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時羁羨慕了。
風騷怪李錦川憑什麽有這麽好的對象?他時羁差在哪兒?
他看着楚錫走遠的背影,哀怨地望向了正在拍戲的李既明。
時羁:老婆, 你到底什麽時候才會娶我過門啊?
娶我過門?時羁琢磨了一下, 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對勁, 但是他懶得想那麽多了, 認認真真地把楚錫的名片收了起來, 準備以後李錦川再騷的時候拿出來吓唬他。
這張名片此刻在時羁的眼裏就像是雷峰塔,随時能壓了那個妖!
時羁第一次覺得自己結識了一個大佬,此刻莫名的底氣足起來。
助理在那兒瞎樂,老板卻在鏡頭前硬抗。
李既明今天覺得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不舒服,頭重腳輕,這場戲臺詞說錯了好幾遍。
佘導安慰他,讓他別急,知道他最近很累, 也不多說什麽,甚至到後來特意說今天這場拍完給大家放一天假, 休息調整一下。
李既明覺得心裏挺不是滋味兒的, 他平時真不是這種吃不了苦的人,拍戲什麽沒經歷過?大雨天吊威亞幾個小時他都不帶吭一聲的。
但是現在,也确實有些扛不住。
說到底還是跟暴瘦有關,就算樂姐給安排了營養餐, 但李既明為了貼合角色, 吃得少又休息不好,身體就這麽給折騰完了。
眼看着一天比一天瘦,倒是越來越符合角色設定了, 他整個人也越來越沒有精神了。
李錦川的角色比李既明的要輕松很多,有時候兩人演對手戲,他都膽戰心驚的,總覺得下一秒這位就要倒下去。
這場戲好不容易拍完,李錦川直接過來摟着李既明往場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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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導也站起來,跟他們說:“回去休息吧,後天早上再繼續。”
他看着李既明這幅樣子皺了皺眉說:“最近辛苦了,身體要緊,好好休息。”
李既明扯出一個笑來給佘導,輕聲道了歉。
“別道歉,”佘導說,“我得跟你們道謝。”
他拍了拍李既明說:“行了,快回去休息吧。”
這時候時羁跑了過來,看着倚在李錦川身上的李既明,擔心地問:“明哥,你還好嗎?”
他伸手去拉李既明,李既明擺擺手:“沒事兒,收拾東西回去,我得睡一覺。”
李錦川扶着他往保姆車走,擡手摸了摸他額頭:“有點兒發燒啊。”
“沒有吧。”李既明自己也摸了一下。
“你能摸出個屁來,”李錦川叫時羁:“你那兒有體溫計沒?你老婆好像發燒了。”
李既明掐了一把李錦川的腰:“會不會說話?”
李錦川把人塞進車裏,自己也坐了進去:“還真是朵嬌花,等會兒我給你叫個醫生過來吧。”
“沒事兒,我睡一覺就好。”李既明靠在椅子上,調了一下座椅靠背,“等會兒時羁來了讓他別吵我,我睡了。”
“行。”李錦川準備就坐他們的車回去了,看着時羁抱着東西跑過來說:“你老婆睡了,我覺得他有點兒發燒,你要不還是找人來看看。”
“啊?發燒了?”時羁擔心地伸長脖子往裏看,然後又收回視線怨念地望着李錦川。
“你幹嘛這麽看着我?”李錦川說,“他發燒又不是我弄的。”
“你走開。”時羁有了楚錫的名片,厲害了,有靠山了,有人給他撐腰了,說話都硬氣了,“我要挨着他。”
李錦川笑了,非常賤地說:“我就不!我要挨着他,我要照顧我弟弟!”
“不行!”時羁氣鼓鼓的,直接上車,往裏擠。
兩個幼稚鬼在那兒搶座位,把昏昏欲睡的李既明給吵醒了。
李既明:“我上輩子大概是道數學題。”
“怎麽說?”時羁弓着身子卡在兩個座椅之間,不解地問。
李既明看看他,無奈地說:“太難了,我太難了。我不過就是想好好睡一覺,結果你們倆這個鬧騰!你們都是我仇家派來折磨我的吧?”
他擡手,把李錦川推了出去。
李錦川:“……你可真行。”
這一局,李錦川敗北。
時羁開心了,美滋滋地坐在李既明旁邊的座椅上,跟李錦川說:“楚錫大哥出去買東西了,你給他打個電話呗。”
“什麽玩意?”
