莺柳說了詩琴壞話後,日子過的便一直不舒坦,詩琴讓她去幹粗使丫頭的活,雖然沒有特意為難她,但是院子裏的小丫頭們知道她得罪了詩琴,都幫着詩琴出氣對付她。
把燕窩盅放在桌上,莺柳看着卧床的秦兮:“如今鳶尾姑娘算是熬出頭了,聽說這血燕宋大夫人那兒都少喝。”
本以為秦兮會跟她一樣伺候宋英傑,沒想到她竟然把宋子北弄到了手,早知道這樣當初她就不該說那些話激她。
莺柳掃了一遍屋子,雖然不大裝飾的東西用的卻都是好的,秦兮如今算是飛上枝頭了。
“周媽媽說你這幾天會不方便,所以讓我暫時照顧你幾日,你要是有什麽不方便的只管跟我說就是了。”雖然神情是笑着的,秦兮卻看的見她眼裏藏的這妒忌。
莺柳對于現在的她來說,讨好跟翻臉都不需要,秦兮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莺柳拿着碗碟把燕窩倒了出來,濃郁的香味一下子彌漫了整間屋子,“說起來當時你說要起不該有的心思,我還以為你在開玩笑,沒想到你卻真成了,你現在是瑾落院的第一人,看那詩琴還拿什麽得意,她一個丫頭憑什麽管瑾落院,院裏沒有主母合着也該你這個伺候爺的來管。”
這是讓她奪權,秦兮笑了笑沒搭話。
接下來秦兮修養了兩天就行動自如,繼續給詩畫打下手。
這兩天發生了不少的事情,比如有了她的成功,府裏丫頭們的心思又都蠢蠢欲動了起來,這府裏就幾個适齡的主子,二房的少爺宋二夫人看的緊,三房的年紀還小,宋子北怎麽看都是最好的地方。
不過雖然收了秦兮,宋子北跟以前并沒有什麽不同,那些想效仿秦兮的丫頭們沒一個得到好下場,全部被宋子北趕出了瑾落院,走了兩三個宋府就消停了。
這事詩畫拿來跟秦兮講得出的結論就是宋子北待她是不一樣的,讓她不畏冷臉,一定要死死的纏住宋子北。
因為這個詩畫繼續把屋子裏的事物交給了秦兮,讓她如同以前一般在宋子北的房裏伺候。
上次的出去還音猶在耳,秦兮拿着紅木雕花托盤,猶豫了片刻,走進了屋裏。
宋太爺的意思是給宋子北捐個官,不拘幾品說出來總比商人好聽,但宋子北偏偏對當官沒有興趣,就是從江浙回了宋府,生意也沒丢下,宋老夫人看自己兒子什麽都好,幹脆還把宋家才産業全部交由他打理,差點沒氣死宋大夫人。
宋子北手指放在算盤上上下撥動,他神色淡然,市儈的動作由他做出來行雲流水,一點也不覺得俗氣。
秦兮把茶碟放在桌上,宋子北的算盤恰停,屋裏頓時寂靜,秦兮繃緊了手臂莫名有些緊張。
果真就見低眸的宋子北擡起了臉,平靜無波的黑眸觸到她便流露出一絲譏諷。
秦兮微微低下頭,放下了茶碟默默退到了一邊。而宋子北卻沒有把自己的視線收回,秦兮肌膚容易留下印子,相應的痕跡好的也快,他還記得他在她的耳畔留下的齒痕,現在已經不見了蹤跡。
既然如此那她身上的痕跡是不是也消失的一幹二淨,腦海裏畫面浮現,宋子北某處隐隐發脹:“出去。”
秦兮早有預料,輕手輕腳的便移出了屋子。
秦兮本以為又被趕出來一次,詩畫就該放棄讓她繼續在屋子裏伺候宋子北的活,卻沒想到詩畫道:“上次是連茶都不要讓你走,這次卻讓你留下了茶水,可見爺心中是有你的,既然如此你更要再接再厲了。”
“在你眼中,無論爺做什麽都是心中有我。”秦兮無奈地道,反正不管宋子北什麽态度,在詩畫看來都是善待她。
詩琴恰好路過聽到這話,心中窩火嘴上自然就不客氣:“少往臉上貼金,爺連看都惡心再看你一眼。”
“少說兩句,大家都是伺候爺的,何必鬧脾氣。”
詩琴哼了一聲,鄙視地看向秦兮:“我可和她不一樣。”
秦兮無意跟她吵,側過了臉不理她,這動作讓詩琴氣得跺了跺腳,以為她是看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