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紀米花醒的很早,對于昨晚她只有朦胧的一點記憶,沒想到陸濁倒是說話算數。
她洗漱好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也不知道今天的他還在不在了。
紀米花路過書房的時候,聽見了裏面發出了說話聲,是舒條和陸濁的聲音。
“你是說,她發現了?”陸濁一只手扶着額,一只手裏拿着筆在文件上簽字。
舒條站在案前,雙手別于身前,畢恭畢敬地點了點頭,“是的。”
陸濁合上了一本文件,去拿另一本文件的時候抽空看一眼舒條,“‘他’和她都做了什麽?”
舒條擡頭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回憶起昨天的場景,不知道該如何告訴自家老板,昨天你粘着人家小姑娘又乖又聽話,就差在屁股上按上一根大尾巴搖來搖去了。
見舒條不說話,陸濁擰起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算了,下次我再犯病,你直接把我打暈扔給傅時須,不要再讓她們接觸。”
陸濁低沉的聲音從書房傳出,門外的紀米花忍不住對陸濁豎了一根大拇指,大哥算您狠。
“陸總,傅醫生的建議我已經發到您的郵箱,他說您這次舊病複發和紀小姐關系匪淺,他建議您最好——”舒條的聲音突然變小。
“最好什麽?”陸濁蹙眉。
“他讓您最好趕緊把人放了,不要在玩弄人家小姑娘的感情了TAT”舒條原句照搬道。
聞言,陸濁捏了捏眉心,将一本文件拍在了桌上,“你先出去吧。”
“是。”舒條應聲離去。
門外的紀米花也順勢趕緊地先溜了。
在去劇組的路上,車內的空氣很尴尬。
紀米花撓了撓頭,有點不敢惹他。
下了車,舒條拉住了紀米花。
“這個給你。”舒條拿出了一個新包裝的手機盒遞給了她。
紀米花看到手機,很驚喜,她自打醒過來就發現自己身邊啥都沒有,網上沖浪還得跑到陸濁的書房,她沒有原主的記憶,也不知道原主的手機去哪裏,這個手機來的真是時候。
“陸濁給我的?”紀米花抱着手機盒,眨着星星眼問道。
舒條點頭,“陸總讓你以後不要再進去他的書房了。”
紀米花開心地答應了,轉身剛想走,舒條又叫住了她。
“小花,SIM卡我已經幫你插好,聯系人裏有我的電話,陸總如果再犯病,請你直接聯系我。”
“好的,沒問題。”
一番對話之後,紀米花抱着自己的新手機進組準備化妝。
紀米花一邊玩手機,化妝師小姐姐一邊幫她化妝,小姐姐見她換了新手機又一臉欣喜,于是彎着嘴角問她,“男朋友送的?”
網上沖浪的紀米花一愣,“不是不是,是充話費送的。”
小姐姐眯起了眼睛,“你這話費充的可真不少。”
樂呵呵的紀米花抿了抿唇,放下了手機開始研讀劇本後面劇情。
她飾演的妖妃會被冠以施用厭勝之術關入大牢,罪證是一只刺滿銀針的木偶。
妖妃被關入大牢細細回想,方才明白這一切其實都是王上親自授意的,除了他本人沒有人能在她的床底下藏東西,什麽寵冠後宮,集萬千寵愛于一身民的名頭,不過是這個的人弄權的手段之一,她不過是他手裏的一枚棋子以及他荒誕糜爛的擋箭牌。
王上顧念舊情,親自來大牢裏探望她,全劇她這個大花瓶有點演技需求的地方就出現了。
妖妃縱然是大太監的人,但到底心裏是對王上有感情的,面對突然翻臉的愛人,妖妃一開始心如死灰,見到他之後又燃起了一點希望,結果被王上三言兩語澆的全滅,最後看淡結果含笑自盡。
這段劇情裏,妖妃的話不多,動作也不多,該如何演出她的心路歷程,成了紀米花的困惱。
作為一個小萌新,她決定去請教一下陸濁。
于是她捧着劇本提着小裙子,敲開了主演休息室的門,舒條打開門見到化着妝的她,微微一愣。
“嗨,我有點問題想請教一下陸濁。”紀米花擡起手,打招呼道。
舒條回頭看了一眼戴着頭套穿着古裝一本正經喝咖啡的陸濁,讓出了一條道。
紀米花笑嘻嘻的進門,“親愛的陸老師,我想和你對一下我們兩在大牢裏分手的戲。”
陸濁擡眸見到紀米花,放下了手裏的杯子,打開了筆記本電腦,不鹹不淡地回道:“舒條你幫她。”
“好的,陸總。”舒條應聲,看向了紀米花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好什麽好,你又不會演戲。”紀米花嘆了一口氣。
舒條一愣,撓了撓腦袋,“人家當年也是差點跨進演藝圈的。”
紀米花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鼓舞,繞過舒條走到了陸濁的跟前,屈膝跪在地上的毛毯上,将劇本鋪在了陸濁身前的桌子上,趴在桌邊雙手合一撒嬌道:“宇宙無敵、演技世界第一的陸老師,幫幫忙嘛,教教我這枚萌新小演員,如何表現人物的心理變化。”
紀米花說完指了指劇本上的字。
陸濁垂眸,白紙黑字的劇本上紀米花用彩色筆塗了一大段子,旁邊畫了一些歪歪扭扭,顏值很醜的顏表情,以及一個大大的問號。
“你這繪畫水平和舒條上幼兒園的妹妹倒是可以一較高下。”陸濁冷言說道。
紀米花撓了撓頭,順利抓錯了重點,回頭問舒條,“你妹妹怎麽才上幼兒園?”
