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正式進入高三以後，學業任務直線加重。
而其中最惱火的莫過于時間提前的早自習。
假期和父母提的在外租房的事情，柳梅和姜啓明并沒有答應，姜桑無法只能繼續住在家裏每天早上跟要了老命似的爬起床。
可能是看到自己女朋友每天來上課的時候都是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心疼。萬年遲到選手秦曜跟家裏申請每天都讓專車接送他和姜桑上學。
剛開始姜桑還覺得這不太好，可最後在鬧鐘催命的連環響中妥協。
沒辦法，對于一個起床困難戶來說，早五分鐘都是命。
一大早，天剛剛擦亮，擱在桌上開着免提的手機就傳來秦曜的聲音：“你要不在你們小區把我登記下，每天早上你都慌慌張張的，我來給你收拾。”
姜桑忙着檢查自己書包裏的東西有沒有少，頭也不擡拒絕了他。
小區門口停着秦曜家的車，剛坐上去，手裏就被塞進熱騰騰的食物。
姜桑擡起眼睛，一雙淺色的眼眸清透明亮。
秦曜抓了兩把額前的劉海，漫不經心道：“趁熱吃了。”
牛奶外殼是粉色的包裝。
一如既往的草莓牛奶。
姜桑彎了彎唇角。
不說出去的話誰也不會相信，那個淡漠疏離的秦曜會因為無足輕重的玩笑話真的堅持從高一到現在。
她看了眼駕駛座上的劉叔，又偷偷瞥了眼閉目養神的秦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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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面包和牛奶放在大腿上，低下頭在手機上輸入了什麽。
原本閉目養神的人緩緩睜開眼睛，餘光看見姜桑正埋頭玩手機。
他唇角抿緊成一條直線。
昨天晚上他去老爺子那裏時碰見了周嘉宇，那個原本應該在Z大待得好好的人因為家裏有喜事請假回家來。
他看見那人的時候，周嘉宇正捧了一大堆學習資料，他仔細看了眼發現是高中時那些七七八八的。
這本來也沒什麽，可他發現了姜桑的卷子。
哪怕不是和姜桑當男女朋友，可好歹也是當了兩年同桌，這字跡簡直不要太清楚。
周嘉宇見秦曜目光怔怔看着自己，順着他的視線也看向了懷中的資料。
他沒說什麽，只是笑了笑。
少年幹淨舒朗，笑容也是溫柔和煦。
只是這笑容落在秦曜眼裏便成了若有若無的挑釁。
秦曜心裏也清楚沒有什麽，可就是有點醋。偏偏還有點好面子，這點小事也不好意思與問姜桑。
于是就一直憋着，整個人都快透出股酸醋浸透的味兒。
現在他還都沉浸在變質酸醋罐子裏，直到手機響了聲才回過神。
他拿起手機一看直接懵逼。
【小仙女寶貝：晚上請你去我家吃飯，有時間嗎？】
這他媽是什麽好事！
天降福利直接把那口酸醋缸子砸碎，秦曜整個人都開始蕩漾。
【秦曜：好。】
秦曜幾乎秒回。
姜桑一轉眼就看見秦曜目光灼灼看着自己，那種滿眼期待的樣子像極了等飯吃的大胖。
心裏突然想作弄他一下。
那邊還美滋滋想“去不去你家不重要，重要的是吃飯”的秦曜下一秒就收到了對方的消息。
【小仙女寶貝：還是在外面吃吧。】
秦曜：“……”
秦曜臉上表情逐漸寡淡。
在外人看來秦曜這面部變化或許只是動了幾下唇角，可在姜桑眼裏卻是可愛的緊。
自從認清自己感情後，她發現秦曜是越來越可愛。
對，屬于她一個人的可愛。
清晨的熹光透過窗戶落在他的臉上，淡淡的金色映照了他的面容，光影明暗勾勒出堅毅輪廓。本是這麽一副矜貴疏離的臉，可抿緊的唇瓣和微微失落的雙眸讓她心思萌動。
姜桑忍不住伸手去揉了揉他的頭發。
黑發柔軟，覆上去還能感覺到他的溫度。
她靠近他身邊，頭湊到他的面前，彎了彎唇，小聲笑道：“晚上一起去買菜吧。”
少女笑眼彎彎，眼中似乎是含了一池秋水，輕輕一動便能激起胸腔下的急速跳動。
少年睫毛顫了顫，暗暗滾動了下喉結，低聲道：“好。”
下車時秦曜手機落在車上，姜桑拿起的時候無意間按到了HOME鍵，直接指紋解鎖。
手機屏幕還停留在兩人的微信聊天界面。
備注昵稱欄上明晃晃的【小仙女寶貝】五個字震得姜桑一愣。
秦曜在前面走了兩步，回過頭看她，“怎麽了？”
姜桑擡起眼看了眼他又看了看手機。
“……”
這眼神裏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深長讓秦曜心裏一咯噔。
難道是看見了什麽？
不是，我又沒做什麽，怕啥。
