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老大夫跟宋子北說了半個時辰,大夫走後長福手裏拿着一紮藥方,看着臭臉的主子:“爺這是?”

“把藥抓了。”宋子北掃了一眼那疊紙,神情有幾分不耐。

長福縮着脖子,跟了主子那麽多年,主子不高興他比誰都能清楚的看出來。雖然怕觸怒了主子,長福走之前還是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廚房熬好了藥給鳶尾姑娘送過去?”

宋子北輕哼了一聲:“不然熬給我喝?”

嗓音低沉,這是發怒的前兆,長福不敢多問,拿着藥方就跑。

老大夫寫下的有藥方有補品配方,長福買齊了東西月亮已經圓圓的挂在了夜幕上,廚房的人見他拿着大包小包進來,連忙接了過去。

“長福哥怎麽帶了那麽多東西回來。”

小丫頭好奇的瞧了瞧那堆紙包:“怎麽看着像是藥?”

“自然是藥。”長福沒好氣的錘了錘肩,因為太害怕主子,他都忘了這些事可以交給其他家丁來做,他一個主子身邊的長随,哪用東街跑了跑西街。

“帶那麽多藥回來做什麽?難不成爺生病了?”

廚房的廚娘一驚一乍,長福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閉上你的烏鴉嘴,爺身強體壯,哪有那麽容易生病。這些都是給鳶尾姑娘吃的。”

說着,長福把藥方交給了廚房的管事:“這裏面有每日喝的藥,也有平日用于滋補的補品,怎麽熬煮上面寫的都有,你們每日做好送到鳶尾姑娘房裏就是。這些藥都是爺吩咐我去抓的,要是你們偷懶耍滑,讓爺知道可饒不了你們!”

長福說完,廚房的人都是一愣一愣的,管事媽媽忍不住開口:“這些東西真的都是爺吩咐你去抓的?”

“不是爺還能是誰,難不成我還有銀子吃的起這些?這方子裏面的烏雞,我想着廚房有就沒買,你們記得自己看着做。”

廚房裏面的人臉上都寫了“難以置信”幾個字,誰能想到四爺會那麽看中秦兮,要是那麽看中,為什麽又對她沒有好臉色。

主子的心思海底針,深的讓她們別說猜了,連反應都反應不過來。

“沒想到爺竟然會那麽看中鳶尾姑娘。”

想到主子跟老大夫說的那些話,長福也不禁表情感嘆:“鳶尾姑娘漂亮跟個天仙似的,爺會寵愛她也是理所當然。”

從以前他便覺得爺對鳶尾不一樣,所以不管院子是什麽動靜,他對她都是恭恭敬敬的,現在看來是做對了。

長福是四爺的貼身長随,見他那麽一副模樣,廚房的人還有什麽不明白,原本對秦兮的那點輕慢全都收起來了。

主子要是看不上秦兮,那她在院子裏就是多餘的那個,要是主子把她捧到手心,她們更是要讓她踏到頭上。

……

到了隔天,宋子北吩咐廚房為通房炖煮補湯的事,滿宋府的人都知道了,秦兮自然也不例外,聽到這個消息,秦兮不像是其他人一樣,覺得宋子北是喜歡她。

會做出這樣的舉動,秦兮大膽假設了一下,大約應該是宋子北愛“上”她,所以才想讓她補好了身體,好繼續做一些讓他愉悅的身體活動。

不得不說,秦兮的猜測離真實答案幾乎沒有什麽距離。

将養了四五天,宋子北又來了她的房裏,值得一提的是,他比起以往收斂了不少,剛開始幾乎把她當作易碎的物件,不過後面就恢複了本性,但至少沒有了啃死她的勁頭,她也不至于又要下不了床在床上修養幾天。

秦兮這邊稍好上一些,詩畫就快嫁出去了。

這日,詩畫忙裏偷閑來看秦兮,感嘆道:“當初爺不讓你在屋裏伺候,我還為你擔心,現在想來是怕你太累,心疼你來着。”

反正在詩畫眼中宋子北對她是一等一的好,秦兮也不反駁,為她倒了一杯茶:“老夫人派了一個媽媽過來,瑩彩如今也做的越來越好了,你現在忙的都是嫁人的事吧?”

