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的“口口”是“導//火//索”

睡了個午覺，下人喚她去大房吃晚飯時，她覺得怎麽又吃呢，她還飽着呢。不過，大房還是要去的，見見秦老爺秦夫人，以後要常打交道的。

這個時辰，府裏已經掌燈了，蠟燭必竟不能跟燈泡相比，燈泡的暗是做出的情調，這個是真的暗。吳洛萌想，比起一般人家只點得起一盞油燈，這個也算是奢侈了。大房就是大房，比吳洛萌那閨房寬敞了不少。眼見一夫人坐在高堂，是秦靈的母親。吳洛萌過去，想着丫鬟給她請安的姿勢，福了福。

“我的兒，快來，今兒有你愛吃的鴨肉卷，梅子醬也備下了。”笑着看着女兒的大夫人，捏了捏秦靈臉上的肉又說：“你就是吃得少，太愛挑食，今兒備了喜歡的，一會兒多吃點。”吳洛萌聽這話臉有點燒得慌，她想，虧得跟她來的丫頭都留在了外間。

敢情人家秦靈大小姐是個小胃口的，她這麽個吃法會不會把人家吃成個胖子啊。不過估模着大夫人見識了她的飯量，該開心了。

秦老爺後面跟着秦二公子，一家人齊了，上桌開飯。吳洛萌不用特意表演飯量小了，她是中午真吃多了，所以這會兒，幾口就飽了。惹得大夫人，頻頻搖頭，勸她再多吃幾口。飯後，吳洛萌沒有馬上走，陪着大夫人說話。不為別的，就為了秦靈，她想着如果秦靈能有感知，也想跟母親多呆一會兒吧。

“我明天上午想要去秋游，您要一起去嗎？”吳洛萌問。

“又往外跑，一個姑娘家家的，心都跑野了。”大夫人嗔怪她道。

吳洛萌趕緊撒嬌道：“哪有，天氣好嘛，過過就冷了，再不好出去了。”雖然她生前沒有媽媽，但讨好長輩，對于在福利院混過多年的吳洛萌來說，還是拿手的。

“在外面多經心點，多帶些人，午飯前回來。”大夫人說歸說，還是寵女兒的。

“中午在外面吃吧，要不有點趕，會錯過飯點的。”吳洛萌早想好明天中午要找個好館子，喝喝茶，聽聽曲，品品這古代的餐館文化。怎麽可能會中午前回來。

大夫人一聽也怕她不按時吃飯，就點了點頭，只最後吩囑吃完要馬上回來，不可再多做停留。吳洛萌自然是乖巧的應下了。大夫人這才放了她走。

夜深，吳洛萌躺在散着木香的雕花床上，度過着她來到古代的第一個夜晚，你要問她有什麽感想，一個字，“靜”。現代社會，無論多晚，你都能聽到近處或遠處傳來的行車聲。比起來這裏真是太靜了。

吳洛萌睡不着，她想找人說說話，找誰，當然是大人了。可她不好意思沒事麻煩人家，況且這麽晚，大人也該睡了吧。就在吳洛萌找了一堆不能找大人的理由後，她還是開了口：“大人，你在嗎？”

“在。”沐丹說道。一直都在。

作者有話要說： 大人今天就出現了一丢丢。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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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大人，我沒敲镯你就出現了。”吳洛萌“咕嚕”一下從炕上坐起來。

“寸勁兒，我正好過來看看。”我的阿萌記性真好，可怎麽就把最重要的給忘了。

“那大人你以後要常路過啊。”吳洛萌“叭噠”一下又躺下了。深秋的夜晚有點冷，吳洛萌把自己卷在被子裏。嗯，這就是傳說中的蓋着棉被純聊天吧。身子漸漸暖和過來的吳洛萌覺得這種感覺挺好的。

