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下午,有媒體來劇組探班,紀米花坐在邊上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陸濁等主演接受采訪。
陸濁在攝影機也面容冷峻,不太愛笑,外界美其名曰:禁欲系男神、高嶺之花、老幹部。
紀米花眯着眼睛暗搓搓地吐掉瓜子殼,大尾巴狼!
不遠處拿着話筒的陸濁不經意間瞥了她一眼,眼裏頗不贊許。
紀米花立馬撂了瓜子,拍了拍手,對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請繼續你的表演,大哥。
拿着《每日娛記》标志話筒的小姐姐将話筒遞到了陸濁的嘴下,問道:“陸老師,您可以說下當初您會接這個角色的初衷是什麽嗎?”
陸濁心想,因為顧哀演太監,所以我就要演王上。
“在于劇本,我看了一眼就覺得要演。”陸濁決定含蓄地表達一下自己的想法,他看的那一眼真的就是一眼演職表。
“那您是怎麽理解這個角色的呢?”
“他是我心中當之無愧的王。”陸濁回道。
這時顧哀從陸濁身後路過,記者連忙拉住了陸濁身後的顧哀,娛樂圈裏誰不知道這兩位是冤家,如果能抓到他們同框,不僅版面有了閱讀量也有了。
“顧老師,您先別走,能和陸老師一起回答幾個我的問題嗎?”記者拍了拍顧哀說道。
被點名的顧哀有些詫異,看到記者手裏話筒上的标志,還是決定給個面子。
《每日娛記》背後的投資人,也是這部戲的投資人之一。
陸濁對于橫插在自己身旁的顧哀不喜不怒,表現的很無所謂。
“嗨,陸濁。”顧哀背地裏恨死了旁邊的人,表面依然含笑和站的筆直的陸濁打招呼道。
陸濁對他微微颔首。
一旁紀米花見此,眼睛一亮,由衷地敬佩這位記者。
“感謝兩位老師的配合,這次似乎是兩位老師第一次合作,請問兩位老師對彼此的感受如何?”
顧哀先有要說話的意思,記者把話筒地給他。
“衆所周知陸濁是一位非常敬業的演員,整部戲當中我和他有很多次交鋒,和他演戲我覺得很過瘾,我們甚至很少卡,一個鏡頭一次就能過,能遇到這麽合拍的演員,是我的榮幸。”
顧哀面帶微笑看着陸濁如是說道,說完将話筒遞給了他。
事實上他們的确很少卡,因為每一次交鋒,他們是真的要打起來,真的不需要演。
陸濁接過顧哀的話筒,沉吟了片刻,說道:“顧演員的演技很精湛,無論是戲裏戲外,我都佩服。”
顧哀在旁連忙謙虛,“哪裏哪裏,您的演技更讓人佩服。”
“也對,畢竟拿影帝的是我。”
顧哀:“……”
記者連忙出來打哈哈,“兩位演員就不要彼此謙虛了,兩位的演技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除了演戲,請問一下在戲外,你們兩位之間有其他什麽交流嗎?”
顧哀被陸濁氣到臉色有些不太好,略占上風的陸濁拿着話筒,說道:“除了拍戲我還有其他工作。”
顧哀說:“君子之交淡如水,說的就是我和陸濁。”
紀米花一直在旁邊注視着這一對,陸濁在攝影機面前完全是不給顧哀留面子,而顧哀是想法設法把自己和陸濁連在一起,盡量營造出一種我們并不是外界傳言的那種水火不容,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可把紀米花給逗死了。
記者沒撐住幾回合,眼見着陸濁蹙起了眉,記者識相地結束了采訪。
陸濁轉身的時候正好見到紀米花在捂嘴偷笑,他瞪了紀米花一眼,随後離開。
顧哀也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紀米花。
紀米花的心情突然有些複雜。
當晚,陸濁果真又出現在了紀米花的房間。
紀米花突然想起了陸濁白天說的話,讓她将那些姿勢都擺給他看,想想都覺得羞恥,這個陸濁不會還來真的吧。
不對,這個陸濁的眼神和表情,怎麽沒有那麽冷了。
“我回來了。”陸濁的潋滟桃花眼裏映着一池春水,帶着四月最迷人的溫柔,向紀米花張開了手。
紀米花從上床坐了起來,狐疑問道:“給我吹頭的那個?”
陸濁點了點頭。
“白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說變身就變身了?”紀米花問。
陸濁走到了紀米花的床邊,單膝上了紀米花的床,隔着被子蹭着紀米花,撒着嬌說道,“我好想你,特別特別想,所以我特別努力地來見你。”
紀米花按住了他的腦袋,讓他不要再蹭了。
陸濁順勢在紀米花手下面蹭了兩下,“你摸摸我。”
紀米花心想這個陸濁是屬狗的嗎?
