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姜唐是徹底服氣了石懷玉愛記仇的性子了，怎麽連人七十多歲的王奶奶的真都要較？不過疼得嚎了幾嗓子後倒是把心中的郁結給喊出來了。
石懷玉的雙手也從肩膀上慢慢按壓到脊柱, 再移動到姜唐的腰上。
“癢~”石懷玉放輕的力度, 癢就蓋過了酸痛的感覺，但姜唐今天真的是累壞了, 嘟囔了幾句後, 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就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石懷玉聽到了姜唐輕微的呼吸聲, 手上的動作更輕卻沒有停下來, 從腰部搖着按揉到背上部，再往下這樣循環動作。
姜唐被按揉得舒服了, 就會無意識地發出幾聲哼哼的聲音。
“小糖豆, 便宜你了。”石懷玉還沒這麽心甘情願地給別人按摩過呢, 結果小朋友還直接睡過去了, 但他依舊不願意停下來。
石懷玉郁悶地想了思考了一會兒，既然改變不了自己對小朋友的心意了，那總得給自己要點做苦工的獎勵吧, 伸出一只手指刮了刮姜唐的臉, 惹得姜唐在睡夢中皺了皺鼻子。
石懷玉只是稍稍的占了點便宜就心滿意足地收回了手, 盡心盡力地繼續給姜唐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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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唐是在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中醒過來的，全身都暖暖得舒張開來，仿佛自己是一個被醒過了頭的面團。
姜唐擡頭先是瞥到了牆上的挂鐘, 他居然睡着了一個小時！
緊接着，姜唐就像坐起身來, 這才發現自己的腳被人抓住了。
“別動，繼續躺好。”石懷玉單膝跪在沙發旁, 屈指用指節按揉着姜唐的足心。
姜唐知道石懷玉只是在給自己按摩，但眼前的畫面帶給他的沖擊實在是太大了，而且從沒被其他人觸碰過的地方被人捧在手上這樣的觸碰對待——
“石老師，這裏就不用了，您都給我按揉了那麽久了，今天時間不早了，要不我就先回家了吧？”
姜唐磕磕巴巴的，險些連話都說不清楚，一邊說一邊想把腳收回來，但是石懷玉握住了他的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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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事情只做一半的道理？”石懷玉根本不許姜唐逃離，“足底分布了許多穴位，比如這處湧泉穴。”
這種事情，就不用講究善始善終了吧？當然姜唐這一點小小的抗議并沒有起到作用。
他看不見自己足底的情況，只能感受到一只手正極富技巧地按揉着某個地方。
“按摩這個穴位可以促進血液循環，緩解疲勞，抗壓力，有助于睡眠，最重要的是還能提高那一方面的能力哦~”
石懷玉正經不過三秒鐘，遞給了姜唐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
姜唐被他的眼神逗笑了，要是石懷玉此時不是單膝跪在那裏的話，說不定他這動作能更撩呢？
“那一方面是哪方面？石老師是要教我‘小鳥和蜜蜂’（注①）的那些事情嗎？”姜唐俏皮地回了他一個上挑的眼神換來足心一次大力的按揉。
“嗷~~痛！”
“記住痛了，就別瞎來撩撥我，小心我直接跳過理論來給你上節實踐課。”石懷玉狠狠地說着威脅的話，其實心裏舍不得對姜唐做什麽。
“原來養生還有實踐課吶，我怎麽從沒見老師上過？”姜唐根本沒把石懷玉的話當真，一門心思地繼續口花花。
“自然是有的，像什麽我國的《素女經》和《天地陰陽交歡大樂賦》啊，還有印度的《愛經》和《欲經》”石懷玉也就仗着姜唐還沒有發現自己的心思才敢無所顧忌地這麽說，“獨門秘籍，概不外傳。”
姜唐根本沒聽說過這些書，石懷玉一邊講他一邊啪嗒啪嗒地用手機搜索，看着屏幕上的搜索結果越來越臉紅。
“怎麽，害怕了嗎？”石懷玉看着姜唐不敢擡頭看他的樣子就想繼續逗他。
“這種東西，怎麽都沒有被和諧掉？”自己先起的頭，姜唐沒法怪石懷玉只能遷怒這些書，狠狠地戳着自己的屏幕。
“想什麽呢？這都是名著。”石懷玉也是知道那些書裏大致的內容的，那些描述對小朋友來說可能太過火了吧。
“它都寫出來了，我怎麽就不能想。”姜唐慫歸慫，嘴上卻不認輸。
“今天晚上別回去了吧？”石懷玉看着姜唐，突然蹦出了這句話。
“嗯？”姜唐有些沒有反應過來話題的突然轉變。
“今天已經那麽晚了，糖糖你幹脆在這裏住下吧。”石懷玉第二天的時候就把客房給整理出來了，“你明天還要去敬老院，這裏出發坐地鐵也方便一點。”
為了增加自己的說服力，石懷玉還引着姜唐去看了客房，米色的床上三件套是剛換上不久的，還有太陽的味道，兩間房間中間還隔了個轉角，的确影響不到對方。
