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游行軍

我心有靈犀與由美微微一笑。

我與席恒點了份漢堡,由美則是熱狗,王思衡交了錢自己點了份咖啡和薯條。

這是場十分安靜的晚餐,唯有安靜的席恒表現的十分有趣,撇着嘴一副想逗你笑的樣子,在這樣一個嚴肅的“環境”下,我才不理他這一天就憋不住了,只是此刻哪有心情去和他調侃,進而邊吃邊想魏興龍老人的故事,特別是連日來這些老人的故事總是覺得國民黨那般沒用?本來将所有問題推到高層是很方便的,無論是蔣介石還是薛岳。只是內心總有一種疑惑,為什麽?衡陽已經是中國中部地區,為何會産生這樣情況?是真的放棄了第十軍?把他當做一種替死鬼,用以混淆民衆示意國家在抗戰?

“怎麽了?”由美聲音入進的耳朵。

“什麽”我擡頭看了看

“沒有,見你在想事情一直在沉思。”

由美和席恒一同看着我,王思衡則看向一邊,倒是耳朵動了動。

“我在想為何第十軍會面對如此境地,或許不光光是在乎軍事。總覺得缺失了什麽,總覺得在抗擊日軍作戰的第十軍總是缺少了什麽。特別是李四光老人所提饒少偉的事情讓我一直耿耿于懷,很有可能在整個指揮體系內還有更多軍事之外的故事。比如這個…”

我拿出當時摘抄饒少偉回憶錄的部分放置在兩人面前。由美與席恒看完我又簡單描述了自己的看法,對此兩人的目光都很精彩。見王思衡沒有看的意思正要拿回被其手按住,他簡簡單單看了一眼就松開了。

“确實有故事的”席恒神秘的笑着“你忘記了?李四光所提1944年那場國民黨內部的動蕩?”

“嗯,是啊,為何我沒有想到呢?”我豁然開朗。“你知道?”

“嘿嘿”席恒笑着“當然不知道了”

…..

我低下頭如果有下次一定不會聽這家夥胡扯。

“我或許能知道一些”王思衡說道

“你知道?”我轉向王思衡的位置

“關于第十軍外圍援軍的部分動向”王思衡對着闫由美“關于日軍方面應對解圍兵力的部署令尊有了解嗎?”

“額,有一點也不是很多”由美對于冷庫蠻橫的王思衡有些不自然。

“我聽陳老爺說你的曾祖對于日本進攻衡陽資料有很多,如果我說的與你那邊有過了解請幫補充,我也想知道我所了解與日軍記載的有多少沖突,甚至到底有沒有”

王思衡說到最後幾乎是像是火藥爆炸了一般。

“我….知道了”由美被吓到了。

我往由美的身邊靠了靠同時對着王思衡“那麽請開始吧”

由美似有所悟自那始終待在身上的小皮包中拿出一疊資料翻找了很久才拿出數張。

王思衡見其準備好便開始講述。

“當時的外援據說有13個軍,我曾祖目前查到其中8個軍在衡陽被圍時的進展情況,分別是,26軍,44軍,46軍,62軍,74軍,79軍,99軍,100軍。

由于大陸與臺灣的阻隔,同時在那個年代能幸存且又能留下記載的十分之稀少。留下的資料也很稀缺,無法支撐其整個衡陽會戰期間各部隊外圍活動及考量。雖然我非常不屑國民黨的外圍解救部隊,但其中還是有些案例讓我思索,混蛋當然有但真正盡心的還是存在的。

首先99軍由于參加長沙會戰時遭到重創,這裏以99軍副參謀長陳燕茂的文章引述。第四次長沙會戰前99軍有兩個師外加直屬部隊等近3萬人,長沙會戰後部隊潰敗,到達郴縣以北之高亭寺車站時僅剩下7千人,可以說這個軍算是廢了,後通過新化縣等周邊地區陸陸續續收容失散官兵達6千餘人,至7月中旬才陸續歸建。進而99軍在衡陽包圍戰期間僅僅起到阻擊敵軍南下作用,根本沒有解圍的軍力。

當然還有原74軍的迷之撤退,此事引述王耀武集團軍第74軍58師參謀處主任 羅文浪在其回憶錄中寫到,國民黨內各部隊保留實力,觀望不前致使衡陽失守,他在文中就曾痛批。74軍在7月底左右占領衡陽西部雞窩山與衡陽相望,甚至得到消息已與衡陽城內便衣隊取得聯系。

