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 18
柯珈餘走後，兩人之間陷入了一種神秘的氛圍，帶着些尴尬，但更多的是暧昧。
莫可惜縮了縮肩膀，默默地深呼吸，才敢擡頭直視他，而他一眼發不發，眼神在略帶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深沉而直接。如果說尚閱平時的目光，像平靜無波的湖泊，那麽此刻，便像暴風雨侵襲之中的大海。
過了許久，他終于輕咳了一聲，食指輕輕地擦過鼻尖，似乎在掩藏着一絲情緒，“你先去洗澡吧，我去問問前臺能不能加個床。”
看了眼牆上的鐘，時針已經慢慢指向十二點的方向，莫可惜皺了皺眉，本能地說道：“算了吧，這麽晚了，床搬來搬去又要好久。”
說完，莫可惜感受到房間裏陷入了死寂，側頭咬了咬嘴唇，忍不住罵自己，怎麽就這麽藏不住話呢！
尚閱輕笑，這下倒是很配合，“那你先去洗澡吧。”
“嗯……”莫可惜低頭沒有看他，看着地板，一路挪進了浴室，差點一頭撞上牆壁。
摸了摸險些遭殃的額頭，莫可惜關上門，還不忘用餘光掃視了一眼他的表情。
還好，很平靜。
可是轉念一想，和女朋友第一次同床共枕，孤男寡女的，這麽平靜真的正常？
莫可惜在浴室裏忍不住地踱來踱去，雙手扶着頭頂，這種既有點害怕又有點期待的心理到底是什麽情況？她難道忘記了母親曾說過的“要是敢有婚前那啥行為，我就打斷你的狗腿，哦不，人腿。”的話了嗎？
“可是就算發生了，媽也看不出來吧……是吧……？”
莫可惜自言自語，突然又搖了搖頭。
“不不不，我怎麽可以這麽天真呢，媽畢竟是能征服爸的人，眼力價哪會那麽差。再說，要是不小心懷上怎麽辦。”
“不過哪可能那麽巧，一次中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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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種糾結的自言自語狀态下，時間又不知不覺過去了半個小時。尚閱關掉了電視，實在忍不住走到浴室門口，伸手輕輕地敲了敲門，喊了一句：“可惜，你好了嗎？”
“啊？”莫可惜吓了一跳，這才從自己的幻想中醒來，趕忙脫下衣服，一邊脫一邊朝門外吼道：“馬上就好了，再十分鐘！”
尚閱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帶着一絲了然的笑意。
又過了大概一刻鐘，莫可惜終于穿着睡衣，步出了浴室。沒想到上海的天氣已經這麽涼，莫可惜帶的，還是平時在家裏穿的睡裙，走出浴室的一瞬間不免有些起雞皮疙瘩。
尚閱看了她一眼，沒有發表任何評論，只是拿起了一旁的睡衣，看了一眼床鋪說：“你先睡吧，不早了，我洗個澡。”
“嗯。”莫可惜點了點頭。
聽到關門的聲音，莫可惜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即使蓋着被子，都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在撲通撲通地狂跳，狂跳了三分鐘，卻慢慢開始浮現起一絲失落，他，似乎并沒有這個意思啊……
翻來覆去了許久，浴室的水聲還是沒有停歇的趨勢。也許是因為奔波勞累而困意漸生，也許是因為有他在身邊格外的安心，莫可惜居然就這麽不知不覺地陷入了好眠，帶着一股子羞澀又難以明說的情緒，甚至連他何時睡到了她的身邊，都沒有任何的記憶。
直到半夜突然口渴，莫可惜才模模糊糊睜開了雙眼，一片漆黑，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卻已經本能地往一旁的床頭櫃上摸索，以為還是在家，正疑惑着怎麽可能沒有水杯的時候，燈卻突然啪地一聲亮了，房間裏突然敞亮得讓她眼睛有些許的不适應，眯了許久，才算正式清醒了過來。
