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撿只正太回家去

警察局是什麽,嬴政當然不知道,但他肚子的确餓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快一天了,他今天見了太多匪夷所思的東西,雖然這女人很奇怪,但他能感覺到她沒有惡意。

暮色四合,氣象萬千,夕陽下巷子彌漫着老舊的時光感。

嬴政猶豫之後,非常鄭重的說:“寡人以後會報答你的。”

看到趙正連為今天的事道歉都沒有,現在還沉浸在中二病的世界裏,姚木蘭挑了挑眉:“走吧,不用鬼鬼祟祟的跟在後面了,我帶你去武館。”

武館這兩個字嬴政也懂,他驚異不定的看了姚木蘭一眼,難道這女人還是武師不成。

六朝影城和姚氏武館之間,抄近路并沒多遠距離,姚木蘭熟練的穿過大街小巷,有的地方狹窄到只能容兩人并肩經過。

到了飯點,每家每戶都飄着飯菜的香氣,鍋碗瓢勺碰撞出家的感覺。

姚木蘭走的很快,走慢的話,她會想起爸媽,五年過去了,那些脆弱還在,只是被生活遮擋的斑駁陸離。

林立的電線杆小廣告,穿插在街頭巷尾中,一切對于嬴政來說既陌生又新鮮,還有一絲恐慌。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聽過許多蠻荒志怪的故事,但沒有任何一個諸侯國,如他今日所見這般光怪陸離。

有那麽一瞬間,嬴政懷疑這裏是仙界,但這裏的人活生生的,有血有肉餓了也要吃東西,痛了也會鼻青臉腫,衣服雖然怪但顯然不是傳說中的無縫天衣。

懷疑的種子不斷萌發,嬴政選擇暫時隐瞞自己的身份,待弄清楚所處環境後再做計較。

姚木蘭熟稔的穿梭在大街小巷中,輕松的哼着小曲,偶爾有流浪貓、流浪狗竄過,她還會笑着瞧兩眼,從兜裏摸出一顆糖來扔過去。

父母離世,又與親戚決裂之後,姚木蘭對小動物多了幾分耐心,形形□□的人見多了,這些單純的小生命反而讓人舒心。

早城市尚未大規模拆遷規劃之前,姚氏武館所在地并不算偏僻,幾十年還曾一度位于楠城城中心。不過幾十年過去了,這裏破敗的不成樣子,新城區不斷發展,有傳言說這片街就要拆遷了。

姚木蘭其實不太想拆遷,回憶經不起拆,拆了之後,那些童年那些記憶中的美好,真的難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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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一路沒怎麽說話,一場行刺,讓他的人生天翻地覆,這裏沒有殺氣,但他覺得處處彌漫着殺機。

比如先前走過一條街道上,那些橫沖直撞有着四個輪子的怪東西,那好像是這個世界的交通工具,比風馳電掣還要快的速度,如果撞到人身上後果不敢想象。

還有那些高樓,足足有百丈高,倘若人從上面掉下來,大概會摔成爛泥。

嬴政沒有發覺,與死亡有關的話題,一直充斥在他的腦海中,這代表着他在抵達這個陌生的地方後,一直在不安着。

姚氏武館的牌匾已經舊的不成樣子,夕陽映着上面的裂紋,還有一些黑黢黢擦不掉的痕跡,姚木蘭拿出鑰匙打開生鏽的鐵門,回頭對嬴政說:“進來吧,我一個人住,武館地方太大,打掃的不是太幹淨。”

姚木蘭說的很實誠,嬴政進去後打量了挂着沙袋,堆着各種紙箱子盒子的大廳,還有亂糟糟的地面,有些嫌棄的邁出了腳。

不過他也不幹淨,嬴政只着中衣雲靴,一路走來沾了許多灰塵,沒有如雲的侍女和宮人,前面帶路的女子,顯然沒有為他整理的意思。

姚木蘭打開了牆壁上的燈,蹬蹬瞪上了木樓梯,沒聽見少年跟着上來,于是哎了一聲:“臭小子,上二樓吧,傻站着幹嘛。對了,你叫什麽名字,我姓姚,你叫我姚姐就行了。”

木質樓梯吱呀呀的響着,嬴政擡頭瞧着沒有松動的跡象,這才提步往上走,慢吞吞的答:“吾名趙正。”

這次嬴政沒用寡人二字,秦王這個身份太敏感,他決定遮掩一二。

“趙正,名字不錯,不說寡人又說起吾來了,今年讀幾年級,你們這些00後都這麽中二麽?”

姚木蘭伸手晃了晃樓梯,扶手上她小時刻的字摸起來沙沙的,字跡已經模糊了。

嬴政聽懂了前半句,沒聽懂後半句,跟着上了樓梯,走了兩步說:“吾非中二,中二為甚?”

城裏孩子太會玩兒,姚木蘭決定不再試圖掰正他了,加快了步伐咚咚的上樓,徑直走到廚房裏,打開冰箱一看裏面只剩下豆角和土豆了。

“趙正,你喜歡吃米飯還是面條?”

回秦國之後,已經很久沒人喊嬴政趙正這個名字了,不管他們似底下如何看不起他的出身,如何攻擊他和他的母後,但明面上所有人都會恭恭敬敬的拜在他腳下,喊一聲大王。

如今聽着這個陌生女人,随口喊着趙正,他心裏有些微妙。

米和面怎麽選,嬴政蹙了眉頭不确定的回到:“米飯。”

“好叻,你先坐在沙發上等着吧,可以先看着電視,桌子上也有書。”

和樓下相比,樓上布局擁擠,但是幹淨溫馨了許多,有長長的透明的茶幾,還有一個四四方方的大盒子,窗簾上面還有一個米黃色的長方體。

嬴政不知道沙發是什麽,也不知道電視是什麽,但他看到了桌子上齊齊整整擺着的一摞東西。

這可能就是姚氏口中的書,這還是嬴政頭一次見到不是竹刻也不是寫在錦帛上的書,他随手拿起了一本,涼涼的滑滑的一種說不上來的觸覺。

入眼是一幅非常美麗的風景畫,上面的草木山林栩栩如生,嬴政用手指按了兩下,發現這的确只是一張畫。

書是能打開的,嬴政打開後,白紙黑字密密麻麻,他皺着眉頭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上面到底寫的什麽。

很快嬴政放棄了繼續看下去,連六國文字都未統一,他只能看懂趙國和秦國的文字,何況這個陌生地方的。

廚房裏,姚木蘭系着圍裙,一邊煲米飯,一邊炒菜,額頭上沁出了細細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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