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蔚溪和周簡聲回家收拾行李,飛去了國外熱門的旅游景點。
下飛機後,蔚溪才将手機開機,不用多說,兩人的手機消息都爆了……
朋友圈動态已經有上百條消息了,蔚岷贊了一下,跟風評論:999999
蔚溪回複蔚岷:……
蔚海贊了一下,評論:恭喜,什麽時候回家?
蔚溪回複蔚海:20號。
蔚海回複蔚溪:好。
蔚海回複蔚溪:對了,把小簡也帶過來。
蔚溪疑惑地想,怎麽她爸一點兒都不感到意外呢?按理來說應該是氣急敗壞地給她打電話才對。
然而那個“恭喜”才是最騷的。
蔚溪不知道,就在她發完朋友圈的那一刻,蔚家的氣氛已經接近零界點了。
蔚岷和蔚海畏畏縮縮地坐在一起,父子倆互相依靠的畫面看起來格外凋零。
關虹抱着手臂,冷冷地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
中間桌子上躺着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着蔚溪的朋友圈。
“合着你們才是一家人是吧?我就是個外人!後媽!這麽重要的事兒我竟然是最後一個才知道!”
蔚岷急忙插話:“親媽,您是我親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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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虹肺都要氣炸了:“你還當我是你親媽啊??我還以為你是充話費送的!”
蔚海摸了摸鼻子:“哪能這樣說孩子,醫院可以證明小岷是我倆生的,你十月懷胎我還打了報告……”
“啪”的一聲,關虹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眼神像是要吃人。
兩人抖了抖,閉上嘴不敢多說一句。
過了一會兒,蔚海顫顫巍巍地開口:“虹虹……”
關虹一個冷眼掃過來,跟放冷箭似的。
蔚海急忙改口:“老婆,你說你——我們又不是沒說過狠話,你看他們——”頓了頓,非常氣憤地說,“還不是瞞着我們領了結婚證,蔚溪真是太不孝了!!”
這話猶如彈棉花,絲毫不起作用。
關虹氣血攻心都要吐血了,所有人都知道蔚溪和周簡聲複合了,還領了結婚證,就連關老夫人都知道了。
她只是出差下鄉,那裏沒網絡,等她回來外面就變了天。
原以為上次警醒周簡聲後,兩人就不會有交集了。
可她卻沒想到周簡聲竟直接來找她了,說想娶蔚溪,不論什麽要求他都答應,可她只當少年魯莽異想天開,手揮了揮說“沒要求,你們好聚好散才是最好的”。
更沒想到蔚溪竟偷了戶口本,領了證。
關虹也不知道到底該氣誰了,她嘆了一口氣,認命般的坐在沙發上。
比起關虹暴跳如雷,也好過這副無力的樣子。蔚海就怕看見她這樣子,急了:“虹虹,是我們不對,是溪溪不對,你……”
關虹擺了擺手,道:“我就是胸悶,牙疼。”
蔚海忙說:“我去給你叫醫生。”
她嘆了嘆,說:“算了算了。”
算咯。
……
蔚溪和周簡聲到酒店放完行李,就去潇灑了。
蔚溪穿着保守比基尼,趴在沙灘椅上。
前方是藍海和細沙子,浪花卷皮千層浪,穿得清涼的人在水下玩得格外暢快。
周簡聲穿着背心和沙灘褲,戴了個大大的遮陽帽,跟個小媳婦兒似的蹲在她旁邊,搖了搖防曬霜,往她背後擠了一大坨。
背後,手臂,通通塗抹均勻。
蔚溪擡頭喝了一口果汁,喟嘆:“舒服!”
周簡聲把臉湊過去:“給我也來一口!”
蔚溪把杯子遞過去,他含住吸管喝了一大口。眼看果汁見底,蔚溪趕忙兒把杯子拿回來:“你自己有啊!”
“行行行。”周簡聲大方地把自己滿滿當當的果汁放在蔚溪手邊,“都給你。”
蔚溪:“……”他好幼稚喔。
兩人躺了一會兒天就黑了。
回酒店換完衣服,尋了附近的一家餐廳吃飯。
周簡聲心情好,還要了一瓶紅酒。
待菜上桌後,周簡聲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蔚溪:“溪溪,結婚快樂。”
蔚溪無奈地笑:“你今天跟我說了很多次很多次新婚快樂。”從來的路上就止不住笑,還跟個碎碎念念的老太太似的。
“我開心。”周簡聲仰頭喝了一口紅酒,“溪溪,我真的真的開心。”
下一秒,他站起來,朝餐廳用餐的人舉杯,用英語說:“打擾下大家,我和我太太領證了,希望能得到你們的祝福,全場我請客!”
蔚溪一愣。
她愣因為周簡聲的英語竟然說得很棒,雖不是很純正和流利,但語法都對了。
這顯然是刻苦學習後的回報。
餐廳裏的人紛紛朝他們舉杯:“祝你們新婚快樂!”
“謝謝!”
更有熱情的人過來抱了抱她:“寶貝,希望你們永遠都能像今天這樣開心!”
“謝謝你!”
