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沒有！絕對沒有看過！”姜唐看着石懷玉屏幕上的那幾行文字，連忙否認, 他上次看的時候還只有拉拉小手的呀, 怎麽這會兒就直接開起車來了？
“糖糖沒有看過吶，我還以為你看過所以才一直瞞着我, 那麽害怕我看到。”石懷玉把手機收了回去卻沒有關上, 而是繼續往下翻, 一條一條地閱讀。
“我就是聽人說裏面有些關于老師的東西, 然後就只瞄了一眼，就吓得退出來了, 真的只有一眼。”姜唐努力地強調, 希望石懷玉能夠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啊,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裏面還有寫你的呢。”
“什麽？”姜唐現在看不見屏幕上的內容，只能看見石懷玉帶着玩味的眼神，“還有寫我的？”
“嗯, 這是一個寫排球課的, 我還是你的老師。”石懷玉一邊看還一邊點評, “對了，你們現在還上體育課嗎？”
“大一、大二的時候上，”姜唐完全想象不出排球課還能寫出什麽東西來, 他那會兒，“...我選的都是排球。”
“這麽巧啊, 那糖糖你還真的要來看一看這一篇寫得像不像了。”
姜唐半是被迫半也是自己好奇地湊到了石懷玉的屏幕前，看到了石懷玉所說的那個小片段。
那段文字倒是沒有什麽露骨的地方, 也沒有直接指名道姓，兩個主角一個稱呼對方為石老師，一個叫對方班長，但這樣含蓄地描寫，讀來反而更糾纏着那顆已經動了念頭的心。
【“石老師要手下留情呀。”
在石老師用角度刁鑽地抛球快速地解決掉前面幾個學生後，下一個輪到的是班長。
“我要是手下留情了，有補償嗎？”石老師手上掂着排球，平時一直冷着的眼神在此刻燦若桃花。
“那就各憑本事吧。”班長微曲膝蓋，身體前傾，做出準備的動作。
石老師就是喜歡他的小班長時不時拿小爪子撓自己一下的樣子，笑了一下，把球抛到了自己面前不遠的地方。
班長的眼裏死死地盯着那個球，在球離手的那一瞬間就竄了出去，沒有注意到球的落點和石老師離得有多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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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一點，”石老師看着沖過來的班長，伸手把人撈了過來，護在懷裏，嘴裏還說，“救球救不到位，撲人倒是撲得很準。”】
不長的幾行字，姜唐卻凝神看了很久，沒有注意到身邊的石懷玉正在不動神色地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糖糖，看完了嗎？下面還有一段呢。”
下面這一段像是前文的後續發展，但文風卻一下鬥轉，直接把車速拉到了一百二。
【“其他人下課，班長陪我去把排球放回器材室吧。”
一前一後的兩個人疏遠得隔着一臂的距離，但這距離在拐進器材室的那一刻就當然無存。
“怎麽那麽不聽話，總是在課上和我對着幹？”石老師偶爾也會因為對方的不聽話而有些甜蜜的小頭疼。
“哦？你不喜歡？那要不下次換個姿勢？”班長把一袋的排球一下甩進了球筐裏，回頭給了石老師一個挑釁的眼神。
“不用下次了，就現在吧。”石老師把手上的東西一丢，直接就把班長壓在了球筐上，“喜歡我這樣？”】
後面還有幾行文字，然後姜唐不敢再看下去了，身體向後一退，就想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結果卻跌進了石懷玉的懷裏。
石懷玉細細感受了一下這種香軟滿懷的感覺，良久才打破了這個美好的畫面，“沒想到，這小說寫得還蠻準的。”
石懷玉看了看兩人現在的姿勢，又看了看被遺棄在桌上的手機，若有所指。
是啊，他們現在的動作和群裏寫得畫面幾乎對上了，在接觸到石懷玉身體的那一刻，姜唐差點沒能控制住自己的尖叫。
“不，那裏面瞎寫的。”姜唐趕緊從石懷玉的身上起來，紅着臉否認。
“哦？那裏瞎寫？”石懷玉還把那小說裏帶着上挑的語氣也學出來了，“難道是我之前看錯了，糖糖原來是喜歡和我對着幹的嗎？”
“才不是！我不喜歡和你對着幹！反着也不要！”姜唐條件反射地就想要去反駁，說完了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出了什麽不得了的話。
“我話裏可沒有這個意思，”石懷玉真是沒想到姜唐居然會那麽可愛得直接把這層意思說出來了，“糖糖，你到底都在想些什麽呀，還是你心裏有在期待？”
“我沒有！”姜唐看着石懷玉不懷好意的眼神，終于遲鈍的反應了過來，“石老師，你是不是故意給我看這些的？”
“冤枉我了，我也可是受害者。”石懷玉指了指屏幕，示意姜唐自己也是被編排進去的一員。
“可我怎麽覺得你一點都不生氣的樣子？”姜唐狐疑地盯着石懷玉的表情，虧他之前還那麽擔心老師看到這些會生氣。
“那是因為還有一個人是你呀，”石懷玉認真思考了一下，回答姜唐，“被和你寫在一起，感覺怎麽都生不起氣來，大概是因為哪怕只是文裏面的你也很可愛吧。”
那現實裏的我呢？姜唐差點就脫口而出問出了這個問題，猶豫了一下，還是扒拉了幾口飯把自己的嘴堵上了，他今天在這張嘴上已經吃了太多虧了，可不能再亂說話了。
