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養成影後8
“林小姐, 這大晚上的, 佳人是和誰有約呢？”三人中先開口說話的是陳湘香，面含笑意，聲音溫柔中帶着幾分戲谑。
林慕寒一身要出門的裝扮, 也讓顏絮歡好奇, 靜等她的回答。
“吃飯。”林慕寒的眼神不經意地從二人領口處洩露的草莓色上滑過, 細長的睫毛顫了一下，接着非常形式化地道：“回見。”
“我也餓了。”說着, 顏絮歡就直接轉身跟在林慕寒身後。這話倒是真的, 睡了半天，肚子裏早就空空如也，等待食物的安撫。
然而，陳湘香是不知顏絮歡是真不記得了, 還是故意為之。因在出【星系酒吧】時，自己對她的邀請用餐, 被以沒有食欲為借口拒絕。眼下, 卻主動跟着林慕寒的身影消失在電梯裏, 不由嗤笑出聲。
三人行, 必有電燈泡。是以，陳湘香依舊是挂着笑意, 美目裏蕩着一汪春水目送顏絮歡, 直到電梯門完全阖上，才收起一身知書達禮的溫柔，唇角勾着冷笑。
錢再多, 也是一個傻子。
林慕寒出了酒店，走了十多分鐘，七拐八繞地進入一家快餐店。牆上貼着紅黃的大菜單，标着一溜價格，範圍幾乎是在4-20元，大部分是10元左右。
再瞅瞅灰色系的花色長桌，表層似乎覆蓋着一層油污，若用手一碰，便會産生不舒服的黏糊感。
這是一家極其平民化的小餐館。
然而林慕寒一路毫不停頓，越過許多裝修不錯的飯館，直直朝着這家店走來。顏絮歡不難想象，在過去的兩年裏，她是如何一次次地進入這種看起來不太衛生的小餐館。
“小林，你來了。”操着一口鄉音說話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淳樸大叔，皮膚有些黝黑，頭頂也如這個年紀大多數人一樣出現了地中海危機，可人瞧着很是和善。“喲！這後面的跟着是你的朋友吧，長得真好。”
“嗯。”林慕寒順着點點頭，從鼻腔裏溢出一個帶着溫度的單音。
“好呀！”店老板開着這個小破餐館，雖沒多少錢，可見着的人不在少數，自是能看出顏絮歡一身卓然的貴氣。小林這姑娘，能有這樣的朋友，遇到難處時，也有人可以幫襯着。“今天是要吃點啥？”
“青瓜肉片飯一份。”
店老板轉頭問着顏絮歡道：“姑娘，要吃點什麽？菜名都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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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絮歡也不去看，而是非常熟練地報上自己要點的菜名：“請來兩份西洋參炖乳鴿，兩份微帶溏心的煎蛋，兩份蒸餃、一份尖椒牛肉、一份香菇滑雞飯，飯多澆點濃汁，就這樣，謝謝老板。”
店老板張口結舌，好家夥，難道是自己看走眼了，這麻溜熟練程度，看樣子是這種飯館的常客啊。
不僅店老板驚訝，連一旁的林慕寒也不由側目，沒想到這高檔餐廳泡着的韓龍蝦，也會吃這些平民餐，且還是經常吃的樣子。
沒多大一會功夫，店老板就将飯菜都一一端過來，可不知是巧合還是怎的，林慕寒的那份飯是最後上的。
顏絮歡見此，悄悄對店老板豎起大拇指，您也太懂眼色了。
是以，一開始顏絮歡就以吃不完浪費的借口，“逼着”林慕寒一起用餐。
“我看了你的行程表，排得過于滿了。”顏絮歡舀一勺乳鴿湯喝下後，見着這個小餐館裏，就只有自己二人，而店老板在隔着一道簾子的廚房裏準備着明日的飯食，便聊起工作上的事情。
“掙錢。”林慕寒咽下食物後，才輕聲回道。
“掙錢是沒錯，可也不是讓你拼命。我看那行程單上你拍戲休息日，都是在接廣告或者是雜志拍攝，一來一回兩邊顧着，連着兩晚不睡覺，你真把自己當閻羅王的親戚，不會猝死啊？”
“我自己的身體，心中有數。”林慕寒筷子微微一頓，便恢複如初，夾起一塊牛肉放到小碟中。
“我不是周扒皮，稍後會讓倫恩将那些通告都取消，你專心拍好這部戲就行。”