“他去買套子,應該會路過藥店,你讓他給帶盒退燒藥回來吧。”時羁一臉天真無邪,看着李錦川說,“你要是不打,我打也行。”
說着,他掏出了楚錫的名片。
下一秒,那名片被李錦川給撕碎了。
時羁:“……毀人財物是犯罪,我要告你。”
“滾蛋!”李錦川擡手關了車門,招呼在遠處打哈哈的司機過來,讓他趕緊把這兩人帶走。
李既明還真的發燒了,可憐巴巴的,回到酒店時羁就趕緊給人量體溫,心疼得不得了。
“三十九度二。”時羁說,“奔着四十就去了。”
李既明難受得翻了個身,用被子蒙住了腦袋。
他覺得丢人。
自己這麽大人了,竟然拍個戲就生病了,說出去會讓人覺得他是朵溫室裏的嬌花,風吹不得雨淋不得,一點兒都沒有硬漢該有的樣子。
“老婆,我去給你燒水吃藥。”時羁算是發現了,自從進組,他每天都在心疼。
心疼李既明減肥。
心疼李既明沒時間睡覺。
心疼李既明在戲裏被人扇巴掌。
心疼李既明在已經很累的情況下又發了燒。
他耷拉着腦袋去燒水,熱水壺在那兒咕嘟咕嘟的,他扁着嘴,跟自己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李既明從被子裏冒出頭來偷看時羁,看着那人這幅樣子,仿佛看見了他快耷拉到地上的兔子耳朵。
“喂。”李既明一說話都好像在噴火,他說,“你幹嘛?哭了啊?”
時羁搖搖頭:“沒有,我哭什麽啊?”
李既明笑了:“心疼我呗。”
“我才不呢。”
水燒開了,時羁站那兒倒水,然後吹了好半天,等水沒那麽燙了才端過來給李既明喝:“吃藥吧。”
李既明看着時羁沒精打采的樣子,沒忍住,揉了揉他的頭發。
“我沒事兒,發個燒麽,一會兒就好了。”李既明說,“我小時候跟我哥鬧,直接掉河裏差點兒淹死,那會兒都過來了,這算個啥啊!”
時羁噘着嘴說:“我也沒說心疼你啊。”
李既明笑了,接過水跟藥,吃了。
時羁把水杯放在一邊,把李既明按倒。
“你睡覺吧,我在這兒坐着。”
“你也回去休息吧,這幾天你不也挺累的麽。”李既明其實都知道,他拍戲的時候時羁也沒閑着,劇組有什麽事兒他能幫忙的這小子都跑去幫忙,為的就是讓人家說一句李既明不錯。
“我不,”時羁說,“老板生病我回去睡覺是失職,我這人最有職業素養了。”
“喲,不叫老婆了?”李既明笑着逗他,“怎麽突然改口了?”
時羁哼哼一聲,心說:還不是因為你生病了想哄你開心。
“你不要啰嗦了,”時羁伸手蒙住了李既明的眼睛,“閉眼,睡覺!”
李既明嘴角上揚,“哦”了一聲,再沒動靜了。
時羁的手就這麽放了好一會兒,等他覺得李既明應該要睡着了才拿開。
然後,他就被吓了一跳。
“我靠,你幹嘛?”
時羁的手一拿開,李既明立刻睜眼看他。
“屋子太亮,我睡不着。”
時羁學着李既明平時的樣子翻了個白眼:“窗簾都拉着你還想怎麽樣嘛!怎麽比小孩兒還難伺候呢!”
“剛才那樣就挺好。”李既明突然拉過時羁的手,把他的手心覆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時羁愣住了,盯着李既明帶着笑的嘴角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這偶像劇一樣的情節展開讓他有些猝不及防,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問:“我是不是又得罪你了?”
“為什麽這麽問?”
“你睡覺,我這樣很累哎,”時羁不解風情地說,“別跟我說你睡多久我就要這樣給你捂眼睛多久。”
李既明拉開他的手說:“我倒是還有一個方法。”
“啥哦?”
李既明突然扯開被子,把時羁抓進了被窩。
照理說,時羁應該反抗的,或者,假裝反抗一下。
但是他沒有,不是不想,而是忘了。
李既明這個動作過于一氣呵成,一直到時羁已經在人家懷裏了,才反應過來他們在幹嘛。
時羁心跳得快死了,結結巴巴地問李既明:“你,你,你幹嘛,啊?”
他腦子裏回蕩着:gan你啊。
但李既明不是李錦川,自然不會說出那麽臭不要臉的話。
李既明說:“現在就好了。”
說完,他把臉埋在了時羁的脖頸間。
時羁不敢動,一動不敢動。
沒過多久,耳邊傳來了李既明平穩的呼吸聲——這人睡着了。
安靜的房間,寬敞的大床,兩人裹在一條被子裏,時羁扮演着“李既明的人形抱枕”這一角色。
大氣兒都不敢喘的時羁偷偷看他,然後被“限量版蝴蝶翅膀”撩撥得心猿意馬,面頰緋紅。
他想:我們是在演偶像劇嗎?還是在……談戀愛啊?
他想:我們這樣,真的合理嗎?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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