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成親
湘萦猶豫再三,還是在第二天戌時時分找到了沈寂。
沈寂等候已久,他什麽都沒說,平淡無波的眼神看了一眼湘萦,起身越過她,朝外面走了。湘萦看他動作,知道他是示意自己跟上,他現在舉止動作無不在訴說着不快,湘萦不敢多言。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着,中間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湘萦看着他的背影,心裏五味雜陳,她有心解釋,可是覺得兩人之間不是一個解釋就能和好如初的,不由感覺有些無力。
沈寂在前面帶着路,很快湘萦就發現了,他們是在往宮門走。走出宮門,還是那個湘萦熟悉的灰黑色馬車。沈寂一轉眼就鑽了進去,完全無視了湘萦般,湘萦咬了咬牙,跟着他鑽了進去。
許久,馬車終于在一個偏僻的小院落停下,他下車,走上前去,扣了已經有些掉了紅漆的破落大門。
沈寂敲了之後,就靜靜地在原地垂手等待着,這個院落仿佛已經睡着了一般。過了很久,久到湘萦懷疑裏面是否有人會應答時,院子終于傳來了響聲。一個小孩子探頭探腦地從門縫裏忘過來,看見沈寂的臉,顯出明顯的喜悅之情。
“沈寂哥哥,你終于來了。蘇爺爺一直念叨着你呢。”那小孩領着他們,一路上叽叽喳喳,十分活潑的樣子。
小孩說了很多,也問了很多問題。沈寂大部分時間實在默默地聽着,偶爾回答一兩句,神情很是放松。湘萦很難看見沈寂在別人面前的這幅模樣,不由得驚奇地多看了他兩眼。
小孩嘻嘻地偷看了湘萦兩眼,按捺不住好奇,他用自以為的悄悄話問:“沈寂哥哥,這是你帶回來的嫂子嗎?”
湘萦臉紅了,同時有些尴尬,沈寂現在還是和她處于一個難以言喻的關系。誰知沈寂卻說:“過了今晚就是了。”
湘萦驚異地望着她,可是她馬上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個威脅,乖乖地閉了嘴。
湘萦跟着沈寂來到了一個燈光昏暗的房間裏,小孩子把人帶來後,早早地走了。房間裏邊的床上卧着一個老态龍鐘的人,看樣子精神頭有些不好,一副虛弱的模樣。湘萦暗忖,這個表示那孩子口中的蘇爺爺了。
沈寂走上前去,雙手握住他:“義父,我來看你了。”
蘇爺爺強撐着擡眼看了他:“寂兒。”
沈寂一把拉過湘萦來:“義父,這是寂兒的媳婦。”
老人渾濁的眼中射出一道亮光:“好啊,好啊。原來你受身份所限,每當我提起為沈家留後,你總是顧慮太多,多加推脫。沒想到在我老頭子的最後時光,你總算圓了我一個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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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萦聽着這個話總感覺哪裏不對,沈寂他怎麽能,能留後?但是她想到這位病得神志不清,說話會颠三倒四也不難理解。
沈寂一個眼色過來,湘萦愣了一瞬,馬上反映過來,吶吶道:“義、義父。”
沈寂見他精神不濟,略微介紹了一下,想讓他休息。可是蘇爺爺卻起了談興,他拉着湘萦絮絮說:“若我去了,往後只有你一人與寂兒相互扶持了。我看你是個乖孩子,也放下了心。只是寂兒命苦,九年前全族獲罪。幸好他先前在外地養着,事發之後趁無人注意,老朽把他接進宮裏替了那個小沈子的缺。”
沈寂臉色微變:“義父,您還是早些休息吧。”
蘇爺爺卻不聽,繼續說:“還望你早日為他誕下一男半女,老朽就能了無牽挂了。”沈寂臉一僵,雖還繃着臉,可是嘴角遷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湘萦感到莫名,但是對一個糊塗的老人,也不願不識趣地戳破他的幻夢。
在老人睡下後,他帶着湘萦悄悄地走了出門。小孩還想留他們,可是沈寂只是擺了擺手。
車輪辘辘響在寂靜的街道上,湘萦掀開簾子,發現沒有往皇宮駛去,反而是又到了廠督府。
今日的廠督府有些奇怪,門口挂着兩個紅彤彤的燈籠,顯得不三不四的。湘萦側眼看了看沈寂,他臉色沉靜如水,看不出喜怒。
院子裏還是靜悄悄的,像是人都被刻意趕走了一般。在這種冷風飕飕的氣氛裏,湘萦有些害怕。沈寂引着她走進一個她從未涉足過的院落。正屋裏香案上,香煙缭繞,紅燭高燒,左右各擺着一個牌位。
沈寂默默矗立了良久,終于轉身問道:“我昨日說的,你可考慮清楚了?”
