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德山失守

第二天我早早起身洗漱,還在刷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我看了下時間 6;50,席伯伯還沒有回來不會是他。至于席恒?別傻了。

我打開房門,由美一身 休閑裝出現在門外。

“由美?不是約好了7;30出發的?”

“瑁武,沒有打擾打你吧。”

由美固有的蹩腳普通話顯得有些不安,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與灰色 的休閑裝襯的她修長的身形很是亮眼。頭上的那頂鴨舌帽依舊可愛,頭發卷向兩邊整個人看上去更加清純。

“沒事的,我也正好在洗漱”

“恩”由美向屋內看了看“我可以進來坐坐嗎”

“額”

“不可以?”由美大大眼睛看着我。

“也沒有,對了你昨天那個黑色小皮包呢?”我轉移話題

“你指它嗎”由美微微側身,那個漂亮的黑色小皮包頓時出現在她的的身後。“很好看對吧”

“恩,很适合你”我回答

“嘻嘻”她對我笑着。

“那你在外面等我一下好嗎,一會我帶你去吃早點。”

“恩,好啊”

我走回衛生間快速收拾下,臨走前隔壁席恒打開房間确實讓我有些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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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要去嗎?”

“不了”席恒疲憊的回答眼睛轉向由美。“昨晚有些晚了,為了改變大家的信仰!我“勞累過度。””

“你可真夠辛苦的”我有些無語

“是有些,不過也有點變化了。”

“變化?總計我走後有十分鐘嗎”

“應該差不多,之後點的歌都比較的沉重,哀傷和幽怨,甚至有些孤芳自賞。”席恒一遍說着一遍看着由美,那眼神實在赤裸!

“你是不是形容的有些偏題了!你到底有什麽事情!”我像是吃醋的說道

“不管怎麽說,你昨晚的那套說法多多少少還是很有意義的。”席恒說完将頭靠了過來“席陽昨晚臨走前告訴我,他想和你見一面”

“你覺得有必要嗎”我反問他

“應該是有必要他們很少這樣,既然方向有了改變。如果你真心希望他們能适當改變下的話,應該去看看至少弄清楚究竟是什麽事情。”

“我知道了,我現在要去顧祥貴老人的家裏,你去不去”

“那個老頭…..我還是不去了,再說昨晚真的挺晚的我還得再睡會”

席恒說着面對着由美,那股勁又開始冒頭了。

“走吧”

我拉着由美直接離開,走出飯店後坐上了去城郊的汽車。在路上我買了點包子,雖然簡單但也吃的很飽。

此次來的地方還是第一次的那個老人,顧祥貴,由于是第二次前來地點還不至于忘記。來到他的家門口時,老人早早的就在村前迎接了。

“你好,老祖父。”

我與由美一同打招呼。

“你好,來了就好。見到你們之前我一直擔心你會找不到,不過現在好了跟我來吧”

“老祖父,席恒他。”

“我知道,不用在這些了。你能來這裏就是我已經很意外了,何況還有這個小姑娘,陳東富已經和我說過你了,現在的電話還真是方便,在聽到你是闫斷腿那家夥的曾孫女時,我還詫異來着,真沒想到這輩子還能遇到。”

“祖上承蒙照顧了”由美躬身致謝

“也沒有多少,就是他給我留下的影響過于深切。”

我們跟着顧祥貴很快來到了上次的那個房子,走進房間,這次确實有些不同,顯然是經過特別處理過,看得出老人對于此次的用心。

顧祥貴拿出三個精致的杯子,甚至是凳子至少用心擦拭過了很幹淨。

“上次你們來實在是讓你們見笑話了”

“麻煩了”我與由美一同回答

“其實要說麻煩的是我,因為你的關系,我真的感受到了自己的變化。或者說自己這些年的變化吧。自從上次離開後,幾天來我一直在想第十軍的事情。為的就是能讓第十軍能夠以更體面的方式表述給你們,進而每每想到那些,我就真心覺得自己是如此的自豪。

我之前有和你說過我是五十七師的士兵吧,這就是我比較特殊的地方,我還是要告訴你,第十軍真的很偉大。”

顧祥貴見我們已經進入狀态于是擺正腰杆。

“那麽我要說了”

我一直覺得逃兵這個詞确實能夠形容大部分不戰而退的人,五十七師最後突圍的那百人算不算我不知道,我只想說說原五十七師中的鄧光峰。駐守德山時有一件事情我沒有告訴你,那就是當時獲救人數,只有區區十多人。至于為什麽是有原因,就是因為我們師出了一個真正的怯戰者。

德山是常德的南大門,孤峰嶺是沅江南岸唯一的制高點,因此這裏就是常德的最佳軍事屏障,如果德山失守我們守城部隊将被其死死牽制。當時188團的團長叫鄧光峰奉命堅守此地,然而正是他這裏出了問題,使得原由岌岌可危的常德頓時危在旦夕整個戰局為之大變。

常德保衛戰打響之前,在牛鼻灘的戰鬥異常激烈,師部要求188團在此牽制日軍,不想日軍轉在晚間發動猛烈的夜襲,戰至後半夜雙方焦灼之際,德山已經有了守不住的跡象。

在如此重要關頭之際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團長突然不見了!

激戰中的部隊在失去團長後于黑夜裏亂作一團,各種小道風言風語緊随而至。有人說日軍來襲,團長自知不敵帶着親信跑了。當然沒人知道情況是否屬實,只是團長至始至終沒有再露面。借此日軍大舉來犯,慌忙之下全團四處逃散,常德的天然屏障就是這樣輕易落入敵手。

那時我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明白團各部隊異常混亂。日軍又趁機進攻情況十分危機,分崩離析之際,我團二營的副營長見四周士兵潰散敗逃朝天鳴槍攔住逃散的士兵。

“我們當兵的犯了天大的法啊,軍法不可犯,我們就是要在這裏戰死的。我願意守德山,願意留下跟我的都不要走。”

因為之前不隸屬一個營,我與這位副營長見面并不多,他的勇氣确實讓當時沒有主心骨的我清醒過來,不少人選擇留下來。其中大部分都是他們營的士兵,差不一個營的樣子。而我是其他營少數不多能留下的人之一,在那時我們大部分人都認為鄧團長跑了,至于究竟如何實在不是很清楚。

戰鬥異常混亂,亂到我至今還不知道這個副營長的名字叫什麽。只知道姓張,就是他的決定使得德山雖已陷落,但我們畢竟做了 屬于士兵應該做的事情堅持到了最後。

活下來的不足十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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