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來乍到

<一>

2009年,九月,禦原中學終于不再寂寞,它像母親一樣敞開了雙臂又一次迎來了新的孩子,這位母親今天起得特別早,也許她不曾睡覺,她想看看又是誰第一個進入她的孕育.

禦原中學,從校大門至主教學樓要經過一個80年代的電話亭,也許更早,然後再經過六棵大松樹，一個九十度垂直角就可以看見主教學樓,站在主教學樓的頂部可以鳥瞰整所學校,本來學校就不大.一個小操場,兩棟破舊的宿舍樓,四層樓的教學樓.一棟實驗樓.就是這麽簡單的地方,卻擁有不朽的傳承,就像今天.

開學的第一天校門口總是這麽熱鬧,這也是禦原中學司空見慣的,擁擠的校門口,有着噪雜的叫嚷聲,這邊是買暑後涼茶的,顯然今天生意不太好,倒是有一壯漢,酣暢淋漓的,狂飲四杯,就像一個貪婪的肥狼,霸道的吃着夥伴捕來的獵物.老板甚是開心：“呀,小夥,不錯嗎,學習不錯吧!看見沒,說着老板指向他和一個學生的合影,這是今年咱學校考進清華的狀元,就是喝了我的涼茶啊,以後常來,保你三年和他一樣,如願以償。"話吧,這壯漢擡頭看了看老板在自家的招牌挂起的橫幅,愣是讓這壯漢打了一個哆嗦:“謝老板吉言啊!”随後在口袋裏找了半天,終于湊夠十元錢雙手遞給了老板,扛着他那咕咕的行李袋,徑直的走向了禦原高中的大門.那老板悻悻的:唉,白講了這麽多,遇見了這麽個窮貨.

不一會,此壯漢來到校門口,擡頭看了看"禦原中學"四個大字,頓時他感到自己像身處在內蒙古的大草原上,正想着如何策馬奔騰呢!"啪"的一聲,被突如其來的另一個咕咕的行李袋沖撞了一下,就這樣,"啪"的一聲把他強行的拉回了喧鬧的校門>"

"靠,這誰啊,沒長眼睛啊,他媽的找揍是不是."壯漢正想輪拳去揍那人,可當他一磚頭,卻吓了一跳。

“兄弟,什麽事,沒事別找事啊,我不想打架,正忙着呢,想打架改天."

壯漢愣了愣:沒事,沒事,這不剛來嘛,誰也不認識,就想結識幾個綠林好漢,同學,你叫什麽名字啊,認識一下.

元景,好,認識了,以後有事沒事都來找我,随時奉陪,元景豪爽的回答.

好,後悔有期,元景,再見,壯漢故作淡定.

憑借着不高的身材,寬闊的肩膀,還有些厚實的肌肉,他像打籃球似的,連過好多人,終于擠到了報名處.

靠,這是什麽破學校,真他媽擠啊,報名處還這麽就倆人,"壯漢心裏罵到。

老師,我來報名,說着就翻開他那大麻袋,後面的同學急的就像幼狼餓了一樣嗷嗷直叫,可看着前面那壯實的身體不好惹啊,也就只能忍着饑餓,嗷嗷的等着,看着.

呀,他媽的,終于找到了,老師，給,壯漢遞了一張快認不出來的通知書，.

這負責接待的老師似乎看到了後面那些給小灰狼似地學生的委屈,就想為他們出口氣:我說,這位同學,你叫什麽名字啊."

壯漢掄起了他那厚實的胸腔像兩金交戰的大将一樣自報家門:我啊,站不更名,坐不改姓,高漢是也.

這老師也是久經沙場，閱人無數，一改剛才之悅顏對着面前這趾高氣揚的家夥說：同學，來來來，看到那邊上的柱子沒，趕緊收拾收拾你的這些家夥甚，在那待着去，等所有的同學都完事了，我親自接待你如何。“

說話間，高漢就被這老師一把硬手拽到了隊列旁邊。

高漢本來想反抗，可是面對這軟硬雙施的家夥，他感覺到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硬是被拽到了旁邊，高漢斜着眼睛看了看那老師，眼中充滿了不服氣和無可奈何，就在他和那老師的對視的瞬間，不經意間看到了剛才的那後面的小灰狼的表情變化。氣得高漢，哼哼直喘氣。

不一會，老師又擺出了那悅顏對着小灰狼：呀，同學，考的不錯嗎！肯定能分個好班級，加油啊，好，趕緊找宿舍去吧，小灰狼那個開心勁，一跳一跳的就跑走了。就那還不忘給老師炫耀一下自己的曼妙的步子。

老師在一旁漂了他一眼竟然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心想:這男同學，咋這樣，呵呵。

一旁焦急等待的高漢,怎麽也不會想到面前的這位狡猾的像一個獵人的老家夥,竟然令畢業後的自己時時牽挂和感激.

<二>

元景,無所事事的在操場中抽着香煙,看看周圍的人群,看看未來幾年生活的地方,無意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大喊道:小文,小文,你的事情都弄完了沒,報完名了沒.

沒有呢,我這正往那趕呢,哥,你的呢？小文問道.

我的早完了,你趕緊去吧,辦完了,來找我.元景囑咐道>

話吧,小文拉着行李箱,去向報名處,看着這不大的地方,竟然擁來了這麽多人：唉”小文想着想着就來到了報名處.