“明天要做什麽？”這頭兒掌控大人也準備上//床了。

“出去玩順便跟攻略對象聯絡感情。”吳洛萌想也沒想脫口而出。說完立馬又改口道：“呃，是跟攻略對象培養感情順便出去看看，呵呵。”

側身倚在床頭的沐丹大人：“很好，挺努力。”這種親眼看着自己愛人與別人約會的感覺真的是“太好”了。沐丹有時也在想，如果我不顧後果跳進去，成為你每一關要攻略的對象，然後，我們就可以無比順利的完成各個任務，再一起早早的回來……

想想都覺得美好，可沐丹也只是想想。他的理智尚在，不能讓他做出有損攬星11的事，當然前提是他的阿萌沒有危險。攬星11固然重要，因為是她的心血。可她卻是他的“心血”。

吳洛萌覺得大人的聲音就像催眠曲，沒聊幾句她就哈欠連連，迷迷糊糊要睡了。看着那已然睡着的人，沐丹大人失笑，可真是個能吃能睡的丫頭啊。沒心沒肺的跟以前一樣……真的是沒心沒肺嗎？那她跳到空間裏時的決絕又算什麽？

一覺睡到自然醒，吳洛萌連一秒鐘的床都沒賴，要出去玩了，古代一日游耶，好期待。

出門玩的布驟當然一樣不能少，洗頭化妝，挑衣選鞋，最後再把那配飾選幾樣。在銅鏡前已經轉了好幾圈的吳洛萌終于滿意了。這才端起了架勢，開路。

一衆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府門口，只見路擇之已經等在了那裏，他看了秦靈一眼，就慌忙的把視線移開了。今日的秦靈确實是被吳洛萌裝扮得，太明光豔照了一些兒。吳洛萌看着身後跟着的人，有點多了。

“不用這麽多人，你，你，你留下，剩下的都回去。”吳洛萌回身點了個老媽媽，點了兩個看着最壯的家丁說道。

于是這三人再加上相瓊相巧小奴才，在大小姐的帶領下，出門了。吳洛萌沒想着帶相巧，可這丫鬟一早就堵在了門口，一副讨好堅決的表情。算了，跟就跟吧。

在吳洛萌上車前，相巧挪到了小鹿身邊，低聲說：“先前誤會了你，相巧給你陪罪了。”說着還給小鹿鞠了躬。吳洛萌坐在馬車上聽着外面的動靜，嘿，還挺能屈能伸的。又聽得那路擇之說：“不用。”吳洛萌挑簾，正看到路擇之快步走了幾步，離得相巧遠了些。

這“不用”是什麽意思？不用道歉，還是不接受道歉。以吳洛萌對這人的了解，應該是第二種，他要不記仇，也就沒有秦府後來的災難了。

馬車一路走，漸漸聽得外面熱鬧了起來，吳洛萌再也忍不住跳下了車。“小姐，你慢點。”相瓊被她吓了一跳，過來扶她。

“沒事，我走走。”吳洛萌抖好衣服說道。

路擇之聞言，停下了車：“小姐，這鬧市太亂，我定了行程，就是柳山旁的小廟，清淨風景好，那廟外有一大片楓樹林，這時正紅得很。中午還可在廟裏吃素齋。”

“不要，就在這裏逛逛，你趕着車還怎麽一塊玩，昨兒不是說了賞你出來玩的嘛，去，把車給他，你跟着我來。”吳洛萌呶嘴并用眼神點着一個家丁說道。小奴才不再多說，聽話的照着做了。

街上的一切對吳洛萌來說都是新奇的，聽不懂的叫賣聲，看不明白做什麽用的小玩意，甚至她都不知道相瓊給的錢和找的錢是怎麽算的。可這都沒有影響她一路的買買買。吳洛萌逛的速度很慢，幾乎每個小攤都被她流連一番，看見什麽都想買，再加上殺價，這速度就更慢了。