別提餐廳經理了,還給他們做了一道當地的特色美食,說是祝他們新婚快樂。
蔚溪還是頭一次這麽瘋狂,頭一次被這麽多人祝福。
再看看周簡聲,喝了一杯又一杯,臉都紅了。
等吃完出餐廳,周簡聲搭在她肩上,都快走不動路了。
蔚溪罵他:“叫你喝這麽多酒。”
周簡聲有些醉意,但意識都還清醒着:“我開心。”
“行行行。”
離酒店還有一段路,一邊是高大的樹木,另一邊是帶圍牆的歐式小別墅。
不知院子裏種了什麽,挂滿紅果子的樹枝從圍牆裏探出來,“這是什麽?”蔚溪仰頭随意問。
“不知道,感覺能吃。”周簡聲喃喃道。
蔚溪走近看了看,紅紅小小的一顆,還能看到飽滿的水分,有點兒像樹莓。
“想吃嗎?”周簡聲問。
“??”蔚溪只是好奇而已。
“想吃我給你摘。”
蔚溪還沒來得及阻攔,周簡聲就這麽往上一跳,手抓到了葉子,然後裏面的傳來狗吠聲!
“還有狗?”
如果沒喝酒,周簡聲肯定不會被吓到。可現在他喝了點兒酒,腦袋轉不過來,急急忙忙牽着蔚溪撒腿就跑。
他一邊兒跑一邊兒喘氣道:“太久沒幹這事兒,生疏了。”
蔚溪震驚了:“你、你以前是……是……”
“想什麽呢?”周簡聲笑着彈了彈她的額頭,“我小時候,村裏種了很多果樹。我們一群小孩子還不懂事兒,就跑去偷人家的果子。”
蔚溪都聽呆了:“哇噢!然後呢?”
“然後就被我媽抽了。”周簡聲伸手比了比,“這麽長的藤條,一邊兒抽我一邊兒叫我帶路,去別人家,道歉。”
蔚溪想象了一下那副畫面:“你小時候好皮。”
“不瞞你說,下河摸魚捅蜂窩掏鳥窩什麽都做過。”周簡聲特得意,露出齊齊的小白牙,這副臭屁的模樣把蔚溪樂死了。
蔚溪哈哈大笑。
等她笑完發現周簡聲看着自己,目光溫柔而深情。
她一愣,摸了摸臉:“我臉上有什麽?”
“親一個。”
蔚溪搖頭:“還在外面呢。”還站在大馬路上呢。
周簡聲立馬從口袋裏掏出紅本本:“我現在是有證駕駛。”
“……”神他媽有證駕駛。
他把紅本本在眼前晃個不停,“行吧。”蔚溪勉為其難地把臉湊過去。
周簡聲“啵唧”一聲在她臉上印下一個吻,帶着滿足的笑,像極了偷腥的貓咪。
下一秒,他将蔚溪一把橫抱了起來。
蔚溪吓得摟緊他脖子,待人穩了以後,她拍他:“你怎麽老這樣吓我?”
周簡聲不滿“吓”這個字,哼了哼:“我要吓你一輩子,你趕緊習慣。”
蔚溪捏了捏他緋紅的臉,道:“你喝醉了。”
“沒有啊。”
“醉酒的人才說自己沒醉。”
周簡聲把臉湊過去,掩耳盜鈴地說:“你聞聞,都沒有酒味兒了。”
蔚溪:“……”
周簡聲一直抱着她回了酒店。
蔚溪都不敢看路人的眼神。
進了門,周簡聲脫了衣服,把蔚溪按在床上親。
蔚溪被親得渾身無力,沒有意識地哼哼唧唧。
周簡聲這才脫了她衣服,哄着她:“叫老公。”
蔚溪拱起身子,嘤嘤咛咛:“老公。”
“乖。”周簡聲咬了咬她的脖子,往前一頂,“老婆。”
……
洗完澡,周簡聲酒也醒了。
兩人趴在床上,四只腳丫子擺在一起晃啊晃。
蔚溪支着下巴,突然說:“你那兩年在幹嗎?”
周簡聲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想了想誠實地說:“去國外是騙你的,我在北京讀書。”
“都學了些什麽?”蔚溪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分開的這幾年關于他的故事。
“讀……”周簡聲沉吟幾秒,“主讀配音,副修一些語言啊,和初高中知識。”
蔚溪不用深想就知道學這些很吃力。
“對!”突然想起什麽他得意地說,“我還報了個書法班,學了點兒技巧,自認為寫得還可以!”
蔚溪猜到了,上次看了他的筆記和速寫,就知道這兩年他學了不少東西。
她輕聲問:“累嗎?”
周簡聲埋進她懷裏,悶悶地說:“累。”
“那會兒錢都賠了。手上沒錢,每天擠地鐵去上課,下午去上語言培訓班。晚上遛小十,要不是黃哥支助我,小十都有可能被我賣了。”
蔚溪垂下眼,這些故事被他風淡雲輕說出來,她怎能不心疼。
周簡聲好像猜到了什麽,道:“溪溪,你別為我心疼。”頓了頓,他說,“那是我該得的。”
“你應該為我驕傲。”
蔚溪笑了,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是的。”
過了幾秒,他說:“我也是。”
為你驕傲,也為自己感到幸運,能夠遇見這麽好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