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震驚的看向主子,他竟然被唐曉怡喂食?!

季紹威沒看他,只是看着辛苦撐住疼痛癱軟身子的唐曉怡,他很想将她抱起,但他知道這個舉止太不合宜。

他只能握拳,壓抑心裏的沖動,再看向元志邦,“你幫忙扶。”

“我?!”元志邦呆呆的指着自己,眼前這麽多奴仆、總管,他竟要他這個也算個“官”的人,來扶那看來清瘦、沒幾兩肉的唐曉怡?

唐曉怡也一楞,“不、不用元爺……”

但季紹威沒理她,看着一直小心攙扶着她的呂燕,“你跟元爺扶唐曉怡回房休息,聽好了,在她傷好之前,她什麽事都不用做,而你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照顧她。”丢下這句诂,不理錯愕的衆奴仆,他轉身走人。

元志邦眨眨眼,直覺的想追上去,但一只小手及時拉住他,“元爺,要幫忙扶啊。”

他瞪着呂燕那讓淚水洗過,現在卻破涕為笑的雙眸,竟然有點看癡了。

因禍得福,果然好心有好報!

此刻的唐曉怡是笑得眼兒彎彎、嘴角彎彎,她擡頭看了看四周,一樣是仆役院後方儲室內的小小房間,但她現在趴卧的不是硬邦邦的木板床,多了舒服的軟墊跟枕頭,被褥也是軟乎乎的毛料被,床前一角還有兩個燒着木炭的暖爐。

好久沒感受這樣的幸福了,不過她頭擡太高又轉來轉去,好酸啊,她将頭放回軟軟的枕頭上,笑了,有種趴在毛小孩身上的感覺。

真好,雖然屁股痛,但她的心情就像中了樂透頭獎,開心到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不僅呂燕天天陪着她、照顧她,不必留在廚房裏讓杜大娘欺負外,她受的杖刑的傷,王爺不僅找了城裏有名的老大夫來看她,還交代管事,她的醫藥費沒底線,吃的、用的、塗的都要最好的。

一想到這裏,她忍不住偷笑,沒想到喂食毛小孩的附加價值這麽高,真的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她愈笑愈開心,連有人開門進來的聲音都沒聽到——

一直到一雙烏皮長靴出現在她的視線內,她才直覺地擡頭一看,楞住。

季紹威來到床鋪旁,低頭凝睇着她。

她楞楞地看着他,一張像是由上天細細雕琢的俊容實在很吸睛,揚起的劍眉、深邃黑眸,挺直的懸膽鼻,還有那形狀姣好的薄唇……

她從沒想過有那麽一天,她會看着一個古代男人流口水——她從來就不是花癡那一挂的,只是,季紹威這個男人不只是長相帥而已,他身上還有一種很特別的氣質,不說話時沉靜內斂,但要是凝神看人,就多了一股不怒而威的天生霸氣,這自然與他得在沙場上沖鋒殺敵有關。

真的是帥翻了!她邊看邊在心裏贊嘆。

說來,這是三天前,她第一次那麽近見到這個主子後,第二次的近身接觸。她知道她發酸的脖子在向她發出抗議聲,她的理智也在警告她,他是王爺,當奴婢的她不該直視這麽久,更不該心跳怦怦加速——

可是,她在二十一歲穿越到古代,正值情窦初開的年紀,他此刻還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很難沒反應。

“好些了嗎?”他關切的問。

他在說話嗎?她趴着仰頭,而他居高臨下的站着,她的腦袋還在胡思亂想,根本沒聽清楚他說什麽。

“咦?王爺怎麽來了?”

出聲的是剛端湯藥進來的呂燕,一見到季紹威高大英挺的身影,她急急忙忙的屈膝行禮,眼見湯碗就要倒了——

元志邦突然從她身後冒出來,一手及時地拯救了湯藥,但也因為沒有拿捏好力道,藥潑灑出來,燙到呂燕的手。

“該死,爺,我帶她去塗藥。”

元志邦飛快的将湯藥擺到桌上後,就拉着呂燕的手往外跑,也不管她羞澀的嚷着,“不用啦,元爺。”

唐曉怡眨眨眼,想到呂燕被牽手時,一張臉漲得紅通通的,再想到這幾天,她邊照顧自己邊說着元爺長得好好看,對她說話也好溫柔……

“在想什麽?”季紹威問着,因為她一張粉臉突然笑開。

她一楞,天啊,她的心思怎麽那麽容易就轉開了,都忘了主子還在她這個擁擠的傭人房,呂燕還知道要行禮,她卻躺着!

