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老爺子啊,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啊

就在這時,窗口的陽光間像是被什麽東西擋住,忽然間在頭頂罩下一片巨大的陰影。

席子虞不滿的皺了皺好看的劍眉,緩緩睜眼,目光才對準焦距,窗外豁然出現張因為緊緊貼在玻璃上而的點扭曲變形的詭異面孔。

陡然見到這麽張詭異的面孔出現在窗外,堪比恐怖電影裏的經典場景,縱然席子虞見多識廣,膽識過人,仍然吓得心髒猛然一然緊縮,竟出了一身冷汗撄。

盯睛再看,竟然貼在窗外的那張臉,豁然竟是藍若琳那黴丫頭,她緊緊爬在窗外,嘴角咧開一抹誇張的弧度,露出口潔白整齊的貝齒,居高臨下的沖着他笑償。

仿佛是見了鬼般,席子虞剛剛才緩了點的心髒,又是一陣猛然緊縮,跟着低吼的聲音,登時震得整座醫院在藍天白雲得一陣搖晃。

“藍若琳,怎麽又是你!”席子虞擡起那只沒有受傷的手臂,用力戳着爬在窗外的小丫頭,輪廓分明的臉鐵黑着嘴角一陣狠狠抽動。

“哈哈!席子虞,好巧啊,我爬個窗戶就能遇到你,看來我們還真有緣啊!”藍若琳厚着臉皮不好意思的笑笑,一邊伸手在懷裏摸着什麽,一邊就往窗戶裏跳,“看在我們這麽有緣的份上,我就……”

砰!

伴随着一陣巨大的碰撞聲,藍若琳的聲音嘎然而止。

原本坐在病床上鐵黑着輪廓分明的臉沒動的席子虞,忽然伸手猛的将窗戶一把關上,将準備往裏面跳的藍若琳給擋在了玻離外面。

結結實實的一頭撞在玻璃上,藍若琳臉歪嘴斜,壁虎般貼着玻璃平面緩緩的向滑落。

聽着某人尖叫重重跌在樓下花園灌木從中的聲音,席子虞薄唇勾起抹邪妄的弧度。

現在,總算能清靜下了!

某人閉了眼,才剛剛躺下休息了一會兒。

噼哩啪啦,病房的走廊裏忽然響起一陣爆炸聲。

病房外的黑衣護衛隊亂成一團,吵嚷聲,淩亂的腳步聲響成一片。

席子虞還沒弄清楚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麽天大的事,砰,虛掩的病房房門被,猛的一下被人從外面撞開。

見多識廣,就算泰山崩于眼前也不會絲毫變色的男人,登時忘了渾身上下的傷,見了鬼似的猛然坐起,忽然就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那張輪廓分明的冷酷面孔上,全是不敢置信的放詫異表情,極度震驚的看着破門而入的某女,棱角分明的唇角一陣狠抽。

藍若琳彎着腰,雙手撐在膝蓋上,氣喘籲籲的喘了會,忽然意識到掃向自己的那抹震驚淩厲的冰冷目光,這才擡起一顆還頂着枯草樹葉爛泥的腦袋,将手裏提着的一串還沒點燃的炮竹随後往身後一扔,向驚呆的男人輕輕揮了揮手:“哈哈,席子虞,好巧哦,想不到,我們這麽快就又見面啦!”

好巧!

席子虞的嘴角又是一陣狠抽。

無視某男殺人的陰森目光,藍若琳恬臉笑着撥了撥肩上還沾着樹葉的長發,擡腿就往病房裏走:“發什麽呆啊,都到門口了,難道不請我進去坐坐……啊……”

某女才剛剛走了了幾步,忽然咔嚓一聲,就被沖進病房的兩名黑衣護衛一招淩厲狠辣的摛拿手将她又臂用力扭到身後,跟着就是一招泰山壓頂,撲翻在地。

七手八腳的将眼前金星亂跳的某女綁成粽子,頭上腳下,橫拖豎拽的扛了出去。

……

醫生查房!

醫生摘下白色的口罩:“是我!”

打掃衛生!

保潔擡頭來露出帽沿下的臉:“是我!”

打針吃藥!

護士咧嘴露出一口潔白牙齒:“還是我!”