殺價這事多少驚到相瓊相巧了，她們家大小姐什麽時候幹過這種事，以前還發生過她們還價，被小姐訓斥的事呢。她倆對了下眼神，什麽都沒表現出來。路擇之也覺得近日小姐的表現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以前她撿他回來，他拿她當女神一樣看待。後來在秦武欺負他時，她雖也替他說過話，但路擇之還是看出了她的态度。在他眼裏那天大的救命之恩，不過是大小姐随手做的一件好玩之事而已。他雖有失望，但恩情不敢忘。随着年齡的增長，情窦初開的少年，對相貌出衆的秦靈有點心動。

真的只是一點心動，不過現在他不确定了。經過了昨日，再到今日，甚至她殺價的樣子都讓他心儀。路擇之發現自己快沒救了。第一次生出了不再渾渾噩噩過日子，要籌謀，要去闖闖看，能不能擁有一片天，能不能擁有她。

路擇之知道以他和秦靈的身份，他跟她是沒有可能的。十三歲的少年還不知道怎樣能改變自己的命運，但這個想法已萌芽。

“給你，”吳洛萌把一把小弓遞給了路擇之，“送你的，下次我哥再欺負你，用這個打他，不過要偷偷的。”想了想：“要真被發現了，跑來找我，我護着你。”

路擇之接過禮物，不行了，他完了。

明目張膽的作弊啊，一個有着現代思想的女青年，跑到古代對着荷爾蒙分泌正旺盛的少年撩啊撩，吳洛萌都覺得自己太兇殘了。

還不夠，看着呆傻住的小奴才，吳洛萌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誰讓你是我的人呢，以後要乖了。”哇，原來撩人也會上//瘾的。

路擇之當然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被叫做摸頭殺的生物，他把手摸上心髒，如果不摁着的話他覺得心要飛出去了。

一行人走到了一個從外面看來好高大上的店門前，“好顏坊，”吳洛萌念出了店名，“進去看看。”一進門，記憶就撲面而來，這是一家賣胭脂水粉的店，以前秦靈常來的。裝得這麽好，檔次上去了，東西自然賣得貴。至于真好假好，就不可知了。這就跟現代一樣，賣得是個名牌效應，說得再天花亂墜，不打玻尿酸，一天抹一瓶也沒用。

秦靈梳妝臺上的盒盒罐罐，她已領教過，然後吳洛萌就再難對古代化妝品感興趣了。不過既然進來了，就看看吧。店夥計認出了她，拿了新品向她推薦。別說包裝做的很好看，吳洛萌一下就愛上了這小罐。那夥計說得什麽，她沒全聽進去，無外乎什麽宮裏貴人都用，只進了三罐，現在就剩這一個了。

吳洛萌這頭兒正打算在這裏歇歇腳，雖心裏想要了，也沒急着表現出來。不成想就來了“截胡”的。

“店家，你手裏那東西我要了。”一個清脆的少女聲響起。吳洛萌擡頭望去，好面熟。哦，是她呀。記憶裏搜索到了此人，真是冤家路窄。

讓，還是不讓，這對吳洛萌來說是個問題。真是模棱兩可，全憑心情。可就在她瞥到等在門口的小奴才後，決定了，不讓。來人名叫趙婉清，就是後來跟路擇之訂婚之人，路家拒了秦家，選了趙家。而趙小姐與秦小姐平時就不太對付。秦靈當時咽不下這口氣，撺掇父母做出威脅路家之事，從此這寵孩子誤大事的秦家走向了毀滅。難得今日讓這上世的兩口子提前見面，吳洛萌自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一定要好好的搞破壞。

“這東西我已經要了，這位小姐是要搶別人的心頭好嗎？”吳洛萌開腔了。相巧沒說話，換往常，她家小姐遇到不公，都是她開口嗆人的。現在，她莫名放心的閉了嘴。她家小姐現在這張嘴十個趙家小姐都不夠看的。