想也沒想的,她急急就要起身,卻忘了她皮開肉綻的屁股還無法任她随意亂動,這一拉扯,痛痛痛!痛死了!就算不久前才上藥,也是痛到她龇牙咧嘴,忍不住低頭呻吟出聲。

“誰要你起來的!”他馬上不舍的按住她的肩膀。

可你也沒說不必請安啊,她痛得在心裏犯嘀咕,眼眶都泛淚光了。

他将木桌旁的一只圓凳拉到床鋪旁坐下,定定的看着她,“還很痛?”

她擡頭看他一眼,嗫嚅的道:“是。”她可沒忘了他是主子,雖然她有一肚子的問題想要問。

這麽安靜的她,他真有點不習慣,但他也知道原因,主仆有別。

氣氛很幹啊,他看完她怎麽不走?她還有湯藥要喝,那藥很苦的,若涼了一定更難入口,她繼續在心裏嘟囔。

他注意到她憂心的目光移到桌上的湯藥,由于房間狹小,他只要伸長手臂就能拿到碗。

她看着他伸手端起碗,回過頭來,就要喂她——

她瞪大了眼,“不用的,爺給我,我可以自己喝……”雖然會很狼狽,她趴卧,所以得用雙手略撐起上半身,才能喝藥。

他怎會不知道那樣喝藥的難處?他徑自舀了一匙湯藥吹了吹,再将湯匙送到她唇邊。

毛小孩,你家主子這算不算是愛屋及烏?我對你好,換來你家主子對我好?她乖乖地張嘴喝下,莫名的,她竟然喉頭酸酸好想哭——

她連忙眨眨眼,忍住想哭的感覺,除了呂燕外,他是第二個對她這麽好的人。

季紹威極有耐心一匙一匙的喂藥,房裏也很安靜,沒有任何聲音。

他喂完藥後,回頭放下碗,轉過頭來,就看她偷偷的将臉埋在枕頭裏,沾掉一直壓在眼眶底的淚水,再擡頭看着他,“謝謝爺。”

他定定的看着她,心裏是懊悔跟自責,人虎相處的日子不算短,他知道她很堅強,她會落淚肯定是傷口很疼。

藥都喝完了,他怎麽還不走?但奴才能趕主子嗎?她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

連笑都這麽僵!該死!他等會兒一定要吩咐總管再叫大夫過來看傷口。

主子的眼睛在看哪裏?她蹙起柳眉,順着他的目光緩緩的轉頭,咦?她粉臉驀地漲紅,不會吧!他在看她的屁股?!

若非男女授受不親,他還真想看看她的傷口,畢竟征戰多年,如何處理一些皮開肉綻的傷口,他是很有經驗的,季紹威邊想邊收回定視在她臀部的視線,看着再次将臉埋在枕頭的唐曉怡,知道他在,她一定不自在也不能好好休息,他陡地站起身來,“你好好休息。”

“是。”呼!終于要走了,阿彌陀佛。

他走了一步,回身看着她,正巧捕捉到她松了口氣的表情,他忍不住道:“對你所受的一切,我感到很抱歉。”

“沒關系,奴婢沒事。”她尴尬地說着,但對那事還是有些耿耿于懷,他明知她喂老虎,怎麽都沒說?才害她白白挨了好幾個板子。

她不知道她一雙誠實的眼睛已透露出她的心緒,他犀利的黑眸看向她。

“口裏說沒事,但心裏很不滿?”

她馬上吸口氣,“沒有。”她哪敢,不過——她偷偷的瞄他一眼,再急急低頭,是錯覺嗎?怎麽覺得他瞪人的眼神跟毛小孩超像的?

果然,寵物被養久了,很多神情都會像主子,但毛小孩比這個帶着疏離與威嚴的主子要可愛多啦。

季紹威嘴角一勾,從她的眼神就能看出她一定在心裏嘀嘀咕咕的說他什麽,這樣很好,至于,為什麽很好?他也不知道,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能再一次跟她同處一室,真的、真的很好!

書房內,元志邦一邊寫着開茶樓的相關事宜,一邊看着坐在對面若有所思的主子,然後嘴角提起,他愈看愈覺有趣,一個處理事情向來除了專注還是專注的人,這會兒竟會失神、失笑、心不在焉?

季紹威似乎是感受到他的目光,突然看向他。

“爺的心情很好。”他忍不住賊賊的笑。

“你在說什麽?”季紹威答得模糊,但眼中含笑。

這讓元志邦更覺得玩味,近日他已把握機會問了多遍,但主子始終沒有正面回答過他的疑問,“我說爺這陣子臉上的笑容好像變多了。”

他挑眉,“所以?”

元志邦忍不住地再靠近他一點,“應該是曉怡那丫頭的功勞吧,她喂爺一個多月,爺吃了心情好好。”

“她的手藝的确很好。”季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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