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這幾日景昀心中有些郁郁,到了這魯平城後,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寧珞身上的月事有些不規則了起來,每當他想要親熱一番,總是掃興。

剛到魯平,萬事起頭難,他忙得腳不沾地,一下子也脫不開身去,今日總算在快掌燈時便結束了巡查,瞧着軍營沒什麽大事,便心血來潮提早了些時候回府,想去金大夫那裏問問寧珞最近的身體狀況。

剛入了院子,便聽見下人說,夫人正在泡澡。

他不免有些奇怪,這個時候才剛用完晚飯不久,怎麽就泡上澡了?

西北這裏缺水,普通人家秋冬二季幾乎一兩個月才洗上一回,寧珞生性喜潔,自然不可能如此,不過聽說了這當地的習俗後,也上了心了,侯府中用水也不再同在京城中一樣浪費。

卧房門口守着四葉,一見景昀便迎上來見禮:“侯爺請稍候,夫人說讓你在外面等……”

景昀“噓”了一聲,一臉的興致盎然,悄悄推開了門,一股香味撲鼻而來。

四葉急了,追在他身後去扯他的衣角,壓低聲音道:“侯爺……侯爺……夫人不讓你進去……”

景昀沉下臉來回頭掃了她一眼,四葉的手指頓時僵住了,噤若寒蟬不敢出聲了。

一進屋內,一股暖意迎面而來,卧房的最裏面立着四扇楠木梅蘭紋屏風,屏風上挂着幾件白色的中衣,屏風後人影若隐若現,璎香的聲音響了起來:“夫人覺得這樣泡澡有效嗎?”

“姑且一試,”寧珞輕聲道,“我琢磨着應當是我的肌膚适應不了這裏的天氣的緣故,奇怪了,你們怎麽都沒事呢?”

她的聲音裏帶着幾分沮喪,璎香聽了不忍,安慰道:“我們自然不能和夫人比,夫人自小便嬌養着長大,從來都是沒有吃過苦的,這肌膚自然要嬌嫩許多。”

“也不知道別人是怎麽熬過來的,”寧珞嘆了一口氣,“試試這兩個法子再說。”

“要不然還是請金大夫來搭個脈吧?”璎香憂心忡忡地道,“你總不肯讓侯爺知道總不是法子。”

“再等一等……”

寧珞的話音未落,景昀的聲音冷冷地響了起來:“什麽事要瞞着我?”

屏風裏頭的兩個人都吓了一跳,璎香探頭一看,立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侯爺恕罪。”

水花四濺聲響了起來,景昀幾步就到了浴桶跟前,只見浴桶中的佳人将身子整個都沉入了桶中,只露出一個巴掌大的臉,一頭烏發濕漉漉地散落在水面上,唯有幾絲淩亂地貼在頸側;一雙眸子瞪得圓溜溜的,那目光仿佛一頭誤入陷阱的麋鹿,霧氣潋滟中帶着幾分驚慌,讓人恨不得将她揉碎了吞入腹中。

一見到他的目光,寧珞又将自己往下沉了沉,直到那水快要淹沒下颌了,這才沖着景昀讨好地笑了笑:“景大哥你今兒怎麽這麽早回來了?”

“我若是不回來,怎麽能瞧見夫人這出水芙蓉一般的模樣呢?”景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已經好了,你快出去吧,讓璎香替我換了衣裳,我讓廚房溫了一碗杏仁乳酪羹,你去嘗一嘗。”寧珞下了逐客令。

“我來替夫人更衣就好,”景昀瞥了璎香一眼,“你出去吧。”

璎香呆呆地左右看了兩眼,終于識時務為俊傑,忽略了寧珞祈求救援的目光,垂首退了出去。

“景大哥,你別看我,我自己穿衣好不好?”寧珞沒法子了,可憐兮兮地看着景昀道。

“乖,快起來,”景昀柔聲道,“這兒天氣冷,水泡得冷了要着涼的,這水裏倒了什麽,這麽香……”

他一手拿着擦身的巾子,一手撈起了寧珞的胳膊,寧珞瑟縮着抵抗了一下,卻毫無懸念地被抓了起來。

景昀的目光頓時凝住了,呆愕了好一會兒,又驚又怒地道:“你的手臂怎麽了?這麽多條紅痕?”

寧珞吶吶地道:“抓……抓的……有些癢……”

“有些癢會抓成這樣?”景昀的臉色鐵青,“除了手臂還有哪裏?”

“沒哪裏了……還有小腿……和小腹……”在景昀的逼視下,寧珞的聲音越來越低,終于坦白交代了。

景昀将她從浴桶中扶了起來,飛快地替她擦幹了身子,果然,小腹和小腿上也有紅痕,小腿上尤其厲害,有兩條已經結了血痂,在那白皙的肌膚上甚為觸目驚心。

被他這樣赤/裸裸地盯着,寧珞羞澀萬分,又見他臉色不好,也不敢催他,好不容易等他擦幹了,便想去取中衣,卻被景昀攔腰抱起,直接将她送入了錦被中。

寧珞這才自在了起來,笑嘻嘻地去按他眉間的褶皺:“已經好多了,別皺眉頭了,真的,我琢磨着應當就是氣候幹燥肌膚缺水的緣故,我在浴桶裏倒了玫瑰油,沐浴完後用那雪膚凝脂膏塗上一層,症狀已經緩解了。”

景昀也不理她,只是将她的手臂握在手中從上到下緩緩撫摸着,喃喃自語道:“怪不得這兩日騙我說月事來了不讓我近身,原來是在哄我。”

“我……我怕你擔心……”寧珞愧疚地道,“你在外面這麽忙碌,我還要讓你牽腸挂肚的——”

景昀忽然便堵住了她的唇,幾近粗魯地啃噬着那兩瓣嬌嫩,掠奪着寧珞的呼吸,直到兩個人的呼吸都粗重了起來才松開了他的鉗制。

“珞兒,”他定定地看着她,聲音中滿含痛苦,“是我太大意太自私了,不該讓你到這西北來受這苦。”

寧珞愣了一下:“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這麽一點小事,你就後悔帶我來了嗎?”