“滾!”

“快滾!!”

“趕緊滾!!!”

“給我馬不停蹄的滾!!!”

藍若琳仿佛就像只無孔不入的蒼蠅,以想得到,想不到的種種方法,锲而不舍的沖破陣陣防衛,溜進席子虞的房病,以各種匪夷所思的打扮夢魇般揮之不去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整整一個下午,藍若琳這樣以各樣匪夷所思的方式不斷闖入,而席子虞的臉色也是越來越冷,說出來的話,更是絲毫不容半點的情面。

太陽繞着蔚藍的天空從這從東到西,最後沉入地平線,漸漸染黑的夜幕,挂上了無數閃爍迷人璀璨星光。

一天下來,從早到黑,沒完沒了,這個在商場上身經百戰,叱咤風雲,所向披靡,聞者喪膽的男人,竟然有種幾乎崩潰無力的挫敗感。

席子虞眼睛下面一片沒有休息好的青影,适到好處垂下來掩住額頭的碎發有些淩亂的支棱着,線條完美的下巴長出了淡青胡胡,嚴然一副慘遭荼毒頹廢神情。

席子虞一臉疲憊的看着穿着看護衣服再次神出鬼沒般出現在自己眼前,準備向自己撲過來,卻被黑衣保镖及時揪住的小丫頭,臉上仍然一副不死心的表情的小丫頭,修長有力的手指,幾乎是顫抖着插進顯顯淩亂的短發裏:“藍若琳,你到底想幹什麽啊?你還有完沒完!”

“我……”藍若琳被他陰森之極的表情吓得往後一縮,但,旋即足勇氣向前走出一步,不好意思的道,“我只是想把這個給你!”

藍若琳說着,小心翼翼的從懷裏拿出個食盒,輕輕咬了下唇,不好意思的看着額頭包了繃帶,脖子打石膏,小腿綁夾板的男人,清澈明亮的美眸裏全是歉意。

“我聽蕭前輩說,你骨折了,這鲫魚是我坐了幾個小時的公交車,特意跑到郊外的河裏抓的,野鲫魚熬湯對骨折愈合很有幫助,我特意熬了給你送過來的!那天晚上,是我不對,可是……我沒想過會把你害成這樣!”

她想方設法,锲而不舍,種種找死的闖進自己的病房,就是為了給自己送魚湯!

這丫頭簡直……就是瘋了!

席子虞冰封的眸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詫異。

但,很快眸底的那抹細微情緒就被凍結起來,冰封的瞳眸中反射出來的也只有涼涼的寒意。

席子虞目光銳利,充滿戒備的盯着藍若琳手裏的食盒,不由皺眉。

天知道這死丫頭又在這裏面放了什麽,他可不想自己再經歷一次昨晚的慘痛遭遇,目光一沉,席子虞幾乎想也不想,沉聲低吼道:“滾!在我沒發火前,趕從我面前消失!”

“沒有,沒有!”藍若琳顯然看出席子虞的意思,趕緊搖了搖手,很是認真的道,“席子虞,你放心呢,我決對沒放胡椒粉!就是加了點鹽,用文火慢慢的熬好,然後撒了點蔥花,別的什麽也沒放!”

藍若琳邊說,邊打開食盒:“好吃又營養!我現在就盛一點給你嘗嘗……”

目光觸及食盒中剛才自己說又好吃又營養的東西物,藍若琳的說了一半的話忽然嘎然而起,微張了嘴,全身僵住的看着手裏的魚湯,額頭上同時掉下三根黑線。

席子虞額上黑了一片,病房裏的空氣跟着陰冷可怕起來。

別說席子虞不相信她這魚湯好喝又營養,就連藍若琳自己看着食盒裏那坨烏七八糟,還散發出一股濃烈酸味兒的的粘稠物體,也覺得這東西和好吃,營養這些詞兒搭上半點不邊兒。

這個裝着魚湯食盒,被自己在懷裏捂了一天了,魚湯早就發酸壞掉啦!

再加被這些黑衣保镖又追着趕着,也不知摔了多少跤,魚肉這麽幾次三翻的攪合,早爛成了糊狀和湯汁混為一體,哪裏還有人能吃的樣子!

