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楚莫看到問題下那麽多答案，第一反應是世界上有這麽多妖怪嗎？她帶着好奇心讀了下去, 翻了翻排名靠前的回答。

長尾貓：我不知道做妖怪的體驗, 我明明是小仙女！

洛陽燈火：我是孫悟空, 那年我被壓在五行山下……

楚莫,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你們這些人類還挺能瞎編啊！

楚莫深感受騙, 虧她還以為真找到裏界的人, 結果回答裏都是一群人類在編故事。她頓時對某乎印象下降, 又随手翻了翻別的頁面, 倒還真找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某乎的有些問題相比微博就深入得多了, 楚莫對幾個問題還挺感興趣, 比如“《山海經》的精髓是什麽”、“你看過含金量最高的書是什麽”等等。

楚莫雖然擁有可怕的閱讀量, 但基本沒跟別人探讨過問題，她還是頭一次看到那麽多人的見解彙聚在一起。雖然某乎裝逼風氣盛行, 但不得不說還是有不少幹貨的。楚莫細細地讀了一些, 倒真的找到了些好答案。

她看得越多, 難免有些心癢，便用微博號登錄某乎, 自己也開始回答問題。她先按照網友的提示，在“如何評價《紅布》中白澤的演技”問題下粘貼了自己的影評, 然後又奔向了其他問題。

部分微博上的白澤粉絲追着“焦糖熊caramel”來到某乎，卻意外發現對方還回答其他方面的問題，比如歷史、文學、電影、宗教等等，而且答得像模像樣。楚莫的文風其實在微博裏顯得太嚴肅了，但在某乎裏就是高逼格, 有條理。

某乎偏愛的答案是“雖然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但是看起來好厲害”的類型，楚莫的文字風格就很占優勢了。她又非常清閑，有興致的時候一天能回答四五十個問題，而且類別沒有重複的，高産得吓人。她的閱歷相較于人類簡直是開挂般的存在，而且全天二十四小時都可以答題，不用休息。楚莫讀過的書太多了，卻從來沒有地方輸出，某乎這個平臺給了她傾訴的**，她可以一股腦将自己知道的都倒出來。

久而久之，居然出現了“最近活躍的‘焦糖熊caramel’是一個答題團隊嗎”這樣的提問。

焦糖熊caramel：謝邀，不是。

路遙知馬力：終于有人問這個問題了！！我的媽，這是人麽，你怎麽什麽都會啊？我看電影類問題高票答案是他，歷史類高票答案也是他，簡直可怕。

薄荷茶：樓上，是她，不是他，caramel是前不久剛玩某乎啦，混飯圈的大家都知道。不過真的太厲害了，我現在簡直沒臉說自己是神獸粉，感覺拉低了我們圈智商233

寧寧：絕對是答題團隊，以用戶“焦糖熊caramel”昨天的回答量為例，共回答67個問題，其中答案超過400字的有42個，答題領域五花八門。我們除去零七碎八的短答案，按照只答了42題計算，42×400=16800字，這還只是粗算，實際文字量遠超這些。衆所周知，很多問題都需要查閱大量資料才能回答，每人每天僅24小時，誰能高産成這樣？而且大部分答案質量都高得驚人，回答時間也遍布全天，如果是一個人難道不用睡覺嗎？

黑馬：我就熬夜不睡覺啊，晚上答題說明不了什麽吧，只能證明caramel沒有性生活。

雖然楚莫的回答數量引發了不少人的質疑，但她這種海量答題的方式極為有效，很快就在某乎闖出了名堂。越來越多的人邀請“焦糖熊caramel”答題，懷抱着一種考考對方的念頭，就像微博上無數人問博物君各種生物是什麽一樣。提問的人多了，楚莫也難免有翻船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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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什麽動物的方向感最差？

焦糖熊caramel：謝邀，動物辨別方向的方式不同，其中蝙蝠是通過超聲波的反射确定物體位置……

小仙子：哈哈哈你被調戲了，答案是麋鹿（迷路），不要回答得那麽正經啊。

暗夜：最近栽了的三道題都是腦筋急轉彎，你們太壞了，老問這種題邀請caramel。

“……”楚莫看着屏幕，差點要摔手機，你們這些人類也太無聊了！

楚莫通過網絡，接觸到了各式各樣的人，大家呆在屏幕背後，誰也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倒是沒有任何顧慮。楚莫原來更像是一個世界的觀察者，靜靜地看着人類的生活，但在網絡中她卻能真實地參與進來，對書中的人性也有了更深的體會。

她現在也開始理解白澤對表演的熱情和執着，以及許多人的拼搏。楚莫以前就算讀過再多的書，她從沒有過喜悅或者滿足的感覺，但把這些知識輸出、傳遞給別人，她是有成就感的。

白澤可不知道楚莫正在往某乎大V的方向前進，今天是他進組的日子，可惜路途并不順利。随着《紅布》上映，白澤的人氣大漲，他飾演的閻天冬相當吸粉，這也導致他最近出門都被人圍追堵截。