“我這客房一直空着，整理出來就是備着給你住的，你今天那麽累了，還是早點休息吧，省得路上還要走來走去的這一段路，而且晚上也不安全。”
姜唐明白了，石老師這是寂寞，想找個室友很久了，這次正好有了個理由，他自然不好再拒絕老師，略微想了一下就同意了，順便在宿舍群裏發了一條他今晚不回去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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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唐的這條消息一發出去，宿舍群裏就炸開了鍋，不過今天恰好開靜音的姜唐還沒有注意到，他現在有一個問題，他沒有換洗的衣服呀。
“衣服你可以穿我的，內.褲的話——我有一些沒穿過的，你先用吧。”石懷玉很自然地打開衣櫥去給姜唐取衣服，睡衣稍微大點沒關系，其他衣服他有幾套小了不合身的，不過穿在姜唐身上應該剛好。
這個行為的意義...太過親密了，但看着石老師如此坦然的樣子，姜唐也不好意思開口說什麽，不然反而會顯得欲蓋彌彰。
“就這一些，你先去洗吧，我等你洗完再洗。”
石懷玉說着将一疊折好的衣服交給姜唐，接衣服的時候姜唐眼尖地在衣櫥裏看到了一件格外眼熟的外套。
“石老師，這件...是被我弄髒的那個外套嗎？”男款的西服外套其實都差不多，但這一件實在是和姜唐發生了太多的糾葛，所以才會令他如此印象深刻。
“是啊。”石懷玉從衣櫥裏把這件外套取出來，上面的口水印子還清晰可見，順帶一提，這件衣服旁邊挂着的就是昨天被他糊了一手面粉的外套。
“石老師，你怎麽還留着這個印子？”姜唐憑着自己這段時間對對方的了解，一下子就斷定對方是故意的，“我這就幫你把它給洗幹淨了。”
“哎，不行。”石懷玉舉着外套避開了姜唐伸過來的手，“想銷毀罪證？我可不答應。”
姜唐急了，伸着手在那蹦跶，想要夠到那件衣服。
“好啦好啦，別鬧了，快去洗澡，這件衣服我洗過了，洗不掉的。”石懷玉最初的時候的确洗過，洗不掉之後也就放那呢，當然後來就是舍不得吸了，這可是他們的初見信物。
“洗不掉？那可怎麽辦？”這衣服的料子一看就特別貴。
“沒事的，我也不缺這一件，加個印子挺好，獨一無二的限量版。”石懷玉衣櫥裏類似款式的外套有許多，但這樣有紀念意義的可就只有兩件。
“我，我打工還這錢吧，就拿我的工錢抵。”姜唐知道目前這份工作也是石老師照顧自己給的，但他目前的确沒有其他辦法能夠償還。
“好，就拿工錢換，不過一個月只抵一半，剩下的錢還發給你，不然把我的小奴隸窮壞了，我找誰抵賬去？”石懷玉默默計算了一下這兩件衣服的價格，一年的時間到手了。
姜唐沒有覺出石懷玉話裏的深意，也沒有意識到他已經稀裏糊塗地把自己給賣了，自覺了卻一樁心事，松了一口氣抱着衣服去浴室洗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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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套房子裏只有一間浴室，就在主卧裏，石懷玉坐在自己的床上，隔着一扇門聽着裏面傳出來的水聲。
在沒有人的地方，石懷玉放任自己仰面躺到了床上，他可真是給自己找了個罪受啊，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僅僅只是憑着聲音幻想就起了反應的身體，認真地反思自己是不是憋太久，把身體憋壞了。
随意地從書櫃裏抽了本《周易》，靠着爻辭強行令自己冷靜下來。
“潛龍勿用；見龍在田；君子終日乾乾；或躍在淵——”（注②）
姜唐從浴室裏出來看見的就是在認真讀書的石懷玉，再定睛一看書裏的內容，《周易》！厲害了，不愧是石老師，睡前讀物都那麽的高端。
“石老師，我洗好了，你進去吧。”
姜唐其實把石懷玉給他的睡衣睡褲都好好地穿上了，但奈何大小不太合适，過大的領口還是露出了他精致的鎖骨和些許肩膀。
石懷玉看着自姜唐發間滴落的一滴水珠，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第五爻，飛龍在天！”
“石老師你說什麽？”姜唐沒有聽清石懷玉說的話，“裏面的燈和暖氣我還開着沒關呢，老師你要是不洗的話我就先去關了。”
“不用，我現在就去洗。”石懷玉幾乎是逃似得進了浴室，然後才發現自己似乎忘記那換洗的衣服了，只得尴尬的裝作若無其事的再走出來。
“糖糖，你先去睡吧，晚安。”
“晚安——石老師。”姜唐愣愣地看着又一次被迅速關上的浴室門，這難道是學《周易》的後遺症嗎？
作者有話要說：
注①：birds and bees，國外長輩為了避免尴尬用小鳥和蜜蜂的故事來啓蒙孩子們那一方面的知識（你懂的）。
那些《素女經》什麽的真的都不是什麽不正經的書，尤其是印度的那兩本還有插畫，特別辣眼睛，別問我是怎麽知道它們的。
注②就是《周易》裏的內容啦，這個倒是很正經，但為什麽覺得被我用在這裏就特別的不正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