“秦小姐不是還沒付錢嗎？”趙婉清這頭換丫鬟出頭了。

吳洛萌一把拿過店夥計手裏的小罐。“相瓊付錢，這下總是我的了。”吳洛萌把玩着小罐，看着相瓊付了錢。

店夥計臉上頗有難色的說道：“兩位小姐不要急，過幾天就會補貨了。都有的。

“你這人怎麽這樣？說了我們要了，你怎麽還搶上了？”依然是丫鬟嗆聲。

吳洛萌瞪了眼相巧，心裏這個氣呀，平時那伶牙俐齒的勁兒呢，都用來對付自家小姐了？相巧被瞪得心裏暗爽，您現在哪用得着我啊，我的小姐，自己上吧。

心裏雖這樣想，但相巧還是開口了，小姐沒看出來是一回事，看出來了，就不好再裝傻了。現在是爽了，回去恐怕要被倒後賬。她站了出來對着對方的小丫鬟說：“怎麽樣了，花錢買東西，天經地義，你嘚嘚半天，你掏錢了嗎？”

吳洛萌心裏舒坦了點，還算你識相。她打定主意了，趙婉清不說話，她也不下場。就讓兩邊的丫鬟先打擂。

☆、第 15 章

“你，你們不講理，我家小姐說要的時候，你們根本沒想要，看別人要了就來搶，到底是誰搶誰的？”吳洛萌在心裏給對方小丫鬟加一分，說得确實在理。眼神一瞅相巧，該你了，上。

沒等相巧再說話，趙婉清對自家丫鬟說：“算了，她搶就給她呗，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說完看都沒看秦靈就準備走。吳洛萌站起來追上了趙小姐，在她耳邊小聲說道：“讓給你也沒用，塗了你也是醜八怪。”

這話說得刻薄至極，趙婉清不是沒與人“交過手”，可這樣直白不留情面的辱罵，真把她氣着了。她“你，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句全乎話，最終一巴掌把秦靈拿着的那罐胭脂打了出去。

倆人這時已走到門口，那胭脂罐被掼到了門外，“粉身碎骨”于大街上。路擇之在剛才屋裏争吵時，就開始關注這場風波了。只是一幫女子在逗嘴，又沒人動手，他就是再擔心他家小姐受欺負，一個男奴仆的身份也是插不上手的。

這會眼見有人打了秦靈的手，還把她的東西弄壞了。他心一急，站在門口攔住了已跨過門檻的趙婉清。

少年也不說話，一臉冰寒的站在那擋着路，趙婉清被他的樣子唬住了，一時也沒敢動。路擇之轉頭看向秦靈，等她示意。趙婉清這才反應過來，怒道：“滾開，你這個狗奴才，敢擋我的道。”後面跟着的趙家丫鬟伸手就要來推他。

“小鹿，讓開，我沒事。”吳洛萌語調裏有一絲委屈，聽得路擇之心都揪了起來。眼前那些丫鬟的手已經捱到他身上了，他一個男子自不會與女子動手，順勢就讓開了路。

趙家的人浩浩蕩蕩的走了，好顏坊門口也清淨下來，那地上的紅色胭脂已被風吹得什麽都不剩了，只餘下碎了的罐子躺在那。路擇之盯着那罐子一動不動，跟自己較着勁兒。真沒用，他可真沒用，看着心愛之人被人欺負，而自己卻無能為力。“狗奴才”他早晚會擺脫這個身份，以配得起她的身份來替她遇佛殺佛，遇魔殺魔。

吳洛萌可不知小奴才的心思，她覺得讓路擇之讨厭了趙婉清，任務就算完成了，該好好吃頓去了。她招呼着大家，“走了，吃飯去。”到了小鹿跟前，看着他還氣鼓鼓的，安撫他道：“不氣了，一件東西而已，去前面找個好飯店，吃到好吃的，我就開心了。”