“郭哥，你怎麽還沒放人家走？”白澤從人群中穿過，上車後看到趙束旁邊的龔平申，面露詫異。

郭奇不滿道，“跟我沒關系，是他非賴着不走，現在跟着趙束實習呢。”

“實習？”白澤都有點懵了，驅魔師跟着飛鼠妖實習？

趙束點點頭，龔平申在他身邊露出一陣幹笑，他剛想跟白澤搭話，眼見着楚莫飄進來了。楚莫淡淡地瞟了龔平申一眼，直接飄到白澤旁邊坐下，根本不搭理他，似乎完全沒把龔平申放在眼裏。

郭奇坐在副駕駛上，旁邊是司機。他們今天坐的是保姆車，趙束和龔平申呆在後排。郭奇回頭，見白澤旁邊的座位空着，疑惑道，“你們在後面不擠嗎？到前面來一個呗。”

郭奇指了指白澤旁邊的座位，趙束和龔平申的腦袋立馬搖得像撥浪鼓。郭奇有些狐疑，不過也不再強求，只當他們是想給白澤留出空間。

白澤哭笑不得，郭奇看不到楚莫，趙束和龔平申卻是能看到的。他們要敢坐過來，那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是要跟楚莫單挑了。白澤感覺龔平申似乎沒發現趙束的真實身份，不然反應不會如此平靜，估計他識破鬼怪跟“天眼”有關。

龔平申相當尴尬，他原以為見到白澤，事情就變容易了，卻忘了白澤和楚莫形影不離，他根本不可能跟白澤單獨談話。郭奇和趙束又盯着龔平申工作，他的機會就更少了。

龔平申無奈之下，只能開始撥弄自己的羅盤。趙束瞟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什麽也沒說，他只要老老實實聽神君的話就行了。神君沒對龔平申出手，他不管應該也沒事。

龔平申看着測算的結果，開口道，“郭哥，我們往西走好像不太好……”

汽車猛地一停，郭奇看着前面的車隊，聽到龔平申的話，更是煩躁，“堵了，你可別烏鴉嘴了啊！”

龔平申萬分委屈，他不是烏鴉嘴啊，他是認真推算的。

白澤出頭道，“不然我們換條路。”

“行吧，師傅直行，我們繞一下。”郭奇看着一側緊跟着的車，露出了厭惡的神色，“又是追車，真夠煩的。”

白澤的人氣上升，各類私生飯也層出不窮，他前不久出行的少，私生飯自然沒有機會。有些人甚至專接私生飯的生意，追車過程中無視交規，肆意穿行，緊緊地貼着保姆車。

白澤這邊的司機也不是吃素的，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聽從郭奇的安排，幹淨利落地跟黃牛車甩開了一段距離，通過了紅綠燈。他們剛才要是往西走，估計就沒有那麽順利了。

“等你進組就好了。”郭奇感慨道，白澤進組後就不太會離開拍攝地了，自然也沒機會再碰到追車。

白澤在《窮途諜路》中飾演年輕警察林浩，他懷着滿腔熱情從警校畢業，進入警局後卻認識了老刑警範鐵。範鐵經驗豐富，身上卻有種老油條的感覺，讓高材生林浩極為不喜，無奈範鐵是帶自己的老警察。

範鐵的好哥們吳世磊則是影片的主人公，他深入某幫會當卧底多年，一直在追查一件大案，警局中唯一還有聯系的就是範鐵。吳世磊愛上了小賣部的老板娘劉小溪，兩人新婚不久，劉小溪勸吳世磊收手。吳世磊原本已決心退會，卻突然發現多年追查的案件有了線索，打算破案之後徹底離開。吳世磊追查發現了真相，将結果告知老友範鐵，不想警局內部也有暗應，範鐵被人殘忍殺害，證據不翼而飛。

吳世磊偷出證據被人追殺，卻得知好友離世，回家後發現妻子也被人殘忍報複，丢了性命。暴怒中，吳世磊一人獨闖幫會，開槍複仇。槍戰中，吳世磊終于倒地，身中數槍……此時，手持證據的林浩趕到了現場，擊斃了黑幫老大。林浩在追查範鐵的死因中，發現了真相，揭露了警局內的卧底，前來營救吳世磊。

電影的最後一幕，吳世磊倒在血泊之中，意識朦胧，看着林浩和他身後趕來的年輕警察，回想起自己的過去，露出了微笑……影片到此戛然而止，誰也不知道吳世磊是生是死。

白澤飾演的林浩代表着年輕警察，是新的未來，吳世磊和範鐵則是典型的老警察，是舊的過去。生命就像是奇異的循環往複，吳世磊和範鐵曾也有林浩這樣天真熱血的時光，林浩某一天或許也會變成吳世磊或範鐵，擁有他們的堅毅和隐忍。

林浩這個角色戲份不多，卻具有一定的寓意。黃生看到這個角色能想到白澤，證明他真的很看好對方。這部戲對有一定閱歷的人來說，感觸頗深，黃生代入的自然是吳世磊或範鐵，而如果讓他找年輕的影子，黃生便想到了白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