林慕寒抿唇，擡眸盯着顏絮歡，“已經簽約了。”
“這你不用管，賠償金我來支付。”
顏絮歡雲淡風輕的神情，讓林慕寒黑眸中波濤暗湧。“我希望韓總，能有點契約精神。”
這一句，把顏絮歡噎住，原主前期可不就是拿着合同壓榨簽約的藝人嘛。
“我只是擔心...擔心因你兼顧太多，無法專心演好這部戲。”
“這點，韓總你不必擔心。”
“我只是希望你能知道，不要有錢沒命花。”顏絮歡此時明明還餓着，卻沒有了食欲，便放下碗筷。
“你知道嗎？相比有錢沒命花，我更害怕有命沒錢花。”這個世界上最令人痛苦的事，是在你需要用錢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窮得叮當響。
無能為力，自卑，庸俗，争吵，埋怨，暴怒，堕落......都會一一出現在你的生命裏。
顏絮歡瞧着眼前這個人，明明只有二十歲，年紀輕輕的卻已将生活看透，像個遲暮的老人一般閱盡千帆，冰冰涼涼的沒有朝氣。
正在這時，桌上的手機黑屏亮了起來，随之而來的是嗡嗡的震動聲。
顏絮歡瞟了一眼，那是林慕寒的手機，來電顯示是：媽
林慕寒見着來電顯示，瞳孔下意識地就是一縮，暗自嘆了口氣後，才接起，手機那頭就已經急不可耐地炮轟過來。
“死丫頭，你怎麽才接電話，是不是跟誰鬼混呢？”這是林媽聒噪的聲音。開口沒有問女兒在外面過得好不好啊，開不開心啊，有的只是劈頭蓋臉的粗言爛語。
“有什麽事您？”林慕寒的呼吸明顯重了，臉色也冷得很。
“你個死丫頭，什麽态度這是，沒有事你媽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出了點緋聞，就真當自己是大明星了是嗎？癞蛤.蟆插雞毛撣子--你冒充個啥大尾巴狼。”
電話裏頭傳來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顏絮歡坐在林慕寒對面，被迫聽了進去。微微往後靠了靠，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對面的人，繼續“被迫”偷聽。
林慕寒靜默不語，挺直的背脊微微地彎了一些，抿着唇等着手機那頭的人将目的說出。
林媽聽見林慕寒又不說話了，心裏那個氣啊，這死丫頭是越來越不受管教了，翅膀硬了想飛。“我告訴你啊，你小弟的病，鎮裏的醫院說了，要上大城市醫院，才有可能治好。你趕緊給我們安排，明天我們收拾收拾就轉院。”
“我沒那麽多錢。”
林慕寒剛說完話，林媽就已經無縫接道。
“你騙鬼呢？你以為你媽是三歲小孩子。你一個女孩家家，自己留那麽多錢幹嘛？以後嫁人了有老公養着，需要你花錢嗎？你個敗家子，我告訴你啊，這事呢必須給我辦好喽，還得漂漂亮亮的。房子你就先給我們一家子租在醫院附近，要三室一廳，等你二弟去看我們的時候，也有個房間住。”
“我說了我沒那麽多錢。”林慕寒加重了音量，壓着怒氣。從被迫辍學打工開始，她這一家子人給她來電話，除了要錢就沒有別的事，連客套地問一聲，她在外有沒有受欺負啦，也沒有。
二弟的學費她要支付，小弟的醫藥費她要支付，家裏蓋房子她也要支付。她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他們的孩子，有時候都在想是不是在垃圾桶裏撿來的。
“你甭跟你媽我鬼話連篇，要說你沒有錢，說出去誰信啊，那網上是咋說的，你被包養了，能沒有錢？那叫啥子的動物名，以前像頭豬，現在不也挺标致的嗎？你也不虧，趁着她對你還有一點意思，趕緊給我多要點錢出來。”
林慕寒聽着林媽如此說，将視線投向對面的人，顏絮歡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扯着唇角皮笑肉不笑。
林媽沒有聽見自家閨女回話，立刻又怒了，一嗓子吼過來。“啞巴了？跟你說話呢？連回話都不懂嗎？”
“網上的那些八卦都是假的......”