但她還是照做了,摸着陸濁柔軟的頭發,說道:“唉,下次別這麽努力了。”
主人格的陸濁努力想要治病,這丫的努力的想要出來,這不是自相矛盾嘛。
陸濁擡頭,抓住了紀米花的手腕,兩眼直直地望着她,眼裏都是細細碎碎的星光,“老二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紀米花一愣,“他有什麽好傷悲的,他天天欺負我。”
陸濁坐在了的紀米花身側,掀起了她的被子,想要鑽進她的被窩,“那我來慣慣你。”
紀米花抵抗了一下,無效。
陸濁心滿意足地鑽進了紀米花的被子,紀米花香一旁挪了挪位子,陸濁便向她挪一點位子。
“你們兩個怎麽都愛上女人的床,一點出息都沒有。”
“不止我們兩,男人都愛。”陸濁看着她,認真地說道,紀米花心虛地撇開眼。
陸濁躺了一了下來,抱住了紀米花的腰,蹭着她的腰窩,柔聲問道:“他今天欺負你了?”
“是,他今天大庭廣衆之下摸我的腿,還把我像兔子一樣拎起來。”
“那你也來摸我的腿,還給你。”陸濁彎了嘴角,抓起了紀米花的手就要往自己的腿上送。
紀米花連連拒絕,紅着臉說道:“不用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
“好吧,我倒希望你計較。”陸濁松開了紀米花的手,輕嘆道。
“你——”紀米花剛低下頭看着陸濁說什麽,從她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仰着頭看他的陸濁領口裏的風景,令人着迷的上半身身材令人一覽無餘,這是其次,重要的是紀米花看見他好看的“一字”鎖骨上赫然有一道猙獰的疤痕。
拍船戲的時候,紀米花也注意到了,只是過腦就忘了。
現在又看到這道疤,紀米花找到了轉移話題的談資,省的陸濁在和她說一些令人害羞的話。
“你的這道疤是怎麽回事。”紀米花指着陸濁的鎖骨問道。
陸濁低頭望了一眼自己的領口,撫平了衣服,“小事,都過去了。”
“不會又是因為我吧?”對于陸濁,紀米花是滿含羞愧的,生怕自己當年對他的一點善心,不僅改變了顧哀的人生軌道,還對他造成了很多傷害。
陸濁聞言,彎眼笑了。
陸濁翻過身,平躺在了床上,望着天花板,眼裏的星星點點一點點消失。
“不是因為你,是我自己的錯。”
紀米花發現了他眼裏道不清說不明的悲傷,一如那晚第一次見他,她問他的名字時,他望着無窮黑夜也是這般的悵然。
“要不要說來聽聽?”紀米花小心翼翼地問道。
陸濁望着天花板,語氣輕柔,“好,你想聽我就說給你聽。”
紀米花沒有想到陸濁說出來的故事,會讓她這麽意外。
“還記得第一次見你,你錯把我當成小和尚,我不僅不是和尚,也不是一開始就在流浪。
我出生在一個富裕的家庭,父母恩愛,家底深厚,只要我循規蹈矩地走下去,這輩子不會有太大纰漏。可我那時年紀小叛逆且沒有明辯是非的能力,偶然認識了一群混混,我跟着他們厮混,整日不務正業,荒廢學業。
那一天,我認識的混混突然跟我翻臉,他們要綁架我來跟我家裏要錢,原來他們處心積慮地接近我就是另有所圖,也正是那一天我母親出來尋我,後來我連帶着她一起被綁了起來,贖金漲了一倍。
還沒等到贖金的時候,我擅作主張想要自救,被那幫綁匪發現了,他們打我的時候,我的母親擋着我的身體,所有的拳頭和酒瓶都砸在了她的身上。
後來,我被贖出來了,母親卻不行了,父親特別愛母親,一怒之下把我趕出了家門,我剃了光頭,開始四處打聽那群綁匪的消息,在之後聯合警察将他們繩之以法,事成之後我才開始流浪,也就遇到了你,後來連你也不在了。”
聞言,紀米花鬼使神差地握緊了他被子底下的手,輕聲說道:“都過去了,這些苦難都會在未來成為你發光發亮的積蘊。”
陸濁彎了唇角看她,點了點頭,啞着聲音撒嬌道:“我想抱着你睡覺。”
得嘞,原來是苦肉計。
“快睡吧,今天允許你抱着我睡。”即使是,她也甘之如饴。
陸濁側身抱住了她的腰,閉上了眼睛,輕輕喟嘆了一聲。
紀米花關了床頭的燈,跟着躺下了下來。
陸濁緊緊抱着她,身體的熱量源源不斷地傳到她的身上,她突然覺得也沒有那麽排斥。
漸漸地,黑夜裏,響起了陸濁綿長的呼吸。
次日,紀米花起來的時候身旁已經空空如也,她抓了抓頭發,拿起床頭的手機想要看時間,結果一打開鎖屏,滿屏的微信消息。
更多的人時告訴她,“看微博,小花!”
紀米花打開了微博APP,在熱搜上只見自己的名字和陸濁的名字緊緊連在了一起。
點開熱搜,第一條是一條評論七八萬的視頻,正文大概講的某七十八線女新人勾引圈內大佬,賣肉求上位。
紀米花點開了小視頻,裏面正是陸濁把她壓在牆角抱着她的視頻,即使短短幾秒,已然看出了陸濁和她的樣貌,紀米花的腦袋“轟”了一下,感覺完了,混網多年的她覺得自己一定要被噴成爛泥了。
她沒看評論又往下翻了一條,媽耶!什麽情況!
二十萬條評論的一條微博,正文——
“是女朋友。”
博主:陸濁。
作者有話要說: 猜一猜是哪個陸濁發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