藍若琳表情尴尬的擡起頭來偷偷瞄了眼病坐上臉不善的男人,和他那雙凜冽如刀般的黑眸一對,慌得趕緊就将手裏的魚湯給扔進了旁了的垃圾桶裏,抿了唇,小臉蛋糾結痛苦的扭成一團。

死了!死了!

她先是害他胡椒過敏,然後搞得他頭破血流骨折脖子歪,已然把他得罪了,現在又惹得他不高興,他會不會馬上就叫人把自己剁了手腳扔進海裏喂魚,或是……

各種血淋淋的酷刑出現在眼前,藍若琳登時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行,不行,她不能放棄,就像蕭前輩說的,不管席子虞怎麽罵他,趕他,叫她滾,為了保命,她也要豎持下去,永不言棄,直到他決定放自己一馬為止!

藍若琳腦筋一轉,趕緊揚起讨好的笑容,低了頭,一雙楚楚可憐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望住席子虞:“這魚湯好像确實不太好看啊,我看還是別喝了!不過……我可以留下來照顧你啊!雖然沒學過專業護理,不過好歹我也在醫院……”

咳咳!寵物醫院!應該也算吧!

藍若琳幹咳一聲,非常真認:“我在醫院裏兼職過幾個月時間,清洗傷口,測量體溫,換藥打針,完全可以應付任何的忽發狀況!總之啦,就讓我留下來做你的看護,就當是我把你弄成這樣的補嘗好不好?席大少爺,你放心了,這一次,你讓我往東,我決不往西,你讓我抓魚,我決不殺雞!我決不會沒事惹你生氣,你現在就是我心中永遠的第一……”

聽着藍若琳口若懸河,濤濤不絕,沒完沒了的說個不停,已經一整天沒休息過的席子虞太陽穴忽忽直跳,輪廓分明的冷酷臉上一臉頭痛的撫着額頭,棱角有致的嘴角很很抽動,沉冷的眸色裏一片極力忍耐。

他真懷疑,這死丫頭沒用胡椒粉把自己毒死,就打算把自己給活活的煩死!

“好啊!你要留下來是吧!”席子虞忍無可忍的揮了揮手讓黑衣保镖先出去,擡起輪廓分明的冷峻面孔,目光凝斂的盯着藍若琳看了好一會兒,忽然懶懶的往後一趟,“我現在想上廁所!”

“啊?”藍若琳愣了愣,反應過來席子虞同意讓自己留下來,心中大喜,趕緊小跑着上前,“席大少爺,我現在就扶你……”

手剛剛碰到他的手臂,席子虞完美之極的臉色忽然沉了沉,那雙銳利如刀微微一眯,盯着她看的冷色黑眸忽然閃過一絲惡意,就連棱色有致的唇角勾起的弧度帶點冰冷邪氣:“藍若琳,你有點沒有腦子!你把我搞成這樣,頭上纏着繃帶,脖子打着石膏,腿也骨折了,你覺得,我現在這樣還能去廁所嗎?”

席子虞說着,面無表情的擡了擡線條剛毅冷峻的下巴。

藍若琳順着那抹冰封冷漠的目光望去,就看到了放在床底一只幹淨的小壺!

藍若琳全身一僵,呆若木雞!

啊!啊!啊!

這個變态,不會是……

動作僵硬的,目光從小壺上緩緩向上席子虞某個身體的重要部份,某女嘴角一抽,額頭上登時黑成一片!

“剛才不是要留下來做的看護嗎?怎麽?我讓你辦的第一件事就辦不到了!”席子虞輪廓分明的冷酷臉上,棱角有致的唇冷冷勾出一抹清冷嘲諷,面無表情的看着僵在哪兒不動的小丫頭,拉長冽凜的低沉男音冷冷的吐出一個字來,“滾!”

藍若琳幾乎差點就要轉身逃走了,可是……忽然想起蕭煌忻說的那三個人的慘烈吓場,登時渾身打了個激靈,韓信尚能忍受胯下之辱,席大變态不過是讓她……先保住小命再說!