“你應該在花團錦簇中被千嬌百寵,卻要跟着我受苦,”景昀低聲道,“可饒是如此,我還是不想把你放開,更不想把你一個人留在京城讓別人觊觎……”

一股難言的喜悅湧上心頭,寧珞懷住了他的脖頸,抿着唇樂了:“這才對嘛,景大哥,別說什麽受苦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受什麽苦都是值得的,只是若是有一天我成了個黃臉婆,你可千萬別嫌棄我才好。”

“怎麽可能會嫌棄你?”景昀不可思議地道,“就算你發白齒搖,你也是我嬌滴滴的小妻子。”

兩人四目相對,情意綿綿。

“哎呀,我的杏仁乳酪羹!”寧珞忽然煞風景地叫了起來,“景大哥,把衣服拿來,我去拿來給你吃。”

景昀卻一動不動,那雙仿佛寒潭般的眸子幽深一片:“珞兒,我記得你說要在傷處擦上雪膚凝脂膏,對嗎?”

寧珞點了點頭:“這個很快的,我自己來就好。”

“這怎麽行,”景昀煞有介事地四下看了看,從梳妝臺前拿了那瓷瓶重新坐回了床邊,“有事為夫服其勞,來,今日我來替夫人擦。”

他用食指從瓶中沾了一坨,均勻地抹在了寧珞的手臂上,那藥膏帶着涼意,被他徐徐塗開。

“光擦上還不夠,”他打量了幾眼,自言自語道,“只怕還要按摩,讓這藥性才能被肌膚吸納。”

寧珞心中警鈴大作:“你……你要幹什麽?”

“自然是治病。”景昀認真地道,便又沾了一坨,繼續塗在那手臂,手下滑膩異常,他一圈圈地打着磨,直到那些凝脂膏最後都滲入了肌膚,寧珞被他按摩得十分舒服,出水後隐隐的癢意消失了。

見他沒什麽出格的舉動,寧珞也便也放松了警惕,主動伸出了小腿,嬌聲道:“還有這裏。”

景昀的手掌寬大溫熱,幾乎能将她的小腿整個包裹起來,力道恰到好處,有時候按到穴位時更有一種疲乏盡消的舒适,寧珞哼哼了兩聲,微眯着眼嘟囔道:“景大哥,你按得真舒服。”

景昀看向她的眸色漸深,喉結微微抖動了一下,舔了舔嘴唇低聲道:“你喜歡便好。”

被子被掀了開來,寧珞身上一涼,頓時睜開眼來,剛想縮回身來,景昀按住了她:“小腹上也有,最後一處了。”

寧珞的臉頰緋紅,掙紮了片刻,終于破罐子破摔閉上了眼睛:“你快點。”

“這可快不來。”景昀意味深長地道,指尖在她小腹上輕柔地撫摸着。

和在小腿上的觸感完全不一樣,一陣戰栗襲來,寧珞忍不住蜷了蜷腳趾尖,聲音都有點變了樣,低低地哀求着:“景大哥,好了嗎?別按了,我已經不癢了……”

“別急……就差一點了……”按摩的手頓了頓,又重新開始從她的腿根打轉,停一停,又開始……

那指尖流連處,仿佛有火苗在燃燒。

寧珞低低地喘息了兩聲,正要去按住那不安分的手掌,忽然身上一熱,景昀将她整個人都壓在了身下。

“你……你幹什麽!”寧珞驚叫了起來,睜開眼睛,景昀那張輪廓分明的臉龐近在咫尺。

“替夫人……多按摩幾處……”

唇被堵住了,所有的驚喘都被吞吃殆盡。

璎香和四葉守在門口,膽戰心驚地聽着裏面的動靜。

她們倆都是在侯府中長大的,知道景昀的脾氣,對景昀素來是又敬又怕,在伺候寧珞前景昀便對他們耳提面命過,要将夫人的一切都放在心上,萬不可有半點閃失,這次夫人得了病,卻被她們一起瞞了下來,只怕要惹景昀惱火了。

只是裏面預想中的怒火并沒有爆發,反倒是讓人臉紅心跳的動靜傳了出來。

兩個人面面相觑,不由得都後退了兩步,眼觀鼻鼻觀心地站着。

過了好一會兒,門才“吱呀”一聲開了,景昀已經穿戴整齊走了出來,面無表情地瞟了她們倆一眼:“杏仁奶酪羹呢?”

四葉哆嗦了一下,立刻應道:“在廚房溫着,奴婢這就去拿?”

景昀輕哼了一聲,正要說話,屋裏寧珞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帶着**後別有的慵懶和嬌軟:“景大哥,她們是你給了我的,自然要聽我的,你可不許罰她們。”

景昀想說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裏,半晌才揮了揮手道:“去吧。”

四葉吐了吐舌頭,一溜煙地跑了。

璎香惴惴地看着景昀,嗫嚅着道:“侯爺……我……以後……”

景昀沉着臉道:“不許有下次了,快去伺候夫人吧。”

璎香如蒙大赦,飛快地跑進了屋裏。

作者有話要說: 醋哥如此華麗的一章,你們不留言的話就說不過去了吧(傲嬌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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