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7]晉江獨家橘咕咕
爆豪勝己足足待了一個小時才走出浴室。
七濑獨居，主卧這張床不大不小。
剛才肌膚交疊還不覺什麽——靠不能想不能想，現在看兩個人睡還是擁擠了些。
少年揮去腦內雜思，視線落在七濑身上。
久未酣睡的女人在被窩裏沉沉睡去，她整個人埋在被窩裏，只露出一點黑色的發頂，在橘色臺燈下泛着光暈。七濑蜷縮着身體，像是嬰兒一般。
這個人……竟然會是這種睡姿。
該不會，在失去個性的日日夜夜裏，也是獨自躲在被窩下哭泣吧？
仿佛被刺痛一般，爆豪勝己動了動喉結。
風野七濑睡着了，爆豪勝己安靜地靠近上床。床鋪因為他的動作微微陷下，盡管動靜很小，但睡夢中的七濑卻敏銳地察覺到，身體動了動。
她沒有醒，被子卻滑落下來，露出女子藕白的肩膀。
視線再往下一些，就是他殘留下的淺紅色痕跡。
盡管起了生理反應，盡管被默許着進行一步步，但外表冷靜靠身體本能行動的爆豪勝己……在今夜之前都是童貞。初進入時雙方都很勉強，風野七濑呼痛之時還有餘力嘲笑他，上挑的眼角旁泛開潮紅，眼眸濕漉漉的劃開暧昧的流光。
少年惱羞成怒，低頭在對方鎖骨處咬了下去。
森森牙口摩挲着柔嫩的肌膚，毛茸茸的腦袋拱着對方的頸處，他才用力就感受到七濑顫栗吃痛的身體。
于是爆豪勝己小小地吮吸了一口，伸出舌尖舔了舔。
——原來吸吮一下是真的會出現紅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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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爆豪勝己動作一僵，原封不動地後退一步，接着落荒而逃出了卧室。
此時此景，非常适合來一根事後煙。
但他沒有煙。
從玄關到客廳一片狼藉，兩人打起來什麽也顧不上，接着便去了床上，到現在都還沒整理過。
爆豪勝己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冷水，才感覺渾身的躁意降下些許。
他一個人整理了很久，将東倒西歪的各樣家具複位，間接體會到了七濑的私人生活。當然他沒有主動地去接觸對方的隐私，只是将房間裏一些擺設和配色記住了。
電視機旁的收納盒裏收着幾副相框，是風野七濑意氣風發的畢業照、職業英雄大運動會青年組奪冠及被評選為TOP33英雄的照片，看起來已經用了很久，但現在都被收了起來。
少年眸色幽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明明是深夜，卻越來越精神。
夜深了。
要不就在這邊過夜。
還是回去……？
——不，不能回去。
都已經三段跳到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而且她也是願意的。
如果第二天起來發現他不見了不是很像新聞裏那種拔dio無情不負責任的渣男嗎？
靠，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他無論如何也不想被誤解。
他是認真的。
風野七濑那家夥是怎麽想的爆豪勝己不清楚。
但他本人并不是來者不忌，并不是随便什麽阿貓阿狗失去個性被打擊就會闖入人家家裏安慰，——甚至“安慰”到床上去的人。
接吻是認真的。
睡覺也是認真的。
早在國中起，爆豪勝己就單箭頭風野七濑了。
原因？草要是能選擇他也不想喜歡風野七濑啊，這個人可是實打實地讨厭了他六七年。從國中起到現在，正眼瞧他的次數只手可數，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挑釁。
爆豪勝己時常被氣的牙癢癢，耐不住性子就和對方打起來，招致對方更深一步的厭惡。
可也是，真他媽沒辦法不喜歡她。
喜歡就是這種不講道理也不受控制的事情。
“……”
少年磨了磨後槽牙，關了客廳的燈，回到七濑的卧室。
床上那一包還鼓着，湊近了能看到七濑随着呼吸的起伏。
室內較比客廳要悶熱一些，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暖了身子，這才一不做二不休地掀開一角被窩鑽了進去。
剛才什麽沒看過什麽沒做過，只是一起睡覺——
七濑動了動，爆豪勝己思緒一滞。
……沒什麽的吧。
這床不大不小，背對背側睡還好，其他睡姿很難伸展開的身體，難免會碰到七濑。
爆豪勝己像燙到一般縮回手，閉眼裝死，可風野七濑在他腦海裏跑了一圈又一圈，終于忍不住睜開了眼。
他剛才為啥不直接睡沙發——？
現在去還來得及——？
不還是算了。
……那個時候，七濑沒有拒絕他，甚至默許了他。
說明她也不是那麽讨厭他吧？
而且——她歡愉時環在他背後一寸寸收緊的力度，和定焦在他面容上的眸光，都像是企求他留下來一樣。至少在那個時候，她是需要他的。
爆豪喉間一緊，擡手遮住了眼睛。
不管怎麽樣。
老子都會對她負責。
