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6次驕傲

這邊雲初岫專心拍戲, 另一邊《五人六足》的播出也十分順利。

《天運》播完了, 熱度漸漸散去,多虧接檔的這部《五人六足》,她的人氣每天都有所增長。

兩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

五月,《你笑一笑》開播在即, 《蔽日》的拍攝也進行到了後段。

這天沈翊有事要留在公司處理,沒有像往常一樣陪雲初岫來片場。

中途休息的時候,雲初岫轉發了《你笑一笑》官博發布的開播時間的微博, 沒過幾分鐘, 她微博底下的評論忽然就炸了。

這炸得莫名,評論太多,翻不到源頭,但衆多的評論都提到了一個人。

雲初岫點進自己那條微博一看——韓軻穩穩地坐在熱評第一。

【韓軻V:很期待。】

簡簡單單三個字,卻激起千層浪。

【???我沒看錯嗎, 不是高仿?】

【撈軻軻!】

【韓老師和雲初岫……?】

【他們最近一起拍戲, 關系好吧。】

【我不知道我該不該想多?】

她和韓軻一起拍《蔽日》不是什麽秘密,只是兩人在微博從來沒有過互動,韓軻沒有關注她,她看不順眼韓軻,更不會主動去關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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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蔽日》雲初岫雖然和他有感情戲, 但這部劇的主要重點還是放在破案上的,何況電視劇還在拍攝,官方放出的消息再多,涉及不到劇透, 觀衆不知道劇情,誰會莫名其妙來拉CP?

韓軻現在來這麽一通操作,透露的信息就足夠大家猜了。

雲初岫擡頭,看向對面的韓軻。

韓軻正好收起手機,見她看過來,勾唇笑了笑。

明明一身英氣,此刻卻顯出一些輕浮。

雲初岫面無表情,沒理他,低頭,注意力重新回到手機上。

她點開粉絲列表,剛剛又湧入了一批韓軻帶來的流量,雲初岫翻了翻,找到金光閃閃的韓軻,幾下利索的操作,把他移除了。

想了想,她重新點開自己那條微博,把韓軻的評論利索地删除了。

這麽惹眼的一條評論忽然消失,想不引人注意都難。粉絲們一時半會兒想不過來這是個什麽意思。

評論的風向瞬息萬變。

這兩個月和雲初岫和江遠超的CP逐漸有消停的趨勢,兩個人心照不宣,在微博上很少互動,CP粉摳不到糖,《天運》的素材來來去去就那麽點兒,《五人六足》倒是提供了素材,但正兒八經的一個真人秀,糖分比電視劇裏還少,久而久之,CP粉就沒有一開始那股瘋狂勁兒了。

這時《你笑一笑》又掀起了新一輪熱度,只不過雲初岫的CP對象換了一個,變成了徐霆。

就算沒有沈翊,雲初岫本身就不喜歡炒緋聞。現在是在沈翊的授意下,啓明的公關團隊一直避開緋聞炒作這塊,可是粉絲的言論就管不了了。

現在韓軻再來參一腳,雲初岫真是煩得不行。

她很快做了個早就想做的決定,從相冊裏選了張照片,然後發了一條微博。

【雲初岫:有家室,不炒。】

照片的色調溫柔清新,兩只手靠在一起,左邊是雲初岫的手,右邊的手骨節分明,不知是誰的,但一小一大,男女特征明顯。

最主要的是,兩人的中指都戴着一個戒指——款式很簡單的情侶對戒。

這對戒指是情人節那天雲初岫拉着沈翊在飾品店買的,後來在沈翊家裏,她又拉着他拍了這張照片。

這對戒指兩人平時不怎麽戴,只在兩個人獨處的時候才會一起戴戴。

韓軻沒有再看手機,不知道短短的幾分鐘由他引起的一場風波已經轉向了。

雲初岫發完微博,來不及等粉絲們的反應,下一場戲已經要開拍了。

這場戲終于向觀衆們展示了一直以來只以模糊剪影示人的瘋狂的殺人魔真面目是誰。

郊外,荒廢的破爛廠房裏,一個男人被死死地綁在椅子上,他的嘴巴被膠帶封住了,眼睛也被一條黑布綁住。

他恐懼地顫抖着,不停掙紮,可繩子綁得太緊,打了死結,無論他如何使力也不見松動。

男人嘴巴裏發不出聲,喉嚨震動着發出嘶啞的悶聲支吾。

廠房光線很暗,只有屋頂破了幾處的小窟窿有光束穿下來,細小的塵埃在光束中漂浮。

不知安排的人有意還是無意,男人正好位于一道光束中,如同舞臺的聚光燈照在他的身上。

這時有人走了過來。

她步履輕盈,停在光束之外,看不清面容。月白的荷葉邊裙擺在光束的邊緣輕輕擺動。

男人有所察覺,掙紮着更激烈,嘶啞的喉間聲音好像在求饒般。

一條細白的胳膊猛地伸進光束裏,準确地掐住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頓時噤了聲,額上已經出了一層冷汗,順着臉頰往下滑。

“吵。”

柔軟的聲音在暗處響起——這是殺人魔第一次開口。以往的劇情裏,殺人魔展露給觀衆的聲音只有瘋狂到辨別不出原聲的笑聲。

男人愣住了,似乎沒想到對方竟會是個女人。

可聽着這個柔和卻陰森的聲音,他仍然顫抖着,不敢發出聲音,混亂不勻的鼻息顯露出他此時的慌張。

“害怕嗎?”輕柔的嗓音再度響起,那只手不再掐住他的脖子,松開了,指尖卻仍停留在他的喉結上,流連不舍。

“別怕。”她說,“你是最後一個了。”