藍若琳暗下決心的狠狠将唇一咬,神情別扭了一下,一把提了那小壺,一步一步的蹭過去,将眼狠狠一閉,顫着手指就往某人的褲腰上摸去。

見那丫頭居然真的不怕死的往自己的某個關鍵部份伸手過來,席子虞臉色一黑,冰冷眼底銳利眸光一閃而過,反手一把就扣住她的手腕,沉聲道:“藍若琳你幹什麽?”

藍若琳本就因為心裏太過緊張而全身極度的崩緊着,忽然被席子虞忽然抓住一扯,陡然間發出一陣驚聲尖叫,手裏的小壺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滾到了床下,然後整個人猛的就前撲了過去。

好在臉部撞在了一處柔軟滾燙的地方,倒也不是特別疼痛,藍若琳平息了一下狂跳不止的心跳,扶着床沿剛想從柔軟滾燙的地方爬起來,剛一擡臉就感覺到什麽不對,全身不由一僵。

她……剛才那一摔之下,自己的整張臉就緊緊的貼上了某男雙腿間某個極其重要的部份!

縱然,隔着一層薄薄的布料,仍然可以清晰無比的感覺到某人褲子下跳動着漸漸變得滾燙如鐵!

藍若琳額頭登時黑了一片,緩緩的擡起頭來,就見某男棱角有致的唇不斷的抽動着,略顯淩亂的垂在額前的細碎短發暗色陰影下那雙幽暗之極,黑得吓人的深眸。

就在兩人神情詭異的對視之際,嘎吱一聲,病房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死小子!這次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了……”老爺子一條腿剛剛邁進病房,嚷嚷着的聲音忽然嘎然而止。

時間好像忽然就靜止不動了般,藍若琳雙手抹着床沿,跪爬伏下身子,将臉湊到某男某個重要的部位,而某男則是冰冷幽黑的眼眸中布滿了絲小的血絲,一副極力忍耐着的極致表情。

老爺子看着病房裏這極其詭異誇張的畫面,好半天這才回過神似的,忽然哎喲一聲,伸手捂了眼睛道:“這兩孩子,大白天的,怎麽也不知道事先吱會一聲!”

猛的明白過來老爺子這話是什麽意思,席子虞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登時黑成一片,藍若琳臉色爆紅,一個勁兒的搖着手,慌張的道:“外公!你別誤會,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只是想幫他拉開褲子,不不不,我的意思……”

越解釋越亂,藍若琳已經語無倫次了!

“丫頭,你別解釋了!外公我懂!”老爺張擋在眼前的手指張開了一些,從縫隙裏偷偷看着兩人一眼,一副我什麽都明白的表情,很是理解的一陣樂呵,“年輕人嘛!都喜歡玩些新花樣,這個嘛……有利于增進夫妻感情,挺好的,挺好的!你們繼續,完事了,出來通知一聲,到時候老頭子我再進來不遲!”

老爺子說完,然後就直接關上了病房的門退了出去。

好像一陣寒風從頭頂冷嗖嗖的刮過。

“老爺,你等等啊!真的不是你想的那麽一回事啊……”

藍若琳站在哪兒呆愣了好一會兒,忽然回過神來,一邊解釋,一邊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只留下僵坐在病房上的某男面色陰沉之及的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

“哈哈哈!這丫頭,這果不負衆望啊!今天是這趟,果然沒有白來!太精彩了,太精彩啦,哈哈哈!”

