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混水摸魚

棋弈記之混水摸魚

她是樓淩國陸家軍女将陸紫姝。擅兵法謀略。

那年，她領軍出征蒼梧國。

同年，水寒亦出征蒼梧。

他們兩國都想奪蒼梧要地桐州。

攻桐州前，她與水寒主将亦是水寒九皇子水寒玖會面。

他們二人約定，攻下桐州者得桐州。

約定時，她表示謙讓，讓水寒玖先攻桐州。自己則按兵不動。

桐州易守難攻，水寒玖久攻不下。後因中箭，便用詐死之計将桐州主力引入水寒軍所駐紮大營，四面埋伏，一網打盡。

當水寒玖領軍直奔桐州來時，她已趁水寒蒼梧兩國激戰正酣時，混水摸魚，攻下桐州。不僅如此，她還讓一支精兵扮作桐州兵，拿着得來的蒼梧兵符，去蒼梧各城，以求援之名，混入各城，又陸續拿下蒼梧幾城。

水寒玖白忙活一場，無功而返，氣暈過去。

此次出征，她大勝而歸。

她本該論功行賞，不料剛回樓淩，便收到水寒國的和親書。

水寒九皇子水寒玖指名要讓她和親，嫁他做正妃。

和親條件是，樓淩攻打蒼梧時，水寒國保證不參與，且送水寒城一座作為聘禮。

為樓淩在攻蒼梧時不至于腹背受敵，為國為民為大局考慮，她接受了和親。

對和親一事，她想過水寒玖是想報複她，可能會虐待她，冷落她，她亦想過如何應對。只是她孤身一人去往水寒，再勇敢機智應對，畢竟乃孤勇。

若他報複她，是以娶了她後冷落的手段，再好不過！

成親當夜，她便覺自己推測有誤。

他待她相當溫柔，雖說洞房時，他的溫柔中有幾分控制不住的粗暴，但态度上是她意料外的溫柔。

成親後，他一直待她溫柔體貼。他很能把握好她的喜惡。她喜歡做的，他陪她做。她不喜歡做的，他一點兒不強迫。

她喜歡看兵法書，他為她淘來一大堆。還把整個書房送給她，讓她随意看。

她喜歡以下棋演練兵法，他一有空便陪她對弈。

她喜歡騎馬，他常陪她去郊外騎馬。

她喜歡舞刀弄棒，他常與她切磋。

除此之外，他還會時不時給她點小驚喜。比如送她精致的小沙盤，小沙漏，兵法珍藏本，一把好武器……

他還經常和她讨論兵法，很合她的意。她覺得他和她甚志同道合。

慢慢的，她的疑心因他對她的好而全部消除。她已經有些喜歡他。

誰知，在她決定打開心，接納他時，他突然喜歡上了別的女子，且整日和那女子游山玩水。有意納那女子為側妃。

她有些心傷，且有些控制不住心傷得厲害。

可是心傷又如何？不論他此舉是否報複，她再心傷，也是徒然。

她無奈，只得按下心傷。每日裏捧着書看，自己跟自己下棋。

不料，他變本加厲，連她的書，她的棋，也收走了。還軟禁她，不讓她出門一步。

他還将那女子帶到她面前，卿卿我我一副恩愛模樣。

她心中悲哀，面上卻露微笑。含笑恭喜他與那女子幸福美滿。

他走後，讓人送了一塊素綢，着她繡出一幅鴛鴦戲水，待他納側妃時，送他作為新婚之禮。

她不會女紅，也不喜歡。卻含笑納了。

無事便找事做。她送他新婚之禮時，便是她心死之時。從此一顆心不再為他波動一點。

一幅鴛鴦戲水，她繡得十根指頭都流了血。那鴛鴦的彩羽，便是她的血所染。

他新婚前夜，一幅鴛鴦戲水終于繡好。她望着手上的繡圖，眼睛被那上面鮮豔的彩羽刺得落下一滴淚。

從此，她與他只餘夫妻之名。

她着人将繡圖給他，并于圖中附詩一首：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不得一心人，青絲斷決絕。

繡圖送出後不久，他突然來到她房中。

他們兩兩凝望許久，她決絕，他慌亂。

最後，他猛然把她拉進他懷中，緊緊抱住她，對她又是忏悔又是道歉，“對不起！姝兒，對不起！我錯了。我以為報複了你，最終卻報複了我自己。我愛你，已經不可自拔。看你那般決絕的詩，我太害怕，害怕真的失去你。先前都是我荒唐。你要一心人，我給你一心，從此再無二心。我和她只是做做樣子，在你面前演戲，不是真的，我只是為了氣你，想報複你當初戰場上對我使計，戲耍于我。我從來沒和她……我只要你。我終于體會到了何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一日不見你，便思之若狂。如今，已快瘋了。姝兒，你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以後再不氣你，再不傷你心。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我聽你的，什麽都聽你的。我不娶她，我不納側妃，從此一生一世一雙人，再無她人。”

“好吧！一言為定！以後我讓你往東，你絕不能往西。你要敢有二心，我打斷你的腿。如何？”

“什，什麽？你……你原諒我，答應我了？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以後我若有二心，我就自刎在你面前。你若不讓我死，我就給你做牛做馬，終生侍奉你……”

“你現在不能侍奉我嗎？”

“怎麽會？你要怎麽讓我侍奉？我的女王。”

“嗯……為我寬衣，我要休息。”

“好！遵命！為夫這就貼身侍奉。姝兒……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