她沒有戴手套,好像并不介意,又好像刻意似的,留下自己的指紋。

指尖撤離,接着一抹冰涼貼上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意識到那是什麽,喉嚨裏發出了崩潰的嘶喊,帶着哭腔,眼淚也從遮眼的黑布後流了下來。

殺人魔輕輕地笑了起來,利刃毫不留情地沒入了男人的頸動脈。

她的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神經質,手中的動作也愈發瘋狂,鮮紅的液體四處飛濺。

男人的掙紮很快停了,不再有任何反應。

可她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笑聲和刀子沒入肉體的聲音交織混合,在空曠的破爛廠房回蕩。

不知多久,她終于停下了這瘋狂的行徑,似是不盡興地輕輕嘆了一聲,手腕一甩,沾滿血的刀子“哐當”一聲砸在地上。

她停駐幾秒,才轉身,輕盈的步伐往廠房門外走去。

外頭是朗朗晴天,蟬鳴從遠處的樹林飄過來,帶着夏天的燦爛氣息。

她緩緩地跨進陽光裏,荷葉邊的月白裙子被血跡浸染。

導演此時打了個手勢,攝影機立刻跟上去給了個特寫。

陽光不僅照亮了她的裙擺,也照亮了她的面龐。

原辛濺上了血跡的臉從陰影進入了光中,帶着一同初登場時甜美如天使般的微笑,雙眸不染塵世般清透。

“卡!”

這一場拍攝完成,導演忍不住驚嘆地鼓了兩下掌,對雲初岫豎了個大拇指。

他怎麽都想不到她竟然能一次過。

雲初岫笑着說了聲謝謝,工作人員正在給飾演被害者的男演員松綁,他一邊配合一邊調侃:“我剛剛還以為自己真的要被殺了。”

雲初岫回了兩句,就上一邊去了。

她歡快地往吳賀谵那兒奔去,吳賀谵身上穿着拍戲用的警服,正氣凜然,從打手變成了一名人民英雄。

和他站在一起的還有同樣穿着警服的幾位老戲骨,見雲初岫小鳥似的跑過來,不由打趣:“這小丫頭可真粘你。”

幾位前輩裏,就屬吳賀谵和雲初岫關系最好,要不是不知道吳賀谵的為人,大家恐怕都得以為是不是有點兒什麽了。

吳賀谵哈哈笑道:“跟我女兒一樣。”

恰巧聽到這話的雲初岫抿了抿唇,憋着笑。

吳賀谵趕人:“得了得了,小丫頭趕緊換衣服去。”

雲初岫朝他扮了個鬼臉,轉身往更衣室走。

身後還能聽見老戲骨們的聲音。

“難得見到這樣的年輕演員了。”

“我要是有個這樣的女兒,那日子還挺有意思。”

吳賀谵:“嗯,羨慕吧?”

“你得意什麽,又沒說你女兒。”一位老演員取笑。

吳賀谵:“随便得意一下。”

**

雲初岫一身都是道具血漿,好在接下來沒有她的戲份了,她換回了自己的衣服,那件沾了血的裙子之後的劇情裏還要用,她脫下來便重新挂好了。

正打算去洗洗身上擦不掉的血漿,她剛打開門,韓軻的臉就出現在了外面。

他靠在門對面的牆上,姿态慵懶,充滿男人味。

雲初岫微微皺了皺眉,往後一退,想重新關上更衣室的門。

韓軻動作很快,大步跨過來,手掌撐在門上,阻擋她關門的力氣。

雲初岫表情淡淡:“男更衣室在旁邊。”

韓軻勾起笑:“對不起,我眼花了。”說着,手上力度卻不見松。

比力氣比不過他,雲初岫懶得跟他耗,猛地把門往後拉,韓軻沒料到她這麽突然的舉動,力道沒來得及收回來,險些往前踉跄。

雲初岫腰一彎,泥鳅似的從他旁邊的空隙鑽了出去。

韓軻反身抓住她的手腕。

雲初岫使勁掙了下,沒掙開,過道裏此時沒人,她回頭看着無賴般的男人,冷笑:“你有病?”

韓軻饒有興味:“有家室?”

這人看到她的微博了。

看到又怎麽樣?

雲初岫不屑地笑:“韓軻,你要找獵豔對象的話,恐怕找錯人了。”

想到自己和這人還有感情戲,她登時煩躁到想打人。

“錯不錯,是我說了算的。”韓軻松了些力度,但依舊握着她的手腕,靠了過來,暧昧地在她耳邊吹氣,“有家室也沒關系,玩得高興就行了。”

誰他媽的要跟你玩?

雲初岫此前沒想過韓軻私下會是這樣的人。

不是善茬——沈哥哥說得果然沒錯。

雲初岫剛想擡腿給他一膝蓋,身後另一股力道抓住了她的手腕往後帶,男人的手臂伸過來一擋,把韓軻往後推了幾步。

她幾乎是一瞬間聞到了令人心安的薄荷味,一身的警戒解除,順着就靠進他懷裏。

沈翊由拉着她手腕轉為環住她的腰,收緊了幾分,充滿了占有欲。

韓軻有些意外地看着貼在一起的兩人。

沈翊冷着臉,嘴角緩慢地勾起一抹傲慢的笑,如墨的眸好似利刃般銳利。

“錯不錯,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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