“放屁，那麽些個人會胡亂說？他們又不是喝醬油耍酒瘋，沒事找事。”
未等林慕寒解釋完，林媽就罵上了。
“狼心狗肺的東西，再重新告訴你一次，我和你爸已經在收拾東西了，你小弟我們也接回來了，明天就等着你買票把我們都接回去。你要是敢拖拖拉拉地找借口，你就等着你小弟一命嗚呼，背上一條人命去坐牢吧。”
“嘟嘟嘟嘟......”林媽說完話就挂了電話，絲毫不給林慕寒開口的機會。
林慕寒将微彎的背脊重新挺直，然，那黑眸沒有了往日裏的清明，透着一股死氣。
“你有沒有想過，和他們脫離關系，遠走它鄉？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顏絮歡眯眼笑着，不知是在出馊主意，還是在試探：“只要你願意，我立刻着手讓人為你安排，擁有新的身份，去國外過着貴族般的生活。”
林慕寒低頭繼續吃飯，不知是不曉得該如何問答，還是懶得理她。
“好啦，你家人那邊我幫你搞定。”顏絮歡拿起手機，欲要給遠在【鳳城】的兩名保镖找點事情做。
“我勸你，不要因好心給自己惹一個甩都甩不掉的麻煩。”
“我瞧着你那家子人，只認錢，倒也好辦，因我窮得就剩下錢了。”顏絮歡從原劇情中得知，現在這個時間上，顧逸為了讨林慕寒的歡心，就是用錢将那一家子給砸服的，比錢，顏絮歡怎麽可能輸給顧逸。
“你可能不太了解，人到底有多貪心不足和......”說到這裏林慕寒停了下來，後面這幾個字不好出口。
倒是顏絮歡給接了下去，說了出來。“順杆子往上爬，蹬鼻子上臉，是吧？”
“你知道就好。”說完，林慕寒慢條斯理地咬了一口飯裏帶的豆幹。
“可我也不能讓他們狗急跳牆胡來，影響你的聲譽，繼而影響你的身價，再繼而影響我賺錢。”
林慕寒睨了她一眼，說道：“你把錢給她揮霍，還不如給那些真正需要幫助的人。我們家現在雖然過得不富裕，可還是要好過一部分人。”
“那你小弟怎麽辦？”
“她就是那麽一說，兒子就是她的命，哪裏舍得會讓他丢了性命，等以後手裏富裕了再接他去國外接受最新藥物的治療。”林慕寒早就将她那一家子人看透，這會答應了他們來城市裏，下一步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是要求紮根城市，買大豪宅，請保姆，開好車，再打扮得珠光寶氣去嘚瑟。
“你不擔心他們向媒體爆料，導致你敗盡路人緣？”
“明天會将卡裏一部分錢轉過去，他們哪裏舍得毀了我這個長期提款機。”林慕寒搖頭冷笑，是嘲笑別人，也是嘲笑自己。
“你倒是想得通透，也果決。”顏絮歡見着她既沒有無限聖母，又沒有冷漠無情；有着冷硬的外殼，也有着柔軟的內裏。清楚現下自己的實際狀況，懂得量力而行，倒是不錯。
當然如果能對我柔情一點，那就完美了。
“這次公關，公司打算如何處理？”林慕寒跳轉話題，問起了顏絮歡。
“這是公司的事情，你不用操心。”顏絮歡傾身過去，将頭揚起面對面靠近林慕寒。
被人突然靠近的林慕寒，并沒有如顏絮歡預想中那般避開，二人面對着面，視線交融，呼吸交錯。“是公司的事情，還是你的私事？作為被牽扯的當事人之一，我有權過問一二。”
呵氣如蘭似晨間溪谷中的清香，一時間将顏絮歡迷得暈暈乎乎，心猿意馬起來。“是私事。”