路擇之點頭去前面找酒樓去了，邊找邊想，秦靈小姐氣度非凡，跟一般的閨閣小姐不一樣。真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他才見過幾個閨閣小姐。

自然是選了全城最好的酒樓，二樓的包房能看到一樓的全景。吳洛萌倒是想坐大堂的，但千金小姐還是要避諱下。她落座後，招呼大夥都坐，沒人聽。又說這不是在府裏，沒那麽多規矩，就當陪她一起吃，還是沒人坐。

算了，一個人吃就一個人吃吧，吳洛萌環視一樓，人生百态一個飯店裏就全都有了。那一桌一看就是南來北往的客商，風塵仆仆滿面疲色，連酒都沒有要，想必是吃完要早點休息的。這邊一桌應該是朋友小聚，談性正濃，酒也是一壺一壺不停的上。還有那角落裏，一看就是一家子出來玩，那孩童根本坐不住，吃幾口就要下凳滿地跑。

吳洛萌看得頗得趣，不過最得趣的是真的有唱曲的。一男一女像是夫妻，男的拉琴，女的唱。吳洛萌以前打工的飯店，也有一對這樣的夫妻，一般都是拿着歌單，讓客人點。挺貴的，點的人并不多。也不知這裏的貴不貴。

貴不貴的吳洛萌也沒打算讓人過來唱，自己坐着吃，身邊有人站着唱，旁邊還有別桌的吃着看，那畫面……現代時，她就沒覺得點歌那桌多有面子，相反她還替人覺得尴尬。

有人點了歌，沒有歌單，是那唱曲的女子自己報的曲名。那女子一開口就把吳洛萌震了，這嗓子哪裏還需要麥克風。許是在階級感無處不在的古代，這次吳洛萌一點都不覺得別扭了。

“真好聽，這女子唱的真好。”吳洛萌忍不住贊賞到。

“小姐的嗓音比她好聽多了。”小奴才突然開口道。吳洛萌聽罷笑了，小奴才又趕緊臉紅着解釋道：“我不是拿你跟唱曲的比，我是說……”吳洛萌笑意更大了，打斷他：“我知道你的意思，小姐我謝謝你了。”

小奴才剩下時間裏全都在低頭看腳，這回不光相巧知道了，相瓊也瞧出了點什麽來。

回府時，吳洛萌還有點戀戀不舍的，可也不好晚歸，怕大夫人下次不再讓她出門。晚飯時她又賣乖，說自己在外面玩心情好，多吃了不少飯。大夫人倒是真高興，把她摟在懷裏揉了揉。吳洛萌從沒與長輩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肢體難免有些僵硬。可她并不排斥，相反最後她還有點留戀。

不得不承認，這秦家真是太寵孩子了，這在現代不新鮮，可在古代就比較奇葩了。一個當朝官家會為了女兒跟開//國将軍家結仇，在外人眼裏，簡直就是不知所謂，一家子腦殘。吳洛萌開始也是這麽覺得的，可跟這家人接觸下來，她想法有些變了，至少現在她覺得秦家人也有可愛的地方。

吳洛萌與大夫人正聊得熱鬧，腦中響起了聲音：“回來，有話問你。”是大人。吳洛萌再無心聊天了，急急離開了大房。其實她不用出聲就能跟大人交流的，但她就是想找個安靜的環境慢慢說。這種心情就像她以前大學室友接到男朋友來電時，捂着電話找好角落才開口一樣。

想什麽了？吳洛萌驚覺自己怎麽會想到接男朋友電話上去。她搖了搖頭，似是這樣能把腦中奇怪的東西甩出去。

在房中只有她自己之時，她敲了大人：“我回來了，大人，您要問什麽？”