“國家開放二胎政策,我爹媽努力響應號召。”舒條一愣,随機回答了紀米花。
“有機會帶來玩玩,我帶她一起畫畫。”
舒條連連點頭。
陸濁擡眸瞥了一眼紀米花,敲了一下桌子,帶了一點愠怒,“出去閑聊。”
紀米花感受到了陸濁言語裏的不耐,悻悻地瞄了一眼陸濁的電腦屏幕,上面都是她看不懂的數據報表,确實,陸濁從早上就開始忙工作,紀米花也不好意思再打擾他了,于是拿起了自己的劇本站了起來,向外走去。
“好吧,那你先好好工作,我去問別人啦。”
舒條對她揮了揮手,她點了點頭。
紀米花出來帶上門的時候,隔壁的顧哀正好回來,擡頭看了一眼紀米花出來的房間號,又将目光放在了紀米花的身上,對她招了招手。
紀米花瞅了一眼,簡淡不在他的身邊,于是問顧哀,“那只母老虎呢?”
顧哀臉上有些難看,“她今天不在。”
正中紀米花的心思,紀米花彎了彎眼睛,湊到了顧哀的身邊,“宇宙無敵,演技世界第一的顧老師,你可以不可以幫我對一下戲,這場戲我有一點疑問。”
陸濁不行,顧哀來湊,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當顧哀看到紀米花的劇本時,忍不住地彎了唇角,“你這個畫的真可愛。”
是吧,紀米花也這麽覺得。
“我們進去聊。”顧哀的助理已經打開了他的休息室門,顧哀伸出一臂,對紀米花做出了邀請。
紀米花生平第一次覺得她的“前夫哥”是位善良體貼的小天使。
只是,她還沒跨出腳。
陸濁那間休息室的門從裏面打開了,舒條站在門口叫住了紀米花,對紀米花做出了和顧哀一樣的邀請手勢,“小花,陸總讓你進去。”
紀米花不可置信地朝陸濁的房間裏看了一眼,仍能看見陸濁的一半衣角。
在一位真影帝和一位你還要為他買影帝獎杯的演員之間,紀米花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顧老師,那我就不麻煩你啦。”
顧哀表現的很大度,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那好吧,祝你成功。”
紀米花點了點頭,躍着愉快的步伐踏入了陸濁的房間。
“陸老師,你找我啊。”紀米花捧着劇本蹲在了陸濁身前的桌子前,恢複了之前求人的姿勢。
陸濁深吸一口氣,合上了筆記本,看向了紀米花,“臺詞都背住了嗎?”
紀米花連連點頭。
陸濁還算滿意,于是接着說道:“那我們開始吧。”
紀米花不是笨學生,陸濁也很盡責,給紀米花指出了很多問題,包括怎麽控制表情以及臺詞的語調,紀米花認真地聽着。
完整的過了一遍戲之後,陸濁唇角挂了一點笑意,“不錯,不算太笨。”
“死掉”的紀米花聞言立馬睜開眼睛,喜笑顏開地看着陸濁。
陸濁淡淡撇開了眼。
下午,豔陽高照,紀米花悶了一身汗,休息的時候她抓住了在角落裏的舒條,舒條上午和她打賭陸濁的戲要卡幾遍,結果她贏了。
輸了的人,要請全劇組喝奶茶,被她逮到的舒條在她炙熱的目光下,緩緩地将自己的手機交了出去。
紀米花和同組的小姐妹去拿的奶茶,紀米花拿了一杯“什麽都有”親自去給陸濁,畢竟這一切都是靠他得來的。
紀米花拎着奶茶,在僻靜的地方找到了陸濁。
此時他躺在長椅上,正在傘下小憩,下午的太陽跑得快,眼見他的衣角已經落了一片陽光,紀米花走上前,将奶茶放在了地上,他忙了一天,她不忍心再叫醒他。
紀米花拿起了長椅旁小桌子上的蒲扇,搬了一個小椅子遮住陽光,坐在了陸濁的身旁。
紀米花輕輕地搖動手裏的蒲扇替陸濁扇風,陸濁這個孩子,還是睡着的時候能讓人多瞧上兩眼,怎麽瞧都覺得好看。
瞧着瞧着,紀米花發現他的古裝發套上沾了線頭,她輕輕地伸出手去摘。
此時,陸濁睜開了眼。
作者有話要說: 紀米花:為了籌錢給某位男演員買獎杯,沖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