看到米黃色的牆紙，莫可惜才反應過來這并不是在家裏，感受到一旁熾熱的視線，莫可惜側頭，看到穿着白色T恤、明顯也是剛醒的尚閱，不禁整個人都陷入了呆滞。
“要喝水嗎？”尚閱溫柔地看着她的眼睛。
莫可惜平靜了一下心神，愣愣地點了點頭。
尚閱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這才轉過身，從一旁的床頭櫃上拿起水壺和水杯，倒了半杯水，遞到了她面前。莫可惜伸手接過，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幾口，餘光卻只能看到他灼熱的目光，手不禁一抖，水就這麽陰錯陽差地撒在了胸口，順着弧度，一路流到了小腹。
随着小腹的一陣涼意，莫可惜的呼吸瞬間陷入了停滞，手裏的杯子拿也不是，放也不是，胸口的水跡，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這種尴尬的場面，電視劇裏演過很多次。莫可惜知道，按照常規的套路，接下去的劇情就是，男主角會伸手替女主角擦拭，然後在擦的過程中，水沒擦幹，倒是擦槍走火的可能性比較大。
莫可惜的第一反應是：他會不會覺得我在勾引他？
莫可惜的第二反應是：雖然不是故意的，但是無心插柳也不錯啦，但萬一他看不懂怎麽辦？
“你……”尚閱的眼神不自覺地望向那個方向，喉結不動聲色地翻騰。借着拿紙巾的機會轉過身，尚閱明顯能感覺到抽出紙巾的右手帶着一絲顫抖，背着她深深地呼了口氣，他才找回勇氣回頭面對她。
伸過手替她擦拭，指尖意外與肌膚輕觸，似乎一股電流通過，彼此都忍不住輕顫。
沉默了許久，莫可惜為了緩解這尴尬的氣氛，伸手抓了抓頭發，嘿嘿嘿地傻笑了兩聲解釋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這麽老舊的套路明顯不是我的風格。”
“哦？”尚閱挑眉望着她，尾音帶着微微的上揚，似乎煞有興趣，“不好意思，沒經歷過我不知道，要不你試試？”
莫可惜一愣，癟了癟嘴，她完了，又把自己繞進去了。
“不說了，我要睡覺了。”莫可惜臉一紅，把杯子往他手裏粗魯地一塞，趕忙躺下裝睡，順帶着拉起被子，把自己的頭罩了個嚴嚴實實。
尚閱輕笑着放回杯子，關了燈也躺下了，正當莫可惜砰砰狂跳的心逐漸平靜，以為一切就這麽結束的時候，卻感覺一股熱流逐漸靠自己越來越近。
似乎就在咫尺，她聽到暗夜裏他帶着性感和調戲意味的聲音。
“所以你的風格就是撩完就跑嗎？”
“才不是。”借着黑暗，心想反正他看不到她，莫可惜的膽子瞬間也大了一點，語氣裏都充滿了逞強，“我哪有跑，你自己不追的。”
沉默了十幾秒，尚閱突然翻身而上，吓得莫可惜頓時僵硬了身軀，擡手抵着他的胸膛，怯懦地低語：“嗚嗚嗚嗚老大我錯了。”
“可惜。”
尚閱一個簡單的呼喚，便平靜了她的每一處心神。
“我不會說那種如果你不喜歡，我會停下來的話，因為我知道，一旦開始，是絕對停不下來的。所以我需要在一切還沒開始的時候便确定，你……願意嗎？”
此刻的莫可惜，已經把母親的警告徹底抛之腦後，她只知道，對于他，她已經錯失過太多，所以，現在的她，只想好好把握一切所能把握的。
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點完頭卻才想起，在這種一片漆黑的環境下，他根本看不見她的動作。
深呼了口氣，莫可惜決定大膽一次，反正是要經歷的，反正注定是他，反正一切都是反正，那她為何不提早享受擁有的滿足感。微微仰起頭，她完美地感知到了他嘴唇的方位，兩相接觸之間，電光火石，一切，便水到渠成。
如果注定未來的每一天，我還是愛你。
那麽一切的付出，皆不可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