“你今天犯規了。”大人聲音嚴肅冰冷，吳洛萌想起，剛才大人找她時語氣就不好。

“哪裏犯規了？求大人告知。”吳洛萌腦子快速過了一遍今天的事，沒覺得哪裏有問題。相反她還覺得自己取得了重大的進展呢。

“哪裏犯規？第一天我告訴過你什麽？這麽快就忘了？”聽得出大人真的很生氣，語氣裏帶着怎麽教，孩子都不會的恨鐵不成鋼。

“大~人”吳洛萌只得使出裝可憐的手段，她覺得她是真可憐，她要吓死了，大人從沒這麽厲聲跟她說過話。

“你今天摸誰了？摸他哪了？”沐丹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不想吓到她。他今天因為不想看着她跟別人出門玩，特意關了端口。後來沒有忍住還是查看了，然後，他就受不了了。其實不光是摸頭的事，其它的他也在意，路擇之的愛慕都要溢出屏幕了。不光如此，那小奴才對她的情感中還顯示出了欲//望與占有。

就為這？吳洛萌心想，摸頭怎麽了，就算在古代，人都早熟，十四歲男子娶妻都正常。但對她來說，對方只是個十三歲的孩子。摸他頭時，她覺得是阿姨在愛護小朋友。

不敢跟大人頂嘴，吳洛萌只得說：“這也不行嗎？我摸時心無雜念的。”

“不行，嚴厲禁止，在現代時空連牽手都不行，在古代更不可以。”沐丹大人緩了口氣：“有的古代時空，女子露的腳被男子看見，都要被人诟病的，這方便你要注意。”

“好吧，我知道了，下次不這樣了，大人別生氣了。”吳洛萌覺得大人說得有道理，她應該更矜持些，這裏必竟是古代。

“嗯，下不為例，記你一次警告。”

“記警告會有什麽後果？”吳洛萌忙問，以前沒聽大人提過啊。

會等你回來算總帳，這話沐丹當然不能對她說，只得說：“會影響你的積分，積分對任務的完成度有很大的影響。”

掌控大人又開始沒節操了，瞎話張嘴就來。

“哦，哦，大人，這次能不能不記了，真的再也不敢了。你這樣很打擊我的積極性啊。”吳洛萌的性格哪是個不争取就認了的主。

“不行。”沐丹在這個問題上正愁怎麽敲打她，看她在意警告的樣子，怎能輕易妥協。

☆、第 16 章

“那以後我要是表現的好，能抵消嗎？”吳洛萌還是不死心。

“大概可以吧。”沐丹應付她。

真是個随意的系統空間。

吳洛萌：“大人，既然有規則還是規範點比較好吧。”

哪裏有什麽規則，不過是為了應付她而已，掌控大人沒有理她，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

“路擇之對秦靈的好感加深了不少，現在的他有了明确的目标——向上爬，以便日後能娶到秦靈。”大人給吳洛萌透露着重要信息。

吳洛萌得意了：“是吧，這兩天的功夫真沒白費，加了好感呀。”

何止是好感，哼，你厲害了。掌控大人順了口氣接着說：“你可以給路擇之上進之路提供些便利，剩下的你就自己看着辦吧。”

吳洛萌連大人是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她滿腦子都是如何幫助小奴才成才成貴，怎樣能趕在路大将軍回來，以出身帶給他更早的尊貴。這事要是成了，那秦靈與秦府對路擇之可是莫大的恩情了。說不定她還能提前完成任務，不用等三年了。

這種愛才惜才，并在捧才後，把女兒嫁給對方的戲碼，都可以寫成唱本，傳唱一段佳話了。吳洛萌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好。想着怎麽實現時，一不留神把自己想着了。

吳洛萌是行動派，說幹就幹。她想了，能娶到秦靈，條件最起碼是富商或仕途中人。東代朝商人地位不低，在上世秦家在給秦靈預備議親的選項裏就有幾戶是大富之家。這條路雖可走，但吳洛萌還是PASS掉了。她有她的考慮，首先經商并不易，況且秦家也不經商，沒有什麽可以幫到路擇之的。就算路擇之再有本事，也不可能三年內成事。那還不如等路大将軍回來呢。