詩畫是家生子,要嫁的人家也是老早熟悉求了恩典的,詩畫羨慕她飛上枝頭,她反而羨慕詩畫能自由的選擇合适的人成親生子。

不像是她看起來花團錦繡,其實裏子全都爛了。

說到成親,詩畫臉紅了紅:“不到半個月了,我爹娘催着我繡些東西送給妯娌親戚。”

擡頭見秦兮含笑打趣地看着她,詩畫輕錘了她一下:“說到女紅,如今你閑了怎麽不做些衣服鞋襪給爺,如果是你做的東西爺定然喜歡。”

“那我也得會做才是。”秦兮無奈的聳了聳肩,縫個衣服她會,但在衣服上繡個花之類的,那可比認這世界的字還要難。

聽她說不會女紅,詩畫一下來了精神,去房裏取了針線盒要教她。秦兮閑着也是閑着,現在不用做事,她除了弄幾本書在屋子裏連蒙帶猜的看,也沒什麽其他事可做。

秦兮有一雙靈巧的手,又有好學的心,女紅上手的很快,雖然繡花還有難度,但學了半天至少能繡片葉子。

詩畫連連誇獎她:“你的手可真巧,爺就喜歡翠竹,要不然你制一雙襪子繡了翠竹送他?”

繡一片葉子她都覺得費眼,還要繡一根竹枝讓宋子北踩在腳上?秦兮要是有争寵的心就算了,宋子北如今只是她的庇護,她只要晚上腿張的夠大就足夠了。

“等到學會了以後再說。”秦兮笑道。

“你就是這樣,你現在不趁着爺喜歡你多做些讨好他的事情,等到有了別人有你哭的時候。”詩畫的人脈比秦兮廣,自然知道的事就比她多。

見她萬事不着急的模樣,就低聲提醒了她一句:“爺如今不急着成親,有只有你一個通房,老夫人怕爺心裏只念着你,打算再給爺尋幾個通房伺候。”

秦兮愣了愣,想到宋子北可能會有別的通房,她倒沒有什麽感覺,只要不是宋子北娶妻,她就不會有踩到底限的感覺,至于宋子北有幾個像她一樣的女人,跟她有什麽關系。

他們之間又不是平等的關系,宋子北除了她睡其他的女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反而宋子北有其他通房對她才是好事一件,調養過後他發現她緩過來跟的上他的節奏了,折騰她的頻率就增加了不少,幾乎日日留宿在她屋子。

“爺明确的說要晚些成親嗎?晚多久?”

見秦兮呆愣之後好奇的竟然是這個問題,真不知道她腦子裏都是在想些什麽,詩畫點了點她的腦袋:“你關心這個做什麽,不管是晚多久爺終歸是要成親的。”

秦兮知道詩畫是誤會了,知道解釋無用也就沒解釋,只是道:“我就是好奇,爺為什麽會不想成親。”

“爺本來就是随性之人,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所以說要是他不松嘴娶妻,老夫人說什麽都沒用。”

那她就希望宋子北能晚幾年松嘴了,最好還能找個家世不錯的妻子,在娶妻之前消了她的奴籍把她打發出去。

秦兮有一搭沒一搭的做着針線,也不知道宋子北還不會出遠門去料理他的在外面的産業,宋家大爺就是廬州的知府,她要是直接從宋府逃,被抓住的可能太大,可要是從別的地方就容易許多。

這些日子她打聽了不少事,這世界比她想象的要民風開放,成了親的婦人在街上擺攤做生意的比比皆是,她有銀子逃出去總不會太難過。

可最重要的是怎麽逃出去。

想到宋子北的那張冷臉,秦兮覺得自己在宋府待得每一刻都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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