聞悉衡陽外圍據點次第丢失急需解圍,正當羅文浪認為74軍即将齊頭并進時,午夜1時軍部突然下令全軍轉移拂曉前脫離敵人。

羅文浪頓感疑惑致電軍參謀邱耀樂,邱耀樂暗示其別多問聽從命令即刻部署轉移事項。

如此74軍花費巨大代價拿下的雞窩山就這樣拱手想讓,師主力跟随軍部後撤80餘華裏,在那安安靜靜待了約3天,進入八月分才奉命進入邵陽附近的黑田鋪集結,随同周圍援軍一同解圍衡陽。

“下面的故事到正點了。”王思衡面目古怪,由美拿着那張數據紙像是遇到了什麽疑惑。

26軍會戰經過是借鑒原26軍軍參謀處少校參謀陳家沛的回憶錄構成

我先從“游行軍”26軍開始吧,26軍原來是西北軍軍長先是肖之楚,後來是丁治磐,隸屬第六戰區。進入第六戰區不久即受排擠被軍令部改編為長江以南的機動部隊。後參加了第二次第三次長沙會戰以及浙贛戰役,第四次長沙會戰打響時,26軍在江西上饒(第三戰區)一帶整訓,軍令部勒令26軍參加第四次長沙會戰。

6月1日,26軍從江西沿浙贛路向湖南前進,部隊到達湘贛邊境的萍鄉,醴陵,浏陽之間時,軍長丁治磐得知薛岳放棄長沙不戰南撤至耒陽,徒留第四軍在長沙死守,甚至其本人經耒陽回到其老家廣東樂昌去了。

得知這一緊急情報,26軍軍長丁治磐立馬電報第三戰區司令請其調26軍回江西(第三戰區),遺憾的是26軍此刻已經踏入湖南境內,薛岳了解動态後下令其參加衡陽守城戰。為此丁治磐見長沙已經失守,薛岳本人又帶主力南撤,現在居然叫友軍幫他受死城?哪有這個道理。

為此本就與薛岳不睦的丁治磐決定另劈道路,一改自萍鄉和醴陵直奔衡陽的道路,反而從萍鄉和醴陵直接南下,繞經蓮花,茶陵至浣溪鎮再向西至耒陽與高亭司之間一帶地區,同時屯兵不再向前。記住這些地名,這些位置基本都是後期花了巨大代價才拿下的,現在都被輕易抛棄。

至于26軍的行軍路徑基本上是饒了大半個衡陽,在到達高亭司時衡陽已經被圍。方先覺第十軍在日軍的圍攻下損失慘重,不得已電告薛岳,薛岳又嚴令在耒陽屯兵的26軍挺進解圍衡陽。

26軍軍長丁治磐派人了解目前解圍情況後驚訝的發現,薛岳的主力已經調往郴州以南去了,如果有心解圍何必退避兩百公裏外?更加讓其不可思議的是!衡陽四周除了南部更遠地區常寧一帶的川軍楊森所部第27集團軍外,衡陽到郴州之間除了他26軍全是真空地帶!

據陳家沛回憶,丁軍長得知這一消息面色發黑。湖南作為第九戰區薛岳的老巢,目前棄守反倒讓第六戰區的26軍去獨上?甚至沒有絲毫後勤補助和資源配給。洞悉薛岳的用心,丁軍長對其更加反感至極。

為此丁軍長拒不執行命令,為敷衍命令時不時派出小股部隊穿過耒河以北收集情報,期間也曾與日軍前哨部隊有過沖突,但都沒有絲毫寸進。同時向薛岳報告,某某高地為日軍扼守,防禦過強如不清除無法行軍等借口拖延了近半個月的時間。

薛岳在衡陽會戰中期得知26軍軍長耍花招于是下了一道嚴令,限丁軍即日挺進衡陽解圍,否則軍軍法處置。得知這一信息丁治磐更加惱怒,他在衡陽本意就不想“孤軍”解圍,結果在耒陽等了半個月也沒有任何援軍進入這片“真空地帶”,薛岳至極的老巢不增預案也就罷了還在此指手畫腳。

為此丁治磐一怒之下狀告最高司令部

謂“薛岳只知道以命令威脅別人,自己不負守土之責,郴州至衡陽一帶廣大地區無薛岳一兵一卒成了真空地帶。衡陽方先覺第十軍被圍許久,薛岳身為司令官不命令其下部隊解圍反倒威脅統帥部戰略機動部隊挺進支援,本軍實不能從命雲雲…….”

電報發出後丁治磐索性帶領26軍撤離粵漢線向西轉移至常寧,桂陽一帶。如此又拖了一個星期,重慶軍令部發來電報“第26軍另有任務,調回第四戰區待命。”

丁治磐接到軍令部回電後也不和薛岳打招呼帶着部隊由常寧,桂陽,經嘉禾,藍山,江華,白茫營入廣西古城鎮過平樂到荔浦向第四戰區張發奎長官部報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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