那就只剩入仕這條路可走了。明年科考，不知給路擇之一年的時間，看他能不能行。以吳洛萌看來成功的概率還是很大的，路擇之從小就是個讀書天才，只是後來可惜了……

要科舉先讀書，這上學堂的事找誰呢？當然得找秦大人，秦靈親爹了。供個小奴才上學，在“寵女成狂”的秦府，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吳洛萌在心裏打好腹稿，準備晚飯時說一說。

晚飯時間，吳洛萌一到大房，發現比往常熱鬧多了。這是趕上了正庶同桌的日子了。自打吳洛萌占了秦靈的身子以來，她還沒見過柳姨娘真身呢。吳洛萌打量着那姨娘，可真是有做人侍妾的資本，好看，也算是個小美人了，把大夫人活生生的比了下去。吳洛萌就不明白了，這秦靈的高顏值随了誰，要說她這爹媽可都長得很普通。

正想着這無聊的問題，再一看柳姨娘的一子一女，她釋懷了。這兩孩子死随爹，一點親娘的好相貌都沒沾着。秦靈實至名歸秦家的顏值擔當。

秦義大，秦秀小，兩個孩子倚在秦大人身邊，秦大人一手一個抱了好一會兒。這秦家真是愛孩子啊，看得出對庶出也很疼愛。

這廂秦大人剛把孩子放下，那邊秦武進來又把兩個小人抱了起來。秦義秦秀對秦武也很熱情，哥哥哥哥的叫個不停。弄得吳洛萌覺得自己是不是也應該表現出點“姐姐愛”來。她搜了搜記憶，發現秦靈往常跟弟弟妹妹也不太親。遂放下心來，坐下專心等開飯了。

這頓飯吃得熱鬧，有兩個孩子在，食不言的規矩被打破。童言童語的給飯桌添了不少天倫之樂。

晚飯結束後，吳洛萌跟着秦大人，秦大人回頭問：“阿靈，有事？”這是吳洛萌第一次跟秦大人單獨接觸，眼見對方先開了口，她就不緊張了。開口乖道：“爹爹，阿靈有話跟您說。”

秦大人點頭：“來書房吧。”吳洛萌立馬跟上前面人的步伐，她可不知道書房在哪。再搜記憶怪麻煩的。一進書房，吳洛萌就喜歡上了這裏。幹淨大氣，濃濃的書卷味。光書架就占了一面半的牆，架上是滿滿的書。書桌上的文房用品，更是讓她粘住了眼。

秦大人見狀笑問：“這是怎麽的，今兒怎麽對這些感興趣了？”

吳洛萌正好借此話題開了口：“爹爹不知，最近女兒發現了讀書的妙處。”

聞言秦大人來了興趣：“哦，你以前可是光知道貪玩的。”思忖下說道：“看來，張先生說得是對的，這學習一事，還是要靠自覺。不可強摁牛吃草。”

“也不全是我自己悟的，是小鹿給的我啓發。”

“小鹿是何人？”看來秦大人是早已忘了自己女兒當初撿人的事了。

“小鹿是咱府裏的一個下人，字寫得好，二哥的先生問他什麽問題他都答得上來。那位先生很喜歡他。”

“那真是可惜了，能讓張先生喜歡可是不易，可惜生了個奴才命。”秦大人說完想着，那張先生是位名師。本來以秦武的資質壓根不可能做得了他的學生，是自己疏通了不少關系才請來的，再加上秦武還算知努力，張先生便一直教他到現在。所以聽到府裏竟有個奴才得了大儒的賞識，他還是驚訝的。

“這件事讓女兒想明白了，原來把學問做好，把字練好，是件很棒的事。”吳洛萌觀察着秦大人的表情繼續說：“所以，爹爹，可不可以也讓女兒一起跟着哥哥進學。”