話音落下，林慕寒的頭就偏到一邊，拉開和顏絮歡的距離。剛剛真的是太近，已經進入親密的範圍圈。那好似天生就含情脈脈的眼神，像無底洞一樣，任性地拽着別人的視線沉淪其中。
林慕寒的避開，讓顏絮歡不開心了，可也知見好就收，別讓對面的人再對她産生更多防備。
一切慢慢來，她不介意把這場游戲做得更久一點。就像栽培一朵稀世花卉，看着她發芽、生葉、出蕾、再倏然綻放。
而顏絮歡，最後就要做那只采蜜的山蜂。
網絡上，陳湘香就照片的事情，發文解釋：
【大家好，基于今日網絡上流傳的照片。我只想說，并不是各位猜測那樣。別人如何，我不清楚，便也發表看法，但我可以說的是，我和龍蝦是很好的朋友。
兩個女生在一起玩玩鬧鬧很正常，卻被人偷拍利用，斷章取義博取眼球。對此，我十分生氣，希望造謠的人能适可而止，主動站出來澄清，否則，本人會拜托律師請大家去喝個下午茶。
最後謝謝所有香粉的關心，謝謝你們堅定不移地站在湘香的身後，将我從自閉中拉回。
我永遠愛你們，筆芯！！！】
已經回到酒店的顏絮歡，點開這條頂上熱搜的微博，露出有些玩味的笑意。
這陳湘香還真是個“人才”啊！
香粉立刻組織大規模洗地、哭委屈，明裏暗裏将矛頭指向林慕寒。開着小號，有條有理地将林慕寒從默默無聞到綁定韓龍蝦炒作路程理順，節奏帶的飛起。
路人一瞧，覺得甚是有理。接着又有人爆料，說這些照片都是林慕寒花錢請人拍的，目的就是想要将擋在她星路上的絆腳石踢走。
不管這個消息是真的還是假的，路人都先入為主，即使不去敲鍵盤大罵，在心中對林慕寒這個人的印象也是打了折扣。
更別說其她小花偏激的粉絲，若這個爆料是真的，那就二話不說，肯定群毆她，罵出娛樂圈。若是這個爆料是假的，那也得當真的來聽，将有實力的新星扼殺在萌芽階段，這就是為愛豆清除了一個威脅。
至于這個被扼殺後的新星是死是活，無人會在意。用不了幾周，網友們便會被新出現的熱點吸去注意力，逐漸淡化之前冒出的事情。
帶着金絲眼鏡的林慕寒，黑眸全神貫注地盯着筆記本屏幕，對于網絡上的任何八卦謠言，做到不看、不聽、不想。因為，為這些無聊的事情，去浪費時間，是一種罪過。
在筆記本屏幕上出現的視頻畫面，顯然是電影學院線上導演錄播課程。
她更願意把彌足珍貴的時間和有限精力，投放在有用的事情上。一磚一瓦的積累，終會在某一天蓋成輝煌的宮宇。
演員這個職業，對于女生來說，即使你昨日大紅大紫，被人萬千寵愛，也會不久的某一天像花朵一樣慢慢凋零落地，無人觀賞再留戀。真正綻放的時期太短，明明自認為還很年輕，卻已在劇中演起了你同齡人的長輩。
若要裝嫩扮演少女，鐵定要被噴的體無完膚，這就是娛樂圈女演員的現狀。
而林慕寒也接受不來，自己以後三四十歲了，還在熒幕上飾演十幾二十歲的女生，觀衆不違和，自己也難以接受。
抛去外在不符不說，就是內在，每一個年齡段，都會有不同的心境，不同的呈現。
這種由時間贈予的印記，并不是靠着精湛的演技便可以蒙混過關。任你業務能力再強，也終是差上那麽一點意思。而那一點，便是時間的禮物。
林慕寒想着将來的某一個時刻，能在最美麗的時間，褪去演員的身份，轉型成為一名優秀的導演，繼續她的事業。
倫恩見網絡上愈演愈烈的八卦後，氣急敗壞地将回程時間從明日調了現在，下了飛機火急火燎地回到酒店。