而且，知道了石老師目前是單身，這于他而言就是一個很好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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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午飯從開始做到最後吃完加起來居然花了将近兩個小時，但吃完飯後坐在沙發上，姜唐覺得心裏和胃裏都滿滿的特別幸福。
“糖糖，下午有什麽安排嗎？”石懷玉洗完碗筷從廚房裏走出來。
“有一些新布置的作業要做一下，”姜唐拿出了電腦，先打開郵箱，發現自己給九九敬老院發去的舉報信依舊沒有反饋。
石懷玉坐在姜唐的旁邊，也看到了他的電腦界面，“別着急，最遲周三就會有消息了。”
“真的嗎？”姜唐覺得石懷玉可能是他的報喜鳥，不然為什麽他說出來的都是好消息，“這幾天不能去敬老院，我還滿擔心院裏的那些老人的。”
“那現在可以稍微放下擔心好好學習了吧？那邊的負責人可能會來找你，當面說明情況。”
果然，正如石懷玉說的那樣，在周二晚上的時候姜唐受到了一封反饋郵件，說是會立即處理，順便詢問了他明天下午有沒有空去院裏一趟。
姜唐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時間表，周三下午的事情并不多，只是可能會稍微耽誤一點石老師的晚飯，所以再給石懷玉發去信息之後，他就回複了郵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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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面的地點定在了九九敬老院裏的一間辦公室，姜唐也是終于第一次見到了那裏的負責人。
“姜同學你好，我姓曾，是這裏的負責人。你反應的情況我已經都去核實了，的确存在了一些不符合我們院初衷的事實，那位薛姓的護工我們也已經開除處理了，很感謝你的提醒，你要去看一下現在院裏的情況嗎？我可以帶你參觀。”
負責人是一個保養的很好，看上去只有三十出頭的女人，她說話很有禮貌，處理的措施也很到位，但不知道為什麽卻給了姜唐一種不和諧的感覺。
“那就麻煩你了，如果可以的話這個下午我想繼續我的志願服務可以嗎？”姜唐說不清楚自己那種感覺到底是怎麽來的，只能決定自己去直接接觸、觀察。
“當然可以。”負責人只是略思考了一下，就同意了。
姜唐來的時間正好是午休快結束的時候，他敲了敲張爺爺那間屋的門，在得到回應後就進去了。
“阿爺，你們醒了嗎？我又來看你們啦。”姜唐一進屋就注意到大家的床鋪都已經換過了，至少看上去蠻新的。
“哎，你來了好呀。”房裏的老人們看見姜唐都很開心，不過臉上的笑容在注意到門口的負責人的時候頓了一下。
“這幾天你們過的怎麽樣？”姜唐也注意到身後跟着的負責人了。
“挺好的，都挺好的。”張爺爺只說挺好，姜唐也分辨不出什麽，至少看起來這屋裏的環境是比以前好點了。
“你們都好我就放心了，那我先去看看院裏其他的變化，等會兒再來看你們啊。”姜唐想着等會兒一個人的時候再私下裏問問張爺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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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負責人又帶姜唐去參觀了別處，廚房裏正在準備老人們醒來後的水果。
“這裏的活動器材都鏽化了，現在時間太緊來不及，之後也會安裝一批新的器材。”
一路下來，負責人給姜唐描繪了一副很完善、舒适的養老環境，但姜唐心中卻越來越迷惑，那麽多明顯的問題，之前對方真的都沒有注意嗎？
而且姜唐注意到，院裏除了薛護工被開除了，其他護工仍舊在工作，在之前的那些事情裏，如果說薛護工是主犯，那她們同樣也是視而不見的幫兇。
姜唐能夠理解短時間內将那些人都換掉是不現實的，但這些對老人沒有敬愛，完全冷漠的人真的可以做好護工這份工作嗎？
姜唐這樣想着，也就如實地向負責人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負責人一直溫和的笑容有了一瞬的凝滞，然後才回複了姜唐，“自然是要這樣的，我們也準備陸續去招聘新的員工進來，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你應該已經知道志願者要做哪些工作了？”
“嗯，我可以自己去，之前麻煩您了。”姜唐也想自己去了解一下院裏現在的真實情況。
作者有話要說：
“你為什麽總要和我對着幹？！”“那要不下次換個姿勢？”這兩句對話我是在硬糖視頻裏看見的，哎，我平時都在看些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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