住院部大樓對面。

一座以黑色財質為主體的摩天大樓的某個房間內,窗口前面架着一臺紅外線望遠鏡。

蕭煌忻一只手修長好看的指動作優雅的拈着高腳水晶杯,一只手插在口袋裏,邊漫不經心的喝着杯中的紅酒,邊将眼睛湊到望遠鏡前。

當他從望遠鏡中看到老爺子忽然出現在房病那幕精彩之極的一幕,挺拔妖孽的身魄再也忍不住劇烈的輕輕顫抖起來,嘴裏的紅酒跟着噗的一聲跟着噴了出來。

他彎下腰,一只手撐着落地窗的玻璃,一縷微卷的垂在額前的短發跟着他發出的噗噗笑聲輕輕顫動起來,妖孽之極的臉上全是辛災樂禍的得意神情。

好不容易止住了在喉嚨裏不斷翻滾湧出的低笑聲,蕭煌忻就迫不急侍的将淺色妖治的瞳眸再度湊到了望遠鏡前,想看看還有什麽有趣好玩的事情會接着發生。

剛剛調整好焦距望鏡片裏望去,卻見病房上剛剛臉色還黑成一片的男人忽然擡起頭來,目光極其銳利的往這邊森冷的一望。

和那銳利如刀的眸子一對,蕭煌忻背心沒來由的升起一股莫名寒意,再看時,卻見席子虞懶懶的靠在枕頭上閉目養神,似乎什麽也沒發現。

蕭煌忻驚出一身冷汗,極其心虛的拍拍胸口:“還好!沒被那臭小子發現什麽,不然,我肯定死定了……”

蕭煌忻話沒說完,對面住院大樓的頂層的黑暗中忽然劃過一抹詭異的利光。

下一秒,啪,一顆子彈陡然将落地窗的玻璃打穿。

蕭煌忻還沒有反應過來,忽然就噗的一聲輕響,剛剛還摯在手裏的那只水晶杯登時化為星光無數,細碎晶亮的碎片四散飛濺。

蕭煌忻手裏拿着半截水晶杯,登時全身僵直,呆若木雞。

一陣手機鈴聲突忽的響起,打破黑暗的寂靜。

蕭煌忻腿軟了軟,一看來電顯示是席子虞,火氣跟着就熊熊的燒了起來,接起來就破口大罵:“席子虞你這個混蛋臭小子,你還真敢讓人開槍啊!要是剛才那槍要是打歪一點點,是會死人的!”

“怎麽!你也怕死?”醫院病房內,席子虞轉過頭來,漆黑如子夜般的瞳眸中銳利的目光,仿佛洞悉了層層黑暗,淩厲如刀的望了過來,棱角有致的薄削唇角勾起鄙視不屑弧度,“再敢胡說八道,慫恿藍若琳那臭小丫胡作非為,跟我做對,下次打爆的,可就不是你手裏的杯子,而是你的腦袋!”

蕭煌忻一陣無語,還沒來得及開口,席子虞已然切斷開了通話,将手機随手往身後一扔,懶懶的身後的枕頭上一躺。

“我靠!”席子虞嚣張之及的語氣恨得蕭煌忻爆了句粗口,“這個心理扭曲的大變态!”

可是想到這小子向來是說到做到,不由軟了軟腿,慌張的看了眼還在醫院頂樓瞄準射擊的狙擊手,全身抖了抖,旋即将手裏半截水晶杯随手扔在地上,腳底抹了油似的,全無形象的落荒而逃。

……

“乖,大BOSS,把嘴巴張開,就喝一口,這魚湯真的很好喝的哦!”

席子語面無表情:“滾!”

“席大少爺,你今天不喝,明天我就再弄十份過來!”

席子虞皺眉不語:“滾!”

“哎!老爺子!你怎麽過來啦!”

席子虞剛剛擡頭,藍若琳手中的勺子就準備無誤的送進了席子虞的嘴裏。

席子虞嗆得彎下腰就是一陣猛咳,擡起頭來,原本兩片棱角有致的薄唇已經紅腫變形。

嘭!

一對巨大的黑色的翅膀忽然間展開。

藍若琳的頭上,陡然間長出一對尖尖的角來,剛剛還甜笑的小臉忽然變得陰森恐怖,面容扭曲的邪笑着,将大把大把的胡椒塞了席子虞滿滿一嘴。

“乖!把嘴張開,就吃一口,這胡椒粉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可營養了!”

席子虞心髒一陣收縮,猛的睜開了冽凜如冰的黑眸。

望着VIP病房白色的天花板,這才驚覺剛才只是做了個夢。

曾被數十名手持種種重型武器的恐怖武裝份子包圍其中時也不曾知道什麽叫害怕的男人,此時,發現自己背上竟驚出一片汗意,好看的劍眉不由一斂,額頭上登時同時掉下三根黑線。

這幾天,某女天天送魚湯過來,席子虞幾乎對魚湯有心理陰影了。

伸了捏了捏有些隐隐作痛的眉心,拿起遙控器随意的換着頻道,打算找檔財經節目随便看看,深邃冷沉的目光卻在看到忽然跳出來的一檔娛樂節目時不由凝然一沉。

某電視臺正在重播《璀璨星光》海選節目。

“我想三十二號選手藍若琳上次的表現肯定讓觀衆們記憶猶新,今天,三十二號選手是繼續帶給大家無限的驚喜,還是被無情的淘态呢,請看三十號選手藍若琳接下來的三分鐘表演!”