高漢在一旁看着自己将來的校友,一個一個順利地的通過了報名,有些無奈,莫名的打了一個哈欠,頓時,困意來襲,竟然像一個吃飽了肉的肥狼一樣,毫無顧忌的在報名處睡着了,老師本來想踹他一腳一解心中之怒氣.可當着這些初出茅廬的狼崽子,他巧妙地隐藏了這一想法.任由高漢睡姿百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高漢被噪雜的喧鬧聲,争吵聲,驚醒了,高漢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搖了搖頭,活像一只搞不清狀況的肥狼,其動作憨态可掬,逗的隊列裏的女生切切發笑,高漢用他那不太好用的眼睛尋找争吵聲的源地,半天終于把焦點調到了那接待老師的身上.

靠,這是誰啊,叫什麽來着,對,元景嗎這不是,待我向前一探"高漢向前湊了湊。

走到近處,高漢一看:不對啊,咋一會不見,變瘦了呢靠,看走眼了,算了,回去接着睡,這也不是俺能管的.自求多福吧，兄弟，"高漢剛剛依柱坐下，就看到那老師又像個老獵人一樣，結合了多年經驗，明明知道他用的是哪招，卻久久想不到對策，這不，剛才與之争吵的兄弟和高漢同樣的命運，背圈地為牢了，這下把高漢樂得哈哈哈大笑：

“ 呀，兄弟，來睡會吧，站着多累啊！兄弟，你姓啥名誰，看你相貌頗像在下新結識的一個朋友。

這個兄弟有着清瘦的身材，與高漢站在一起，高漢顯得頗有自信。

心理偷偷的娛樂着。

元文，元文輕蔑的說到。

這個兄弟看似清瘦的身材，有着像狼一樣的眼睛，和高漢看見元景時一樣的眼睛。

加以思索高漢問：元文，你和元景是什麽關系，莫非兄弟不成。

你認識我哥，剛我見過之後就一直找他。小文急切地問道.

你剛見過啊,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很早見的他,算了,你還找他幹啥,你還怕他和咱倆一樣他,早就該把自己的事安排好了,你還擔心他,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你看那老獵兇惡的嘴臉,狡猾的面容,一會不知怎麽收拾俺倆呢還是趕緊睡會吧,攢點力氣等會,與之搏鬥吧!

元文被高漢說的一愣一愣的,:我又沒犯啥錯,他能把我怎麽地,再說你咋知道人家叫老獵的啊.

俺哪知道啊,你看看他那狡猾而又兇惡的嘴臉,不由得我就想到了這個形容詞,難道不般配嗎."

後來他們才知道老獵以前當過兵,而且還是在內蒙古當的兵,是個捕獵的高手,還親手抓過狼.經歷甚多,他的戰友們都叫他獵戶者.只不過現在老了而已.

元文經高漢這麽一說,:唉,你還別說,經你這麽一說,我再一觀測,還他媽,挺像.

靠,說了這麽半天,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再說你都認識我哥了,元文用他那還不太成熟的狼音,向高漢問道

我啊,個子不高,身體強壯,應該是個漢子吧？高漢就是我的名字，還行吧。別的以後再說,來,先睡會吧,高漢随意的回答道.

元文一看,哈哈,的确如此啊,

之後,兩人哈哈大笑.

老獵一看兩人聊得甚是開心,他倒有些不開心了,讓旁邊的老師幫忙先看着,反正現在學生已經報道的差不多了.交待完事情，他就徑直的走到高漢和元文面前:立刻給我站起來,立正.看看你倆,走,跟我走趟門衛室.老獵像訓自己的獵物一樣把高漢和元文呵斥走向門衛辦公室.

高漢感覺到今天他就像個阿衰一樣,在跟着老獵一起走去門衛室的途中,他突然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無奈的向一起的元文搖了搖頭,可又想到這第一天的遭遇,不由的出了聲口頭語:fuck.

本來老獵還沒有想到更好的理由，處理他倆，這下好了，總算說服了自己心中的那點不爽。

元文和高漢一到門衛辦公室,就看到一高瘦,一矮胖,擠眉弄眼的向老獵,遞煙,一整套娴熟的奉承話語,流利的不得不另元文和高漢傻了眼.

這時的元文就想,唉,這學校咋整地給官場一樣,真令人發指."可多年後的元文雖然依舊沒有走出校園,但他早也理解,或者說是習以為常了,這樣的場景,有時他感覺自己好像都被同化了.呀,這潛規則什麽的不提也罷.

之後老獵和門衛一同進了辦公室裏布置交待了什麽,出來後看也不看高漢元文二人,不可一世的走出了門衛室.

這面前的一高瘦和一矮胖,莊嚴的行了個注目禮送走了他們心目中的領導.轉身面向高漢元文二人:我說,你倆這是幹什麽了,怎麽剛來報道的第一天就被抓到了把柄,你倆可也算是個人才了,來,說說吧!給你倆備個案."

高漢一聽心裏還真有點急忙,收斂了一下自己的眼神,而元文則一副沒做錯事的表情,倒讓這一高瘦,一矮胖有了些許不舒服,高漢拽了拽元文的衣角,讓他收斂點,可元文絲毫不改面色："我又沒做錯事,憑什麽,此時的元文像受了委屈的小狼一樣咆哮着.

一矮瘦說:我說,行了,行了,在這待着吧!領導說了,你倆待會等他過來處置,別在這“吼”了,還一唱一和的,我見多了,那有長椅,愛做不做'

就是這一矮胖，在這裏送走了20多屆學生，可他萬萬沒想到，這樣說話，這樣教導不太聽話的學生的日子，已經不足兩個秋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