湘萦有些遲疑,只是箭在弦上,她點了點頭。
沈寂終于不再是那副陰沉的樣子,恢複到柔情似水的模樣:“今天太簡陋了,我這身份也不宜大肆宣張,只是委屈你了。”
湘萦被他突然的溫柔吓到,有些結巴:“沒……沒有。”她的确還在猶豫着,她沒有決定,連自己的心都看不透。畢竟剛剛經過了各種争吵和不解,還是在威逼的情況下答應這場婚事。她沒想到沈寂如此急不可耐,只是當下不是這樣說的好機會,她怕沈寂會發狂。
還好,沈寂不能人事……別的事,慢慢回轉,到時候她總會想清楚,總會有個好結果。
湘萦和沈寂拜了天地,拜了牌位,拜了對方。而後沈寂牽了她的手,往內間走去。
這是……入洞房了?湘萦想要撒手,可是她安慰自己,只是個儀式,不會怎麽樣的。
他們兩人心結還未解開,心意還沒想通,現在直接來這一步,湘萦感到恐懼,不過還好,可以應付……
紅燭明晃晃地燒着,沈寂指尖輕觸湘萦腰帶,卻被對方一把丢來:“不,不是這樣的。”
沈寂有些愕然,可是馬上他像想起了什麽,輕笑:“不要害羞。”他站了起來,打開門走了,湘萦松了一口氣。
可是馬上,他就返回了,端着一壺酒并兩個杯子。湘萦看着他為兩人斟滿酒,遞給她一盅,像交頸的鴛鴦那樣纏住她的胳膊,将酒一飲而下。
湘萦照樣喝下了酒,她被嗆了一下,咳嗽着說:“沈寂,你聽說我,咳咳,我們不應該這,咳,這麽急的。”她被嗆着了,說得有些含糊不清。沈寂認真地看着她,像是在努力分辨着什麽。
很快,他的眸色漸漸變得幽暗,湘萦卻難以辨認仔細,因為她自己感到渾身發熱,視線也變得有些朦胧起來。她的腦袋像漿糊一般,難以思考。
沈寂這次輕而易舉地摸到了她的腰帶,可是并沒有想象中的容易解開,他的手指在微微發抖。而湘萦雖然有心阻止,可是使不上力氣,手軟軟地擡起,又無力地垂下。
手忙腳亂地,他終于拉開了她的腰帶,剝開了裹着她身子的礙事的衣物。可惜不是大紅嫁衣,他有些遺憾地想着。
湘萦想推開他,她使了現在自己十足的力氣,可是實際上卻只是在柔柔地推搡着,讓沈寂的衣着不那麽一派正經而已。
沈寂終于撥完了她的外衣,雪白的亵/衣就這樣映在他眼中,她的脖子上的肌膚晶瑩剔透,比起雪白的亵/衣也不遑多讓。此時的她,因難耐而揚起頭,纖長脆弱的脖子就這樣突出在他眼前,讓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一縷垂下的發絲擋住了她的眉眼,閑閑地搭在微啓的朱唇上,沈寂伸手,将礙事的發絲撫回她的腦後,一邊摩挲着她的臉蛋,像在鑒賞一副名畫。
可是不一會兒,他的手就不再老實了,順着她的臉,向下擡起下巴,輕觸脖頸,再向下繼續探去……
手中觸感豐盈滑膩。湘萦努力掙紮着,找出一絲神智:“不要這樣……”她還在推搡着沈寂,可是猛然間,在某個位置觸到一個灼熱堅/硬的物件,她的理智在警醒她,咬了自己舌尖,她驚吓着縮回自己的手。
雖然不經人事,可是從中在秦淮,耳熏目染總會知道一些東西。而沈寂他是……不可能的,湘萦懷疑自己是摸到了沈寂的匕首,為了求證,她再次摸去,想要抽出那把匕首。
而她剛一握住,沈寂就難耐地悶哼了一聲。湘萦心裏一個咯噔,開始更加用力的掙脫。
她的掙紮是徒勞的,沈寂欺身而上緊緊按住了她。
帷幕裏隐隐可以看見外面紅燭的一點亮光,燭光微顫。而帷幕裏的人已經赤誠相待了。沈寂已經觸到了那一點豐沃之地了,湘萦劇烈地抖了一下,聲音發顫:“沈寂,別這樣,別讓我恨你。”
沈寂擡頭一看,湘萦臉上淚痕縱橫交錯,他眼中的□□之色盡數退去,這淚水對他當頭棒喝,擊碎了他多久以來的妄想。
“你果然是在應付與我。怎麽,你還在想着那個侍衛?”聲音低沉,可是掩不住其中一絲顫抖。
不等她回答,他嗤笑:“原以為我是個不能人事的,所以只管捉弄我,現在你害怕了?”
湘萦不住地搖着頭,話也說不出。
“不過,你害怕得太晚了,”他又露出陰鸷的笑容,上前吻住了湘萦。
唇齒相纏,卻沒有一點柔情蜜意,盡是進攻與掠奪。湘萦氣喘籲籲,摻了藥的酒的威力被這一吻勾了上來,她軟成了一灘水,被動地接受着他,波光滟滟,明眸含春。
湘萦找回意識,用力地咬了他的舌根,鮮血順着兩人的嘴角流下,沈寂放開了她。
“沈寂,別逼我看不起你。”她的身體變得火熱,心卻一點點沉了下去。
沈寂笑了,這笑容裹夾着瘋狂的寒意,像不知名的鬼物從寒霧中走來:“我不會放過你,不要妄想從我手裏逃出,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不過是早晚的區別,何必掙紮?”
他又說:“我知道你心裏還藏着對我的舊情,”他蠱惑着她,“為什麽不接受呢?湘萦?”他再次試圖入侵,卻再一次遭到拒絕。
“既然這樣,就讓今晚成為一場噩夢吧。只要你還被噩夢萦繞,你就會狠狠地記住我 。”沈寂不再勸說。
湘萦的身體變成了一把上好的古琴,沈寂的手指撥動着她,湊出或低吟,或高亢的樂音。
似歡愉,似嗚咽。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告罄,感覺身體被掏空_(:з」∠)_這個星期隔日更~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