姜桑語氣平淡：“小仙女寶貝？”
秦曜：“……”
小仙女寶貝。
明明知道她這是在調侃，可偏偏從她口中說出，整個人就像是被電了一樣。
那種羞恥和情話愛稱的專屬甜膩糅雜在一起，直直戳進胸口。
更糟糕的是，那一瞬間他居然還想聽姜桑用不同輕柔程度說更多的情話愛稱。
一想到這個，心髒很不争氣瘋狂跳動起來。
他滾動了下喉結，面無表情若無其事回應了一聲：“嗯。”
姜桑啧笑，“你哪兒學的？”
一個談戀愛都要看學習攻略的人，她就不信能無師自通搞這種騷操作。
秦曜別開眼：“……網上。”
果然。
少女眉眼含笑，眼尾跟帶勾似的撓人心癢癢。
秦曜抿嘴，伸手遮住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
周圍人來人往，許多穿着正德校服的學生從他們身邊走過。
兩人長得出衆再加上這種暧昧姿勢自然吸引了很多目光。
秦曜低下頭湊在她耳邊，熾熱的呼吸刮蹭在耳廓。
肉眼可見的速度姜桑的耳尖紅了。
“我就是喜歡。”說出的話特別羞恥，“仙女，寶貝都是你。”
“不準笑，再笑我就在這兒親你。”
霸道得要死。
“……”
姜桑拍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羞惱道：“幼稚。”
秦曜不以為意勾了勾唇角，似乎是終于把場子給找回來了，漫不經心颠了下挂在肩上的背包。
長臂一攬把姜桑攬進懷裏，狠狠揉了一把她的頭發。
？
姜桑趕緊捋了兩下頭發，再踹了他一腳頭也不會進了校門。
秦曜低頭看了眼褲腿上淺淺的鞋印子，笑了笑。
高三的周六是難捱的一天，整天的考試讓人頭皮發麻。
今天他卻是巴不得趕緊考完，最好一張卷子寫完馬上來另一張。
從一早他就開始巴望今天晚上的晚飯。
秦曜也知道姜桑家裏父母不在，很大可能她姐也不在，所有——每次一想到這個他媽的就激動的要發瘋。
周六的小考是在自班教室進行的。
中間換場休息的時候，趙錦路過便看見秦曜一臉蕩漾氣息壓都壓不住。
趙錦問身邊的小夥伴，“秦曜這是怎麽了？”
方書臣往那邊瞟了眼特別淡定地說：“處男思.春。”
其餘兩個單身狗一臉了然于胸。
最後一場試考完，趙錦開始在群裏圈秦曜。
【趙錦：@秦曜】
【趙錦：網吧約起。】
【秦曜：不去，沒空。】
【方書臣：又他媽沒空，你說你都鴿了哥幾個多少次了。】
【秦曜：。】
【黃宇林：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像極了舔狗。】
【秦曜：像個毛，舔狗能有我這樣的？】
【方書臣：也是，你是個卑微處男。】
秦曜抓起剛考完試留下的草稿紙揉成一團就往方書臣砸去。
正收拾東西的姜桑：？
秦曜微笑，“什麽時候走？”
“……”
姜桑現在開始後悔為什麽要因為那點感動而一時沖動說出那句話。
兩個人身穿校服一起在超市買菜的樣子真是像極了愛情：）
“桑桑。”
身後輕柔呼喚聲讓她回頭。
秦曜推着購物車，眼神落在框裏，他張了張嘴剛要說什麽一個電話響起。
姜桑示意讓他先接。趁他接電話的功夫她去生鮮區挑了一盒牛肉。
回來時她一擡眼就怔住了。
少年一雙黑瞳裏淡漠冷清，看不見任何神采。
他還維持着接聽電話的姿勢，那邊的人似乎是在怒喊，她隐約能聽見些尖銳的嗓音。
秦曜垂下眼睫，淡淡鼻音回應的特別冷漠，“嗯。”
察覺到她怔愣的神情，他似乎是想要笑，可唇角揚起更顯牽強。
姜桑心下一顫。
她伸手拉住他另一只手。
他看着那雙白皙修長的手，把電話從耳邊拿開，笑道：“看我做什麽？沒事。”趁她不注意，在她額上一彈。
額間微微犯疼，她卻是顧不上這些。
這一通電話過來臉色就變了，怎麽可能什麽事都沒有。
她凝視着秦曜的眼睛，堅定道：“說。”
秦曜摸了摸她的腦袋，“沒什麽，還要什麽我們繼續買。”
姜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觑了他一眼。
見這架勢秦曜按住眉心，“我外婆出車禍住院了。”
姜桑一愣。
秦曜一雙黑瞳無光也無神采，薄唇緊抿。
對于外婆他的感觀太過複雜，親情利益算計糅雜在一塊讓他無法承受。
少年胳膊被人擁住，熱乎溫度緩緩傳進肢體。秦曜側目，見姜桑一雙明目溫柔多情。
“你要去的話我陪你。”
作者有話要說：卡卡卡卡卡文qaq
希望周末能寫到穿書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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