主持人致辭完畢,一襲淡藍色長裙,大波浪卷發披肩的藍若琳緩緩上擡,和他搭戲的,仍然是上次那年輕男子,上次被藍若琳狠揍的情形,顯然給那年輕男子留下了極其深刻的難忘記憶。

一見搭檔的人又是藍若琳,年輕男子伸手摸了摸額頭上還沒完全消腫的大包,嘴角不經意的顫了顫,下意識的挪了挪步子,正準備拉開他和這個危險份子之間的距離,藍若琳忽然不顧一切的沖了過來。

以為自己又要挨打,輕年男子臉色一變,下意識往後退開,不料,藍若琳忽然從身後緊緊的将他抱住。

瘦小的下颌往男人肩上一擱,眼睛一閉,晶瑩的淚水順着眼角滴滴噠噠的流了下來。

“你這個混蛋,從來就沒有愛過我,為什麽一開始卻要給我希望,讓我愛你愛得這麽痛苦!明明在道我們沒有未來,可是,為什麽只要一閉上眼晴,我的心裏就全都是你!

藍若琳閉着眼睛,也沒有撕心裂肺的大哭大鬧,只是神情悲傷之極的低低的小聲嗚咽着。

一字一句,用顫抖嘶啞的聲音緩緩道來,卻将一個女孩愛上一個不該愛上的男人時心裏的那種矛盾,痛苦,絕望,無助的複雜情緒表現得淋漓盡致。

伴随着雷聲轟隆,大雨滂沱的音響效果,臺下的觀衆,當即被藍若琳帶進了表演中悲傷欲絕的痛苦情緒。

仿佛,自己就是故事裏那個痛苦無助的女孩,悲傷如潮水般湧來。

甚至有不少年輕的少女觀衆當場就掉下了淚水,以至于三分鐘的表演時間結束,觀衆們仍然沉浸在表演中。

直到藍若琳放開那名輕年男子,擦幹臉頰上的淚水退到一邊,微笑着彎腰向觀衆致敬,臺下,終于爆發出一陣陣雷鳴般的掌聲。

震耳欲聾,全場沸騰。

就連《璀璨星光》的特約評委,因為上次藍若琳假扮孕婦氣跑他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女友,對藍若琳一直有點偏見的大導演傅雲濤,也在瞬間的愣怔之後,用力的拍起了手掌。

席子虞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的看着電視裏藍若琳的表演,那張輪廓分明,完美之極的冷酷俊顏,雖然仍舊冷冷清清,淡淡漠漠的沒有多少情緒的變化。

但,淡金色的陽光下,那張完美無缺的冷淡俊顏,輪廓分明的五官線條,竟似隐隐約約的柔和了那麽一點點,看着,竟似忽然間沒了往日裏那種拒人于千裏之外的透骨寒意。

就在這時,走廊裏忽然一陣喧華。

剛剛被趕出去的藍若琳,再次喬裝成醫生的樣子,準備混進席子虞的病房,結果,還沒進門,就被高浩發現了。

高浩要将藍若琳趕緊出去,藍若琳幾乎想也不想,轉身就跑,沒想到,歡面一名護士,正推着輛推車往這邊走來,藍若琳被追得急了,一個跄踉,向前撲去,不偏不依的,正好摔在那輛推車上,登時,連人帶車的,沖着人群,向走廊的盡頭滑了過去。

一路上,人仰馬翻,雞飛狗跳,整個醫院,被那丫頭搞得烏煙瘴氣,不得安寧。

哪怕是隔着病房裏的隔音玻璃,席子虞仍然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走廊外去的混亂,登時,只覺得一陣無語,竟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看着看着,随手,席子虞就拿起床頭櫃上放着的一只盛了什麽東西的碗放到嘴唇底頭喝了一口。

湯汁入口,席子虞猛的回過神來,這不就是藍若琳那死丫頭每天送過來放在床頭碟上的魚湯嗎!

