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假道伐虢

棋弈記之假道伐虢

她是虞國公主虞曦，性情外柔內剛，也有活潑俏皮的一面。

她自小與宮家大公子宮璠要好。

有斐君子，如珪如璠。

宮璠性情溫和，文采斐然。她自小便崇拜他。他也一直待她很好。

他們從小一起學習，一起游玩。

學習時，他學得比她好。游玩時，她玩得比他好。

他喜歡摸她的頭，她喜歡被他摸頭。

初始，他總顧及她的公主身份，對她溫和有禮，有些疏離客氣。

慢慢地熟悉後，便對她親近了幾分，不再疏離。

她對他先是崇拜，後來漸漸有了朦胧的情愫。只是，她對他的情愫，一直暗藏在心。

那年，晉國請求用屈地出産的馬和垂棘出産的璧玉向虞國借路來進攻虢國。

晉國大夫荀息到他們虞國來借路，僅僅以馬匹璧玉和幾句話，便說通父王答應借道。

她和宮家都勸父王莫要借路，父王卻執意要借路。

不久，晉國滅虢國後，順手亦滅了他們虞國。

國滅家亡，她的親人，宮家滿門，都被晉國所殺。

還有宮璠，他從容赴義，離她而去。

而她，則被虜去做了晉國的奴隸。

她以奴隸之身，在荀府為婢。

當時滅她虞國的主将是荀息之子荀瑱。

她正好做了荀瑱的婢女。

她滿懷仇恨，幾次伺機刺殺荀瑱報仇。

可每次刺殺都失敗。她刺殺失敗，他也不追究，他對她像是貓逗老鼠一般，捉完又放，放了又捉。

一晃幾年過去，她刺殺了荀瑱多少次，依舊未殺掉他。

幾年後的一日，她再次刺殺失敗。突覺累極，便在他面前欲以劍自刎。

他卻阻止了她。後來，她多次尋死，都被他阻止，他為防她尋死，甚至将她囚禁。她想，他可能喜歡上了她。雖然，她不知他為何會喜歡她。

她想刺死他不成，又尋死不成，又終日被囚禁。心中一直郁郁。

那年，晉國內部動亂，他的父親荀息因骊姬之亂而死。

她趁他哀痛之際，終于尋了機會，又刺殺了他一次。只是，她未刺死他，只刺傷了他。

将他刺傷後，她終于在他無力阻止下，在他面前自刎而死。

逝前，他抱着她，對她說，“我知曉，你不刺死我，只為讓我失去所愛，痛苦一生。可是，我告訴你，我不會如你所願。你在黃泉路上慢慢走，等我去找你。很快，我就會追上你，陪着你走那黃泉路。曦兒，你無論如何，都擺脫不掉我。記得等我，不等也沒關系，我總會找你去的。”

閉上眼前，她心中滿是悲涼。

她對他之心，從未深究。如今臨死，也未可知。

死後如何，她不想再去管了。若有黃泉，她便放他和自己一馬，從此互不相欠，再無瓜葛。

荀瑱……

宮璠……

玉無雙，此生亦無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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