他屏住呼吸，側轉過身，摟緊了七濑。
睡意如潮水襲來，少年昏昏沉沉睡去了。
次日，爆豪勝己是被冷風凍醒的。
他睡的毫無防備，甚至還冒出了鼻泡，可七濑卻不是。維持着側睡的姿勢，少年本應圈着對方腰際的手虛摸了摸，什麽也沒摸到。
少年一下子驚醒，就看見女子坐在床邊，居高臨下、神情恹恹地俯視着自己。
“醒了？”
“……”
“起床，洗漱，廚房有面包。”
看起來，還是蠻溫存的開頭對吧……？
爆豪勝己一時沒有說話，直到進入浴室，狂躁的心跳聲才漸漸緩下來。
兩人相對無言地吃完面包，爆豪勝己做好心理建設：“喂。”
“？”
“——老子會負責的。”
“哈啊？”
“昨天的事情，老子會負責的。”
七濑的神情仿佛在說“你有病還是我有病”。
爆豪鎮定而又強硬道：“和我交往，當老子的女朋友。”
七濑：“…………”
她看上去神情激動，語氣都不由加重了：“……你是因為同情我才會說出這種話的吧，別看我笑話了。都是成年人，做的話你我都不吃虧，我不需要你來負責。”
同情個屁！
看笑話個屁！
爆豪勝己眉心一跳：“老子——”
“我現在沒有心情考慮這些，你什麽時候走？別再來煩我了。”
日。
盡管很想去“頂撞”，但理智又告訴自己現在不是合适的時機。
……
爆豪勝己壓根沒做到七濑的話。
下班後準時到達七濑家門口和七濑對話，偶爾會和轟焦凍碰上。
七濑不厭其煩，終于在某次說出了“……算我拜托你了”之類的話。爆豪勝己難以想象往常那麽驕傲的人也會低下頭顱說出這樣的話，沉默地離開了，之後數天都沒有來。
或許是他的嘴炮有用，失去個性又四個月，七濑不再自閉在家中，偶爾會出門了。
安德瓦為七濑預留了事務所的職位，她沒有接受，但去看了一趟事務所。回來時遇到敵人挾持了一名小女孩，事發突然，附近沒有巡邏英雄，七濑憑本能追了上去。
與敵人對峙時，敵人抓住七濑失去個性的痛腳肆意嘲笑，而被他用刀抵着脖子的女孩子卻在看見她時露出了信任的表情，即便害怕地聲音發抖也大聲地鼓勵了七濑。
然而，……結局并不總是完美的。
最後是英雄【爆殺卿】及時趕到，才挽救了小女孩的生命。
如果不是失去了個性……
如果不是爆豪勝己及時趕到，說不定七濑會眼睜睜看着一條生命的逝去。
她自責的要命。
将自己縮到了龜殼裏。
出醫院時外面下起了蒼茫大雨，七濑像是什麽都沒有察覺到一般走進了雨裏。衣服頃刻間就濕了，頭發也濕漉漉地貼着額頭，一滴一滴水順着臉頰的輪廓淌下來。
爆豪勝己又氣又急，扣着她的手将她扯了回來。
七濑什麽話也沒說。
爆豪也說不出重話：“……我送你回家。”
她又默許了。
披蓋着少年外套，風野七濑沉默地打開門。
爆豪才發現她整個人都在抖，……多半是冷的，也有心理因素。少年抿起唇，卻見七濑動作緩慢地轉回了頭，她動了動唇，又露出了稍縱即逝的像是企求一樣的神情：“謝謝，……要留下來喝一杯茶嗎？”
這句話的意味不言而喻。
然而爆豪勝己壓根沒想到那一茬。
只是出自于關心風野七濑，少年颔首，同手同腳地跟着進了門。
爆豪勝己關上門，幾乎是在落鎖的一瞬間，女子就踮腳湊了過來，又急又快地尋着他的嘴唇。
七濑淋了雨，唇也是冰冰涼涼的，可舌頭卻是溫熱的。
爆豪勝己被抵在門上，吻了好幾秒，腦海還有些暈暈怔怔的。等等現在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突然吻上來？！
這顯然不是出自于喜歡。
他們不是情侶，甚至連普通的朋友也算不上。
那她會選擇這樣做的原因……
——現在看來，那一夜簡直是最糟糕的開場。
“…………”
爆豪勝己猛地擡高七濑下颌，掌控了主動權。
他堵住對方的唇，同時制住對方的雙手，迅速分開了，上挑的眼角顯得有些兇：“你他媽怎麽回事？”
“……不繼續嗎？”
他的聲音帶着怒氣，堅決地隔開了七濑：“現在是做這種事的時候嗎？”
七濑澀聲，眼眸閃爍：“你不想做嗎？”
“你說過，……你喜歡我的吧？”
“所以，老子在你眼裏就是這種趁虛而入的人嗎？”
他攥住了七濑的衣領，聲音像是從齒縫間擠出來的一樣：“所以，老子就是你想用就用的工具嗎？”
七濑：“……”
抿唇不語的态度讓人無端火大。
爆豪勝己一拳砸了過去，七濑沒躲，拳頭落在她的臉側。
零星的煙火爆到她臉上。
這是和之前那一天一樣的展開，不過是由爆豪勝己發起的。
“清醒一點！”
“少來踐踏我的感情了。”
“不就是沒有個性了……你是這麽容易被壓垮的人嗎？”
“那個女孩子難道想看見你現在這幅模樣嗎？”
……
爆豪勝己逮着風野七濑一頓暴打，輔以嘴炮，直到全程處于下風的她靠在牆上，掩面發出細碎的哭聲。
少年沉默地半蹲下去，将白色的毛巾壓在了七濑的發頂，同時遮擋住了兩方相彙的視線。
爆豪勝己啞聲道，毫不留情地做出總結：“你這個女人真是遜斃了。”
“還能動就去洗個熱水澡，別他媽淋雨淋病了。”
“好點沒有？哭夠了沒？”
“醫藥箱的藥都過期了你是傻了嗎？待會兒老子給你送藥記得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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