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林夕和董樂樂已經交往了一個多月。雖然兩人工作都很忙,每周見面不超過三次,但因為相交多年,所以言行合拍,省去了許多磨合的時間。但是和做朋友的時候還是有些不同,林夕會懷疑董樂樂身上是不是裝了一個角色切換鍵,戀愛後她一下子變得很軟很軟。

原來董樂樂也是會粘人的,一找到空隙就往自己懷裏鑽;原來董樂樂也是會害羞的,沒事偷瞄自己,然後大冬天的,紅色從耳朵蔓延到還算長的脖頸。

也有怎麽接吻都不夠的時候,自己的手會輕輕捏她已經泛紅的後頸,或者撩起她厚重的上衣,這樣的觸碰會讓董樂樂顫栗,他怕她不舒服停下來,她又會把頭埋在自己懷裏,小聲說:“以前…以前沒有這樣過,…有點…不習慣。”這句話讓林夕幸福感爆棚,把她拉起來繼續,直到彼此的嘴唇發腫。從來不認為自己保守的林夕發現,原來自己也有—初次占有欲—這種男人的劣根性。

能夠每天和林夕通話很長時間,能夠觸碰到林夕的身體,董樂樂打心底裏開心。但她還是覺得他們的戀愛談得太“柴米油鹽”了,又不是老夫老妻,每次見面的程序都是先在家裏做飯,再手牽手散步消食,晚上回家後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嬉戲”。不過,既然林夕很喜歡這樣,她也不會讨厭。

董樂樂的天性也得到了解放,終于可以不用克制壓抑,她可以肆無忌憚的向林夕輸出情感。以前是朋友,董樂樂給自己畫了一個圈,現在,以前在圈子裏只能想想的“羞恥”的事情全部都轉化成行動了。

上半期的最後一次考試結束,語文試卷改完了,董樂樂叫來科代表寧涵組織幾個同學分卷。她在忙碌的身影中發現了一個新面孔—楊振宇,董樂樂恍然大悟。分卷的時候電話來了,說是數據分析已經打印出來,讓她派一個學生去文印室。

“寧涵,數據分析出來了,辛苦你跑一趟文印室。”

“好。”

寧涵正要出辦公室,楊振宇攔在她跟前,說了句“我去吧”就往外走。

董樂樂看到寧涵回來繼續分卷,傻孩子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語文學科的工作做完,董樂樂已經提前進入假期。她先在家大睡了三天。第四天,董樂樂把自己的行李打包,搬到了林夕的宿舍。

“柏子媛,如果彈不好,今天就不要吃晚飯了!”

幾乎每次練琴,李钰都要沖女兒發火,以前是表面生氣,內心平靜,這次,是真的生氣了。話一出口,她才發現媛媛成了自己的出氣筒,頓時有點自責。

柏子媛哭着彈出了正确的譜子。李钰拉着女兒的手。

“為什麽每次練琴都要在媽媽生氣後,你才能彈好?為什麽每次都要媽媽逼你?媛媛,你是自己要求學鋼琴,不是媽媽逼你學的吧?”

媛媛搖頭,李钰伸手擦去她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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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決定要做一件事,那麽就應該對自己有要求,要逼着自己把事情做好,而不應該依靠媽媽來強迫你做好。你為什麽在班裏的講故事大賽得了第一名?因為練習和專心,媽媽陪着你一遍一遍練,你也很專注,想要練好。彈琴是一樣的,你雖然也一遍一遍練,但是沒有在每一次練的時候都投入全部精力,下決心要把譜子彈準。希望明天學了新內容,你可以自己要求自己把它練好,不要再讓媽媽來要求你。”

李钰大學時候在社團自學過鋼琴,所以媛媛一亂彈,她馬上就知道。

李钰生長在鄉下,從小就是個要強的人。到城市讀大學後,才發現外面世界的精彩,她知道自己不會再回到那個小凹凼裏,因而更加發奮,後來做了心理醫生,也嫁了一個不錯的男人,把父母接到了渡口。在家鄉的人看來是風光無限了,可是大山裏的人總誤以為城市裏的人有三頭六臂,拖個關系,随口一說,事情就辦了。就醫,訂酒店,孩子讀書……他們一有問題就找上李钰或者柏文清,對此,柏文清比李钰更加困擾。

柏文清晚上不回來吃飯,今天的餐桌上又是兩個人。李钰想到快過年了,家鄉的親戚們又會陸陸續續到家裏來拜年,麻煩哪。

李钰知道最近家裏的磁場不太妙,一家三口精神狀态都比較低迷。媛媛已經過了剛學琴時候的新鮮勁,柏文清在面對媛媛之外的時間很少有笑容,她自己也沒有調整好心态。

董樂樂的一個同事來找自己做咨詢了,是個離異的單身女人,面容姣好,氣質娴靜,眼角眉梢挂着情愁。她的情況和李钰猜的差不多,因為和已婚男人糾纏不清而痛苦。李钰教了她愉快生活的方法,事情的結果或者別人的決定是我們無法改變的,但我們可以改變看待問題的方式。

“正是因為他,你在走出婚姻之後又重新找到了感情寄托,不至于自怨自艾;而且他在某種程度上是給了你幫助和關懷的,甚至可能愛你,這些付出都讓你快樂過,有時快樂和痛苦是雙生的,你也享受到快樂,為什麽要把痛苦而不是快樂擴大化呢?”

“這個男人明确拒絕了你,雖然他曾經做錯了,但及時剎車,沒有對你和他的家人造成無可挽回的傷害,他尚且值得信賴,你現在還可以和他做朋友,多個朋友多條路。一個女人單身,不容易,不好辦的事情,你找他幫忙,他一定會盡全力。”

李钰有種錯覺,這些話也可以說給自己聽。但她實在沒有自信,如果柏文清遇到的女人是個阮林潔這樣的,他也能把持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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