“咚咚......”急切又重的敲門聲響起，顏絮歡剛睡着就被驚醒，頂着亂亂的一頭秀發，下床赤腳走向門邊。
“倫恩，你這是出什麽事了？”隔壁林慕寒已經開了房門，詢問着一臉怒氣的倫恩。
“韓總呢？”說着就擠進了房間，一眼掃去，沒有人？“她去哪裏了？”
“我在這裏，大半夜的，倫恩你瘋了？”顏絮歡被驚醒，眼神不善地盯着倫恩。
倫恩見她如此不着調，氣得半死，扭着腰就要上去拽顏絮歡的睡袍領口。還是林慕寒眼疾手快将人擋住，攔在二人中間。“有事坐下來慢慢說，深夜禁止高分貝。”
聞言，倫恩冷靜下來，坐到裏邊的椅子上等顏絮歡解釋。“第一，你能不能管好自己的身體；第二，能不能在藝人出現危機的時候，第一時間公關解決。”
倫恩平時性子很好，可一遇到自家藝人的事情，就容易暴走。
“怎麽，我做事，現在需要你來教了？”顏絮歡陡然冷冽的聲音，似乎讓空氣都凝固了。
倫恩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韓龍蝦氣場是這樣的強，如此簡單的一句話，卻令聽者像身處南極。
“費奇給你的通知沒有看嗎？”
倫恩點頭，有些變扭地道：“看了。”
“看了為什麽不照辦？有疑問會不會提前打電話溝通？大半夜敲門是想吓死誰？是不是我近期脾氣太好，讓你們自我膨脹？”
顏絮歡盡量緩和着語氣，可一連串反問還是把倫恩給吓到了，僵硬地坐在椅子上仰頭看向倚牆站着的人。啞着音調道：“抱歉，是我逾越了。”
“倫恩，你剛談完合同回來，早些回去休息。韓總被驚醒，這會整個人都處于暴躁狀态中。”林慕寒出言中斷二人的談話，将凝重的氣氛打破。
“林慕寒，我允許你說話了嗎？”顏絮歡依舊冷着臉，語氣不善，然而林慕寒卻偏偏覺得她像只炸毛的小獅子，空有架子卻毫無危險。
倫恩見着顏絮歡果然如林慕寒所言，是起床氣嚴重，睡着被驚醒，誰來都得被嗆嗆，心中的緊張才緩下來，便向二人道了晚安離開。
“你怎麽還不走？”見着顏絮歡杵在那裏，跟生了根一樣，林慕寒指腹推了一下鏡框，問道。
“頭疼，你幫我揉一下。”說着，顏絮歡就十分自覺地上了床躺好，見着林慕寒蹙着眉心站在原地，心情更加的不好了。
林慕寒見着她要起身離開，跨步上前，将人按了下去，面對面問道：“我不覺得你會因起床氣，而控制不住情緒，到底是為了什麽？”
“怎麽，你想探究我的心思？”顏絮歡見這人自動送上門來，順勢擡手就圈住了她細軟的腰肢。
“沒有。”林慕寒否認，想要起身，卻反被顏絮歡微微一拉，整個人都趴了下去，大半的身子壓在下面這人軟軟的身上。“放開。”
顏絮歡不放，阖上眼睑，說道：”林小姐，這是你經紀人惹的禍，就該你來善後，現在我的頭，很疼，連帶着眼睛也不舒服。”
林慕寒見着她是鐵了心不放手，無奈地随了她心思。“手松開，換個姿勢再給你揉。”
顏絮歡這下很是聽話，手麻溜地松開，林慕寒得了自由，摘下金絲眼鏡至一旁書上，盤腿靠在床頭，将顏絮歡的頭移到大腿上，才垂首認認真真地不輕不重地揉按着。
顏絮歡聞着那股清香舒服了，心情也好了，眉心舒展，漸漸陷入沉睡。
而林慕寒是眼觀鼻，鼻觀心，視線老老實實呆在顏絮歡脖子以上的部位，根本不敢再亂移。脖子以下一些的位置，從浴袍領口處瞧去，真空狀态，只能說發育得太過分。
