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看在任江牧給自己買了一套自己喜歡的沙發上，喬織在導購員面前不跟他頂嘴。
出了商場，在地下停車場走的時候，任江牧問喬織：“下午打算去哪？跟我去治療中心，還是回家？”
“我還能有第三個選擇嗎？”喬織小心翼翼地問。
“你想要什麽選擇？”
“我想找陶生，總是一個人，很悶的。”
“我不是人？難道現在站在你身邊的是鬼？”
“……”
喬織無語。
任江牧考慮了一下，那天喬織走丢後，他也就只在找到喬織的時候跟陶生說了一聲，之後也沒再聯系。現在喬織想見她，真不知道陶生又會整出什麽幺蛾子。
可是他也不能總是困着喬織，得讓她慢慢學會接受現在的生活。
“我幫你打電話給她，下午你就過去找她吧。晚上我去接你回來，你再敢亂跑，你就死定了。”
“真把我當小孩啊，知道了知道了。”
喬織嘟囔着，真覺得任江牧不是一般的啰嗦。一個大男人能像他這麽婆媽，真是世間少有。
回到車裏，任江牧撥通了陶生的電話，手機遞過去，給喬織接。
簡單說了幾句後，喬織又把手機還給任江牧，好奇地問：“現在的手機都好厲害的樣子，我以前用的還是翻蓋機呢。LG棒棒糖手機，你知道嗎，顏色特漂亮，別人打電話來，還會blingbling地閃呢！”
“現在掃地大媽都用蘋果4了，你的棒棒糖，沒有人要用。”
“天哪，掃地大媽用蘋果4？！以前不是超級貴嗎？！大媽這麽賺錢？”
任江牧用力地彈了喬織的額頭，簡直無話可說：“可以動一下你生鏽的腦子嗎？你以前語文閱讀理解怎麽做的？”
“這又跟語文有什麽關系啊……”喬織委屈地捂着額頭，任江牧剛才那一下，真是狠。痛死爹爹了。
“你的手機帶了沒，要不要送過去修？”
“沒帶，不過都摔成那樣了，還能修好嗎？”
“那去買新的吧，把電話卡留着就行。”
“好吧，你為什麽還不開車？不是要送我去陶生那裏嗎？”
“……”
把喬織送到陶生家前面，任江牧看着她進去後，才開車離去。
任江牧在回治療中心的路上，順路去了一家手機店。
手機店的導購很熱情，問任江牧需要買什麽樣的手機，任江牧簡短地回答：“送人，女的，有些幼稚。”
這個難倒了導購員，她想了想，感覺任江牧應該是給妹妹這類的小孩子送，于是就介紹最近比較火的幾款手機。
“現在的女孩子都很喜歡這幾款，比如這款OPPO R9拍照手機。OPPO不錯的，像李易峰啊鹿晗啊都代言過，很有明星效應的。還有這款vivo X7，國民老公宋仲基代言，女孩子肯定都很喜歡。”
任江牧擡眼看了看櫃臺旁邊擺放着的明星立體海報，微微眯了眯眼。海報上的人長得确實不錯，但是，喬織不需要看他們。
他直接對導購員說：“iPhone6s，玫瑰金，國行，有現貨嗎？”
導購員愣了一下：既然早就想好買什麽了，為什麽還要她來推薦……
她微微一笑：“應該有的，我去問一下。”
這邊任江牧在幫喬織買手機，另一邊，陶生在狠狠地教訓着喬織。
“你說說看你，一句話不說就跑了，吓死我了你知道嗎？！”
“對不起嘛，我就是頭腦發熱……”
“你這一跑，任江牧就差拿着刀來找我算賬了。還好沒找到你，他還沒空來砍我。”
“他那麽兇啊，上次你不是還把他打了嗎？”
“上次我是趁他不備，算了算了，你回來就好，下次別亂跑了。”
說的累了，陶生擰開一瓶礦泉水喝起來，喬織盤腿坐在沙發上，問她：“我問你一個問題啊。”
“嗯。”顧着喝水的陶生随意應了一句，沒有經過大腦。結果喬織問的問題讓她把嘴巴裏的水全都噴了出來，完全沒有任何防備。
“「嘿嘿嘿」是什麽意思？還有「啪啪啪」又是什麽意思？”
陶生默默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巴，問：“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呀，不知道才問你。”喬織滿臉天真，看起來是真不知道。
“那你怎麽知道這兩個詞的？”
“心理診所那個女醫生咯，她對我說的，但是我聽不懂。問任江牧，任江牧也不跟我說。”
“那那個女醫生說的時候，任江牧是什麽表情？”
“表情？黑臉算表情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
喬織：“……”
陶生笑得賊兮兮地看向喬織：“「嘿嘿嘿」和「啪啪啪」是同一個意思，指的是男女的交/合，當然男男、女女之間也是可以的，動物之間也可以。懂了吧？”
喬織理解了三秒，随後微微紅了臉頰。
竟然是這個意思，所以岑纓說的那些話……天哪，竟然這麽露骨！難道任江牧要黑臉。她要是知道是什麽意思，那岑纓說的時候，她估計都要捂臉了。
“天哪……”
“果然是成年人的世界啊，這個深度我喜歡。什麽時候把女醫生介紹一下，大家認識認識，多「探讨」一下。”
“哎呀，能不能正經點！”
陶生見喬織害羞了，忍不住笑地捏她臉頰：“咦，你也會害羞啊！以前最會開車的就是你了，老司機還會害羞，哈哈哈哈……”
喬織扭了下脖子，躲開陶生的手，說：“你說的我又聽不懂了。”
“看在你這麽可憐的份上，我就教教你吧。你手機在吧？”
“不在，壞了，任江牧說買新的。”
“一口一個任江牧，真成了他小媳婦了。來，看我的也一樣。微博知道吧？2010年應該有微博這東西了。”
“這個我知道，我還有賬號呢。”
“你以前也有帳號，就是不知道跟你說的那個是不是同一個。吶，這是你的微博，你可以翻翻你以前發的都是些什麽，多了解了解你的過去。等任江牧給你買了新手機，你就可以沒事刷刷微博，跟上社會的腳步。到時你就不會聽不懂我和別人說的那些網絡內涵詞彙了。”
陶生把手機遞給喬織，喬織接過來看。她看到自己的名字叫“知了織了”，是她當年注冊微博時取的名字，這麽多年竟然一直沒改……看來這六年唯一沒變的，就是她的微博賬戶了。
喬織往下翻，大多都是她轉發的微博，只有一條很突兀。
知了織了
2016.3.19
大概我還能擁有的，就只有你了。
配圖是模糊的一個背影，但是按照喬織對這個背影的熟悉度，她能确定這個人就是任江牧。
他喵的，她竟然會說這麽矯情的話？要死了！！！！
點開評論，只有一個名為“生生生生抽你一大巴掌”的人的評論：？？？？深夜虐狗？
喬織弱弱地看向陶生，問：“這個生抽你一大巴掌的人，不會是你吧？”
“當然，這麽霸氣的名字只有我，只能是我。”
“……其實我想問，我和任江牧以前……很相愛？”
“相愛”這兩個字從喬織口中說出來，她都覺得自己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可是如果不相愛，那哪回發那麽矯情的微博？
陶生想了想，說：“上次不是都跟你說啦，你們具體怎麽樣我不清楚。反正你和他的事還是你自己去了解吧。”
自己去了解，喬織覺得，任江牧才不會讓她慢慢了解。
大概是個無解的問題吧，他們的過去到底怎麽樣，只有記憶最清楚。可惜她沒有這段記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