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手帕

之前臻蓁作廢了的幾條手帕,她送給服侍她的兩個小侍女了。

她們正拿着向同伴炫耀這是大小姐親手所做的手帕的時候,衛幽剛好路過聽見了。

他的腳步不受控制的停在了,耳朵更是有自主意識般的立起來了。

只是等他完全的聽清楚了內容梳理清楚了這整件事情之後,他的臉色也刷的一下子黑了下來。

衛幽的心中攢着一股怒火,他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了臻蓁堂堂一個大小姐竟然不顧自己的身份給下人做東西還是她居然做的東西不是送給他的。

衛幽的心中破天荒的出現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委屈之情,盡管他并不知道也并不想承認這種情緒,甚至是還夾雜着隐隐約約的嫉妒。

呵,真是可笑極了,他怎麽可能會有這種情緒呢?

不過是臻蓁實在是太過分了,身為上善城的大小姐,居然不知道好好維護自己的身份和體面。

于是,一向冷靜克制理智帶着冷然從來沒有過度起伏過的情緒的衛幽第一次怒氣沖沖的返回到臻蓁那裏去了。

臻蓁正在低頭刺繡,一股撲面而來的強大氣勢将她籠罩其中,她有點被吓到了。

臻蓁呆呆的望着他,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怒氣和焦躁新奇卻又不明所以,她疑惑的看着他:“哥哥?”

衛幽眸光沉沉的盯着臻蓁,讓她忍不住背後劃過一絲冷汗,果然這種冰冷機械毫無感情的眸光并不是誰都能夠承受得住的。

就在臻蓁忍不住低下頭無措的咬住自己的唇瓣時,衛幽出聲了:“你明白自己的身份嗎?”

臻蓁心頭本能的忍不住咯噔一聲,即使她并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可是卻有一種一定是她錯了的感覺。

她沉默的點頭,可是顯然衛幽并不是想聽她的答案,他只是想要單方面說教而已。

“你親自繡的手帕居然出現在了侍女的手上,這成何體統?如何輕易的就将把柄受制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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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幽盡管依舊面無表情,可是臻蓁卻感覺到了他的憤怒。

他越說越生氣,甚至是帶了幾分隐隐的恨鐵不成鋼。

臻蓁也在他的說教之下頭越來越低,簡直都羞愧的不敢擡起來了,她做事真是太不經過大腦了。

至于衛幽停頓了下來,微妙的靜默之後,他矜持的說道:“如果你實在是想繡東西送人的話,這偌大的上善城之內,也只有我有資格得到你親手做的東西。”

臻蓁羞愧的想要挖個洞鑽進去的心思一頓,這話看上去沒有什麽問題,為什麽她就是覺得怪怪的呢?

可是,她偷偷擡頭瞄着衛幽微微揚起的下巴,冷淡卻高傲的眼神,甩甩頭,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吧?

久久沒有等到臻蓁的回應,衛幽不耐煩的輕瞥了她一眼,提高聲音警告道:“嗯?”

臻蓁一個機靈,立馬保證自己聽到了不會再犯了。

衛幽這才滿意的踏着輕松的步伐離去,臻蓁在他身後擦擦不小心冒出的冷汗,總覺得哥哥越來越難應付了呢!

衛幽再次經過那幾個小侍女的面前的時候,徑自走了上去。

幾個小丫頭看見城主大駕光臨,慌亂的連忙行李,被衛幽擺了擺手。

他的眸光直直的盯着她們手裏的手帕,讓幾個小丫頭手都發抖了起來。

“将你們手裏的東西給我。”衛幽一本正經,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

幾個小丫頭哆哆嗦嗦的恭敬将東西遞到了衛幽的手上,心裏忐忑着是不是自己犯了什麽錯。

衛幽嚴肅矜持的将手帕塞到了自己的袖口裏,才大發慈悲的放過了她們,幾個小丫頭在城主的低氣壓之後險些沒有癱軟下身子。

嘤嘤嘤,城主盡管顏太美,可是果然好可怕!