秦大人當然求之不得，東代朝的女子是可以讀書的。議親的時候，有跟着老師進過學，在議親的時候是加分的。

“好，你求上進很好，以後還可以帶帶秀兒，咱家的孩子要是都能識文弄墨，那樣甚好。”秦大人老懷欣慰。

“是啊，到時候我們可以比一比，看誰學得最好。不過要論張先生，最喜歡的還是小鹿吧。對這人我是服氣的，可哥哥卻不大服呢。”吳洛萌裝得一副天真的樣子說道。

秦大人皺眉：“哼，不服氣有什麽用，有本事超過他去。他要是做不到，那連你這個妹妹都不如。”

“爹爹說我不如妹妹什麽？”秦武說着就進了屋，看着秦靈也在，不樂意道：“不待這樣的，爹爹和妹妹在背後說我壞話。”

“哪有說你壞話，明明是實話。”吳洛萌轉頭對秦大人說：“爹爹，要不讓小鹿也一起學吧。”

秦大人還沒說話，秦武忙問：“什麽小鹿？那個小奴才？”

秦大人接過話：“你也知道此人，聽說你先生對他頗為賞識？”

秦武氣呼呼道：“只不過是個奴才。”

“是啊，不過是個奴才，那哥哥你就讓他來，比一比嘛。我看有他激勵說不定你就更上進了呢。”吳洛萌這最後一句話是沖着秦大人說的。

秦大人有點心動，不說別的，如果府裏有位人才，對留住張先生也是助力。明年義兒也要開蒙了，他也正愁怎麽把小兒子也塞給張先生呢。想着他就開口問道：“這名喚小鹿的多大了？人怎麽樣？”

吳洛萌見有戲，忙說：“十三歲了，人知禮本分，爹爹要真讓他進了學，也算日行一善，他若學成更是我家的一份善緣。不如爹爹問問張先生，看看他如何說。”

秦大人點點頭，随後看着女兒：“你倒是對他很關心？”

“能不關心嗎，就是她撿回來的。”秦武的答話倒是省了吳洛萌解釋了。

“哦，我倒是有印象，”吳大人笑道：“要說善緣，當初你撿他回來也就算是了。”

“興許更大的善緣還在後面呢。”回答吳洛萌的是秦大人的點頭和秦武的“哼”。

吳洛萌是跟秦武一起走出書房的，“三妹，你為什麽總是幫那小子？”秦武忍不住問。

吳洛萌站定，看着秦武：“二哥，你又為什麽那麽讨厭他呢？你有想過嗎？”

秦武對自己的小心思還是清楚的，這會兒被自己妹妹點出，有些羞。最後只含糊道：“也就是你房裏的人，我看你面子，要不我決不同意讓他進學的。”學完就快步甩掉秦靈走了。

吳洛萌輕笑，這秦大小姐可真有福，爹是好爹，娘是好娘，哥哥是好哥哥，唯一的姨娘也是個沒有存在感的。吳洛萌第一次發自內心的想要救秦家。拯救這把親情看得比什麽都重的秦家。

她低頭輕聲說着：“希望你回來後惜福，不要再做那坑爹的事。”

吳洛萌回去讓相瓊叫了小鹿來，路擇之放下手裏的活計，回屋洗了臉和手，又整了整衣服才來見秦靈。“小姐，”他恭敬的行禮，“找我來有何事？

“小鹿，你想跟着張先生進學嗎？”吳洛萌開門見山的問他。路擇之聞言，猛地擡起了頭。聲音都有些顫：“你說什麽？”

吳洛萌不急不慢的又說了一遍：“我是問你，想不想讀書？”路擇之跪下來，頭點着地說道：“想，我想。”吳洛萌點點頭，看到那少年眼前的地磚印上了水漬。見狀，她沒有再問什麽，只讓他先回去做準備。

☆、第 17 章

如吳洛萌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