登時,席子虞輪廓分明的俊顏上忽然露出一陣吞了只蒼蠅的驚悚表情。

驚駭之餘,彎腰便吐,可是舌尖上的味蕾卻向大腦傳遞着這湯味道不錯居然還不錯的信息,一時,本能的竟有些舍不得吐出。

可是,想到這是倒黴死丫頭做的東西,天知道這個黑暗料理界神一般存在的奇葩又在這湯裏放了什麽詭異的東西,卻是又極度不甘心就這樣吞下去,這種矛盾之極的感覺,像極了他對某個忽然間就那樣闖進自己固有不變的生活裏的那個不素之客的态度,竟是這樣的如出一轍。

席子虞緊緊皺了好看的劍眉,竟是吐也不是,吞也不是,就那樣目光複雜,神情矛盾之極的保持着彎腰的姿式好一會兒,整張臉的神色竟是難看極了。

忽然,仿佛有一道光,忽然在腦子裏閃過,席子虞猛的驚覺某個人,某個時候,以其匪夷所思的方式,以措不及防速度,強勢入侵了他自認為固不可破的生活方式。

夢裏夢外,睜眼閉眼,無處不在!

席子虞苦着臉,緊緊的瑣了好看的劍眉,抽了張紙巾,輕輕的擦着棱角有致的薄削雙唇。

或許,他真的不該讓藍若琳這個忽然出現在自己生活中的不速之客,再斷續打亂自己的生活了。

……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雖然仍掉争鋒相對,各不相讓,但是,漸漸的,兩人之間,卻少了些火藥的味道。

幾天後。

藍若琳拿了自己辛苦熬了一個小時的黑魚湯來到醫院,遠遠的,就見綠化帶圍附近老圍了一大堆以女性為主的人在轉觀什麽。

藍若琳一臉好奇,想看看這些人在圍觀什麽,看得這麽專注,剛分開人群,遠遠的,就見綠化帶中樹蔭下,席子虞換掉了寬大的病人服,随随便便的穿着一件寬敞的黑衣亞麻襯衫坐在草地的長椅上。

漫天的樹蔭下,光點跳動,碎銀般飄飄灑灑的落在男人輪廓分明的面容上。

黑色的亞麻襯衣領口的水晶扣子解開了幾顆,露出胸前一片健康的密色肌膚。

席子虞垂着頭,棱角有致的溥唇輕抿着,被削薄成适到好處的細碎短發,就那樣半掩着冷冷清清的冰冷眉眼,在大群年齡不等的女性圍觀下,旁若無人般,神情專注的審閱公司最近發到自己電腦上的重要文件。

明明只是一個輪廓分明的完美側顏,卻好看得嚴然一副無可挑剔的立體畫。

常年身居高位,自內而外散發出來的那種渾然天成的氣勢,輻射般向四周散開,只是冷冷清清的坐在哪兒,便如一道無形強大的磁場,随随便便的往哪兒一坐,便在醫院裏引起了一陣不小的***動。

那群圍觀的年齡不等的女人,竊竊私語小聲議論着,眼裏滿滿的全是粉紅色的桃心。

若非席子虞身邊幾十名身着青一色黑衣西裝,耳朵上戴着通訊器,冷着面孔讓人望而卻步的黑衣保镖,這些女人只怕早就恨不得争先恐後的撲上紛紛去自我介紹了。

藍若琳遠遠看着,心裏不由怦然一跳。

其實席大變态不說話的時候,還真有一點賞心悅目的感覺。

可惜,這麽好的一副皮囊裏,卻住着個沒心沒肺的冷血動物!

藍若琳不禁感嘆,上帝還真是不公平,怎麽能給席大變态的冷血動物這麽一張完美之極的五官和挺拔修長的身材,這不是禍害良家婦女嘛?

藍若琳感嘆之餘,正想上前把魚湯給他送過去,一道巨大的陰影忽然罩在頭頂,黑衣隊長高浩高大健碩的體魄如同一大座山般擋住自己的去路,高浩神情嚴肅,一本正經的道:“對不起,少夫人,BOSS有令,BOSS所在的地方,方圓十米範圍之內,夫人你都不得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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