因為有衛幽特地一番提醒,臻蓁只好專心致志的給他準備禮物。

之前無字天書早就提醒過他衛幽的友好度已經達成了,這讓她在內心大松了一口氣。

臻蓁覺得自己的身世已經夠清楚了,可是無字天書卻說任務顯示還沒有完全。

臻蓁明白她的身世的确是有模糊的地方,她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她是上善城上一任城主季凜和城主夫人的唯一女兒,上善城是用他父親的表字命名的。

衛幽是城主世交的兒子,只是年幼父母雙亡才會被她父親收養,視如親子,後面更是将上善城交到他手上。

按理說這樣已經很清楚了,可是她父母的死卻是疑點重重。

而且一個個都對他們的死含含糊糊的,甚至是很不想提及。

臻蓁并不是一個好奇心十分重的人,只是畢竟事關她父母之死,不弄清楚總覺得如鲠在喉。

衛幽在離開臻蓁的院子之後,才想起來他要說的那件事情。

只不過,既然已經出來了,他又不好再折回去,尤其是之前他已經折回去過一次了。

不過,他的這個妹妹臉上藏不住事兒,既然他從沒有從她的臉上瞧出異樣來,這說明她并沒有将那件事情放在心上,沒有影響到她。

衛幽心裏微妙的有一種自豪感和欣喜感在發脹,果然是他的妹妹,就是和其他的庸脂俗粉不一樣。

只不過,那些老家夥一直這麽明目張膽的弄小動作,真當他不存在嗎?別以為他不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麽主意。

這麽想着,衛幽腳步一轉,往那座關着之前那個瘋女人的悄無人煙的院子裏走去。

她似乎早就預料到了衛幽的到來,并不是之前臻蓁看到的那般披頭散發的樣子,反而是精心裝扮過了一番。

她的确是個大美人,明豔而溫雅,僅靜靜伫立着,渾身就散發着一種無法忽視的瑩潤光澤。

只是她的美,絲毫沒有進入她想進入的那個人的眼底。

“呵,你來幹什麽?想來看看我有多麽落魄嗎?”

只是美人眉目含情,話語卻是冷厲卻又嘲諷。

衛幽紋絲不動,沒有被她影響一絲一毫:“我來是警告你別打我妹妹的主意。”

即使這句話衛幽說得冷淡卻又毫無溫度,可是伏玉兮注視了他十幾年,怎麽會不了解他這冷漠的話語裏所蘊含的在意。

她突然瘋笑出聲,尤其是看着衛幽一臉的不解皺眉看着她,更是笑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她的妝容花了她也不在意,之前是在他的面前流露出最美的一面,可是既然他不在意,留着也沒有什麽用。

恐怕他根本就沒有認真看過她的模樣,他的心裏根本就沒有她一絲一毫的痕跡。

衛幽這個冷心冷肺的男人居然也有這麽一天,他終于是被他眼裏不屑一顧毫無用處的感情給俘虜了!

他終于不再是一臺冷冰冰的機器,也有關心在意的人了。

他動情了,陷入感情的漩渦,可笑的是他自己毫無自知。

伏玉兮心頭痛快和心酸夾雜着,笑得越來越瘋狂。

衛幽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果然是真的瘋了嗎?

她并不在意衛幽的眼神,反正她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

伏玉兮輕柔的拭去自己眼角的淚水,溫柔的口吻說出的話卻不寒而栗:“衛幽,我詛咒你,你永遠也得不到你愛的人!”

衛幽離去的步伐沒有絲毫停頓,仿佛沒有聽見他身後伏玉兮的咒罵。

愛?那是什麽?對于他來說是危險而不可控制的,他并不需要那麽可笑的感情!

他不會再對那些老家夥留手了,本來還想讓他們安享晚年的,現在看來他們并不需要。

伏玉兮太了解衛幽整個人的作風了,正是因為她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會發瘋。

臻蓁看着自己眼前坐着的幾位老爺爺,整個人的感覺都有點不太好了。

你說他們明明半截身子都入土了,為什麽還不肯消停點呢?

還一門心思的放在争權奪利上,尤其是居然還異想天開的想從她那個哥哥手上□□,做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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